昨晚熬了个通宵,今儿个又被3014杨柳红闹了那么一曲,还真是困了,一躺到床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睡得很踏实,连梦都没有,我是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的。
谁啊,这么不通味,扰人清梦……
我吸着个拖鞋开了门,一看,门外站着一脸笑嘻嘻的林木,手里提着一瓶二锅头还有一小袋花生米。
“整两杯,兄弟。”。
“哎,林木,我就说你,若是想整两杯也不要找这个时候好吧。”我看了林木一眼,一脸的无奈。
我去洗漱间洗脸出来的时候,林木已经在客厅摆好了战场。
他跟我喝了大约二两酒后,话就明显比平时要多起来。
他看着我,忽的说道,“兄弟,你有没有见过楼下周兰英手上带着有窜珠子啊?“。
”见过。“林木突然提到这个问题,我觉得有点突兀,但还是点了点头,”是黑色的,中间似乎还少了一颗关键的珠子。“。
”没错,就是那串黑色的佛珠。“林木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那佛珠我见过,在周兰英搬来之前。“。
”你见过,在周兰英搬来之前见过?不可能吧?“不知怎么的,听到林木提起周兰英那串黑色的珠子,我莫名的有点紧张,”“人相像货相同,你见的肯定不会是周兰英那一模一样的珠子吧?”。
“是一样的,还是单颗。”林木肯定的说。
单颗?周兰英那串黑色的佛珠中间不就正好缺了一颗佛珠么?
我呼吸有点急促,但任然质疑着说,“不会吧,那个时候周兰英都还没住进来,你怎么就见过她遗失的那颗珠子。”。
若林木见到的真的只是一颗单独的珠子,那肯定就是周兰英手腕上那串佛珠遗失掉的那一颗。
我自己这么肯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手腕上的珠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咱小区里……”林木倒了杯酒迷了一口,摇摇头。
“你是说在周兰英没有住进来之前你就见过那颗单独的珠子?”我惊讶万分,“林木,快说,你是在哪见过啊?”。
“兄弟,若是我告诉你,那颗珠子我就是在周三英现在住的1204房间见过,你意不意外?”。林木瞪着我,一脸的满不在乎。
“1204?”说实在的,林木这么一说,我不意外还真的不行。
周兰英搬来之前,林木在1204房间见过那颗珠子。无巧不成书的是,周兰英搬来后租住的房间又刚好是1204,这中间是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1204之前住的不就是陈光远吗?”我呢喃着说。
“是的,我见到那颗珠子就是在陈光远的死亡现场。”林木似乎有些醉了,说完这话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兄弟,我该回去了,你打扫卫生啊。”。
我看他走路都走不稳了,这酒量,还来找我整两杯?
我摇摇头,送他回了204住房。
回到房间,我坐在沙发上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脑海里想到的全都是刚才林木跟我说的那番话。
陈光远、周兰英……这两个名字在我头脑里交替的出现,我努力地梳理着混乱的思绪,
陈光远死亡,林木在他死亡现场1204见到了一颗单独的黑色佛珠。然后,周兰英搬了进来,房间依然是1204……
周兰英手上的佛珠少了最关键的一颗……
陈光远的死亡跟周兰英来天光墟小区租房这两件事到底有没有关联?
我记得周兰英搬进来的那一天,我曾经劝她不要租住1204房间,她的回答是她已经没钱租住其他的房间了……
现在看来,她搬到这天光墟小区无巧不成书的住进1204房间不是那么简单……
可是,她那么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
哎,我突然记起,刚才忘记问林木那颗珠子现在哪里,是在他手中还是被谁给捡到了……
被林木这么一说,又喝了两杯酒,我没了一点睡意,想了会我下了楼,敲开了1204周兰英的房间。
周兰英见我去了没有像之前那么意外,而是很自然的说了句,“王大哥,是你啊,进来吧……”。
我也没客气,直接走进去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两眼盯着周兰英左腕上那串黑色的佛珠,开门见山的问,“周兰英,你手上的这串佛珠是不是少了一颗?”。
“是啊,王大哥。”听我问到佛珠,周兰英跟个受惊的兔子一样,慌乱的用衣袖遮住了手腕。
“有人见过一颗单独的跟你腕上这珠子一模一样的佛珠。”我一字一顿的说。
听我这么一说,周兰英脸立刻变了颜色,重又把衣袖挽了上去伸到我跟前,“是和这一模一样的吗,是谁见过?”。
她没了平时的矜持跟淡定,眼中焦急的神色暴露无疑。
“林木,他说的,一模一样。”我说。
“林木……一模一样的……”周兰英呢喃着,看着我,“王大哥,他在哪捡到的?”。
“1204你现在的住房之前的房主陈光远的死亡现场……”我没有躲避周兰英的目光,而是紧紧的盯着她,看她到底是何反应。
“陈光远的死亡现场……”周兰英的脸色比平时的更白,可以说在这一刻,她的脸就跟张白纸一样。
“你认识陈光远?”见她反应这么大,我试探着问。
“不,我不认识!”周兰英几乎是在失声尖叫,然后说了句,“我得去找林木把珠子要回来。”说完疯了一般的冲出了房间。
她不认识陈光远?那她遗失的佛珠又怎会出现在陈光远的租房?而且,我一提到陈光远,她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她来这小区租房,而且租的还是陈光远住过的1204房间,目的是不是就是为了找回这颗遗失的珠子?若是,那么这颗珠子对她来说,就很重要了……
她去了204找林木,林木刚喝醉了酒,会开门吗?不行,我得去看看……
我走出1204房间关上门,摁下了去2楼的电梯,没一会儿电梯就在2楼停下了。
我走到204林木的门前一看,门竟然是关着的,周兰英此刻会在林木屋里吗?
我没有贸然拍门,而是竖着个耳朵听里面有何动静。
“你说那珠子是你的,周兰英。”我听到林木的声音清晰的从屋子里传进我的耳朵,清醒无比,就好像根本就没有醉酒一样,“可是,那个时候你还没住进来啊?”。
“没错,是我的,你赶紧还给我。”周兰英说话的声音。
“这就怪了,你的珠子怎么会出现在陈光远的死亡现场……”林木问的这话也是我迫切想知道的事。
“你管不着。”周兰英似乎有点恼了,提高了语气,说,“到底还不还给我?”。
“好,你的珠子到底是如何出现在陈光远现场的我也不追究了,而且我也可以答应把珠子还给你,但有个条件。”林木说。
“什么条件,快说。”周兰英急不可耐。
“我娘过两天从老家来看我,她最惦记着的事就是我还没处对象。等我娘来了你假装我女朋友陪我去见我娘,了了她老人家一个心愿……就这条件,等见完我娘,我就把珠子还给你如何?”。
林木说完后,好半天没听周兰英的声音响起,估计她在考虑林木提出的这个条件。
但林木这要挟周兰英充当他女友去见他娘一开始我是有点恼怒,但一想到他也是为了了他娘的心愿,怒气立刻消了,心底里甚至还支持周兰英点头答应林木。
反正是假的,又不是真的跟林木处对象。
好半响周兰英的声音在屋子里响了起来,“好,我答应你。”。
“唉……”林木叹了口气说,“周兰英,你别怪我,我也不是想要挟你,我也知道,你喜欢王金训……其实,从第一天见你出现在小区里,我也……不说了……总之,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尝到过喜欢人和被人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
林木这话说得有点混乱,但我还是听出来了,这家伙也是喜欢周兰英的。
我能听出来,周兰英当然也能听懂林木话里的意思,她说,“林木,你别胡说,我喜不喜欢王大哥那是我的事,你有没有尝试过喜欢过一个人或者被人喜欢过跟我半毛线的关系也没有。我警告你,你可别想歪了啊……我走了,你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
一听到周兰英要出来,我像做贼似的赶紧开溜,快步走进了2楼下去的楼梯。我刚一拐弯,就听到204 的门“咔嚓”一声开了,远远的听到林木说,“算数,当然算数。”。
“哼!”周兰英一声冷哼,“当”的一声声响,估计是电梯停在了二楼的声音。
为了避免让周兰英发现我在偷听他跟林木的说话,我赶紧从二楼走了了下去。
我去了传达室,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
坐在传达室里,我看到D栋1204房间亮起的微弱灯光,心情特别的复杂。
周兰英跟1204之前的房主陈光远到底有何交集,陈光远的突然死亡会跟她有关吗?
