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欢现代】我亦飘零久(特工飞x心理医生表哥)新人拜吧❤

  为求及时,铁传甲直接联系了特警大队的防爆组。带队的竟是个看上去颇有些文弱的青年,虽然身上穿着全套的防护服,脸上也戴着护目镜,看上去却仍显得更像个斯文的大学生。

  “李局,辛苦了。”

  来人快步走了过来,虽然看着温润斯文,语气也颇柔和,却仿佛暗藏着某种不易觉察的杀伐决断。李寻欢望着他利落的动作,眼里闪过淡淡的欣赏之色,含笑道:“辛苦你们跑一趟——我不方便站起来,就不和你打招呼了。”

  “要是站起来,可就真用不着打招呼了。”青年浅笑着应了一句,回身低声嘱咐了两句,又望向一旁的两人温声道:“这幢楼的居民已经疏散了,二位也请尽快撤离到安全区吧。”

  铁传甲闻言一怔,摇摇头轻笑道:“没关系的,我们就留在这里吧——‘神刀’的人,我们信得过。”

  他本就是出身特种部队,也曾与这支名叫“神刀”的顶尖特警大队合作过多次。神刀本是当年沈浪亲自打造出来的一柄利刃,现在沈浪已升任公圌安部部圌长,大队长便由白天羽接任。这人也是个极狠的角色,神刀在他的领导下战功无数,手下行动很少留情,叫不少居心叵测的势力都忌惮不已。

  只有在警队其他部门工作三年以上才有资格投考神刀,还要经过各种严苛的考核和层层筛选,进入后的训练强度甚至直逼一般的特种部队。凡是在神刀的人,无不以这两个字而感到自豪。可青年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中利芒一闪即逝,淡淡道:“能得到你们的信任,是我的荣幸。但如果因为过度自信,叫你们因为无法预期的变故送本不必要送的死,就是我的失误。”

  他这话已说的极重,铁传甲神色不由微变,微皱了眉道:“这毕竟只是极小的概率……”

  “概率没有大小之分。活下来就是一,死了就是零,没有中间的可能性。”青年的声音依然极低柔耐心,看着竟仿佛还带了些腼腆,说出的话却叫人心中忍不住隐隐发沉,“没有意义的赌局,一旦叫人赔上性命,无异于谋杀。”

  “小萧,少说两句吧。”一旁的人忽然扯了扯他的衣服,忍不住低声道,“李局还在这儿坐着呢……你只管拆弹就是了,他们不愿走是他们的事,你何必管那么多?”

  青年淡淡望了他们一眼,终于道:“请二位至少退出这间屋子——李局,准备好了吗?”

  “有劳。”李寻欢含笑点了点头,又望向一旁仍立在原地的两人,温声道:“阿飞,先和传甲在门外等我,只一会儿就好。”

  直到听到他这一句话,阿飞才终于举步向屋外走去,目光却仍始终凝注在他的身上。

  “看来他们还是听您的话。”青年浅笑了一句,他的语气仍十分平静柔和,仿佛方才的争执没有对他的情绪产生半点影响。李寻欢却微微摇了摇头,道:“他们不是听我的话,而是愿意尊重我的意愿。”

  青年正在取工具的手忽然顿了一顿,眼里仿佛有某种光芒闪动,却终于还是摇摇头笑道:“现在毕竟不是聊天的时候……还是先叫您站起来才是正事。”

  他的动作利落果断,和整个人的气质仿佛相差很远。那些粗笨的工具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灵性一般,每一步都精准而流畅。即使是在进行着这样细微惊险的作业,他的神色也依然是从容平静的,即使明明知道他摆圌弄的是威力不明的炸圌弹,竟也叫人生出莫名的镇定安心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轻呼了一口气,将最后一根电线剪断,浅笑着直起身道:“好了,李局起来活动活动吧,已经不会有事了。”

  “多谢。”李寻欢浅笑着站起身走了几步,却又忽然想起了些什么,折返回来将椅子上粘着的那张字条撕下来,取出了个新的物证袋仔细装好,望向那青年温声笑道:“这次多亏了你——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正在把拆下来的雷圌管放进防爆箱里,闻言动作不由微微一滞,却仍不动声色地将防爆箱仔细扣好,才直起身道:“萧别离。”

