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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一任】长篇反腐题材小说
见刘海过来找自己，张进发破例站起身来迎接，可见其对刘海还是很看重的，换成一般常委来访，他的屁股一般不会离开椅子。
听完刘海的来意之后，张进发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成立调查组，具体就由县纪委牵头，一定在短时间内把真相调查清楚，给刘海一个交代，也给孙部长一个交代。
刘海没想到张进发对自己这么客气和支持，心里还是有一些小小的感动。他向张进发表达了谢意，感谢他对自己的支持。
张进发说关于匿名信中涉及的七条罪状，孙部长这次是专门来调查此事的，调查期间还会挨个跟县里的常委们谈话，具体从哪个常委开始还不太清楚，也不能问。张进发还说他本人是很支持刘海的，孙部长找他谈话的时候，他一定会实事求是的阐述问题和观点，匿名信中涉及的一些内容，他认为完全是子虚乌有，谈话的时候一定会向孙部长做出澄清，并给刘海作证。
刘海再次表示了谢意。
……
谁也没有想到，第二天汉唐日报再次刊登了“司法局一名女干部因劳累过度流产住院，其家属到县委大院找领导理论被刑拘？”的大标题，虽然不是头版，但是占据的版面却也不小。以此事为引申，后面的社论谈到了在行风整顿中搞官僚主义的问题，还有形象主义、政绩主义的问题。虽然没有点名提到刘海，但是指向性已经很明显，稍微了解这件事的人都知道矛头对准的就是刘海。
听完刘海的来意之后，张进发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成立调查组，具体就由县纪委牵头，一定在短时间内把真相调查清楚，给刘海一个交代，也给孙部长一个交代。
刘海没想到张进发对自己这么客气和支持，心里还是有一些小小的感动。他向张进发表达了谢意，感谢他对自己的支持。
张进发说关于匿名信中涉及的七条罪状，孙部长这次是专门来调查此事的，调查期间还会挨个跟县里的常委们谈话，具体从哪个常委开始还不太清楚，也不能问。张进发还说他本人是很支持刘海的，孙部长找他谈话的时候，他一定会实事求是的阐述问题和观点，匿名信中涉及的一些内容，他认为完全是子虚乌有，谈话的时候一定会向孙部长做出澄清，并给刘海作证。
刘海再次表示了谢意。
……
谁也没有想到，第二天汉唐日报再次刊登了“司法局一名女干部因劳累过度流产住院，其家属到县委大院找领导理论被刑拘？”的大标题，虽然不是头版，但是占据的版面却也不小。以此事为引申，后面的社论谈到了在行风整顿中搞官僚主义的问题，还有形象主义、政绩主义的问题。虽然没有点名提到刘海，但是指向性已经很明显，稍微了解这件事的人都知道矛头对准的就是刘海。
刘海当天上午就看到了报纸上的内容，气得他差点把报纸撕碎，心说汉唐日报这是跟自己杠上了，他们了解真相吗？做过调查吗？就发出这么不负责任的报道！莫非真如丁毅和马可为所言，有人在故意整自己？汉唐日报是本地区内的党报，它的发声分量很重，这么报道下去真就把自己推到悬崖边上了。
党报发声，是不是意味着事件已经定性呢？想到此刘海不禁出了一声冷汗，这已经不是他当不当县长的问题了，一旦此事稀里糊涂定了性，自己现有的职务恐怕也悬了，基本意味着政治生命的结束！舆论有时候真是会害死人的啊！
谁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呢？刘海看了看文章的署名：棱镜。显然这是一个笔名，这个人如此急切的报道这件事，背后会不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刘海办公室楼上的某个房间。张进发看到报道后也十分气愤，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就开始给怀王县抹黑了？！他拨通了汉唐日报社主要领导的电话，“喂，周主任吗，我是张进发啊。我跟你说个事儿啊，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看了是吧，关于怀王县的那篇报道也应该看到了吧？我跟你说啊周主任，这件事发生才两天，前因后果都没调查清楚，怎么能稀里糊涂上报呢？你们报社谁报道的这件事？我想问问他，搞调查研究了吗？查清事情原委了吗？找到真相了吗？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这个不用我多说吧。你们日报社作为全市舆论的喉舌，发声是不是应该更慎重一些？”
党报发声，是不是意味着事件已经定性呢？想到此刘海不禁出了一声冷汗，这已经不是他当不当县长的问题了，一旦此事稀里糊涂定了性，自己现有的职务恐怕也悬了，基本意味着政治生命的结束！舆论有时候真是会害死人的啊！