我实在是不敢也不忍心把陈光远的死亡跟周兰英这么一个漂亮、柔弱,还家世凄凉的女孩子联系到一起……
不行,不管陈光远的死亡跟周兰英有没有直接的联系,我得暗地里调查一下陈光远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周兰英又到底认不认得他才行……
没错,我承认我是喜欢上周兰英了,但我也不想被蒙在鼓里。
那晚,当我趴在传达室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我看到周兰英被几个人绑架到一个废弃的仓库里,一个男人在跟周兰英互相推搡、撕扯着……周兰英被那男人一推,整个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重重的撞向身后的墙壁,而墙壁上刚好有一个露落在外寸长的铁钉,直接没入了她的后脑勺……
鲜血从她的长发里咕咕的流出,周兰英头一歪没了动静……
“不要啊……”我大叫一声惊醒,才发现是一个梦。
但梦里的场景却清晰无比,除了我没看清那个男人的脸。
怎么会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吓死我了……
我点燃根烟,猛地吸了口,整个人才从噩梦中回到了现实。
这梦,太可怕了……
我摇摇头,庆幸这只不是是一个梦而已。周兰英当然没有死,她若死了怎么还会来了天光墟小区里租房……
我努力的驱散噩梦带给我的阴影,去街上吃了个早点,刚准备回1304休息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是医院打来的,昨天送杨柳红去医院的时候留下的。医院的护士说是让我去接杨柳红回家,估计是把我当成她的家属了。
我哭笑不得,但还是去了。
看到我去接她,杨柳红看上去很感动。这个风骚的女人难得的真情流露,“保安哥哥,谢谢你能来接我,在医院呆了一天一晚的,可把老娘闷坏了,咱赶紧走吧!”她说着居然还很自然的来挽我的手臂。
我赶紧躲开,摆了摆手正色说,“别这样,杨柳红……咱们只有两种关系,一种是邻居,一种是你是我工作的对象,这样看着让别人看见都不好。”。
杨柳红一愣,随即恢复了那种风情万种的神态,“哟,我说小保安,你还挺封建的啊,老娘不就是挽下你的手臂而已,而且还隔着衣服,就黏上你了啊……老娘懒得理你,不解风情。”她说完扭着个硕大的屁股一摇三白的走出了医院。
我是来接她的,当然不能被她落下,我赶紧跟了上去。
我在街上拦了个的士回的天光墟,而且我还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的那种,干脆还送她回了她的住房304。
来天光墟小区做保安这么久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走进304杨柳红的房间。看得出杨柳红住进来之后在304房间的装修上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加点和电器也很上档次,阳台上郁郁葱葱的,养了好多的花,就跟个小花园一样。
我把她送进屋子本就想转身离开的,却被她一把给拽住了,咯咯的娇笑着说,“保安哥哥,“我又不是白骨精,你至于躲成这样?至于吗?”。
看着她风骚的样子,我实在想不出要留在她屋里待会的理由。
她见我站在门口举棋不定的,居然难得的叹了口气,“我就真的这么招你们讨厌吗,甚至连在我家坐会都不愿意吗?”。
见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没有办法,只得选择留下坐会了,“没有没有,你想哪去了……”。
见我同意了,杨柳红扭着个水蛇腰把我让进屋里坐到了沙发上,然后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根,吸了口,熟练的吐出个烟圈在我旁边坐了下来,看着我说,“保安哥哥,你是个好人啊,这个我知道……不过啊,你说这世上谁好谁坏谁又说得清楚,不过
是求个自己痛快,混日子罢了……”。
看不出,这风骚女人居然还有不为人知的伤感的一面。
她见我在看着她,忽的嘻嘻一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很风情的转了个圈子,红色的连衣裙随着腰肢摆动,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她停下了,看着我吃吃的笑,“小保安,你不知道,老娘年轻的时候漂亮着呢,追我的人可以说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可我愣是一个没看上。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听她提到年轻时候的事,我不由自主的张嘴问了句。
“因为我妈!”她眯着眼睛想了会说,“我妈从小就教育我,一个女人最大的资本就是容颜,若是不把自己漂亮的资本给尽情的挥霍,那是对一个生命的不敬。你知道吗,我妈年轻的时候也是很漂亮的,我爸娶了她生下我之后还是被她玩得团团转。她在外面就跟个女皇似的周旋在形形色色的男人当中游刃有余,可我爸就是还被他蒙在鼓里。嘻嘻,相比起我妈……唉,我还真有点自愧不如了……”她说着又熟练的吐了个烟圈,说,“告诉你吧,小保安。我曾经也是嫁了人的,那男人是一个老总,家里已经有老婆了,但我不在乎,他有钱……只可惜好景不长,我跟他在一起没到几年的时间,就被他老婆给发现了。他老婆跑上门来骂我狐狸精,我连他跟他老婆一起扫地出门……我不在乎那男人,我在乎的只是他的钱……”。
真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子女,我在心里叹息了下。但看她说得这么直白,还是忍不住说道,“那你现在有没有后悔?”。
“后悔?嘻嘻……长这么大我还不知道后悔这两字怎么写。”杨柳红轻轻吐出一个烟圈,眯起了双眼,“不过啊,那男人确实是个好人哪,起码对我特别好,给我留了不少的钱……但都过去了,我不会再想他。我只想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也知道,小区里有很人背后说我坏话,说我是狐狸精。我不在乎,他们越说我我就越要过得随意率性……”。她说完很潇洒的弹飞了手中的烟蒂,“不是吗,保安哥哥。”。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接站起,说,“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啊。”。
“这就走啊,就不能多待会陪我说说话?”杨柳红看着我,似乎很失落的样子。
“不了,我也回房休息了。”我说着走向门口,转身的瞬间忽的闻到了一种怪味。那是福尔马林散发在空气中的味道,里面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我使劲吸了吸鼻子,皱着眉头去看杨柳红,“你房间怎么有股怪怪的味道?”。
“怪怪的味道?”杨柳红忽的笑了,指着阳台上那些红的绿的小花说,“保安哥哥,你鼻子还挺灵的啊,这也能闻出来。这不,我最近在网上看到有养花的专家说,用消毒了的动物皮毛做花肥可以让花朵开得更美。我就想着试试,买了几只小动物回来宰了,再用福尔马林把它们的皮毛消了毒,埋在花盆地下做花肥了……”。
这样啊,看来林木那家伙说杨柳红的事是真的。不过林木只知道她买回来猫啊兔的给宰了,却不知道她用它们的皮毛做了花肥。
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瞄了一眼阳台上的花草,皱着眉头走了出去。
我回了房间,一躺到床上立刻就睡了过去,我又做梦了,而且还是同一个梦——废弃的仓库,被绑架的周兰英后脑撞上墙壁的铁钉,一双眼睛哀怨的盯着我……