  “姓萧……”李寻欢微微点了点头,眼里忽然现出些淡淡的怀念之色,“你很像我当初的一个朋友,可惜他已不在世上。”

  青年的呼吸顿了片刻,终于还是避开他的目光,微侧过头低声道:“李局的朋友,想来也是我们的前辈了。”

  “你这话倒叫我觉得自己已老了。”李寻欢淡淡一笑,忽然轻圌握住他的手道,“以后若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不妨来找我。”

  青年目光微动,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简洁的白色名片,却终归还是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脸色却仿佛已显得有些苍白。

  “一会儿部里派人来,我只怕还要在这里多留一会儿。”李寻欢却像是全然未曾察觉,只是淡淡笑道,“先带兄弟们回去吧,这次的事实在有劳。”

  “分内之事。”青年勉强淡淡一笑,收好东西便领着防爆组的人匆匆告辞。李寻欢望着他的背影沉思许久,终于轻叹一声,眼里竟仿佛现出极深刻无奈的黯然:“可惜了……”
第二十五章 扑朔迷离

  “怎么,你认识?”

  铁传甲已走了进来,望着李寻欢仍显慨叹的目光,迟疑片刻还是轻声开口。

  “未必,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位故人。”李寻欢从沉思中惊醒,却只是淡淡一笑,微微摇了摇头道,“他们什么时候到?”

  “小红刚传的信儿,说是马上就到,让我们再等她几分钟……”铁传甲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忽然笑道:“看来不用等了,他们已经到了楼下了。”

  阿飞已不知何时站在了窗边,拉开了窗帘望着外头不断闪动着的蓝色灯光:“他们带了救护车来。”

  “总得把尸体送回去。”李寻欢走到他身旁,放松地将双手插在口袋里。他的目光没有落在下面略显忙乱的人群中,而是投在夜色中的点点繁星上,浅笑着温声道:“漂亮吗?”

  阿飞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沉默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却又低声道:“我看见过很多次星星,以前却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李寻欢淡淡地笑起来,柔和的笑意从他的眼里浸圌润开,仿佛带着隐约的疲倦,却又显得极为安宁。

  他的目光已落在一旁永远身量笔挺的少年身上,阿飞下意识迎上那双柔和含笑的眼睛,他忽然觉得——那双眼里的温暖光芒,实在要比那些遥不可及的星辰更好得多。

  “李大哥——”孙小红已拎着箱子匆匆跑进来,却只刚喊了一句便下意识噤了声,李寻欢却已含笑望向她,微微点了点头道:“小红,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这原本就是我分内的工作。”孙小红摇了摇头,打量着他仿佛仍有些苍白的面色,眼里不由带了些黯然,“反倒是李大哥你,今天天气不好,你又刚出院,却还因为我们的事被折腾到现在……”

  “不妨事的,何况——这也是我分内的工作。”李寻欢浅笑着打断她的话,又侧身望向角落里早已僵硬的尸体,“现场被收拾的很干净,凶手显然刻意清理过,留给你们的有效证物和痕迹恐怕不多。这里面装的是他死前吃的东西,可以化验一下里头的成分,大概就已足够确认他的死因了。”

  “好。”孙小红利落地点了点头,接过物证袋交给随后圌进来的梅朔,“李大哥,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头绪?”

  “把这张纸条交给你圌爷爷,他会知道该怎么办的。”李寻欢将装有那张纸条的物证袋也交给她,略一沉吟又继续道:“凶手作案非常谨慎,现场也已经被彻底破坏,痕证工作如果没有收获也不必太勉强,不如从连环犯罪的角度入手,多从心理学方面来考虑这个案子。”

  孙小红认真地点了点头,望了一眼手中的字条,脸色却忽然微变:“这是……七宗罪?”

  “什么什么,玩儿的这么玄乎?”梅朔正指挥着几个人把尸体抬上担架,闻言好奇地探过头瞟了一眼,“暴食?按理说天主教教义里头第一宗应当是淫圌荡啊,这人准是跟着电影学的,还以为自己厉害得很,还不是一出手就露怯……”

  “也不尽然。”李寻欢却摇了摇头,望着他淡淡笑道,“你既然这么了解七宗罪,又听没听过七人众?”

