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讲关于长江走蛟的神秘故事吧


今天讲讲关于长江走蛟的神秘故事。
我之前写过几个走蛟的故事,在刚出版的小说集《金门十三子》里还收录了一篇“走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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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要讲的故事,就是有读者看到了那篇故事,给我讲的一个新走蛟的故事,或者说她家乡当年发生过的一个走蛟神秘故事。
她说,她家乡在湖北枝城到城陵矶交接的地方,这里也被称为荆江,荆江河道弯曲,“九曲回肠”,加上上游有川江汇入,所以是长江最容易发洪水的地方之一。
也因为洪水泛滥,当地人敬水也怕水,形成了许多特殊的民俗,比如拜怪异的龙王庙,光着脚戴着怪异的面具演傩戏,还要在唱神秘古老的《黑暗传》。
她说,她小时候经常见到龙王庙,这种小庙就建在江边上,没多高,里面塑着大蛇像,蛇像上眉心都有一个红点,据说眉心长了红点,就叫蛟,日后会化为龙王的。
不过她小时候钻过蛇王庙,发现里面没有蛇,倒是有好多蛤蟆,神像上,屋顶上,到处都是蛤蟆,有个蛤蟆有簸箕那么大,浑身都是血红色的,看着很恐怖。
每年到了汛期,人们都要去庙前祭拜蛟龙,赤着脚,戴着狰狞的木质面具,在江边点起篝火,彻夜唱起傩戏,咿咿呀呀的,看着怪异又神秘。
她第一次遇到蛟龙的时候,还是五六岁的时候,那一年,天热得邪乎,蛤蟆都爬到了树顶上,咕呱咕呱乱叫。
老人摇着蒲扇坐在树下乘凉,都叹息,说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历来发洪水啊,是水涨得多高,蛤蟆就爬到多高,这次估计洪水来得猛啊!
就在那个晚上,她奶奶就做了一个梦,梦到老头子坐在院子里,弄了一个小铜锣,哐哐哐直敲,敲得人头脑发昏。
她就走出去,拿拐棍打这个老东西。打着打着,她突然想起来了:不对,你这个老东西不是死了好多年了嘛!
老头子拼命给她打手势,让她快跑!快跑!
老太太才慌了,知道老头子是过来报信的,她一挣扎,发现是个梦,于是赶紧起床,背着小孙女就往外跑,结果刚走出去,就发现大水从外面漫过来了。
老太太赶紧弄了一个大澡盆,把孙女放进去,结果刚放进去,院墙就被洪水冲塌了,把她们俩给冲走了。
老太太被大水一口气冲出去几百米,好歹找机会抓住了一截淹在水里的树枝,挣扎着爬到了树顶上(树顶上全是各种水蛇和蛤蟆),后来被人救了。
她下来后,就拼命找孙女,但是茫茫大水,又要去哪里找呢?
她就去找巫师,求巫师帮她找到孙女。
巫师就是唱傩戏的人,摘下面具是普通村民,戴上面具就不是凡人了,而是变成了傩神。
巫师戴上面具,咿呀咿呀唱了一会儿,告诉老太太,她孙女现在没事,被龙王爷救了,要想救她,需要做一场“冲急救傩”。但是这个法事要做一整夜,怕小娃娃等不及,那就来一个比较急的法子吧。
他让老太太去家里取了三只鹅蛋,然后在鹅蛋上画了一些怪异的花纹,将它们丢在水里,丢了一个,很快沉下去了,又丢了一个,又沉了下去,到了第三个,鹅蛋沉下去,又浮上来了。
巫师就说:你就跟着这个鹅蛋走,就能找到你孙女了。
他又说,这次洪水死得人太多了,你要提着一盏白灯笼,一面小声叫着孙女的名字,一面不停往水里撒纸钱,祈求河里的鬼怪,长江龙王帮你才行。
于是老奶奶就沿着江边,提着一个灯笼,敲着一个小锣,一边小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边往江水里撒着纸钱。
月光下,水下全是漂浮的尸体,有人,有猪,有牛,有床板,有家具,还有拦腰折断的大树,而且水里血红一片,看着分外恐怖。
鹅蛋在水里浮浮沉沉,顺着水流往下游走,她紧赶慢赶,追着鹅蛋走。走着走着,就听见水里传来一阵咯咯咯的,小娃娃大笑的声音。
低头看看,她发现水里有个光屁股的小娃娃,戴着红肚兜,白胖白胖的,正在水里洗澡。
她就赶紧喊:娃子,娃子,快上来!快上来!