谁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呢？刘海看了看文章的署名：棱镜。显然这是一个笔名，这个人如此急切的报道这件事，背后会不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刘海办公室楼上的某个房间。张进发看到报道后也十分气愤，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就开始给怀王县抹黑了？！他拨通了汉唐日报社主要领导的电话，“喂，周主任吗，我是张进发啊。我跟你说个事儿啊，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看了是吧，关于怀王县的那篇报道也应该看到了吧？我跟你说啊周主任，这件事发生才两天，前因后果都没调查清楚，怎么能稀里糊涂上报呢？你们报社谁报道的这件事？我想问问他，搞调查研究了吗？查清事情原委了吗？找到真相了吗？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这个不用我多说吧。你们日报社作为全市舆论的喉舌，发声是不是应该更慎重一些？”
“张书记啊，你批评的有道理。我昨天就看到了那篇报道的草稿，当时也觉得不妥，还专门找了写这片报道的小冯记者进行了谈话，告诫她搞新闻报道要慎重，不经过调查研究不能轻易上报。总之吧，跟你刚才说的差不多。但是这个小冯记者坚持要发表，还说她写的东西都是她亲眼所见、亲自采访，不会违背客观事实。另外她还说，一些没有调查清楚的地方，她在文字的最后都打了问号，也算是做到了客观严谨。”电话那头解释道。
张进发不禁皱起了眉头：“小冯记者，他算干什么吃的！作为一名记者，连最起码的职业道德都不顾了吗？打个问号就算完啦？他这是在带节奏。现在整个怀王县里的舆论氛围很不好，矛头都指向了县委县政府，人们的朋友圈里都发乱套了，这么敏感的时候你们再发这么一篇长篇大论，我们县委县政府的形象还要不要？党报的责任和担当在哪里？”
“好好好，张书记你不要生气，回头我一定告诫小冯记者，让她以后办事谨慎些，凡事考虑后果。”
“周主任，不是我说你，手下的兵得带好啊，别动不动给别人捅娄子、给自己压包袱。对了，这个小冯记者是何许人也，他怎么这么关心我们怀王县？”张进发问道。
“说起这个小冯记者啊，她是国内某个名牌大学传媒专业的高材生，也是刚分到我们报社不久。她现在负责全市北边的怀王、高店、三口、叶州四个县市的新闻报道。小冯记者大名叫冯秦楚，笔名叫棱镜。对了，她对这件事很关注，估计现在还在你们县里呢。”电话那头说道。
张进发不禁皱起了眉头：“小冯记者，他算干什么吃的！作为一名记者，连最起码的职业道德都不顾了吗？打个问号就算完啦？他这是在带节奏。现在整个怀王县里的舆论氛围很不好，矛头都指向了县委县政府，人们的朋友圈里都发乱套了，这么敏感的时候你们再发这么一篇长篇大论，我们县委县政府的形象还要不要？党报的责任和担当在哪里？”
“好好好，张书记你不要生气，回头我一定告诫小冯记者，让她以后办事谨慎些，凡事考虑后果。”
“周主任，不是我说你，手下的兵得带好啊，别动不动给别人捅娄子、给自己压包袱。对了，这个小冯记者是何许人也，他怎么这么关心我们怀王县？”张进发问道。
“说起这个小冯记者啊，她是国内某个名牌大学传媒专业的高材生，也是刚分到我们报社不久。她现在负责全市北边的怀王、高店、三口、叶州四个县市的新闻报道。小冯记者大名叫冯秦楚，笔名叫棱镜。对了，她对这件事很关注，估计现在还在你们县里呢。”电话那头说道。
“周主任啊，你可要千万重视起这件事啊，你们这个小冯记者再发表什么报道，你这个领导可要把好关，不要随随便便发一些不切合实际的东西。当然，能让他离开这里最好。”
“张书记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好关，保证不会再出现类似的问题。”
“最好是这样，如果再发生类似事情，我可要找到你办公室讨要说法。”
“你要是能亲自登门我可太高兴了，不瞒你说，我早就想跟你交交心了，大家坐在一起畅谈畅谈。”
“想交心还不好说，你来我们怀王县，我招待你。让你品尝品尝我们的怀王特产卤猪手，我跟你说啊，味道特别独特。哪天我去市里给你带几只过去。”
“好嘞张书记，我备好酒菜等着你。”
挂断电话之后，张进发又给刘海打了电话，告诉他注意一下冯秦楚这个人，报纸上那篇文章就是他发的，笔名叫什么棱镜。
刘海心里一动，刚才还琢磨棱镜这个名字呢，张进发马上就给透了底。
张进发说这个冯秦楚大概率还在怀王县，会继续追踪报道这件事，他让刘海抓紧应对，不然就太被动了。张进发还说，他会让纪委方面加快调查，早日把真相公布出去。
刘海寻思着自己是该做些什么了，总是不发声的话，舆论会一边倒地朝着对自己不利的方向发展。他一直想不明白，在单位里搞个签到机、按时上下班、落实奖惩就算形式主义、政绩主义了？这不是一名干部最起码应该做到的吗？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不是主要问题，而是有人在带节奏，利用女干部流产的事情借题发挥，故意搞浑了全县政法系统作风整顿这潭水。
