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四周皆黑暗。
李寻欢后背死死抵在禁闭室坚硬冰冷的墙面上，深深呼吸着。他不知道这间屋子有多大，他甚至没有心力去探查。
黑暗已化为实体沉重地向他压迫下来，阻碍着他的呼吸。
屋子仿佛很小，四周逼仄的黑暗汹涌，撞击着屋墙倾颓下来，将他狠狠压入冰冷空寂的地底。屋子又仿佛很大，如巨型黑洞肆意吞饮着光明，所有珍视的一切都被黑暗吞噬，唯独他被遗忘在永恒的死寂中，无法反抗无法逃脱。
极度静谧中，李寻欢听到有尖锐而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
血，泉水般地涌出来，那么快、那么多，他慌乱地用手去堵，却怎么堵也堵不住。
一双明亮的眸子望着他，带着对生的无限热爱和眷恋望着他，缓缓笑道：“答应我，照顾定儿。”
李寻欢眼睁睁看着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眸渐渐变得黯淡无光，心似乎已经撕裂。“郭兄！”他想大喊大叫，喉咙却被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鲜血重重漫上来，彻骨的寒冷。李寻欢只觉身体从里到外被冻结在比铅块还沉重的寒冰里。他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伸出手，想去抓紧什么，却只有空气从他指缝溜走。
忽然那双眸子变了，变成了她的眼睛，那么悲伤、那么幽怨、又那么痛苦，她直直盯着他，仿佛要看入他灵魂深处。
“啊……”无助的低吟终于冲口而出。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胸口如被无数碎石碾压划过，钝痛难当。李寻欢难耐地弓起身子，一声声咳嗽着，声声见血，声声撕心裂肺。
记忆的幻影如鬼魅，环绕包裹着他跳舞如狂。他被重重困在其中，不得解脱。
偶尔清醒的空隙，总有冰冷的声音不断地回旋：
“我知道上官金虹受伤了，他在哪里？”
“他们下一步行动计划是什么？”
“金钱帮总部在哪儿？”
“只要告诉我，我就让你解脱。”
“你不是他们的人，为什么那么坚持？”
李寻欢咬紧了牙关不出一声，他尽量调整呼吸、放空意识。他知道，一旦支持不住被打开缺口，就会彻底崩溃。
“……你不是他们的人，为什么那么坚持？”上官金虹看着蜷缩在屋角，全身不住发抖的李寻欢，只觉有种疯狂的战栗从脊髓最末端一路传到大脑皮层。
原来竟是这样的么。
在金钱帮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叛出时的冷酷绝情、毫无留恋，所有矜持、道德、正义都掩盖不住的真相。竟是这样的么！
他残忍地牵动嘴角肌肉，勾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忍耐疯狂消耗着体力。李寻欢用手紧紧压住胸口，压抑着咳嗽。屋子里冷得彻骨，汗湿的衣服冰凉黏腻地贴在身上，他却在不停地出冷汗。
往昔的强悍猎豹变成被扔在冰河里再捞上来的流浪猫。上官金虹“啪”地合了笔记本电脑。
他没有兴趣再看下去，该明了的都已明了，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吧。
四周皆黑暗。
李寻欢后背死死抵在禁闭室坚硬冰冷的墙面上，深深呼吸着。他不知道这间屋子有多大，他甚至没有心力去探查。
黑暗已化为实体沉重地向他压迫下来，阻碍着他的呼吸。
屋子仿佛很小，四周逼仄的黑暗汹涌，撞击着屋墙倾颓下来，将他狠狠压入冰冷空寂的地底。屋子又仿佛很大，如巨型黑洞肆意吞饮着光明，所有珍视的一切都被黑暗吞噬，唯独他被遗忘在永恒的死寂中，无法反抗无法逃脱。
极度静谧中，李寻欢听到有尖锐而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
血，泉水般地涌出来，那么快、那么多，他慌乱地用手去堵，却怎么堵也堵不住。
一双明亮的眸子望着他，带着对生的无限热爱和眷恋望着他，缓缓笑道：“答应我，照顾定儿。”
李寻欢眼睁睁看着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眸渐渐变得黯淡无光，心似乎已经撕裂。“郭兄！”他想大喊大叫，喉咙却被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鲜血重重漫上来，彻骨的寒冷。李寻欢只觉身体从里到外被冻结在比铅块还沉重的寒冰里。他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伸出手，想去抓紧什么，却只有空气从他指缝溜走。
忽然那双眸子变了，变成了她的眼睛，那么悲伤、那么幽怨、又那么痛苦，她直直盯着他，仿佛要看入他灵魂深处。
“啊……”无助的低吟终于冲口而出。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胸口如被无数碎石碾压划过，钝痛难当。李寻欢难耐地弓起身子，一声声咳嗽着，声声见血，声声撕心裂肺。
记忆的幻影如鬼魅，环绕包裹着他跳舞如狂。他被重重困在其中，不得解脱。
偶尔清醒的空隙，总有冰冷的声音不断地回旋：
“我知道上官金虹受伤了，他在哪里？”
“他们下一步行动计划是什么？”
“金钱帮总部在哪儿？”
“只要告诉我，我就让你解脱。”
“你不是他们的人，为什么那么坚持？”
李寻欢咬紧了牙关不出一声，他尽量调整呼吸、放空意识。他知道，一旦支持不住被打开缺口，就会彻底崩溃。
“……你不是他们的人，为什么那么坚持？”上官金虹看着蜷缩在屋角，全身不住发抖的李寻欢，只觉有种疯狂的战栗从脊髓最末端一路传到大脑皮层。
原来竟是这样的么。
在金钱帮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叛出时的冷酷绝情、毫无留恋，所有矜持、道德、正义都掩盖不住的真相。竟是这样的么！
他残忍地牵动嘴角肌肉，勾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忍耐疯狂消耗着体力。李寻欢用手紧紧压住胸口，压抑着咳嗽。屋子里冷得彻骨，汗湿的衣服冰凉黏腻地贴在身上，他却在不停地出冷汗。
往昔的强悍猎豹变成被扔在冰河里再捞上来的流浪猫。上官金虹“啪”地合了笔记本电脑。
他没有兴趣再看下去，该明了的都已明了，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