小娃娃故意和她捣蛋,在水边扑腾,就是不愿意上来。
她急着走到岸边,想要把他拉上来,可是每次刚要拉到他,小娃娃就往水里去一点儿,急她得满头大汗,只好慢慢往水里走,想要把孩子拽上来。
她往水里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一声牛叫。
回过头去,就看见有只老牛死掉了,一头小牛趴在大牛尸体上,眼巴巴地看着她。
她赶紧回神,把小牛给抱了上去,再回头看那个小娃娃,却发现水底下全是密密麻麻的尸体,各种五颜六色的水蛇盘踞在尸体上,浑身漆黑的怪鸟瞪着自己,哪有什么穿着肚兜的小娃娃?
她吓了一跳,想着自己是不是撞邪了,水下突然涌起一个巨大的旋涡,像是有什么巨兽,潜伏在水底下,有人远远地在荒野里唱着怪异的歌谣。
这时,远处的江上突然亮起了一盏红灯笼。
老太太开始以为是打捞队,却发现不对,那红灯笼速度很急,而且在洪水里时隐时现。
很快,那红灯笼就冲了过来,猛然沉到了水下,接着水下轰一声响,一只巨大的尾巴在水下一扫,就把水下好多巨大的尸体抽上了岸,接着又顺着洪水往下游走了。
老奶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因为她看得清清楚楚的:水下分明是一条巨蛇,那红灯笼是巨蛇额头间的一个鼓包,在黑暗里发着暗红色的光芒,看着像一盏红灯笼!
最可怕的是,那巨蛇背上还骑着一个人!
一个活生生的人!
巨蛇顺着江边一路走着,巨尾经常一甩,就把水下漂浮的东西甩上来岸。老太太眼睛亮了,她赶紧跟着巨蛇走,在岸边又找了半天,就发现了昏迷在岸边的孙女!
她赶紧背上孙女,牵着小牛回家了!
这个读者说,当年那个在江边昏迷的小孙女,就是自己。她坚信,自己当年就是被那条巨蛇救的,所以她一直很相信走蛟的传说,后来读了我那本书上关于走蛟的故事,就赶紧关注了公众号,后来又加入星球,加入了公众号,想给我讲讲她的故事。
我赶紧问她,她奶奶说的那个巨蛇背上的人,是怎么回事?
她说,自己也问过她奶奶,但是这个事情,她奶奶也说不清楚,只是说那个人是守护他们村子的,和那条巨蛇是好朋友。
她不明白了,怎么一个人还能和一条巨蛇成为好朋友?
她奶奶就说,他救过那条大蛇的命,还不止一次。
她更加糊涂了,那个人怎么救过大蛇?还不止一次?不过她奶奶也说不清楚了,成为了她小时候的一个遗憾。
后来她大学毕业后,分到了市档案局,有一次普查家乡档案室,无意中找到了关于那个人的资料,原来她奶奶说得是对的,这个人还真的救过大蛇。
她说,关于那个人的资料很少,只知道他是一个孤儿,当年是逃荒来的他们村。后来村长见他可怜,就在村口一口大湖旁,给了他一块地方,他就在那边搭了一个棚子,一个人生活。
据说他父母给他留下了一个箱子,里面全是关于古代机关的书,他没事就在那研究,后来自己也试着制作一些机关陷阱等。
他用这些机关陷阱捕捉了野猪、野羊,也想把这些送给村里人,但是村里人觉得他不种田,不打渔,是个异类,不愿意和他交往。
小少年变成了一个很孤独的人,他经常带着一条小黑狗,坐在水边吹着一支笛子,从下午吹到黄昏。
有一年,村子里发生了盗窃事件,好多人家养的牛、猪、羊丢失了。
大家怀疑是少年用机关陷阱捉走的,后来闹到村长那里,村长主持了公道,让大家放了小少年。
小少年深意为耻,也不辩解,决定抓住小偷雪耻。
他仔细研究了一下丢失猪牛的农户,发现附近的地上都有粗大的划痕,像是某个巨大的动物拖成的,于是用巨木设计了一个精巧的机关,用自己家的一头牛做诱饵,结果捉到了一条大得惊人的巨蛇。
他原本想杀掉巨蛇,却发现巨蛇似乎通人性,朝他低头求饶,而且身上有一条巨大的伤痕,他就把蛇带回了家,用草药给它治疗好伤,把它放归到了湖里。
第二天,他去湖里打渔,却连一条鱼都没打到。原来巨蛇一直在水下偷偷跟着他,把鱼都给吓跑了。
他忍不住骂了大蛇几句,大蛇钻到水下,用尾巴拍晕了几条大鱼,把它们丢到了船上,少年哈哈大笑。
少年和巨蛇成为了朋友,他不再孤独。
他走在湖边的小路上,旁边是黄橙橙的麦地,天上是湛蓝的天空,碧绿的湖面上偶尔甩过一朵水花,飞溅在少年脸上。
少年擦干水花,瞪了湖面一眼,湖面上一个巨大的尾巴缩进了水里。
村子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旱,湖面越来越小,好多大鱼都死掉了,巨蛇食物不足,身体越来越虚弱,经常懒洋洋地躺在岸上,鳞片也越来越软。
他请教了老巫师,老巫师告诉他,蛇大为蛟,蛇太大了,小湖泊呆不住它了,需要去长江里才行,这叫走蛟。
小少年沉默了很久,他看着小村子,以及懒洋洋的大蛇,决定送大蛇走走蛟。他不希望大蛇和自己一样,永远被困在这个小村子里。
他说:“带着我的梦想,走吧!”