“张书记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好关，保证不会再出现类似的问题。”
“最好是这样，如果再发生类似事情，我可要找到你办公室讨要说法。”
“你要是能亲自登门我可太高兴了，不瞒你说，我早就想跟你交交心了，大家坐在一起畅谈畅谈。”
“想交心还不好说，你来我们怀王县，我招待你。让你品尝品尝我们的怀王特产卤猪手，我跟你说啊，味道特别独特。哪天我去市里给你带几只过去。”
“好嘞张书记，我备好酒菜等着你。”
挂断电话之后，张进发又给刘海打了电话，告诉他注意一下冯秦楚这个人，报纸上那篇文章就是他发的，笔名叫什么棱镜。
刘海心里一动，刚才还琢磨棱镜这个名字呢，张进发马上就给透了底。
张进发说这个冯秦楚大概率还在怀王县，会继续追踪报道这件事，他让刘海抓紧应对，不然就太被动了。张进发还说，他会让纪委方面加快调查，早日把真相公布出去。
刘海寻思着自己是该做些什么了，总是不发声的话，舆论会一边倒地朝着对自己不利的方向发展。他一直想不明白，在单位里搞个签到机、按时上下班、落实奖惩就算形式主义、政绩主义了？这不是一名干部最起码应该做到的吗？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不是主要问题，而是有人在带节奏，利用女干部流产的事情借题发挥，故意搞浑了全县政法系统作风整顿这潭水。
刘海觉得有必要去见一见那个流产的女干部，了解一下情况，听听她怎么说。不管她知不知情，是有意还是无意，事情因她而起，她有必要公开发声。就在他准备动身去医院的时候，办公室主任小赵进来了。
“刘书记，今天的书记接待日你还去吗？信访群众们都等着呢。”
刘海这才意识到今天是书记接待日，他看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你去跟大家解释一下，就说我有急事，今天的书记接待日取消，让大家下周再来。”他对小赵说道。
“好吧，我这就去说。”小赵说着就要出去。
刘海又把他叫住了：“等等，你准备一下，一会儿跟我去一趟县医院。”
“好嘞刘书记。对了，咱去医院看病人吗？用不用准备些礼品。”小赵问道。
“带不带礼物到了医院再说吧，就是看一看司法局流产的那个女干部。”
小赵转身出去了……
刘海和小赵开车走到信访局门口的时候，刘海隔着车窗看到不少信访群众还在排着队等待，有的人站的腿麻了，就来回跺着两只脚；有的人累了，就铺张报纸坐在地上；还有的人双手扶住两个膝盖，不断地活动着腰部。尽管姿势各异，但是人们排列的队形却没有散，每个人都一脸认真和严肃，不时地往县委大门口张望。
“你没告诉他们今天的书记接待日取消吗？”刘海问开车的小赵。
“说了，但是他们不肯走，非要见你一面，有的人还说：他们凌晨四点就赶过来了，就为见你一面，哪怕就跟刘书记说一句话也好。”小赵说到最后有些哽咽，使了好大劲儿控制住眼里的泪水才把话说完。
“刘书记，今天的书记接待日你还去吗？信访群众们都等着呢。”
刘海这才意识到今天是书记接待日，他看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你去跟大家解释一下，就说我有急事，今天的书记接待日取消，让大家下周再来。”他对小赵说道。
“好吧，我这就去说。”小赵说着就要出去。
刘海又把他叫住了：“等等，你准备一下，一会儿跟我去一趟县医院。”
“好嘞刘书记。对了，咱去医院看病人吗？用不用准备些礼品。”小赵问道。
“带不带礼物到了医院再说吧，就是看一看司法局流产的那个女干部。”
小赵转身出去了……
刘海和小赵开车走到信访局门口的时候，刘海隔着车窗看到不少信访群众还在排着队等待，有的人站的腿麻了，就来回跺着两只脚；有的人累了，就铺张报纸坐在地上；还有的人双手扶住两个膝盖，不断地活动着腰部。尽管姿势各异，但是人们排列的队形却没有散，每个人都一脸认真和严肃，不时地往县委大门口张望。
“你没告诉他们今天的书记接待日取消吗？”刘海问开车的小赵。
“说了，但是他们不肯走，非要见你一面，有的人还说：他们凌晨四点就赶过来了，就为见你一面，哪怕就跟刘书记说一句话也好。”小赵说到最后有些哽咽，使了好大劲儿控制住眼里的泪水才把话说完。
“小赵，停车吧，咱不去医院了。”刘海看着窗外排队的人群说道。
“刘书记，还是去吧，这边都跟群众们说好了，让大家下周再来。现在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看那个流产的女干部，也好做到心里有数。您现在的处境很难啊，最好就一些敏感问题做一些说明和澄清。”
“我看没必要，看看这些排队的群众们，他们不就是最好的说明和澄清吗。”
“可是……”
“好了，听我的，停车。”
