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臣,你看,是信号弹!”呼呼的风声里夹着一声低低的闷响,因为风声太大,这声音几乎被掩盖掉了。不过还是让向以农听到了,只见远外信号弹在半空中炸开了一个不小的光圈,映在了向以农如星的眸子里。而安凯臣的反应向来都是行动派的,二话不说便一扭车头往信号弹的方向飞驰而去。
“喂,等等我!”向以农也一催油门紧追了上去… …
这是他们回到旅馆后,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再一次出来寻找,离他们第一次出发已有五个小时之久。
“令扬,烈!”向以农终于看到雪地上的两个黑点,毫无疑问就是他们要找的人。紧催上前,可当眼光触及他们的一刹那,呼啸的风声没有了,打在脸上的冰雪也没有了,只有眼前静止的一切。突然觉得心脏给什么死死地抓住,要捏碎般的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中午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两个好友,现在一个伏在雪撬上,一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令扬那冻得苍白透明的手还死死的拽住纤绳。突然身侧被重重一拍,差点没站稳。
“这个时候还发什么呆啊?”耳边传来安凯臣略带微怒的声音,一个激灵,听觉触觉都回来了,这才看见安凯臣已经半跑半爬地走到展令扬身边,自己也找回了双腿,拔腿而行。不过,在没膝的雪地中真不是那么好走啊!
“你去看看烈怎么样。”安凯臣边说边拉开了自己大衣的链子,把衣衫单薄昏迷不醒的展令扬一把塞到自己怀里,‘嘶——’安凯臣随即倒吸一口冷气,像突然抱了一个大冰块般全身一个冷颤。令扬的身体几乎没有温度可言,不过安凯臣还是毅然贴上展令扬的身体,牢牢地揽着他,二人共用一件大衣坐在雪地上,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怀中冻强的小雪人。
当向以农挪到雪撬边上,借着刚刚安凯臣在自己发呆之际放出的两枚信号弹的光亮,这才看清南宫烈被五花大绑捆在雪橇车上,实属不怎么好看。快手快脚解下绳子,看到南宫烈的脸色灰白,已经没有一点唇色,情况不太乐观。
“以农——”一声遥远的呼唤,仿佛让向以农觉得有种雪去春来的希望,猛然回来,果然看见曲希瑞和雷君凡均驾着雪撬向这边飞驰而来。
当曲希瑞雷君凡纷纷跳下车的时候,二人已顾不得震惊,没有过多的言语交谈便立刻着手进行必要的急救措施。
微微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周围貌似很静,挣扎着睁开眼眸,迷糊不清的白,似乎睁眼也会费去很大的力气,只能再稍为闭目养神!再缓缓睁眼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放大了的俊脸出现在眼前,虽然还是很模糊!
“醒了?”略带有一点点磁性的嗓音柔柔响起,很轻,带着一丝丝的溺宠,好像大哥在打趣着睡懒觉的弟弟一样,那么自然,那么舒坦。
“君凡。”很少这样叫他的名字,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那么嘶哑,待眼前的景物清晰之后,看见雷君凡微笑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暖,回以一个更真诚的笑容。
不是没有担心过,不是没有着急过,雷君凡也记不起怎么回来的,当自己在雪地上看到展令扬跟南宫烈之后,便只能用自己的理智压抑着自己的着急与慌乱,只让自己做应该做,而且急切要做的事。通常珍视程度跟害怕失去的慌乱是成正比的,你越珍重他,你就越是害怕失去他,这跟你平时是否沉着冷静、冰冷孤傲一点关系都没有。
“有没有觉得怎么样?”雷君凡轻轻扶起展令扬,在他背好塞了一个很大很柔软的枕头,然后转过身去为他倒水。
“还好,咳!咳!”干咳两声找回自己的声音,像是突然想是什么,抬头便问:“烈呢?”
“在隔壁,还没有醒来,不过希瑞说已经脱离了危险期。”递过去白烟寥寥的热开水,雷君凡坐到了床边,“以农和凯臣在那边帮忙。”话是说得那么平静,怕是谁都想象不到昨夜抢救时风风火火的情形。
天知道当时南宫烈在被展令扬找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近三四个小时,如果再晚那么一时半刻,南宫烈名字就要上今天的头条了。《石油大王之孙冻死在瑞士少女峰上》多惊天动地的新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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