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就是我期货股票二十年的日子了

  在那些一开始就错的日子里.

  在天涯记录了自己每一天的交易,感受和经历

  几十万的阅读量和几百个关注者,
  看着自己慢慢失去一切,
  看着自己在最困难的时刻从来没有放弃,从来没有撒谎,从来没有隐瞒.

  相信,
  他们还会继续看着我,
  慢慢赢回一切.

  生活就是一段,
  通往死亡的旅程.

  快乐,痛苦,幸福,迷茫,
  五味杂陈.
  2017/6/28
  1. 今日增1手多镍。
  2. 持有仓位:8手多镍。
  3. 持有现金:13万。
  网络文摘:红土镍矿的启迪和反思
  前前后后,200多人的参与,30-40亿资金的投入,一度使得嘉善镍产量超过国内最大的金川镍业的产量,占到总体产量的7成。然而,还没等他们仔细品味财富的喜悦,几乎又是一夜之间,突然狂跌的镍价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是一种银白色金属,由于有良好的耐腐蚀性,在空气中不被氧化,又耐强碱,而成为制造不锈钢和其他抗腐蚀合金的重要原料,是珍贵的不可再生资源。从2005年夏天开始,一个有关这种金属的一夜暴富的故事在坊间悄悄传递:一种技术,能“点石成金”,把最不值钱的某种红土,冶炼成某种合金,这种合金里,就含有这类价格昂贵的金属。

  这种金属,叫做镍。含有镍的这种合金,叫做镍铬生铁。而那种技术,就像传说中古老的“炼金术”,披着某种看似神秘、实则简单的外衣。人们把镍铬生铁拿到不锈钢厂,换回了钞票和激动人心的暴富传奇。越来越多这样的故事发生,带动了越来越多的人们投入。

  其中,参与最多的是浙江嘉善的商人。前前后后,200多人的参与,30-40亿资金的投入,一度使得嘉善镍产量超过国内最大的金川镍业的产量,占到总体产量的7成。然而,还没等他们仔细品味财富的喜悦,几乎又是一夜之间,突然狂跌的镍价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财富,从零起始,又回归到零。许多人至今都没有弄明白,这条看似简单的财富弧线,究竟是怎样忽悠了他们。这是一场始于“炼金术”的迷局,局间上演着大悲大喜。拨开层层云雾,这场看似复杂的迷局,正显露出清晰的脉络。

  人们无法抵挡这种“点石成金”的诱惑,这个耗资巨大的发明,最终变成众人唾手可得的“炼金术”。供不应求的市场渴望,低廉的生产成本,不断疯狂攀升的产品价格,商人天然对市场的敏锐嗅觉以及对财富的狂热追逐,最终导演了这出和“镍”有关的暴利故事。
  缘起,那一个“点石成金”的诱惑

  7年前的一天,山西某地一座36立方米的高炉,火红的炉水正汩汩流出。浙江华光冶炼集团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刘光火站在高炉旁兴高采烈,因为,只有他知道,这一炉红水冷却后将会有怎样的价值。7年前,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这种被称为“镍铬生铁”的玩意,农民出身的刘光火不声不响地租高炉、搞冶炼,把根本不值钱的低品位红土镍矿粉(低于2%)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镍铬合金,赚了不少真金白银。
  7年后,越来越多的企业和个人通过各种途径获知个中奥妙,奋力跳入,试图分享这块诱人的蛋糕。一个和“镍”有关的暴利故事,就此拉开帷幕。
  “炼金术”始成

  “老刘”,是业内人士对浙江桐庐人刘光火的习惯性称呼,这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年龄,另一方面,也因为他在整个行业中的地位。老刘从红土矿中冶炼出的镍铬生铁,含镍量在1.5%至8%,用电炉生产的,甚至可以达到10%到25%,精炼后可以满足不锈钢用镍铁标准,成为精镍的替代品。

  随着世界经济的发展,近几年,全球不锈钢的需求一直保持着稳步的增长,产量也在不断增加。这带来的直接影响便是炼钢厂对镍的需求大量增加。有专家预测,今后5-10年,镍的需求增长率将达到3.5-4%,其中亚洲将达到7%。与需求量的增长相对应的是,目前世界上已探明的镍硫化矿(富矿)越来越少,仅占42%,在我国,镍矿资源更是贫乏。资源贫乏造成的一个后果是中国不锈钢产能只能释放一半——据中国特钢协会不锈钢分会的统计,2006年中国产能1200万吨,而实际上不锈钢的产量却只有530万吨。

  在这样一个背景下,老刘的发明显得意义深远。而老刘,则利用这项技术,推动着自己企业的飞速发展。他一方面自己租高炉冶炼,另一方面积极寻找合作伙伴,以期更快地占有市场。
  “暴富”神话浮出水面

  老刘的幸福时光持续到了2005年。那年夏天,当老刘第一次把菲律宾运过来的红土矿粉送到了位于浙苏边界的吴江东大铸造有限公司,几个嘉善籍的股东都对此非常疑惑。老刘的红土矿粉他们之前从没接触过,但是刘提供给他们的条件却非常丰厚,只需要租用他们的高炉,采用刘提供的配方,炼出一种叫做镍铬生铁的东西,所有成品刘统一拿走包销,单纯加工费就能拿到每吨700元。而当时,他们自己锻造生铁的利润只有200-300元/吨。