汽车缓缓后退到信访局门口，刘海打开车门下来。排队的群众们见刘海来了，马上都站直了身子。没有欢迎的话语，没有问候的声音，有的只是一道道信任的目光。
刘海迎着一道道信任的目光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乡亲们，我来晚了。”
排成长队的人群沉默着，他们无论如何想不到刘书记会鞠躬致歉，刘书记怎么能致歉呢？他是在给大家解决问题啊。
“刘书记，您来的不晚。是我们要求太高了。”有群众打破了沉默。
“是啊刘书记，您已经说了今天有事不能来，是我们自己愿意等的。”有人接着说道。
“是啊，我们不为别的，就想在这站一会儿，你来也好，不来也好，我们都没有怨言。”
一个中年妇女从长队里走出来说道：“刘书记，跟你说实话，我今天来并没有什么事情要上访，就是想过来看看你。其实上访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我为什么要来呢，就是想把书记接待日这个互动保住，我们怀王县的老百姓需要这个窗口。”
刘海的眼睛有些湿润，他努力控制着不让咸涩的泪水流下来，再次给群众们鞠了一躬，“感谢乡亲们的信任，咱们开始吧……”
“刘书记，还是去吧，这边都跟群众们说好了，让大家下周再来。现在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看那个流产的女干部，也好做到心里有数。您现在的处境很难啊，最好就一些敏感问题做一些说明和澄清。”
“我看没必要，看看这些排队的群众们，他们不就是最好的说明和澄清吗。”
“可是……”
“好了，听我的，停车。”
汽车缓缓后退到信访局门口，刘海打开车门下来。排队的群众们见刘海来了，马上都站直了身子。没有欢迎的话语，没有问候的声音，有的只是一道道信任的目光。
刘海迎着一道道信任的目光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乡亲们，我来晚了。”
排成长队的人群沉默着，他们无论如何想不到刘书记会鞠躬致歉，刘书记怎么能致歉呢？他是在给大家解决问题啊。
“刘书记，您来的不晚。是我们要求太高了。”有群众打破了沉默。
“是啊刘书记，您已经说了今天有事不能来，是我们自己愿意等的。”有人接着说道。
“是啊，我们不为别的，就想在这站一会儿，你来也好，不来也好，我们都没有怨言。”
一个中年妇女从长队里走出来说道：“刘书记，跟你说实话，我今天来并没有什么事情要上访，就是想过来看看你。其实上访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我为什么要来呢，就是想把书记接待日这个互动保住，我们怀王县的老百姓需要这个窗口。”
刘海的眼睛有些湿润，他努力控制着不让咸涩的泪水流下来，再次给群众们鞠了一躬，“感谢乡亲们的信任，咱们开始吧……”
刘海和小赵开车走到信访局门口的时候，刘海隔着车窗看到不少信访群众还在排着队等待，有的人站的腿麻了，就来回跺着两只脚；有的人累了，就铺张报纸坐在地上；还有的人双手扶住两个膝盖，不断地活动着腰部。尽管姿势各异，但是人们排列的队形却没有散，每个人都一脸认真和严肃，不时地往县委大门口张望。
“你没告诉他们今天的书记接待日取消吗？”刘海问开车的小赵。
“说了，但是他们不肯走，非要见你一面，有的人还说：他们凌晨四点就赶过来了，就为见你一面，哪怕就跟刘书记说一句话也好。”小赵说到最后有些哽咽，使了好大劲儿控制住眼里的泪水才把话说完。
“小赵，停车吧，咱不去医院了。”刘海看着窗外排队的人群说道。
“刘书记，还是去吧，这边都跟群众们说好了，让大家下周再来。现在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看那个流产的女干部，也好做到心里有数。您现在的处境很难啊，最好就一些敏感问题做一些说明和澄清。”
“我看没必要，看看这些排队的群众们，他们不就是最好的说明和澄清吗。”
“可是……”
“好了，听我的，停车。”
汽车缓缓后退到信访局门口，刘海打开车门下来。排队的群众们见刘海来了，马上都站直了身子。没有欢迎的话语，没有问候的声音，有的只是一道道信任的目光。
刘海迎着一道道信任的目光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乡亲们，我来晚了。”
排成长队的人群沉默着，他们无论如何想不到刘书记会鞠躬致歉，刘书记怎么能致歉呢？他是在给大家解决问题啊。
“你没告诉他们今天的书记接待日取消吗？”刘海问开车的小赵。
“说了，但是他们不肯走，非要见你一面，有的人还说：他们凌晨四点就赶过来了，就为见你一面，哪怕就跟刘书记说一句话也好。”小赵说到最后有些哽咽，使了好大劲儿控制住眼里的泪水才把话说完。
“小赵，停车吧，咱不去医院了。”刘海看着窗外排队的人群说道。
