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问情】人世再现探花郎

第二十九章 各人的心事

虽没得到双子杯,但顾明攀并没表现出过多的失望,这让人多少有些不解。

屋内,‘人地’二魔却是忧心重重,刑著燕不安道:“大哥,上次没捉到燕方龙,这次没取到双子杯,可怎么向堡主交待呢?”

邢元成也道:“离我们毒发不到十日,怕堡主不会给我们解药了。”

也难怪‘二魔’会如此担心,黑风堡堡主为能掌控全局,不惜给手下每个人身上中下奇毒,如果有人背叛或轻率行事,必然会苦不堪言。

‘天魔’顾明攀却似乎漠不关心,依旧悠然喝茶。

这时候,‘小神通’杨浩进来,将手里的帖子呈给顾明攀:“是堡主那边送来的,并带来口信说,他这段时间不宜出关,所需事宜由您全权负责。”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支暗红色龙凤令牌:“这是龙牌,现在由您保管。见牌如见堡主。”

顾明攀虽未看帖子内容但已明了,因为乌守省比他早一步接到帖子,已托人将内容告知他。接过龙牌也是一声不吭,在别人眼中也许会认为黑风堡堡主这么做是完全信任他,而顾明攀心里清楚,这龙牌只不过是个样子罢了。

“至于我们的赤骨毒,毒发前日堡主会派人将解药送来。”杨浩适时说出了‘人地’二魔的担忧。

“还有,火老出现了。”杨浩压低声音道。

一直默不作声的顾明攀脸色微变:“消息可靠?”

“恩。”杨浩点头:“而且无影门和他打过照面,双方应该还不知对方的身份。”

刑著燕道:“前几日一直有我们的人盯着无影门,既然他们打过照面,相信火老会很快会找到我们。”

邢元成对顾明攀道:“大哥,我们该怎么安排。”

“顺其自然吧。”顾明攀道:“火老是七叟之首,他们手中也有堡主要的东西,他能找来再好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先将眼前的事情处理好。”

说着,将帖子的内容告知‘人地’二魔。

夜幕降临,乌府别院内。

胥老头和李寻欢一杯一杯地喝着酒。林清则在一旁认真练习李寻欢教给他的功夫。

这时候,初来乌府那晚听到的箫声又幽幽传来,依旧是那么凄凉幽怨,以致于听到箫声的刹那三个人同时叹了口气:李寻欢叹的是命运多舛,相爱不能相伴,交人却不能交心;胥老头叹的是年少时的认世不清及对亲人的亏欠;林清叹的则是自小到大的孤苦无依。

胥老头猛然灌下一杯酒,开口打破这份沉寂:“这个乌守省城府颇深,绝不是个只为‘做好事’的人。还有他那个傲气的儿子,不会任由双子杯被拱手让人而无动于衷。”

李寻欢将自己睁开眼时一直到胥老头刚才的那句话细细回想,这所有的事情似乎毫无关联,但又似乎密不可分,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顺其自然。

一旁练功的林清听了胥老头的话,随口而出:“也许乌家父子的举动只是眼前的不得已而为之吧。”

胥老头又换回往日的样子,随手捡起颗小石子扔过去:“你个傻小子懂什么,好好练你的功吧。”

林清跳身轻松抓住石子,得意道:“我这叫旁观者清。”说完,便跳出很远继续练习起来。

李寻欢想起擂台上的事,便问道:“老爷子可和杨孤鸿有什么交际?”

胥老头道:“没有,和冷月宫和兴云庄都没有。我也想不通为什么杨孤鸿来时说要带走姓胥的,若说当时还有其他人也就罢了,可当时在场人中只有我一个人姓胥。”

胥老头的说法也是李寻欢意料之中的,而且可以肯定胥老头说的是实话。又问他道:“老爷子在千云峰时可有什么发现?”

“有!有人盯着这场擂台赛,而且这个人绝对和乌守省父子有莫大关系。”看了眼李寻欢,笑道:“你应该也发现了吧。”

李寻欢点头。

胥老头又道:“而且你应该也猜到,双子杯只不过是颗种子,想让它快速成长实现它的价值,就得给予它更适合的环境。”

李寻欢笑而不语。

胥老头叹息:“老头我这次算是自己跳进圈套了。”放下酒杯,挤到李寻欢身边:“看来你也‘独善不了其身’了。”
第三十章 熟面具

“怎么样了?老爷子。”林清焦急问道。

“感染风寒,没事。”胥老头虽然嘴上说的简单,但心里清楚,不仅仅是感染风寒这么简单。默默在心里想:不能在拖了。于是便在纸上写下几味药,拿给林清:“你去按这副单子抓药,记着要多跑几家,不能在同一家。”