“啊……”再一次被惊醒我是真的不淡定了,为啥我会做同一个梦,梦到同一件事……
林木在这座城市务工已经好几年了,看他知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样一座被废弃了的仓库。
我拨通了林木的电话,把梦里仓库的情形简单的跟林木说了一遍,只是没有说梦里周兰英被绑架然后死了的事。
林木在电话那头显得有点惊讶,问我打听个这样的地方干嘛,然后好半响告诉我,都梁城的老街木货街那边有很多废弃的老宅,建议我去看看。
我谢过林木,挂了电话。
黄昏,狂风乍起,整个天空阴沉沉的,这是暴风雨要来的前奏。
我整了整被风吹起的衣衫,打了个的士去了木货街。
木货街应该是都梁城这座刚开发的小城最古老的一条街道了,到处都是废弃的民宅跟昔日做了工厂的废址,整个街道除了我没看到一个人。
我穿一片钢筋林立的水泥废墟,立刻被出现在眼前的一座废弃的瓦房给惊呆了。
只一眼,我就可以肯定,这废弃了的瓦房就是我梦境里那座废弃的仓库。
还真有这个地方,我大吃一惊。
这地方我从来就没来过,为什么我会梦到它,而且这仓库还跟周兰英联系到了一起……
我的心狂跳个不停,看了看周围确实没有其他人之后,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那扇颓废虚掩着的大门。
这是一个面积大约三百来个平方的仓库,从里面散乱堆放的各种废旧金属物件来看,应该曾经是一个小型机车堆放零件的场所,空气中散发着浓厚呛鼻的机油味。
我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走了进去。
我的目的是找到梦中的那堵墙,墙上到底有没有那个露落的铁钉。
那是一张不大的办公桌,桌上散乱的摆放着一些图纸,破旧的办公椅靠着桌边倒在了地上。旁边是一组白色的铁皮柜,铁皮柜旁边就是我梦中的那堵墙。
我走近了,拿着手机仔细的搜索,没看到墙上有落出来的铁钉,但墙上有很多扎过钉子的小孔。
没看到铁钉,我总算松了一口气,再看了看斑驳的水泥地面,地上除了散落的金属零件,没看到干涸的血迹斑点。
可那梦,却那么清晰……
“轰隆……”屋外忽然响起一声炸雷,还伴随着闪电。闪电闪进来的时候把整个废弃的仓库照得忽明忽暗的,周围忽然变得诡异起来。
梦毕竟就是梦,不可能是现实,要下了雨,还是赶紧回天光墟吧。
这个时候,室内的光线已经很暗了,我打开了手机的小电筒,小心的避过脚下那些成堆的废弃零件,刚走到仓库门口,从门外忽的闯进一道身影,手里拿着跟铁棍,夹着一道劲风向着我兜头便劈了下来!
“谁?”我失声惊呼。
幸好多年的部队生涯不仅让我练就了一个强劲的体魄,还练就了我一副好身手。
大喝声中我往旁边一闪,躲过劈向我的那根铁棍,斜刺里挥起一脚踢向这个不速之客的胸口。
“噗”的一声闷响,我那一脚就跟踢在一堆腐肉上一样如中败革,这感觉让我心中不由得一沉。
那人被我重重的一脚体重仿佛毫无痛觉一般,哼都不哼一声,舞动着手中的铁棍一棍接着一棍的向我劈来,逼得我不由自主的往后连续退了好远。
@怅拥秋风 2021-12-13 11:56:05
邵阳人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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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那人被我重重的一脚踢中就像没有任何感觉,哼都不哼一声,挥动着手中的铁棍一棍接一棍的向我砸了过来,还夹杂着劲风,明显就是个练家子。
我来都梁城还没几个月,也没与人结仇,这突然袭击我的人就只有一个目的,不想让我知道这废弃仓库的秘密。
可是,我来这一趟也没发现有任何秘密啊……
我觅了个空隙,躲过砸向我的那根铁棍,弯腰拾起一根粗如儿臂的钢筋,颍上了那根铁棍。
只听“噹……”的一声,火花四溅,来人臂力不如我,被我震退了两三步方才站稳了身子。
跟来人的打斗就是短短几十秒钟的的时间,直到这个时候,我也才看清楚这个突然袭击我的人是什么样子。
居然是一个女人!
那女人身着黑色的衣服,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此刻正紧紧的盯着我,高耸的酸胸剧烈的起伏……
也就是停顿了那么一两秒钟的时间,那女人身形急窜,又挥动着手里的铁棍更加疯狂的砸向我,而且每一棍都是砸向我的头部、腰部、胯下等要害部位,看来是打算夺门而逃。
我此行本来就是想摸清楚在这废弃的仓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刻既然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关键的人,还是个女人,我让她跑了还行?
我定住心神,身影急转,堵在了仓库的门口,与那女人周旋。
“轰隆……”又是一声炸雷响起,门外的闪电瞬间闪亮了女人的身影跟手中的铁棍。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狰狞的神色,似乎没想到我居然是个硬茬。
她手中的铁棍在地上一竖,一脚重重的踢上铁棍,甩腕、扭腰,铁棍狠狠的撩向我的胯下。
这一棍若是被她给撩实了,我非得被她废了不可。
歹毒的女人,想让老子绝后啊……我在心里骂了句,摸着那根钢筋急退,回身一棍重重的敲在了那女人的胳膊上。
“哐当……”女人手中铁棍掉在了地上,发出“啊……”的一声惨叫,黑暗中狠狠地盯了我一眼,旋风般的逃出了门外。
不能让她跑了,我咬了咬牙,提着钢筋追了出去,却只看到那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断壁残垣之间。
“谁?站住!”我的怒喝声中,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我没有迟疑,冒着大雨朝着那女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女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废弃的仓库里,她是谁?目的是什么?她与这废弃的仓库到底有什么关系?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原本就是简单的来寻找梦境里的情况,没想到却半路杀出这样一个女人……
若是能讲这女人给拿下,说不定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的心里此刻塞满了太多的疑问,在这黑幕般的大雨中,我此刻只想捉到逃走的那个女人……
炸雷的不停的打响,闪电大雨中我一边奔跑,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雨水,睁大眼睛在木货街的胡同中搜寻那女人的踪影。
天太黑了,又下着大雨,这样的天气确实不适宜追踪人,我连续跑过了木货街几条错综复杂的胡同,始终没有发现那女人的身影。
不过,我相信只先我一步夺门而逃的那个女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应该跑不了太远。我不方便追,她应该也一样不好逃走。
没准,那女人此刻就在这街道的胡同里时逃时躲,跟我捉迷藏,然后再伺机逃走。
我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借着时而在空中划过的闪电光亮光继续搜索。
我在那几条胡同里又搜索了一遍,依然没发现那个蒙面女人。我失望了,刚想往回走,忽的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在侧面的岔路口一闪而没!