“刘书记，还是去吧，这边都跟群众们说好了，让大家下周再来。现在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看那个流产的女干部，也好做到心里有数。您现在的处境很难啊，最好就一些敏感问题做一些说明和澄清。”
“我看没必要，看看这些排队的群众们，他们不就是最好的说明和澄清吗。”
“可是……”
“好了，听我的，停车。”
汽车缓缓后退到信访局门口，刘海打开车门下来。排队的群众们见刘海来了，马上都站直了身子。没有欢迎的话语，没有问候的声音，有的只是一道道信任的目光。
刘海迎着一道道信任的目光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乡亲们，我来晚了。”
排成长队的人群沉默着，他们无论如何想不到刘书记会鞠躬致歉，刘书记怎么能致歉呢？他是在给大家解决问题啊。
“刘书记，您来的不晚。是我们要求太高了。”有群众打破了沉默。
“是啊刘书记，您已经说了今天有事不能来，是我们自己愿意等的。”有人接着说道。
“是啊，我们不为别的，就想在这站一会儿，你来也好，不来也好，我们都没有怨言。”
一个中年妇女从长队里走出来说道：“刘书记，跟你说实话，我今天来并没有什么事情要上访，就是想过来看看你。其实上访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我为什么要来呢，就是想把书记接待日这个互动保住，我们怀王县的老百姓需要这个窗口。”
刘海的眼睛有些湿润，他努力控制着不让咸涩的泪水流下来，再次给群众们鞠了一躬，“感谢乡亲们的信任，咱们开始吧……”
……
怀王县人民医院，丁毅调取了司法局流产女干部的病例和其他相关资料，在医务人员的协助下获得了一份复印件。
……
市委组织部相继对司法局、公安局、检察院、法院等怀王县政法系统各单位进行了走访，听取了包括主要领导、一般领导、一般干部等各层级的反映和汇报。
……
汉唐日报社。周主任正在耐着性子打电话：“我说小冯啊，你还在怀王县吗？我跟你说啊，做新闻报道的时候一定要实事求是，一定得客观，不能夹杂任何的个人情感因素。你做的怀王县的那两篇报道发出来以后，有人第一时间就向我兴师问罪来了。弄得我很被动。”
“周主任，你认为我的报道有失实之处？”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真实性是对新闻报道最起码的要求，这个咱先不谈，我相信你的职业操守。一些社论、点评什么的能不能先不发？人家官方还没有出调查结果，你发什么事件点评？会被人家说成乱带节奏。”
“周主任，作为一名记者，我发表一些个人看法和观点也不行？媒体可是讲究言论自由的。”
“是啊刘书记，您已经说了今天有事不能来，是我们自己愿意等的。”有人接着说道。
“是啊，我们不为别的，就想在这站一会儿，你来也好，不来也好，我们都没有怨言。”
一个中年妇女从长队里走出来说道：“刘书记，跟你说实话，我今天来并没有什么事情要上访，就是想过来看看你。其实上访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我为什么要来呢，就是想把书记接待日这个互动保住，我们怀王县的老百姓需要这个窗口。”
刘海的眼睛有些湿润，他努力控制着不让咸涩的泪水流下来，再次给群众们鞠了一躬，“感谢乡亲们的信任，咱们开始吧……”
……
怀王县人民医院，丁毅调取了司法局流产女干部的病例和其他相关资料，在医务人员的协助下获得了一份复印件。
……
市委组织部相继对司法局、公安局、检察院、法院等怀王县政法系统各单位进行了走访，听取了包括主要领导、一般领导、一般干部等各层级的反映和汇报。
……
汉唐日报社。周主任正在耐着性子打电话：“我说小冯啊，你还在怀王县吗？我跟你说啊，做新闻报道的时候一定要实事求是，一定得客观，不能夹杂任何的个人情感因素。你做的怀王县的那两篇报道发出来以后，有人第一时间就向我兴师问罪来了。弄得我很被动。”
“周主任，你认为我的报道有失实之处？”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真实性是对新闻报道最起码的要求，这个咱先不谈，我相信你的职业操守。一些社论、点评什么的能不能先不发？人家官方还没有出调查结果，你发什么事件点评？会被人家说成乱带节奏。”
“周主任，作为一名记者，我发表一些个人看法和观点也不行？媒体可是讲究言论自由的。”
周主任闻听直皱眉，要换别人，他早发火了，但是跟他通话的这个记者别看年纪小，他还真不敢得罪，只能耐着性子解释：“你可以发表个人观点，也可以坚持言论自由，但是不能借助报社这个平台，毕竟报社不是你个人的。以后关于这件事的每一篇报道都要慎之又慎，必须先经过我同意再发表。好了，就这样。”周主任说完快速挂断了电话，也不管那头什么反应。挂断电话之后他长长的出了口气，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这个爱惹事的姑奶奶换个岗位。