林清没问任何原因,拿着药单就要出门。这时,屋里的青衣人拦下林清:“你们初到太原,一切生疏,还是我去吧。”

胥老头来到青衣人身边抓起他的手腕探了探脉:“算了,还是让林清去吧,我看你伤的不轻,还是休息下为好。”说着,朝林清使了个眼色,林清点头明白,便出了门去。

打完擂台当晚,李寻欢便告诉胥老头自己的安排,待第二日将他和林清送回平潦后,就起身赶往太原。胥老头打死都不同意,拉来林清胡搅蛮缠很久,终于让李寻欢同意他们一起跟着来山西。

于是他们于今日也就是十月初四赶到了太原,更巧的是,中途还‘捡’了个受伤的年轻人,也就是现在的这个青衣人。青衣人只告诉他们自己叫黄剑影,至于怎么受的伤却绝口不提。既然他不说,李寻欢也不去过问,其实也是无力问,一路上他都是昏昏沉沉,醒醒睡睡,用胥老头的话说:直接把他带回平潦估计也没问题。

今年的冬天来的很早,天也更冷!

天池府后山树林中,燕方龙恭恭敬敬向咫尺外的灰衣人行了礼:“恩公!”

灰衣人转过身来,面对着燕方龙,这时如果有其他人在场绝对会相当震惊,因为这两个人的相貌竟是一模一样。

灰衣人向前一步扶起燕方龙:“不必行礼。”然后又退回原位,拿出块丝帕细细擦着手指。

燕方龙对他这样的举动似乎早已习惯,没有任何难堪。将手里的一卷虎皮双手奉上:“恩公,这是我拿到的解毒篇,不知真假,请您过目。”

灰衣人接过虎皮将其展开,认真看起来,待他抬起头时,明显满脸阴气,燕方龙观察到他的变化不由心惊: “恩公,难不成这解毒篇也有问题,我这是... ...”话还没说完,便眼睁睁看着那块虎皮在灰衣人手中化为灰烬,慢慢散落。

燕方龙急忙跪下身去:“是我失手,请恩公责罚。”

灰衣人再次扶起燕方龙,嘴角的一丝阴冷也被掩过:“不怪你,这几年我不在,让你做这些事已经是难为你了。”说着,便取出另外一样被包裹严实的物件给到燕方龙:“你将它放回去,就算有人发现解毒篇丢失也不会对你有所怀疑。”

燕方龙接过包裹,一直在心里的话踌躇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灰衣人就要转身离去,还是忍不住开口:“ 恩公,刘小姐那边,该怎么办?她似乎已经怀疑我了。而且,你们的婚期已至... ...”

正欲转身的灰衣人听到燕方龙的话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但很快被冷漠带过:“这个我自会安排。”不等燕方龙再有疑问,便一股风一样没了人影。

林清是午间出门,直至天灰下来才气喘嘘嘘跑了回来,顾不得放下手里的药包,端起茶杯便大口大口喝起来,三杯温茶下肚,才缓过气来,将手里的药拿给胥老头:“老爷子,除那味‘苦坨子’没寻到外,其它都已齐全。”

‘苦坨子’没有,也在胥老头的意料之中,知道这味药找到这味药并能使用这味药的也只有自己和石凤娇了。当时写下这味药,只是抱着那么丝丝的希望。摸摸鼻子,又提笔写了张字条给林清:“你安排个可靠人将这个字条送到林少影手里,他会将药送来。”

林清觉得胥老头把事情搞的很麻烦,索性道:“不如我回平潦一趟,亲自把药带过来。”

胥老头摇摇头,悄悄在林清耳边说了几句话,林清脸上带着坏坏的表情:“早知道老爷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

胥老头黑脸道:“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

胥老头出门准备炼药器具的间隙,从外面进来一个人,蓝衣白发古铜面具,这人先环视一圈房间后便来到窗边将窗户打开,随后在李寻欢身边坐下来。迷糊中感觉到身边传来冰冷的气息,李寻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古铜面具,不由惊讶:“是你!”因为这副面具不久前也在他眼前出现过。

还有话要说,却没说出口,白发人伸手点了他的睡穴,然后取出一只拇指大的白玉瓶,正欲将瓶中的淡蓝色药水给他灌下...突然间,一缕寒光从门外射进来,白发人双指接住射来的玉蜂针。

胥老头手里捏着另一支玉蜂针警觉道:“你是谁?”

白发人没回答他,双指一松,手指间的玉蜂针掉落在地。不去看他,慢条斯理地将白玉瓶中的药水给李寻欢灌下,然后运气帮他治疗寒毒掌下受损的筋脉。

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胥老头不敢相信,自己苦苦追寻二十年的人再次出现在他眼前,可是当初那个天真开朗的人现在却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良久,胥老头喃喃道:“阿娇,你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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