是她——那女人,果然还在这里!
我赶忙握着手中那根钢筋冲了过去,刚追到那个岔路口,却看到那黑色的身影又闪没在了另一个岔口……
看样子,这女人对这街道的地形相当的熟悉.
妈的,真跟老子捉迷藏啊,今天我非抓到你不可……我咬了咬牙,又继续追了过去。
不过,这迷宫般的胡同确实让我恨得牙根发痒,七弯八拐的不说,胡同里的小道两边还堆放着废弃的建材。好在空中有闪电,女人的身影在闪电的光亮下时隐时现的,这才不至把她给追丢。
我跟她又耗了大约十来分钟的时间,终于在一条胡同里堵住了那个女人。
暴雨中女人的浑身湿透,高耸的酸胸在黑暗中看上去特别的醒目。
“逃啊,怎么不逃了?”被一个女人莫名其妙的袭击不说,还被她猫逗老鼠似的在这胡同的断壁残垣里躲了这么久,我也是怒从心里起,喉咙里发出阴沉的嘶吼。
女人没出声,反应可以说是相当的敏捷。她见我堵在她的跟前,回身拖倒了几辆靠在胡同墙边的自行车,接着转身便挥动手中的铁棍猛烈的击向我的头部,我举起钢筋迎上她的铁棍,叮叮当当的刚交了几下手,那女人忽的挥起一脚,把倒在地上的一辆自行车踢向我。
我连忙闪避,那女人趁机一铁棍砸在了我的左臂上。
”哎呦……“我闷哼一声,扔掉手中的钢筋捂住了左手臂。
痛,是真的痛,豆大点的汗珠一瞬间从我额头渗出,夹杂着雨水,一起滚滚滴落。
我狼狈的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睁大眼睛再去看那女人的时候,就看到她在暴雨中如飞般的奔逃,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出了不远处的路口,没了踪影。
还是让她给跑了,我有点不甘心,忍着左手臂上剧烈的疼痛追了过去,追出那个路口一看,顿时傻眼了。
前面是一片树林,暴雨中林子里的树木被吹得枝叶犹如群魔乱舞,哪里还有那女人的踪影……
与这女人莫名其妙的周旋了大半夜,居然还给她逃了,我实在是觉得没脸面,不过也没有办法,在暴雨中我选择回了天光墟小区。
我回到小区的时候,暴雨已经停了。
我先把传达室里的灯点亮了,浑身湿漉漉的回1304住房洗澡换衣服,没想到一走进D栋进门的门口,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那,昏黄的路灯下,跟个幽灵似的。
周兰英?
她怎么傻傻的站在这里?
我整理了一下贴在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冲她张了张嘴,”周兰英,你?“。
我觉得这也太巧了吧,我做梦梦到那废弃的仓库跟她,此刻又刚从那废弃的仓库回来,怎么就遇上她了?
而且,她这样子既不像出门又不像上楼的样子,那样子就像在专程等我回来一样……
”王大哥,去哪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周兰英看着我,淡淡的开了口,然后看到了我左臂上隐隐渗出来的血迹,失声惊叫,”怎么了,你受伤了,王大哥?“。
说着她伸出手想摸向我的左臂,关切的神色洋溢在脸上。
我后退了一步,避过她那只手,看着她说,”没事,摔了一跤而已。咦,你这是要出去?“。
”没有。刚才下了场暴雨,我觉得心里闷得慌,想在小区转转。“周兰英说,”王大哥,别说了,你还是先回去洗个澡换上衣服比较好,当心感冒。“。
”没有。刚才那场暴雨让我心里闷得很,下来想在小区里随便走走。“周兰英看着我说,”王大哥,咱先别说了,你先回去洗个澡换上衣服吧,当心感冒。“。
她说完没再理我,径直走出了D栋大楼的大门。
她走出去的那一瞬间,我本能的看了一下她的后脑勺,被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跟正常人一样。
我摇摇头,甩掉心中所有的疑问,坐着电梯回了1304房间。
我洗个澡换上衣服,又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左臂上的伤口,然后去了传达室值班。等我下去的时候,已经不见周兰英的身影。抬头去看1204,房间里已经亮起了灯光,她应该是回去了。
看着从她窗户处透出来的灯光,我的脑袋有些迷糊。
周兰英,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真的就跟送快递的邓立阳说的那样,身世那么简单而且还让人同情吗?
我不知道……我发现我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但心里对她的那种莫名的感情却愈发的膨胀。
那晚,我又做梦了,还是那个该死的梦。废弃的仓库,被绑架的周兰英,她在与一名男人的推搡中,身子撞向身后的墙壁,露落在外的寸长铁钉直接没入了她的后脑勺,然后鲜血流出……
只是,在这次的梦境里我似乎看清楚了与她推搡那个男人的脸上有一条刀疤,就跟一条长长的蚯蚓似的趴在那男人的左脸上……
那男人是谁?会是之前1204住房的那个陈光远吗?
这念头从我脑海里一闪现,我立刻就激动了。
陈光远我是没见过长什么样子,但小区里的林木、艾婆他们应该见过啊。陈光远的脸上有没有这么一道刀疤找他们一问不就知道了?
第二天天一亮,我直接敲开了林木204的房门。
林木睡眼惺惺的站在门口,看了看手机,抱怨的说”才七点啊兄弟,你大清早的敲门还想不想让我睡个安稳觉啊……“。
”我见林木把我堵在门口说话,递给他一支烟,张了张嘴,“林木,大清早我敲开你家的门是我不对,但你把我堵在门口不让进也不是待客之道啊,你总得让我进屋说话才对吧,啊?”。
林木接过我递过去的烟,搔了搔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哎,兄弟,说啥呢,你没见我没睡醒还迷糊着啊,进来进来吧。”。
我在林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点燃一根烟吸了口,看着他,“哎,林木,我来就是想跟你打听个事情,之前在1204住房上吊死了的那个陈光远长啥样,脸上有没有刀疤或者其他什么特征啊?”。
林木“啪嗒”一声把烟点燃,奇怪的看着我,“兄弟,大清早的你提陈光远干嘛,触霉头啊。这不人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警察也定性了说是自杀,你还问这个干嘛?”。
林木说了一大通,我没理他,依然在坚持,“你就告诉我,他脸上到底有没有伤疤?”。
“兄弟,你咋这么执着啊,跟你说吧,陈光远的左脸确实有道刀疤,听说是退伍后与人干架被砍的。这在咱小区又不是秘密,谁都知道,亏你还当个什么大事一样非得大清早来跟我说这事。”。
林木一张嘴,我立刻惊呆了。
在我的梦境里,那个与周兰英推搡的男人居然就是陈光远……这么说来,若是我梦境里的事是真的,周兰英与陈光远应该就是认得的,就算不是很熟,至少应该也见过。
噩梦,周兰英遗失的佛珠出现在陈光远的死亡现场,林木捡到佛珠,周兰英来天光墟小区租房,房间选择了1204……
就算我做的只是一个梦,可是,这一连窜发生的事该如何解释?