……
怀王县招待所某贵宾房套间内，孙部长跟县委各位常委的谈话也正式开始。谈话采取的是单独会谈的形式，目的是让各常委们放下包袱充分说出自己的看法。可以说常委们的态度是最关键的，基本上决定了调查的走向。
第一个接受谈话的是常务副县长胡立强，谈话的时间比较长，大概持续了近两个小时。至于谈话的内容，没有人知道。
胡立强出来之后，新任组织部长景历春专门在没人的地方叫住了胡立强。
“胡县长，谈话还算顺利吗？”景历春问道。
“还可以吧。”胡立强笑吟吟地回应道。
“孙部长什么态度？你是如何把握大方向的？”景历春又问道。
“孙部长这个人吧，很平易近人，政治觉悟高、原则性强，跟他谈话时不要有顾虑，实事求是就好了。至于谈话的大方向吗，就看个人的理解了。我觉得刘海这个人毁誉参半，有想干事的一面，但是也有搞形象工程、面子工程的苗头。尤其是女干部流产这件事，他脱不了干系吧？现在人家女干部家属还在拘留所关着呢，算不算作风霸道？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至于你景部长如何认为的，又是一回事了。”胡立强依旧笑吟吟地说道。
……
怀王县招待所某贵宾房套间内，孙部长跟县委各位常委的谈话也正式开始。谈话采取的是单独会谈的形式，目的是让各常委们放下包袱充分说出自己的看法。可以说常委们的态度是最关键的，基本上决定了调查的走向。
第一个接受谈话的是常务副县长胡立强，谈话的时间比较长，大概持续了近两个小时。至于谈话的内容，没有人知道。
胡立强出来之后，新任组织部长景历春专门在没人的地方叫住了胡立强。
“胡县长，谈话还算顺利吗？”景历春问道。
“还可以吧。”胡立强笑吟吟地回应道。
“孙部长什么态度？你是如何把握大方向的？”景历春又问道。
“孙部长这个人吧，很平易近人，政治觉悟高、原则性强，跟他谈话时不要有顾虑，实事求是就好了。至于谈话的大方向吗，就看个人的理解了。我觉得刘海这个人毁誉参半，有想干事的一面，但是也有搞形象工程、面子工程的苗头。尤其是女干部流产这件事，他脱不了干系吧？现在人家女干部家属还在拘留所关着呢，算不算作风霸道？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至于你景部长如何认为的，又是一回事了。”胡立强依旧笑吟吟地说道。
景历春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又问道：“你说那些话的时候，孙部长是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啊，态度一直很友好。”胡立强说道。
“哦……”景历春一边点头一边又陷入了思考。
胡立强拍了拍他的肩膀：“景部长，不要患得患失，实事求是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好了，孙部长喜欢实事求是的人。比如最近朋友圈里疯传的视频、汉唐日报刊登的报道、社论，不都是明摆着的事吗，我们为什么不能说？即便我们不说，孙部长就不知道了吗？所以啊，还是实事求是的好，省的给孙部长留下不好的印象。”
景历春点点头：“胡县长说的很对啊。”
……
刘海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推门一瞧，钱阿姨和二妮都在餐桌旁坐着呢，桌子上饭菜很丰盛，但是谁也没动筷子，看样子在等着刘海。
“你们先吃吧，不要等着我，我最近可能比较忙。”刘海挤出一丝笑意说道。
“刘海，你最近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钱阿姨带着关心的语气说道。
旁边的二妮也说话了：“是啊刘海哥，你要是有什么心事，跟我们说说也好。我们虽然帮不了你，也可以当一个倾听的对象啊。把心里的苦恼吐出来，心情会好些。”
刘海再次笑了笑：“我真没事，咱们还是吃饭吧。”他去厕所洗了手，坐下来埋头吃饭。
他越是这样，钱阿姨和二妮的表情越严肃，母女俩对视了一眼，又扭头看着一直埋头吃饭的刘海。
“没什么反应啊，态度一直很友好。”胡立强说道。
“哦……”景历春一边点头一边又陷入了思考。
胡立强拍了拍他的肩膀：“景部长，不要患得患失，实事求是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好了，孙部长喜欢实事求是的人。比如最近朋友圈里疯传的视频、汉唐日报刊登的报道、社论，不都是明摆着的事吗，我们为什么不能说？即便我们不说，孙部长就不知道了吗？所以啊，还是实事求是的好，省的给孙部长留下不好的印象。”
景历春点点头：“胡县长说的很对啊。”
……
刘海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推门一瞧，钱阿姨和二妮都在餐桌旁坐着呢，桌子上饭菜很丰盛，但是谁也没动筷子，看样子在等着刘海。