  “七人众?”梅朔微蹙了眉思索片刻,忽然眼前一亮,一拍大圌腿道:“我想起来了,七人众是按照这七种恶行而衍生出的七个恶魔,他们一直在世间游荡,一般来说没人见过他们,因为凡是看见他们而又有过七种恶行的人,就会被他们抓过来充当替身,然后无休止地走在人世上,一直到再找到下一个为止。”

  李寻欢微微颔首道:“不错,所以——”

  “我明白了!”孙小红的目光忽然一亮,忍不住插话道,“这个凶手很可能已将自己判为淫圌荡,所以现在才会找犯下第二个罪行的人,也就是暴食。我记得第三个——第三个应该是贪婪……”

  “所以,下面的方向也就很清楚了。”李寻欢淡淡一笑,鼓励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小红组长,我们可以下班了吗?”

  “啊——可,当然可以!”孙小红的脸上不由飞起一抹红晕,忽然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只是含混着小声道:“李大哥,你回去要好好养身体……”

  “放心。”李寻欢含笑点了点头,阿飞已无声地跟上了他的步子,铁传甲也冲几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大步跟了上去:“外头冷,你们两个慢点下去,我先把车开过来。”

  “你也不必总是这么小心——我就算再不济,也总不至于连这么点儿风都吹不得……”
听着那几个人离去时轻松熟悉的话音,孙小红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羡慕,又立刻打起精神道:“好了,大家快点儿工作吧,这不是个小案子,咱们又有的忙了。”

“你觉得下一个会是谁?”梅朔把工作吩咐了下去,走到她身旁低声道,“贪婪……这岂不是要累死咱们?”

孙小红抬手揉了揉额角,眼里也显出苦恼之色来,无奈地苦笑道:“是啊,要是说犯了贪婪的——也实在太多了,要是每一个都布控保护,咱们只怕根本就忙不过来。”

“他们贪了钱,我们还得保护他们,说起来都觉得实在有些可笑。”梅朔摇了摇头,轻哼了一声道,“你说,这凶手是不是也算是为民除——”

“就怕有人这么想。”孙小红忽然打断了她,神色也已严肃下来,“凶手明明就是在挑衅法律,滥杀人命,却给自己扣了个道德的大帽子,稍一鼓动就容易有心志不坚的人替他张目。可犯下这些罪行的人,难道就真的到了该死的地步么?就算真的该死,也不该现在死,也轮不到他来决断谁死。这就是一个穷凶极恶又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无论他用这样的手段杀了什么人,性质都是一样的。”

“好好,是我心志不坚。”梅朔也已觉出自己钻了牛角尖,只得笑着举起双手讨饶了一句,又低声道:“可我们难道真的要一个一个的盯着?万一再有几个我们没掌握的,这工作量也实在太大了。”

“大哥临走的时候说,让我把这张纸条交给爷爷,他会知道该怎么办。”孙小红微蹙了眉沉吟道,“我这就去找爷爷,你一会儿带队回去,先把尸检做了,叫关斐把食物里面的成分分析出来,尽快给我个结果。”

“好说。”一谈到正事,梅朔的神色便也端正了起来,认真点了点头道:“这边交给我,用不用找人送你?”

“不用了,我现在能信得过的人不多。”孙小红摆了摆手,握着物证袋快步出了门。梅朔被她最后的那句话惊得心中微颤,微皱了眉怔怔立了半晌,忽然轻叹了一声,苦笑着低喃道:“要是他的身体没这么差……”

他没有再说下去,眼里却已带了极深的遗憾与黯然。

雪已下得越发大了,像是要掩埋尽这座城市里的一切黑暗和罪恶。

李寻欢坐进后座,随手将灯光调得暗了些,轻声道:“传甲,我稍微睡一会儿,到家了再叫我。”

“好,你安心休息。”铁传甲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却很快被他压了下去,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取出毯子覆在他身上,半开玩笑道:“阿飞,你可盯着他点,别叫他睡迷糊了摔下去。”