我的脑袋是真的被这些事请给搞糊涂了,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林木房间的,隐隐约约只记得林木在身后问我怎么了的声音。
我迷迷糊糊的回了房间,刚准备上床休息,手机铃声响了,我拿起一看,居然是警察局那个小警察熊必可打来的。
他打电话来干嘛,我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端传来熊必可的声音,“喂,你是天光墟的保安王金训对吧?”。
“嗯。”我应了句。
“我在你们小区门口,根据易队的安排,我想对你们小区D栋的住户进行一个简单的调查,需要你配合一下。”熊必可说了句挂掉了电话。
警察局有安排,我当然不敢怠慢,暂时忘掉在脑海里那些挥之不去的念头,打起精神下了楼。
因为欢欢妈还在医院住着,我跟熊必可去的第一户人家就是二楼204的林木。
当我敲开林木房间的时候,林木说了句“兄弟,怎么又是你啊?”然后就看到了跟我一起的熊必可,赶紧换上了一副笑脸,“熊警官,你怎么来了?”。
“哦,我是来走访一下,顺便想了解下情况。”熊必可看着林木张了张嘴。
“走访?调查情况?熊警官,那请进吧。”林木做了个欢迎的手势,把我跟熊必可带进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熊必可清了清嗓子说,“林木,今天我来这也没什么其他的事,就是想问问你对804住户两个死者的非正常死亡有没有什么要提供的情况。嗯,若是你对之前你们小区发生的死亡案列有什么想说的,也可以跟我说说。”。
林木摇了摇头说,“之前陈光远、欢欢、欢欢爸死亡的情况我知道的已经都跟你们说了。804的赵云平时沉默寡言的,进进出出很少有跟我们打招呼,我跟他不是很熟。他妈赵大妈很少下楼,我平时很难遇到一次。那天我是听到赵云在804大喊喊杀杀杀的声音,然后又听到他妈赵大妈在惊恐的喊叫才去的804 ,我跟楼上的那狐狸精,哦,不是不是,跟楼上的杨柳红去了没几分钟他就来了……”他说着用手指了指我,“再然后咱们想办法开了门,那个时候赵大妈已经死了,再接着赵云从阳台上跳下去了。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听林木说到我,我赶紧点了点头,“熊警官,那天的情况就跟林木说的一样,我们进去的时候,赵大妈人已经死了,旁边扔着一口缺了角的平底锅。”。
熊必可拿着个笔记本在做记录,他写了两行字,抬起头看着林木问,“嗯,还有别的吗?”。
林木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了,赵云跳楼我没有亲眼看到,只是听到了他从八楼落地的声音,然后我们就报了警,并没有破坏现场。”。
“嗯嗯。”熊必可一边做记录一边点头。
接下来又跟林木聊了几分钟,所问的基本就是围绕D栋第一幢凶杀案陈光远开始到赵云赵大妈死亡前后的事。但林木也没什么特别情况提供,谈了一阵熊必可就跟我离开了204 。
我原本很担心林木会把在陈光远死亡现场捡到周兰英佛珠的事,还有周兰英那天三两下就开了804赵云赵大妈房间的事给说出来的,没想到林木只字不提。
我不知道是庆幸还是侥幸,在我潜意识里,或许是想避免周兰英惹上麻烦吧……但心里还是很矛盾的,一直在考虑这事要不要跟熊必可说。
很快的就跟着熊必可上了三楼,杨柳红风情万种的开了门,见到我身后的熊必可,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害怕的神色,但随即一闪即逝,摆出一副万种风情的姿势,整个人斜斜的依靠在门框上,摆明是不欢迎我们两个进去的样子。
“哟,保安哥哥,今儿个怎么有空带着小熊警官来串门啊,老娘刚刚才搞了卫生,有什么事就请说吧。”。
“杨柳红?”熊必可皱着眉头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说。
“是的,我就是杨柳红。”杨柳红掏出一根女式香烟叼在嘴里点燃了,优雅的吐出一个烟圈,“小熊警官,请指教。”
“杨柳红,请端正你的态度。”熊必可说了句,脸先红了,毕竟还出道不久,没见惯杨柳红这种成熟女人的风骚阵势。
“哟,我态度怎么了,小熊警官,你有事说事,没事老娘要休息了。”杨柳红不依不饶,看着熊必可眉眼乱飞。
“这是我的工作证,请你配合调查。”熊必可实在是忍不住了,亮出了调查证件。
杨柳红这才老实了,“说吧,什么事?”。
“今儿个我来就是想问问你,关于你们小区这几桩非正常死亡的案子你有没有什么情况要提供的,有事说事,没事少发癫。”熊必可说着拿起了笔。
杨柳红稍微思考了下说,“其他几桩案件我没什么可说的,倒是之前住1204房间的那个陈光远,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下吧。”。
又是陈光远,我心一惊。
“说吧,杨柳红。”熊必可头也不抬的回了句。
“我比陈光远先来这小区居住,然后他就来了。那人体格粗壮,是个退伍军人,但性格特别蛮横,匪气十足的。来了没多久,就开始调戏我,我看着他就不顺眼的,你说老娘怎会理他?不过,从他对我的纠缠中我知道他有个朋友在王城物业做老总,他就去了那做了个管理人员……“。
”王城物业?“熊必可抬头看了杨柳红一眼,说,“那陈光远死亡之前,你有没有发现他有异常的表现?”。
杨柳红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了头,“有一个,但不知道算不算异常的表现。”。
“哦,你说说。”熊必可一边记录一边说。
“我记得是他死之前的几天吧,那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我担心会下雨去阳台收衣服,看到陈光远慌慌张张的回了下去,衣衫不整不说,走路还一扭一拐的,跟平常那个嚣张劲一点都不同,我犯了个小心……“。
“我记得是他死之前的几天吧,那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我担心会下雨去阳台收衣服,看到陈光远慌慌张张的回了小区,衣衫不整不说,走路还一扭一拐的,跟平常那个嚣张劲一点都不同,我犯了个小心,这家伙不对劲啊,我就看他走进了D栋大门,然后听到他凶了谁一句,说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子打架的话,再然后就听不到声音了。我不知道他那天在D栋进门口到底是在凶谁,我收好衣服就进了客厅……“。
杨柳红这话那天艾婆也跟我说过,在D栋门口陈光远凶的是艾婆,这件事两人的口吻倒是一致。
我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件事,就是这几天我反复做的那个噩梦……而且刚才我也从林木口中证实了陈光远的左脸上有道刀疤。
也就是说,艾婆跟杨柳红在陈光远死之前遇到的那天,陈光远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光远那天发生在身上的事跟我那噩梦有关吗?
