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原来我们已经到了,会没有爸爸的年纪




「深巷里的慢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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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送朋友回来,一个人突然觉得有点冷,我给母亲打了电话,问她我寄的芒果到了吗,问她有没有坏的,父亲去检查,听到那头远远传来父亲的声音说,没有坏的。
突然就很想哭,周围三三两两的人走过,立秋后的风确实是夹着寒意,只有电话那头我才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今天是周一,调休。本来和朋友约好去吃火锅,订好了位置,约好下午出门。刚洗好头发,朋友发来截图,我看了,身体一僵,朋友姐姐告诉她,爸爸快不行了。
从打暑假工开始,就陆陆续续听到朋友父亲生病,乃至病重的消息,刚开始朋友母亲不愿告知朋友病情,总是三两句敷衍过去,直到朋友憋不住,给祖父打了电话。
肝癌晚期。
我听到这样的结果有些难以置信。

朋友哭累了,平静下来说,我就知道,他平时那么不注重保养,几十岁的人了,还想折腾。沉默了会儿,朋友又说,这样的结果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安慰的话。
我陪朋友去办理了离职,又陪她去宿舍收拾东西,最后送她去公交车站。
相顾无言。
我找不出一句话来安慰她,我没办法感同身受,我只是知道,什么话都安慰不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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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已经通知他的父亲出院了。
就在昨晚,朋友还说要不辍学把钱留出来给父亲治病,我劝阻了她。我们说了好多话,我告诉她,你可以难过,我知道有些时候人只是想沉浸在那个情绪里,开心,难过,都是,我安慰你只是希望你精神上别垮掉。
朋友点头。
而今天,朋友上车的时候,我拍了拍她的肩头,说,加油。
我知道我说再多也不是感同身受,安慰也无从下手,只是我能想到,如果是我的父亲到了这般地步,我可能已经崩溃了,所以我告诉她,加油,别垮下。
我是真的很难过。
我渐渐发觉,原来我们已经到了会失去爸爸的年纪。

今年,这已经是我周围第二例了,我另一个要好的朋友,父亲突发脑溢血,瞬间撒手去了。
朋友发消息告知我。
我问她,需要我过来吗?
她拒绝了。我想了想,朋友是她父亲唯一的女儿,后事的操持已经很累了,我不愿她再分心顾我,便没有前往。
我给朋友发了消息,告诉她,我在,以后也是。
朋友回消息说,“他的本子上都还写着早上起来要去菜市场买东西的单子,冰箱里还有吃了一半的冰糕,真的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没发生之前想都想不到会这样。”
我哭的泣不成声,却也回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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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太勇敢了,勇敢到一个人跑自己父亲的死亡证明,去殡仪馆看着父亲火化。
我简直无法想象她用什么支撑着自己。
我不敢去深想这两件事。可是朋友总是会被这件事影响,我安慰不来,便陪着沉默。
朋友有时会说几句话,有一次我记得最清楚,她说,好难想象,今年过年可能他就不在了。要怎么去接受啊,每年都在的人突然今年不在了,往后每一年都不在了。
我眼眶一热,又使劲咽下那股酸楚,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因为我也无法想象,那个陪我长大,教我勇敢,身体力行的给我讲人生道理的男人不见了,再也找不到了。
可是随着时间往后走,这些事真的也要面对,第一次正式打暑假工,拿到的第一笔工资,我给父母买了护肤品,我只是想慢一点,能不能不要那么急着催他们老。

我总是记得高中英语老师讲过,她说她拿了人生第一笔工资,想给父亲买套西装,可是迟了,这一迟,就是一辈子。
子欲养而亲不待。
我内心无比恐惧,为什么我的人生明明才刚刚开始,明明我才正式与这个社会交手,他们就已经离我好远了一般。
读书的时候,我很少给父母打电话,想起来偶尔打一个,可是这次我正式上班,拿起手机,总想的是给父母打电话,我甚至在上班的时候,听着那些嘈杂的机器声,突然红了眼眶,没有任何预兆,可是我已经开始害怕,恐惧,难过了。
世事无常。
我也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人,爱别离苦才是人生常态。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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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识,一路小跑前进,不舍爱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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