阿飞点了点头,望着李寻欢已合上的双眼,抬手将顶灯彻底关上。车内彻底暗了下来,铁传甲攥了攥拳,还是转回驾驶室将安全带扣好,放轻动作发动了车子。

车沉默地驶在雪夜里,李寻欢仿佛已睡得熟了。

不知为何,今夜他仿佛尤其虚弱的利害,呼吸带了显而易见的艰涩粗重,断断续续地喘息着,夹杂着不断的咳嗽。有时实在咳得太厉害,他的身体竟都已因痛苦而蜷缩痉圌挛,叫人忍不住担心照他这个咳法会不会咳出圌血来。

阿飞忽然轻轻揽住他的身体,叫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他仔细地盯着那人脸上的疲倦和憔悴——他相信李寻欢一定已昏睡过去,如果不是已经疲惫到极致,他绝不会这样外露自己的虚弱。

“天气不好,他一到这时候,身子就尤其难受。”铁传甲握紧了方向盘,压低声音缓缓道,“心肺相连,再这样下去,他的心功能也会越来越不好……”

阿飞的手紧了紧,半晌才哑声道:“就没有办法治好吗?”

“当初的伤势实在太重,能捡了一条命已是撞了大运。”铁传甲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道:“医生当初还说他一辈子恐怕都不能脱离呼吸机,可他还是靠自己站了起来——现在想起他复健的时候受的那些罪,我都忍不住打哆嗦。”

阿飞没有应声,双拳却已紧紧攥起。

他从不曾听过李寻欢提起这些——毕竟那人虽然身体不好,却仿佛只是较常人虚弱些,任何一个熟悉他的人,都决不会想到他竟曾经受过这样几乎必死的重伤。

可他却曾亲眼见过李寻欢身上的伤痕。

那是几乎足以将一个人的身心彻底折磨崩溃的伤痕——任何一个人曾受过这样重的伤,也许都再很难重新站得起来。

可李寻欢只要站起来,就叫人几乎以为他永远不会倒下去。




第二十六章 共饮

  在铁传甲把车停下之前,李寻欢便已睁开了眼。

  在他醒来的那一刻,所有的不适和虚弱便仿佛已瞬间消散。那双眼睛里依然是柔和温暖的清淡笑意,仿佛他确实只是小睡了一阵,而现在自然已全然无碍。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只是有些累了,睡一觉就好得多了。”望着铁传甲心事重重的目光,李寻欢却只是淡淡笑了一句,撑着座椅将身体坐直。阿飞没有伸手扶他,只是沉默地望着他的动作,忽然低声道:“回去睡吧。”

  李寻欢笑着摇了摇头,低低咳了两声道:“睡了这一路,现在倒是不困,就是有点儿饿了……”

  “还惦记着粥呢?”铁传甲勉强笑道,“米都泡好了,回去叫阿飞给你熬——他的手艺可比我还要强得多。”

  “那我今天可有口福了。”李寻欢望向身旁依然笔挺坐着的少年,浅笑着温声应了一句。阿飞的眼里仿佛亮起淡淡的光芒,迎上他的注视道:“你的胃还伤着,粥要多熬一会儿才好。”

  李寻欢点了点头,含笑道:“好,恰巧今晚清闲,我们可以慢慢等。”

  “我之前看了一眼——你拿回来的是瓶黄酒吧?”铁传甲替他把车门拉开,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大半的凛冽寒风,“黄酒养胃和血,我加几片姜烫一烫,你们两个不妨喝一点。”

  “自然,拿回来就是打算把它解决掉的。”李寻欢含笑应了一句,快步进了楼门,接过铁传甲手里的酒颠了颠,便递到阿飞的手上:“这是你的工资卡换来的,现在你可以请我喝酒了。”

  阿飞的眼里仿佛也已带了温暖的笑意,认真点头道:“好,我请你。”

  “今天的电梯倒是总算争气。”铁传甲望着终于正常运转的电梯,脸上总算带了些放松的笑意——这样的天气如果再要爬楼梯,就算明知道会惹李寻欢生气,他大概也不得不把他敲晕背上去了。

  “今晚看得到星星,这雪看着势头大,却不会下一整夜的。”李寻欢仿佛已猜到了他的心思,轻笑着开口道,“等雪停了,就会好得多了——你也不要总是太过担心,留神未老先衰。”