我浑身一激灵,只觉得一股凉气嗖嗖的直往后背窜,不敢再想下去了。
“哦?”熊必可埋着头把杨柳红说的话记录下来,说,“据调查,我们也知道陈光远从部队退伍回来后也一直不务正业,整天在街上混,直到遇到他在王城物业做老总的这个朋友。”。
“就是就是啊,小熊警官。陈光远一看就是个小混混,听说对他父母也不是很好的那种。你说老娘……你说我怎么会看上他那种男人?”杨柳红在熊必可面前毕竟还是不敢左一个老娘右一个老娘的乱说,赶紧改了口,稍微停顿了下又说,“不过啊,我听人说,他死了之后,王城物业公司给了他父母一笔不菲的抚恤金。”。
“嗯,”熊必可点了点头,“王城物业是都梁城最大的一家物业公司,公司差不多包揽了整个都梁城的物业管理。他们公司在处理陈光远死亡的这事上,算是列外吧。我分析一则是从人道主义出发,一则是公司老总看在陈光远是朋友的份上吧。”。
熊必可说完没再跟杨柳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带着我去了七楼704,敲门没人,那对小情侣不在家。
“去九楼吧,熊警官。”我说了句。
“好。”。
敲开了艾婆904的门,艾婆一见熊必可,立刻变了颜色,“哎,我说小熊警官,你来我这干嘛啊,艾婆我可没犯什么事啊,你又别拿什么封建迷信之类的辐射变异的野猫来吓唬我老婆子啊……你是知道的,我儿子儿媳去外地务工了,就我带着孙子艾江住这里。小区里发生的这事跟艾婆我没半点关系的,你就别来打扰我老婆子了好吧,拜托你……这小区我也算是怕了,这不,我正打电话商量着跟儿子儿媳想搬离这小区去另找地方住呢。”。
还没疼熊必可开口,艾婆就大说了一通,弄得熊必可不知说什么才好。
熊必可愣在那好一会才张了张嘴,“好吧,艾婆,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注意安全,我走了。”。
“不送啊,小熊警官。”艾婆听熊必可这么一说,就跟见鬼似的“呯”的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也是,自从804赵大妈、赵云出事之后,我就很少见艾婆下楼来,除了送她孙子上学。这个爱管闲事又封建迷信的老太婆到底是怎么了?
1204周兰英也不在,大清早的不知道去哪了。整个D栋大楼除了704的那对小情侣、1204的周兰英、104的欢欢妈在医院住着没找到人之外,其余的我都陪着熊必可找到了,也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我送熊必可出了小区门口,忍不住张了张嘴,“熊警官,804住户赵云、赵大妈的死亡结论书出来没有?”。
“验尸报告出来了的,法医验了尸体,赵大妈的致命伤是后脑勺,凶器是平底锅,身上没有黑色的手印。但是,赵云的脑后右一个若有若无的黑色手印。也就是说,赵大妈确实是赵云用平底锅杀害的,至于赵云为什么要杀害赵大妈,又为什么要跳楼却说不清楚了……唉……”熊必可说着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
“那你对陈光远死亡的案子怎么看?”不知怎么的,只要一提到陈光远,我就会莫名的想到周兰英。
“之前我们也对陈光远进行过一个简单的调查,只是因为他的死亡现场除了他手腕上的黑色掌印后找不到任何他杀的线索,就没有再深入。我想……”熊必可说着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我想拓展一下调查的范围,我回去后跟易队报告一下,从调查王城物业着手,再次调查一下陈光远之死,看易队同不同意再说吧。”。
“嗯。”我应了一句,脑袋里乱成一锅糟。若是熊必可、易东他们真要重新调查陈光远之死,会不会把周兰英给牵扯进去?
我心乱如麻,正在考虑要不要把那个废弃仓库的事跟熊必可说的时候,他已经上了警车走了。
我回了传达室,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因为那个噩梦、因为陈光远,准确的说因为周兰英,我整个人都彻底的不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陈光远的死亡会把矛头指向周兰英?在这个过程当中,陈光远跟周兰英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
熊必可刚才说过,陈光远死亡之前工作所在的公司是王城物业,而王城物业基本包揽了整个都梁城的物业管理。也就是说,包括天光墟小区的物业管理,也归王城物业所管。
我若是去找梅姐,是不是就能打听到有关陈光远死之前的事情呢?幂幂之中,我觉得梅姐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一想到这,我坐不住了。我不管我这样做是出于保护周兰英还是想揭开事情的真相,我决定了,去找一趟梅姐。
在梅姐的办公室,我见到了好久不见的梅姐。
她坐在她那张宽大的老板椅上,正优雅的喝着茶,一件紧身的旗袍把整个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火辣得很。
“有事,小王?”她笑着看着我。
“嗯。”我应了句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想开口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若是单刀直入的直问陈光远,毕竟还是太过冒昧。
梅姐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起了声,扭着个硕大的屁股给我倒了杯茶递到我的跟前,小王,你这么紧张干嘛,有事说事啊,梅姐又不是外人。“。
”嗯嗯。“我伸出手去接梅姐手中的茶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右手,”哎呦“一声梅姐轻喊出声来,杯子的茶水险些溅了出来。
”梅姐,你手怎么了?“我惊讶的问。
梅姐缩回了手臂,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虽然一闪即使,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她在慌什么?
”没……没什么啊……“梅姐立刻笑了,挥动着右手转了两圈,说,”估计是刚才整理资料把手弄酸疼了,你看,这么活动两下就没事了……“说着,她的额头渗出来细密的汗滴,还皱紧了眉头。
”这样啊,梅姐,那你还是不要太劳累了……“梅姐毕竟还是关心我的,之前不仅给我发了工资跟奖金,还特意放了我三天假,我赶紧关切的说了句。
”谢谢你啊,小王,好好工作,也不枉梅姐我这么待你就行。“梅姐说完坐到了办公椅上,神色恢复如常,”说吧,在梅姐面前你就别吞吞吐吐的了,还是那句话有事说事,别把事情闷在心里。“。
听梅姐这么一说,我也就没再犹豫,迟疑着张了张嘴,”梅姐,今儿个我来就是想问问咱们物业是不是属于王城物业公司管理的范围啊?“。
”小王,你打听这个干嘛?“梅姐警觉的皱紧了眉头。
”我就问问。“既然已经开了口,我坚持着。
”是的,怎么啦?“梅姐看着我说,”小王,你到底想说啥,不仅仅就只是为了问这个吧?“。
梅姐毕竟就是梅姐,立刻就知道我问的不可能就是这个。
”是的,梅姐。我还想打听一下就是咱们天光墟之前在1204房间吊死的那个陈光远是不是曾经在王城物业从事了管理工作?“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说了出来。
”小王,你来这就是为了问这个啊?“梅姐的脸变了颜色,然后正色说,”陈光远死之前确实是在王城物业公司做了管理人员,可他死亡的事警察已经调查了并且已经定性为自杀了啊,你怎么还在这提起这事?“。
梅姐说到这里,看着我又语重心长的说,”小王啊,就算陈光远的死亡有什么疑点,这事也不是你管或者我能管的对吧,啊?你身为天光墟的保安,好好干好本职工作,别多管工作以外的闲事了,否则惹上麻烦到时候就不是梅姐我能解决的事情了……听话,好好回去工作,你放心,梅姐不会害你!“。
又是这句,但梅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再好追问什么,毕竟,我就跟梅姐说的那样,只是一个小保安,这事还真的是警察该管的事。
而且,我也相信,梅姐她不会害我。
从梅姐办公室出来,我神色恍惚的,或许梅姐说得对,这事本就不该是我管的事,我要多管闲事干嘛?
