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好多海南的读者说,为啥不讲我们海南的故事?我们海南不要面子的啊?
我想了想,还真讲过。
还是前年的时候,就讲过一个南海海坟的故事,就是在深圳南头吃烧烤时,那个扑街仔(这是他的外号,并不是不尊重他)讲的。
后来又讲过一个,是关于南海铁甲人的,这是白公子讲过,里面涉及到了一个周易高人,活了一百多岁的那种。
这两个故事比较古老了,我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被删掉,不过的确是写过的,而且还收录在了刚出版的新书《金门十三子》里。
今天再讲一个关于海南的故事吧。
这个故事,是一个道长讲的。
几个月前,我讲过一个关于奇门遁甲的故事,说一个老读者,也是好多一线明星的风水顾问,来苏州找我。我们在山脚下的民宿住了二天,聊了许多玄学的事情,也学习了很多东西。
讲讲真实的奇门遁甲、剑仙、修行,关乎运势的四个字
昨天,这个道长去上海给一个女明星(这个女明星原本过气了,后来他建议女明星做了一件事情,又爆红了)看风水,顺路来看看我,一起吃了个饭。
我在饭桌上向他请教了一些玄学知识,顺带问他有没有遇到什么神秘事件之类的,好写个新故事嘛,这几天老发图书广告,读者们都不乐意啦。
他想了想说,倒是有一个关于巫术的,保证真实,他还有现场视频。但是这个视频比较恐怖,他不确定是不是适合给我看?
我立刻说:嗐,我可是写恐怖故事的!必须看!
然后我看了一眼,差点儿把刚吃的午饭给吐出来。
那个视频啊,我在这里就不形容了,怕你们也吐了。
视频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个男人躺在床上,然后从他眼睛里(是的,就是眼缝里)不断往外爬那种白色的米粒大小的虫子。
这个视频,看起来就像一个腐烂的尸体,生蛆了。
但是,并不是。
因为那个男人还活着,他不仅会眨眼,偶尔还会哇一声呕吐,吐出一堆白色虫子。
同学们,我看这个视频时还在吃饭,关键还吃的挺贵的自助餐,还吃了很多,求证一下我当时的心里阴影面积……
道长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就说了,不确定是不是适合给你看嘛……
我:嗐……
道长说,这个视频上的人,是一个上海人。他前几天突然生了一种怪病,体内生虫子,就是这种米粒大的白虫子,一团一团的,从眼睛里往外流,从嘴里也往外流,肚子涨得像个大鼓。
家人赶紧把他送医院去了,医院诊断后说是寄生虫,给他开了各种杀虫药。他吃完后,就往外吐虫子尸体,但是第二天,新虫子又出来了,没用。
后来他家人觉得不太对劲儿,就找玄学圈打听了一下,找了几个术士都没用,最后辗转找到了道长。
我问道长:他这是怎么回事?
道长说:这就是虫蛊。他被人下蛊了,或者下降头了。
我问他:那能治不?
道长说:这种比较麻烦。一般是两种办法,第一种就是找到那个下蛊的人,让他给解了蛊毒。第二种就是斗法了,斗法就是不死不休了。
不过斗法这种,他没和蛊师斗过,心里没底,所以就详细问了问,到底怎么回事,最好还是以和为贵嘛,还是找巫师给解了毒。
结果他仔细问了一下这个上海人的家人,有没有和蛊师、降头师结仇什么的,结果这么一问,才问出一个邪门之极的怪事。
这个怪事,就发生在海南儋州。
儋州市位于海南岛的西北部,是一个存在感比较弱的城市,我估计大部分人都没听说过它。
我知道这个地方,还是因为以前看《苏东坡传》,知道苏东坡被贬到过这里。东坡先生还挺喜欢这里,写下了“我本儋耳人,寄生西蜀州。忽然跨海去,譬如来远游”嘛!