“你们先吃吧，不要等着我，我最近可能比较忙。”刘海挤出一丝笑意说道。
“刘海，你最近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钱阿姨带着关心的语气说道。
旁边的二妮也说话了：“是啊刘海哥，你要是有什么心事，跟我们说说也好。我们虽然帮不了你，也可以当一个倾听的对象啊。把心里的苦恼吐出来，心情会好些。”
刘海再次笑了笑：“我真没事，咱们还是吃饭吧。”他去厕所洗了手，坐下来埋头吃饭。
他越是这样，钱阿姨和二妮的表情越严肃，母女俩对视了一眼，又扭头看着一直埋头吃饭的刘海。
刘海感觉到了不对劲儿，抬头一瞧，见母女俩正盯着自己看呢。“你们这是干嘛？我脸上有泥巴还是头上有虫子？”
钱阿姨一边盯着刘海一边说道：“海子，你肯定有心事，你的表情骗不了人。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了，阿姨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那不成了傻子？”
“是啊刘海哥，我也看出来了，你肯定有心事。”二妮也附和道。
刘海放下筷子，故作轻松道：“你们这是怎么啦，我真没事儿。”
钱阿姨叹了口气，用和蔼的类似长者的语气说道：“海子，你跟阿姨说实话，是不是你当县长的事情有了变化？别不承认，大街上都在传这件事儿，据说还登报了。”
刘海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事情传的好快啊，他故作轻松地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当不当县长无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人要搞事让他搞去好了。”
钱阿姨伸出了大拇指，“这话我爱听，什么县长不县长的，不当县长咱照样能活，有阿姨我在就饿不着你。他不让咱干，咱还不稀罕呢。跟着二妮做卤猪手去，每天照样赚几百块钱。阿姨知道你心里憋屈，但是你一定得挺住啊，阿姨相信你，全怀王县的老百姓也相信你。有老百姓当后盾，你怕什么！”
“是啊刘海哥，我们都信任你。也许我们的信任给你带来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可是全怀王县有那么多老百姓呢，他们都信任你，提起‘刘书记’谁不伸大拇指。我相信你一定会挺过来。”二妮也说道。
钱阿姨一边盯着刘海一边说道：“海子，你肯定有心事，你的表情骗不了人。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了，阿姨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那不成了傻子？”
“是啊刘海哥，我也看出来了，你肯定有心事。”二妮也附和道。
刘海放下筷子，故作轻松道：“你们这是怎么啦，我真没事儿。”
钱阿姨叹了口气，用和蔼的类似长者的语气说道：“海子，你跟阿姨说实话，是不是你当县长的事情有了变化？别不承认，大街上都在传这件事儿，据说还登报了。”
刘海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事情传的好快啊，他故作轻松地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当不当县长无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人要搞事让他搞去好了。”
钱阿姨伸出了大拇指，“这话我爱听，什么县长不县长的，不当县长咱照样能活，有阿姨我在就饿不着你。他不让咱干，咱还不稀罕呢。跟着二妮做卤猪手去，每天照样赚几百块钱。阿姨知道你心里憋屈，但是你一定得挺住啊，阿姨相信你，全怀王县的老百姓也相信你。有老百姓当后盾，你怕什么！”
“是啊刘海哥，我们都信任你。也许我们的信任给你带来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可是全怀王县有那么多老百姓呢，他们都信任你，提起‘刘书记’谁不伸大拇指。我相信你一定会挺过来。”二妮也说道。
那一刻刘海内心里某根敏感的神经被触动了，眼睛里有温热的液体在滚动，他强忍着不让液体流下来。然而当他再次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是哽咽了，温热的液体夺眶而出。
看着刘海落泪，二妮有些慌乱，下意识伸手去给他擦拭泪滴。
当二妮柔软而略带凉意小手触碰到刘海的脸颊时，那双小手迟滞了一下，也仅是一下而已，如葱般的手指滑过脸颊，拭去了几串温热的泪珠。另一只手也重复了相同的动作。二妮的两只手捧住刘海脸颊的时候，后者随即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从未有过的温暖，尽管两支如葱般的小手带着丝丝凉意，带给心里的却是祥和和温馨。