不管了,只要周兰英没事就好了。这会,我又想到了要命的周兰英。
一个女人如此根深蒂固的让我时刻念叨,还担心她会不会有事,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我这么在乎她,难道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心里的那个答案是肯定的,但她却是谜一般的出现在我面前,若即若离的……
我甩了甩头,努力不去想这事,回了天光墟。回到房间后我都窝在被窝里睡觉,幸好的是没再出现那个噩梦。
@ty_扬帆703 2021-12-14 12:57:38
我觉得在仓库跟小保安打斗的女的是梅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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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下午还没到上班的时间我就去了传达室,刚在传达室里一坐下,就看到杨柳红穿着件皮草,披散着头大波浪一摇三摆,风情万种的在夜色中回了小区。
她的身旁是一个男人,不,准确的说,那人只能说还是一个男孩,模样端正,嘴上刚长出绒绒的胡须。
杨柳红挽着那男孩的手,跟小鸟依人一般靠着那男孩的肩膀,路过传达室门口的时候冲我万种风情的笑。
”哟,保安哥哥,今天值班来这么早啊,不是还没到上班的时间么?“。
看着那男孩青涩的模样,我胃里像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这男孩看上去十七八的样子,怎么就会上了杨柳红的龙套?
我实在不忍心看那青涩的男孩,厌恶的看了杨柳红一眼,嘴里默然的哼了声”嗯。“,看着她挽着那男孩的手风情款款的走进了D栋的大门。
一个三十来岁的独居女人,一个十七八的小男孩,我怎么也不敢把他们两个年纪相差悬殊的人联系到一起。
看来,林木说得没错,杨柳红经常到外面去勾引男人带回家来。只是,再怎样她也不能这么饥不择食,连小男孩也能下手吧?
我对杨柳红厌恶的情绪顿时又增加了好几分,坐在传达室里抽烟,看着她家204的灯光从阳台的窗户处亮起了,大约半来个时辰才熄灭了。
我用脚趾头去想,都知道杨柳红跟那小男孩在做什么事情。
因为林木有跟我说过,杨柳红经常带陌生男人回家,但那些男人只见进来从未见出去过的事,那晚我犯了个小心,愣是做在传达室里瞪大着眼睛看着杨柳红家204的窗户跟D栋的大门,目的就是想看看刚才进去的的那个小男孩到底什么时候出来离开。
半夜的时候,就在我迷迷糊糊想睡觉的时候,忽的听到从D栋的楼层里传来个凄厉的喊救命的声音。
我连忙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到D栋204杨柳红房间阳台的窗户上趴着个人影,整个身子吊在了半空,没亮灯,看不清那人影是谁。但从声音来听,是个男人。
那小男孩?发生什么事了?我一激灵,顿时睡意全消,拿着个手电冲出传达室,往D栋大楼跑。
跑近D栋,我拿着手电往204的阳台一照,昏黄的手电光照射下,我看到半天那个小男孩两只手扳住204的窗户,整个身子悬在空中,一脸惊恐的在喊救命。
而 阳台上,杨柳红正在使劲的扳那小男孩的手指,脸上挂着疯狂的笑,哪里还是以前那个风情万种万种风情的样子?
杨柳红疯了吗?
我没管杨柳红跟那小男孩在玩什么东东,一边玩命的往楼里跑,一边大叫着,”快住手,住手啊!“。
但已经来不及了,还没跑进D栋,我就眼睁睁看着杨柳红已经扳开了那小男孩十根手指头,那小男孩已经掉了下来,我便跑边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小男孩从楼上摔下的惨象。
没有想象中那小男孩惨叫的声音,等我到D栋楼下睁开眼睛去看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那小男孩有惊无险的站在杨柳红家阳台的边沿上,然后嗖的一下从阳台边沿上窜进了屋内,瞬间没了身影,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拉了进去一样。
有鬼?这两个字从我的脑海里一冒出,我忍不住心里一颤,一股凉意顿时涌上了后背。
我没有停,也没坐电梯,而是沿着楼梯蹭蹭的跑上二楼,刚准备擂杨柳红家的房门,门却自动打开了。
门口站着那男孩,衣衫不整,一张清秀的脸上还有被手指抓伤的痕迹,他看着我出现在他面前,立刻张了张嘴,”保安大哥,你来得正好,跟我进去看看吧。“。
我刚准备跟着那小男孩进去,听到楼道里响起了奔跑的脚步声。
我一看,是林木,估计他也是被小男孩刚才的呼救声给惊醒才赶来的。
见林木来了,我那颗不安的心方才安定了些,跟着那小男孩走进了204。
杨柳红惊恐的卷缩在厨房门口,眼神涣散,嘴里在喃喃的说着”有鬼……有鬼啊……“这几个字,模样就跟个疯子差不多。
”发生什么事了?“我看着小男孩张了张嘴。
小男孩没有回答我,而是看着杨柳红冷冷的说道,”狐狸精,别装了,你才是鬼!“。
杨柳红才是鬼?我被小男孩的话给弄糊涂了,去看杨柳红,发现她也正瞪大着双惊恐的眼睛看向我跟林木,嘴里咿咿呀呀的还是说着有鬼有鬼的话,身子抖个不停。
小男孩忽的指着杨柳红家紧闭着门的卧房说,”保安哥哥,你跟这大哥打开那门看看吧。“。
打开杨柳红卧室的门?我看那小男孩说得郑重其事的样子,心里一咯噔,难道杨柳红卧室里有鬼?