道长讲的这个故事,就发生在这里,不过是半个世纪之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还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上面号召广大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嘛,这些人就是后来说的知青。
当年有一伙知青,就从全国各地去了海南儋州。
那个时候,刚解放没多久,全国各地还很破败,儋州这里,更加荒蛮。他们去的地方,是一个小村子。
这些知青当时还很年轻,好多人第一次见到大海,心里也很兴奋。
当地的大队支书先代表地方上欢迎了他们,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最后压低了声音告诉他们:村子西南边,那里千万不能去。
有胆子大的知青就起哄,哪里都是火热的革命阵地!为啥那里不能去?
老支书就说,村子西南边,住的是黎族人。这个黎族嘛,少数民族,有自己的习俗和传统,和咱们汉人不太一样。所以有时候不小心,就容易犯了忌讳,别到时候搞成民族矛盾就不好了。
这些知青们想想,也是这个理,就没有多想。
结果他们在这边呆了半年,就出事了。
最开始出事的,是一个男知青。
这个男知青嘛,在这边呆了半年,就偷偷和一个女知青好上了。
但是那个年代,哪能有私情嘛,所以两个人只能偷偷摸摸的,偶尔趁着黄昏了、傍晚了,偷偷压压小路,牵牵手这种。
不过村子就那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个人老在一起,难免会被人发现。所以这个男青年就提议,干脆去黎族人那边吧,那边人少,可以做点儿偷偷摸摸的事情。
结果他们在那边约会了几次,就出事了。
这个事情是这样,有一天,他们路过了一户黎族人家。
黎族人家,很容易区分,因为他们住的是“船型房”。
这个船型房,指的是黎族人的建筑特点,他们用竹木搭建成房子骨架,然后在上面搭上稻草黏土做成墙壁,在屋顶上搭上茅草,茅草搭得很低,看起来像一艘倒扣着的渔船。
这个船型房看着很古怪,而且没窗户,一间挨着一间,男知青从外面往里看看,黑漆漆的,摆着几个破罐子之类的,还往外爬虫子。
男知青就很厌恶,他朝茅屋吐了口口水,又用脚踢了罐子一下,最后拉着女知青就走了。
结果就这一口口水,就出事了。
按说在其他地方撞邪,也就是发高烧,做噩梦,然后大病一场这种。
但是他不是。
他是突然就瘫痪了。
他这个瘫痪很突然,他原本好好的走着走着路,突然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上。再爬起来,发现右脚不能用了,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
他就坐在地上揉脚,揉着揉着,就发现一条右腿也跟着没知觉了。
他吓了一跳,赶紧要爬起来,却发现已经爬不起来了,他的两条腿,或者说整个下肢都失去了知觉。
他瘫痪了。
这个瘫痪就有点儿邪门了。
一起劳作的知青们赶紧上报给大队,大队就拍了一个医生过来看,几根银针插进去,大腿没有任何反应。
大队支书就面色严肃地问他:是不是去了黎族人那边?
这个男青年就说了吐口水,踢罐子的事情。
大队支书就问他,是不是最先出问题的,就是踢罐子的那只脚?
男青年想了想,还真是。
大队支书点点头,就带着医生去和那户人家谈判了。
他们是如何谈判的,就不知道了,后来结果就是罚这个知青给那户人家的牛割一个月的草。
知青同意后,当晚腿就好了,就是还有点儿瘸,走路要踮着脚走。
他不敢懈怠,每天兢兢业业给牛割草,果然一个月后,他那条瘸腿也好了。
他们这些知青才知道,难怪老支书不让他们去黎族人那边,原来那边的人会巫术。
大家就凑钱打了酒,割了肉,请大队支书喝酒,让他给讲讲黎族这边到底是咋回事。
大队支书就说,这个黎族嘛,就是古代的百越族,他们信巫术,村子里还有巫师,叫做“道公”、“娘母”。好多人生病了,不去看医生,而是去看巫师,让巫师给他们念咒。
不过这些巫师嘛,其实就相当于他们村子里的医生,或者说心理医生吧,也算是正派人。最可怕的,是当地类似蛊师一般的人物,会行巫术害人,这种人叫做“禁公”、 “禁母”,有点儿像云南、湘西那边的蛊女。
都说禁公会下降头,禁母养小鬼,他们会用头发、骨针这种埋在土里下咒,还会给人下药,有碰到这些东西的,就会生怪病,全身溃烂而死,很恐怖。
所以别说外地人,连当地人都对这些禁公禁婆视为蛇蝎,一旦发现有披头散发在野地里下咒的禁婆这种,都要绑在树上烧死的。
当时就有女知青反对,说这些都是封建迷信,这就是残害妇女!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烧死呢?!这样太不人道了!