刘海下意识伸出手摁住了放在自己脸颊上的那双小手，随即又意识到失态了，赶紧把手撤回来。
二妮面色绯红，连带着一双小手变成了红色，她慢慢地把手收了回来，动作很慢，慢到仿佛有几分不舍。
刘海有几分慌乱，很为刚才的失态自责。钱阿姨就在旁边看着呢，自己刚才太失态了！他扭头一瞧，钱阿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
县委大楼书记办公室。张进发正在跟孙部长谈论最近的调查情况。
看着刘海落泪，二妮有些慌乱，下意识伸手去给他擦拭泪滴。
当二妮柔软而略带凉意小手触碰到刘海的脸颊时，那双小手迟滞了一下，也仅是一下而已，如葱般的手指滑过脸颊，拭去了几串温热的泪珠。另一只手也重复了相同的动作。二妮的两只手捧住刘海脸颊的时候，后者随即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从未有过的温暖，尽管两支如葱般的小手带着丝丝凉意，带给心里的却是祥和和温馨。
刘海下意识伸出手摁住了放在自己脸颊上的那双小手，随即又意识到失态了，赶紧把手撤回来。
二妮面色绯红，连带着一双小手变成了红色，她慢慢地把手收了回来，动作很慢，慢到仿佛有几分不舍。
刘海有几分慌乱，很为刚才的失态自责。钱阿姨就在旁边看着呢，自己刚才太失态了！他扭头一瞧，钱阿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
县委大楼书记办公室。张进发正在跟孙部长谈论最近的调查情况。
“孙部长，跟常委们的谈话情况怎么样？”张进发问道。整个县委班子也只有他敢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孙部长。
“目前谈了几个常委，反映褒贬不一，总的来说情况不是很明朗。还有几个常委要谈，可能还需要一两天时间，另外其他问题的调查时间会更长一些。”孙部长说道。整个县委班子也只有张进发才值得孙部长透露那么一点点情况，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这个刘海在怀王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能惹出这么大的争议。”孙部长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张进发，似乎想听听对方的看法。
张进发两只手扶住窗台，面向窗外说道：“说起这个刘海，只是县委班子里主管政法的一个普通常委而已。这名干部年轻，有想法，想干事，敢干事，这是我对他的看法。关于对他的争议，也就是从那封匿名举报信开始的。客观地讲，那封信的内容跟刘海都沾边，不能说是空穴来风，但是若说每一条都是实打实的，又绝对不可能。总而言之吧，我认为这封信有一定的目的性。”
“这正是我想说的。从信上的内容看，写信的人对刘海的过往非常非常了解，大概率就是你们内部的人。”孙部长回应道。
张进发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有时候也在琢磨这封信是谁写的。”
“目前谈了几个常委，反映褒贬不一，总的来说情况不是很明朗。还有几个常委要谈，可能还需要一两天时间，另外其他问题的调查时间会更长一些。”孙部长说道。整个县委班子也只有张进发才值得孙部长透露那么一点点情况，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这个刘海在怀王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能惹出这么大的争议。”孙部长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张进发，似乎想听听对方的看法。
张进发两只手扶住窗台，面向窗外说道：“说起这个刘海，只是县委班子里主管政法的一个普通常委而已。这名干部年轻，有想法，想干事，敢干事，这是我对他的看法。关于对他的争议，也就是从那封匿名举报信开始的。客观地讲，那封信的内容跟刘海都沾边，不能说是空穴来风，但是若说每一条都是实打实的，又绝对不可能。总而言之吧，我认为这封信有一定的目的性。”
“这正是我想说的。从信上的内容看，写信的人对刘海的过往非常非常了解，大概率就是你们内部的人。”孙部长回应道。
张进发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有时候也在琢磨这封信是谁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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