他连夜带大蛇走蛟,结果走到半路,需要穿过一大片干硬的土路,这时大蛇的鳞片已经褪去,稚嫩的皮肤不能通过,只好黯然回来,第一次走蛟失败了。
少年思考了一下,给大蛇制作了一个巨大的水车,用水龙头不断浇湿地面,让巨蛇可以顺着泥泞的道路爬行,这样就可以走蛟了。
结果这时候,村民纷纷求巫师求雨,巫师求不到,他们就请了其他巫师。那个巫师说了一个邪法,说需要捉九十九只啄木鸟,以及九只黑狗。把它们绑在树桩子上,还要把它们的眼皮割开,让它们的眼睛对着太阳。这样老天爷可怜黑狗,就会用乌云遮住太阳,那雨就下来了。
村民找遍了村子,就找到了八条狗,于是强行把少年养的小黑狗绑走。
少年回来后,发现小黑狗被绑在木桩子上,愤怒和村民厮打在一起,被打得遍体鳞伤,这时巨蛇暴怒出击,击退了村民,救了少年。
少年驾驶着巨大的水车,紧急带着巨蛇走蛟,他们成功通过了干硬的土路,终于到达了江边,大蛇却落入了一张巨网里。
江边出现了一群骑着巨兽,驱赶着獒群的驯兽人。
原来,有人将巨蛇的事情通知了南越的驯兽人,他们专门派来了驯兽人过来捕捉它,早就在江边支起了巨网,捕捉大蛇。
小少年驾驶着水车,冲到巨网里,割开巨网,放走了大蛇。
驯兽人暴怒,捉住了小少年,要让巨兽吃掉他,暴怒的大蛇从江水里冲出来,打退了巨兽,并带着昏迷的少年逃回村子。
驯兽人驱赶着巨兽,开始进攻村子,危难关头,小少年挺身而出,给大家打开了他藏在屋底下的宝库:全是他复原的古代武器,有连弩,战车,各种古代传说的武器。
小少年带领村民,驾驶着巨大的木制战车,让蛟龙拉着,击退了土匪。
庆功宴上,大家纷纷给少年敬酒,也给立下战功的大蛇饮酒。
少年饮酒后身体瘫软,大蛇也瘫倒在地,他发现原来酒里掺了雄黄,大蛇也被麻醉在地上。
村里人告诉少年,大蛇是祸害,必须要除掉,不然会给村子带来灾难。
就在危急关头,驯兽人卷土重来,原来他们这次带来了另外一头巨兽,开始攻打村子。
巫师让人弄醒了小少年和大蛇,让他们赶紧逃走,小少年却带着大蛇,出去和驯兽人决一死战。
这头巨兽,就是之前咬伤了大蛇的巨兽,大蛇有些惧怕这头巨兽,不敢上前,村民也把他们关在了村外,让他们腹背受敌。
生死存亡关头,小少年拿着一柄长枪,决定和大蛇共存亡。
他说:人总有一次,为了某个人,为了某件事,从容赴死,甚至不惜与整个世界为敌!”
他驾驶着巨蛇拉的巨大战车,和巨兽战斗在一起,打得天昏地暗,从村子打到江边,后来一起沉到了江底。
江底咕嘟咕嘟冒着巨大的水泡,血水染红了半截江面,很快,巨兽浮了上来,脖子上有一个巨大的血窟窿,已经死掉了。
小少年和巨蛇却没有浮上来。
后来,水下突然冒出了一串气泡,又是一串。
先是露出了小少年的头,接着是身子,最后是腿,他竟然站在了大蛇身上!
这时的大蛇,已经蜕变成了一条威风凛凛的巨蛟,它额头上冒着红光的红点,背负着小少年,顺着江水慢慢走远了,只给村子里留下了一个关于走蛟的神秘传说。
这个故事讲完了。
很好的一个故事,就给它取名为《金门十三子之长江走蛟》吧,等图书再版了,也给它收录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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