老支书就说,你们不懂我们这里的事!有一年,他们发现了一个禁婆,就绑在树上烧!结果烧的时候,就发现那个禁婆根本烧不死!
那禁婆脚底下的木材烧得噼里啪啦地响,人一点儿都没事,还在那边瞪着人看(她的眼睛是血红色的)。
后来实在没办法,他们只能找了巫师,后来巫师念了咒,那禁婆的头发就烧起来了,就听见她身上噼里啪啦地响,远远看去,发现她嘴巴里、眼睛里往外涌虫子,那些虫子在火里像鞭炮一样炸响。
后来大火烧了一晚上,才给那个禁婆烧死。
知青们才觉得害怕,大家也相互提醒,一定不要去黎族人那边了。
结果没想到,过了差不多一年多吧,还是出事了。
这次的事情,只能说是无妄之灾。
原来这次来的知青,有一个上海的女知青,她母亲是一所著名大学的教授,父亲是一个高级干部,后来父亲被整倒了,母亲进了牛棚,她这种黑五类嘛,只好来这里做了知青。
不过毕竟是上海姑娘嘛,用现在的话说,还是有点儿小资情调的,会拉手风琴,会跳舞,绿军装外面加一个红色的围巾,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嘛。
所以她很快就成为了当地的一朵花,出现了好多追求者,这里就有一个黎族汉子。
这个黎族汉子,觉得自己追求肯定无望,于是剑走偏锋,偷偷找了当地的一个老禁公。他把自己的全部家产(一头牛)送给了老禁公,只求老禁公施法,让姑娘爱上自己。
这种事情嘛,道教叫做“和合术”,就是做个法术,让两个人情投意合,心生爱慕这种。
但是嘛,这种心生爱慕,也得条件差不多,两个差那么远,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这个怎么搞嘛?
不过这个老禁公比较厉害,他做了一个很诡异的巫术,类似南洋的情降,就是直接给这个姑娘下了降头,把两个人硬生生绑在一起了。
这个降头有多厉害呢?
说是那个上海姑娘,当时就像着了魔一样,当天晚上就跑去那个黎族汉子那边了,住下了,然后给他洗衣做饭,端水端尿,打都打不散。
当时大家都觉得有问题,都去找大队支书。
大队支书找当地的巫师问了问,就铁青着脸出来了,说这个事情他管不了,也没命管,谁爱管谁管吧?
当时有追求者不服气,就纠结了一群人,想把这个女知青给夺回来。
几个人就赶往黎族汉子那里。
结果他们走到一半路的时候,就发现路上躺着一个肉色的圆球,这个圆球很古怪,它差不多有排球那么大,躺在路上,风一吹,还一跳一跳地往前走,就像一个猪尿泡。
有个男青年摸了摸,发现这东西软软的,像一块活肉,用刀子捅了捅,发现里面还有血肉,像是个活物。
但是这种活物怎么能漂浮?莫非它有生命不成?
那就没人知道了。
男知青就脱下衣服,裹着这个肉球,想着带回去研究。
他们去黎族那边找了找,发现那边的屋子都一样,而且窗户都没有,一座挨着一座,根本没法找,在那边转悠了半天,喊了女知青半天名字,也没找到人。
他们就回去了。
当天晚上,有人还不服气,就重金找了当地的巫师,想把女知青给夺回来。
结果他们说了一下白天去找女知青时,遇到了一个肉球,巫师大惊失色,说这个东西叫“给木”(音译),是禁公下的死咒,这东西只要碰上,七天内必死无疑!