  铁传甲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半晌才无奈地摇着头笑起来:“你啊——都这么多年了,还是非得拿我调侃几句才甘心。”

  三人进了电梯,眼里都是放松的和暖笑意,总算再不见了刚下车时的凝重压抑。李寻欢将身体向后靠在轿厢上,轻轻舒了口气,抬手不着痕迹地按了按左胸隐隐作痛的旧伤。

  他自然知道铁传甲真正担心的是什么——他身上的旧伤实在太多,每到这种天气,旧伤一旦作祟,便折腾得他整夜都难以合眼。想来也正是因此,铁传甲才会主动撺掇着他喝些酒来活血,黄酒舒筋活血、行气止痛,只要喝得适量,反而对他的身体有不小的好处。

  进了家门,几乎被冻僵的身体总算暖和了过来。铁传甲不由分说地把李寻欢塞进浴圌室,叫他好好去去寒气,又带着阿飞去厨房煮粥烫酒。听着屋子里总算热闹起来的声音,李寻欢靠坐在浴圌室边上,眼里也带了温暖的笑意。

  仿佛——这个家,也终于有些家该有的样子了。

  等他舒舒服服地洗过澡换上睡衣,铁传甲也已将酒烫好了,边上还放了一盘酱牛肉,显然是早已准备妥当。

  阿飞已坐在了桌旁,认真地打量着面前有些陌生的黄酒——他虽然也不少喝过酒,可这种正宗的绍兴黄酒却从没见过,更没试过还要将酒加热了再喝的。李寻欢含笑在桌旁坐下,取了两个细腻的白瓷碗,倒满酒轻轻放在桌上:“不要喝的太急,留神烫到了。”

  阿飞点了点头,又望向一旁依旧忙碌着的铁传甲。李寻欢也看了过去,眼里仿佛闪过某些思索,却终于只是浅笑道:“传甲发过誓不再喝酒,就不逼着他坐在这儿,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两个喝了。”

  “算你好心。”铁传甲笑着应了一句,一本正经地抱拳作了个揖,“你们俩慢慢喝,我去看着粥去,可别再馋我了。”

  他故意将话说得幽默促狭,李寻欢朗声笑起来,连阿飞的眼里也已染上些笑意。

  碗里的酒搁了这一阵,已不怎么烫了。阿飞用手背试了试温度,便将碗端了起来,仰头大口喝了下去。

  李寻欢含笑望着他的动作,温声道:“这酒如何?”

  阿飞仔细地思索了片刻,才道:“这酒很柔和,喝下去却像是有股热气冒上来,叫人很舒服——只是仿佛有些特殊的辣味,这一层味道不好。”

  李寻欢闻言忍不住笑起来,也端起碗一饮而尽,咳了两声又笑道:“你大概是不喜欢姜片的味道……其实我也不喜欢,偏偏传甲非要坚持说这样对身体好——幸好他总还留了些没加过姜的,来,我们喝这一半。”

  “你这又不吃姜又不吃笋的,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挑嘴。”铁传甲忽然从厨房探出来,语气竟颇有些郁闷,“总归是没人敢管你,可别把阿飞也一起带坏了。”

  李寻欢笑着举起手,连连点头道:“好好,我争取给阿飞做个好榜样……”

  阿飞望了他二人一眼,又倒了一碗细细喝了,微皱了眉认真摇头道:“不能算是挑嘴,这味道确实不好喝。”

  铁传甲面色不由微僵,李寻欢已笑得止不住咳起来,摇着头道:“阿飞从不违心偏帮,连他都说不好喝,看来确实是你的问题……”

  “他还不偏帮?上次你不过是说了一句我会打晕你,他就给我来了个一招制敌,以后还得了……”铁传甲故作不平,眼里却也总算带了放心的笑意,又转回厨房去继续忙碌。李寻欢笑着微微摇头,换过酒将两个瓷碗倒满:“来,我就说还是原滋味更胜一筹,这次总算叫他服软了。”

  阿飞也已笑了起来,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黄酒温厚微烫,顺着喉咙倒进肚里,仿佛也将寒意彻底驱散。

  窗外的雪,却越发下的大了。
最近身体出了点状况……暂时请假一段时间,大概不会太久
最近身体出了点状况……暂时请假一段时间,大概不会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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