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先送去医院。”
“不是把咳出水来就好了吗?”向以农问。
“咳出的水只是一部分,还要到医院把肺部的水抽干净,注射心脏增强剂加强一下脉动保持脑供血充足。”
曲希瑞边说边脱下外套裹在展令扬身上,不能让他体温过低。
回到岸边,曲希瑞打横抱起展令扬,走上了岸,来到了高速公路边!
向以农撑扶着安凯臣。安凯臣呛到的水不多,经过曲希瑞的推按,现在的状况好多了,回去调养一个就好了。
雷君凡四下找车。
刚刚跳车的时候曾经庆幸这里的车不多,跳下来也不会撞个正着!
现在却开始怨恨着怎么这么久都不来一台车!
大家都开始越来越着急,时间却毫不给面子地一分一秒过去。
虽然在初夏而已经裹上了外套,但是感觉到怀里的人体温依旧很低,温漉漉透过衣衫传达给曲希瑞。
他胸前大片衣服也给润温了,低头看着展令扬,他的头发还来不及擦,水珠慢慢地从发尖划过苍白异常的脸庞,划下颈项。
看着自己最珍惜的那个人这样毫无生息地躺在自己怀里,曲希瑞的心像给那掺了剌的铁丝捆了一圈又一圈。
手不由得加重了力度抱得更紧,似乎这样可以将他溶入自己的身体,透过自己的体温温暖一下他!
低头用脸蹭蹭那冻得近乎灰白的脸,咝——,曲希瑞倒吸一口气,果然一片冰凉.
抬头看去,见雷君凡跑开找车,不时回头看着他们这边,曲希瑞决定还是先将展令扬放在一边的树下,让他靠着,开始揉着他的手掌跟手臂帮助血液循环。
向以农见状也安顿好凯臣之后过来帮忙,有了上一次南宫烈冻伤的经验,现在按起来熟练得多了!
——快点来辆车吧!
这是此时大家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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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先生,请你出去一下,不要打扰我们正常的急救。”
“我也是学医的,请让我进去帮忙,那里面的是我的朋友。”
“先生,可是你还没有医生执照。”
“.......”
好不容易截了辆车来到了最近的医院,却被一个实习医生挡在了急救室的门外,曲希瑞不提现在有多窝火了,他只想进去一起帮忙给自己的好友做急救。
父亲是医学权威,自己又是医科里的高材生,从来没有人不给他面子的,这是第一次。
一步上前揪住刚要转身进入急救室的那个实习医生,曲希瑞还想跟他理论一番。
突然肩膀给人扳住,转头,看见雷君凡微微摇头还有那同样担忧的眼神,知道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再拖下去只会阻碍急救的最佳时机。
最终曲希瑞无力的松下肩膀,慢慢垂下抓着那个医生的手。
那个医生不屑地嘀咕了一句就走入急救室。
“现在我们只能相信那个医生,还有,我们要相信令扬。”
雷君凡那沉稳的声线无疑是现在最佳的安扶人心的力量,大家都只能在门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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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原来已经入夜了,欧洲的夏天不会太热,夜风吹来,轻轻地逗着窗纱,窗纱开心地跳着小舞,摆裙一下一下地轻轻绕动。还没到盛夏,没有蟋蟀的声音,只能由窗外树木发出沙沙的伴奏。
房内四个人围着一个睡着了的天使,等着他醒来!
天使微微颤动他那长长的眉睫,几欲张开;而另外四个都好像屏息般等着。
多安详恬静的一个画面。
设想当天使缓缓打开晶莹如黑曜石般的双眸时,你是不是应该也情深款款的说句——
“该.死.的.混.球...,你.这.欠.揍.的.家.伙..,你.终.于.肯.醒.了.吗?”
呃… …多刹风景的一句。
震耳欲聋的咆哮,秒杀原本如画的景色。
“以农,你坐下来,这里是医院。”曲希瑞用力拽了拽向以农的衣袖,把这个刚刚弹起的人按坐下来!
“……咳!咳!”展令扬刚醒似乎还没有搞清状况,伸手揉了揉眼睛。
“以农,你发什么疯啊?坐下!”雷君凡拍了一下他的背,继而转向展令扬,“好点了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咳咳,凯臣呢?”展令扬完全无视向以农的咆哮,直接就问。
“我在这!”坐在床边的安凯臣向前挪了一点,伸手去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安心。
展令扬微微抬头看到安凯臣没事,很踏实地笑了笑。
曲希瑞将他扶了起来,帮他在后面垫了个大枕头。
——大家都没事就好,果然只要大家在一起,没有什么是可惧可怕的,也没有什么困难可以打败他们。
他一直都很坚信这一点。展令扬突然很想笑,不是一零一的笑,很想大声笑出来。看吧,我们又过一关了,是不是很厉害。
他想起今天清晨出发时的那个不安的感觉,那个它,会不会很意外他们又一次全身而退呢?
不过还没笑出来,提起的那口气在气管呛得连咳了好几声,吓得曲希瑞连帮他拍背。
展令扬怕他们担心连连摆手示意无事,却咳得说不出话来。
“有话慢慢说,别急!”曲希瑞一边拍着背一边让雷君凡倒杯水来。
“咳咳!没事没事!呵呵,咳、咳、咳!哎!早知道醒来耳朵要受罪,我就在我的美梦里多呆一会好了!省着醒来,咳,咳,碍着某人的眼,咳咳咳。”怕他们担心,展令扬很快找到了话题。
“我…”本来向以农打算等展令扬醒来好好骂他一顿的,吓人不是这样吓的嘛,老是搞个人英雄主义,像什么话呢!
可是见他刚刚咳得那么辛苦,好不容易才囤积起来的气焰一下子就灭得一干二净了。
——刚才是很气嘛,什么都一个人扛,你都不知早上看到你了无生气的样子,还真以为你......
看着以农扁着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大家都觉得好笑。
伸手轻轻拉下向以农,环抱着他轻轻拍打着背,展令扬难得不去调侃他:“好了好了,不要一副怨妇的样子,回去给你糖吃,乖!”
唉!向以农轻轻叹了口气,正因为他这样,大家才会这么爱这个混蛋不是吗?
“喂,谁是怨妇了?”
“没说,你认吗?”
“混蛋!”
“彼此彼此!”
“哼哼!好了,该轮到我了吧,我也是这次的主角啊!”
大家很有默契地让出了道。
安凯臣站过来坐到了展令扬身边,
“其实我很气。”安凯臣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
“我知道。”展令扬同样淡淡地朝他笑了笑。
“我想过当你醒来的时候要给你重重的一挙。”
“我理解。咳咳!”
两个人都是这样淡淡的语气,好像说的不是他们自己的事一样。
“如果你下次还这样,我不会手下留情。”
展令扬低头细想,大家都以为他的忏悔,忙向安凯臣使眼色,叫他不要再闹了,没看令扬在自责吗?大家最见不得他这样子。
安凯臣给大伙瞪得发毛,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慢慢凑过去看看。
突然展令扬抬头,差点跟安凯臣撞个正着,展令扬却用那种炫死人的笑容,眯着眼对安凯臣说,“那能不能不要打脸。”
然后——倒下一片。
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的各位只听见展令扬用哀怨的声音说道:“你们怎么这样嘛!这脸不是以农的致爱吗?不是君凡的万用VIP卡吗?咳咳咳,我是在为你们着想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