几个男知青要吓死了,赶紧问这东西怎么破?
巫师就说,幸好你们把这个肉球带回来了,要不然谁都救不了你们!
然后他让几个人把中指血滴在一个布条上,然后把这个肉球用刀子割开一条线,用这个带血的布条勒在这个肉线上。
巫师说,这个禁公这次害不死你们,他明天还回来,你们还要躲过一劫,才没事。
几个男知青就赶紧求巫师救命。
巫师就让他们都留下,谁也别走,然后找了两把猎枪,装上子弹,点上灯,等着天亮。
快天亮时,就听见有一只黑色的鸟,飞了过来,停在屋旁的树上,冲着他们冷笑(这只鸟的叫声像人的冷笑声)。
巫师拿起一杆枪,就朝着这只鸟打了过去,结果一枪过去,没打中。
巫师又拿起第二只枪,又打过去,这次打中了,那只鸟从树上掉了下来,死掉了。
巫师就告诉他们,禁公害人只有二次机会,这两次都破了,他不会在害你们了,你们放心走吧。
男知青们就问,说那个女知青怎么办?
巫师就说,那个禁公给女知青下了最狠的情降,这个太厉害了,他是救不了的。如果非要解这个,就相当于和那个禁公不死不休斗法,因为降头解开,这个禁公就会死掉了。
男知青就问,那能不能找到禁公呢?
巫师就摇头,说别说你们,我们黎族人也忌讳禁公的,要是知道他是谁,早就把他赶走了。
就这样,这个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知青返程,这个女知青也没走,继续呆在这里,还给那个黎族汉子生了几个孩子。
再后来,女知青的父亲平反了,他马上派人过来,强行把女儿押回上海,结果女知青想方设法,上吊喝药,疯魔了一般还是回到了这边。
就这样,一直过了十几年。
十几年后,这个女知青已经给这个黎族汉子生了四个孩子,怀上了第五个孩子。她当时坐在门口,敞着胸口,在给第四个孩子喂奶,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像是什么东西破了,接着脑子突然就清醒了。
她揉了揉眼,发现自己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吓得一下子把孩子摔在了地上,接着发现自己穿着民族服饰,光着柰子,成了一个黑脸粗手的村姑,吓得哇哇直叫。
这个时候,大运动早就结束了,都改革开放了,女知青的事情闹得很大。
她哭喊着找政府做主,找父母赶紧过来接她走!
她坚决不承认自己是自愿嫁给黎族汉子的,说自己这十几年来像是做了一场梦,脑子里混混沌沌的,行为思想完全不是自己。
她父母也立刻从上海赶来,抱着她大哭一场,马上办理了离婚,挺着大肚子,回到了上海。
一眨眼,三十年过去了。
我就问道长,那个女知青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啥当时死心塌地的,突然就醒悟了。
道长就说,这个降头啊,比较狠,只要降头师不死,这个法术就会永远存在。
我说,那她为啥十几年后突然又好了呢?
道长说,应该是那个降头师死掉了。
我想了想,还真是很有可能。
我就问道长,说这个故事确实比较神秘,但是和你这个视频有什么关系呢?
道长说,视频里的这个男人,就是当年女知青和黎族汉子的第五个孩子。她当时大着肚子回到了上海,月份已经大了,只能生下来。
我大吃一惊,说莫非这个人也中了降头?!那又是谁给他下的呢?
道长说,他仔细问了,说这个孩子三十年来从未去过南方,更不要说海南了。
我又问,那是谁给他下的?
道长说,那个人,可能又回来了。
我问他,哪个?
道长说,就是当年给他母亲下降头的那个禁公。
我就听不明白了,说:他不是死了吗?
道长说: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哪会那么容易死啊?况且他留那个女知青在那里,搞不好还有什么大阴谋!
我想了想,也觉得非常恐怖。
走在大街上,冷风刺骨,我锁紧了领口,天冷了,以后出门要多穿几件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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