我跟林木对视一眼,迈开脚步正要往杨柳红卧房门口走,忽的听到杨柳红发出”吼“的一声嘶吼。
怎么了?我一回头,居然看到杨柳红突然爬了起来,像疯子一样冲我跟林木扑了过来,眼睛里闪烁着寒光。
我看得真切,她手里居然还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利刃,那利刃是把匕首,锋利无比,在她的手中散发出更渗人的寒光。
我是真的没有预料到小男孩一句话让我跟林木进她的卧房去看下,杨柳红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更没预料到杨柳红身上还藏着有匕首。
眼见那把匕首就要划过我的脖子,我居然惊呆了,身体一动也没动。
好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站在我身旁的林木使劲把我往旁边一拉,那把匕首就泛着寒光贴着我的脖颈处划了过去。
这女人真的疯了啊,就算她卧房里藏有什么东西被我林木给看到,也没必要要我的命吧?亏我那天还救了她,还到医院接她,她还在我面前装可怜……
我是真的火了,火冒三丈发的那种,,顺手操起客厅里的一张椅子,就要砸向杨柳红。
杨柳红却没命似的跑到卧房门口,狂乱的挥动着手中的匕首,嘴里疯狂的大叫,”别过来,你们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杀谁!“。
我看向林木,发现他也拿起了一张椅子护在胸前。
就在我们两个举着椅子想要走过去的时候,那小男孩安静的开了口,”狐狸精,你这样子没用的,再怎么掩饰也没用,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知道,而且我早知道了,大家也迟早会知道的,你就不要再演戏了。“。
杨柳红听小男孩这么一说,忽的就像浑身没了半分力气似的瘫坐在了卧房的门口,扔掉了手中的匕首,大哭起来,”你……你个小妖怪,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害我,你害死我了,害死我了啊……“。
”哼,没错,我是小妖怪,是特意让你显出原型的小妖怪……你个狐狸精,你自己做的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还记的被你勾引过的男人有个叫蒋松荣的么?“小男孩说着忽的流下泪来,眼睛里全都是伤心愤怒的神色。
”蒋……蒋松荣?你是他什么人……“杨柳红浑身一抖,失声惊呼。
”记得就好,我是他儿子,我叫蒋劲夫,记住我的名字没有,狐狸精?“小男孩抹了把眼泪说,”我找你好久了,我爹被你勾引,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就知道凶多吉少了。为了找你,我花了大半年的时间……你以为我真是看上你的美色才跟你回来的啊,告诉你,不是!我是为了能找到有关我爹的消息才装作上你当的,你还真以为你真是天仙,只要是个男的都对你动心啊……你个臭女人,你太高看你自己了,还想跟我做那事,我想想都恶心,我呸……“。
这个叫做蒋劲夫的小男孩说的这番话把我给林木整糊涂了,他爹蒋松荣被杨柳红勾引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甘愿上当跟着杨柳红回来打听他爹的消息,难道杨柳红把他爹给害了?他要我们进杨柳红发的卧房去看,不会是杨柳红把他爹蒋松荣的尸体给藏卧室里了吧……
这么一想,我后背都凉飕飕的!
蒋劲夫见我跟林木站在那没动,说道,”保安大哥,你跟这让大哥进屋去看看就知道了。“
蒋劲夫这么一说,我跟林木对视了一眼,缓慢走近了杨柳红。
我一脚踢飞了她扔在地上的匕首,再一脚踢开了那扇卧房的门。
当我跟林木睁大着眼睛往里面去看的时候,顿时被眼前的情形给惊呆了。她的卧房里此刻居然有人,是男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五六个。
其中四个坐在一张麻将桌旁打麻将,还有两个站在旁边看。
@魔界鬼瞳 2021-12-14 20:02:44
打麻将打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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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只是这六个人姿势却极其的怪异,站在旁边看的两个没人嘴里叼着一根烟,烟没点燃。坐着打麻将的四个人,一个人手中拿着个麻将举在空中,其余三人眼睛都看向那只举在空中的手。眼珠子一动也不动,就像被人使了定身法一样,定格在那里……
这诡异的情形,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豆大点的汗珠从我的额头滚滚低落,我问林木,“这什么情况?”。
林木脸色苍白,艰难的张了张嘴,“兄弟,你听说过蜡像这事么?”。
“蜡像?”林木说此刻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六个人是蜡像?可是他们无论是肌肤,还是神态都栩栩如生啊,就跟真人一样。
“没错,蜡像,这狐狸精把这些人害死之后,挖空了他们的内脏,把他们制成了蜡像……太可怕了……”林木喃喃自语,听在我耳里,却犹如震天的炸雷,惊得我差些晕过去。
杨柳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来,在我跟踪她的那天,她去扔的并不是猫啊兔啊的内脏,是这几个人的五脏六腑也不一定……难怪她的房间会有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空气中还弥漫着腥味?难怪林木说只见男人进来,从未见男人出去过……
这一切,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答案。
“是的,这六人当中就有我爸蒋松荣……”蒋劲夫指着那个抓着麻将把一只手举在空中的男人说。
我定睛一看,那男人的模样神态跟蒋劲夫是有几分相似。
我跟林木又互相对望了一眼,谁也不敢先走进杨柳红的卧房,去看那六尊蜡像。
杨柳红哭喊着爬进了卧室,卷缩在地上,一双眼睛惊恐的盯着蒋劲夫,诅咒着骂道,“你个小妖怪,我根本就没开过这屋子的门,你是怎么知道我把他们藏在这里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告诉我,告诉我啊……”。
蒋劲夫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阴沉的说,“你个狐狸精,难道你夜里从来就没觉得有人会从这房间里走出来吗?”。
杨柳红一下子站了起来,惊恐地看着那六个男人,连连后退。
蒋劲夫面无表情的继续说,“半年前我就奇怪了,我妈告诉我说我爸在外找了个女人,突然就不回家了,突然就消失了……我妈通过好多途径才打听到是你个狐狸精缠上了我爸的,但你却告诉我妈,说我爸走了,我妈没办法也只好相信。可我不信,我就不信了,我爸这么一个大活人的怎么就会凭空消失在了这座城市。于是我出入你经常出入的风月场所,直到你主动来找我。我来到你这后,闻到空气中这怪怪的味道从你紧闭的卧室里传出来的时候,我才明白,我爸根本没走出这座楼,他被你关在了预谋好的陷阱里,天天都在这屋子里……哼,你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事,我告诉你,我今年大一,学的是医学,对这些事很敏感,这答案你满意了吧?”蒋劲夫说着又落下泪来,“本来我也恨我爸,恨他在外沾花惹草的抛弃我妈,但我毕竟是他的儿子,我不想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为了找你,我还放弃了我的学业……”。
蒋劲夫还没说完,杨柳红吼了起来,在疯狂的笑,“哈哈……精彩,老娘低估你了,原本以为是你上了我的套,没想到是你哥乳臭味干的小毛孩给老娘下了套……哈哈……那又怎样?”她怪笑着走向那六尊栩栩如生的蜡像,靠近了蒋劲夫他爸蒋松荣,把脸贴在了蒋松荣的肩膀上,停止了怪笑,就像一个久处深闺的女子初见情郎一样喃喃低语着,“他是你爸,他还是我男人呢,他还说过要永远陪我呢,结果呢?结果呢?”她说着忽的提高了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疯态,“对,是我杀了他,怎么样?我没动刀,也没动枪的,我就是趁他跟我做完事熟睡后给他打了麻醉针……你知道吗?做蜡像是我祖传的手艺,我把他做蜡像的时候,他还没死,一双眼睛看着我,求我放了他。我说你若是想看赶紧多看几眼,要不就没机会了……哈哈,我还说,你不是说会永远陪我么?我不过是帮你兑现你的诺言罢了。你看,你死得又不痛苦,麻醉药让你一点痛苦也没有……而且我把你制成蜡像后,你永远也不会腐烂,我们两个人就永远在一起了,是吧,老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