  经过几个月的合作之后,这些嘉善人慢慢弄清楚了老刘“怪异举动”背后潜藏的巨大利润:原来刘运过来的低品位的红土矿粉每吨成本只要50美金(约人民币400元),而铸炼出来的含镍量在3%左右的镍铬生铁按照当时的市场价格能够卖到5000元/吨左右,算上其他一些原材料费用和支付给东大的700元/吨的加工费,刘的利润率应该可以达到300-400%。这么巨大的利益对于东大的股东们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当他们为自己的生存而夜不能寐的时候,老刘却在赚取着如此丰厚的利润!商人的追逐利益的本性马上就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了!他们和老刘谈判,要求增加利润空间。

  “后来我们的利益构成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加工费,一部分是从最后的销售价格中有提成。”然而,商人的野心是无法填平的,老刘的松口反而让他们有了更大的想象空间。于是更具破坏性的念头逐渐在不同股东的心中开始谋划。
  从吴江到嘉善,被泄露的“炼金术”

  东大的股东开始闹分裂:有几个下定了决心要自己出去承包高炉来铸炼镍铬生铁,有几个则坚持和老刘合作。发展到最后,东大的股东连续换了三拨,而最后大股东变成了现任总经理L。已经掌握了冶炼技术的其他7、8个人陆续出走,到山东、江苏、山西、内蒙古、江西、安徽、河北等等能够找到小高炉的地方去自谋前途。在暴利面前,他们已经顾不上跟老刘签订的技术保密协议了。他们要自己单干!

  短短几个月,暴富的神话迅速从四面八方传来。据说在山东炼镍的金某某短短时间就赚了4000万,这在以前需要他起码干上好几年。据说到江苏某地炼镍的H也暴发了,现在身家已经超过以往10多年的辛苦所得……因为出口退税和市场竞争的问题,原来在嘉善做木业加工的很多老板早已感觉到本行业发展空间有限,一听说现在有这样的投资机会,纷纷冲进淘金队伍。

  “他们那个时候非常疯狂,也不管什么技术,也不管自己从来没有炼过铁,驾着车在江苏、山东、安徽、山西等地高速公路上漫无目的地跑!看到有小高炉就冲过去,和别人谈合作。租用一个200立方的小高炉一年的费用是1500万左右,他们全部都很爽快地一次性付清,给人的感觉,他们就是掌握了'炼金术’。”
  镍价暴涨下的欲望膨胀

  转眼,到了2006年。似乎为了迎合嘉善人渐趋狂热的投资愿望,这一年,镍价迅猛攀升,以翻番的速度上涨。“有时候一天的价格都有很大的变化!”L告诉记者。比起以往利润微薄的木业加工、纽扣制造和外贸出口,镍铬生铁实在太适合一直以来偏安于浙东一隅的嘉善人的投资偏好了:不用离乡背井,不用自己亲自经营,只要把钱投给自己信赖的老板就可以等着分红了。那些老板们知道怎样进口原料,他们拥有技术,知道到哪里寻找合适的高炉,他们认识大型的不锈钢产商客户。足不出户,就享受暴富的成果,这是许多嘉善人的理想生活。一切的梦想在2007年的5月达到高峰。

  5月7日,伦敦金属交易所期镍创出51350美元/吨的天价,5月中旬现货价格达54100美元/吨历史天价。同样是在5月,国内最大的电解镍生产商金川集团公布的产品报价显示,电解镍的价格每吨超过40.5万元,亦处于历史高位。一些还没有来得及投下第一笔资金嘉善人终于坐不住了,更多的人还没有想清楚其中的原委,就加入了这支“淘金”大军。
  嘉善,大办钢铁的历史基因

  从老刘的大本营桐庐到嘉善,要3个小时的车程,两县也并不相临,为什么是嘉善而不是其他地方,把老刘的“炼金术”最终演绎成财富神话?除去吴江东大的几个嘉善籍股东的带动因素,不可忽略的是,嘉善拥有大办钢铁的历史基因。如果驾车从嘉善到浙苏边界的吴江,会经过一个叫陶庄的小镇。小镇密布着大大小小的废钢废铁回收公司。

  1982年,陶庄镇丁家村的农民率先发起自收、自运、自销的废旧钢铁买卖,收益颇丰,引起了临村农民的纷纷效仿。1984年,工商部门正式批准了10家废钢铁回收企业。由于陶庄内河航道运输便利,到1988年,每天水上交易废钢铁的船只达2000余艘,日成交量在千吨以上,年成交额超1亿元。转眼20多年过去,陶庄已拥有3个专业废旧金属交易市场,全镇从事废旧金属交易的经营户有678家,是嘉善县废旧金属交易量最大的一个镇。仅2005年,陶庄镇废旧金属加工及交易额就达30亿元。

  “做钢铁生意是容易赚钱的!”许多嘉善商人都这样认为,“陶庄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镍铬生铁,恰恰满足了嘉善商人的“钢铁情结”。“黄金,黄金!”成千上万人的队伍,他们放弃了店铺,放弃了工作,放弃了爱人,带着满满的信心,每个人心中,都怀着一个“至高无上”的淘金梦,雄赳赳气昂昂地向美国西部挺进。十九世纪初,美国西部淘金热的盛大场面在国内小高炉密集的沿海地区再现。而L、D,J们成为此次淘金的急先锋。
  暴富神话里的众生相
  L,最红的时候一个晚上赶4个场

  “那个时候我太红了!”L说从去年7月份开始,直到今年的5月,L几乎每天晚上都有约会,“最红的时候我一个晚上赶4个场。”作为最早接触到镍铬生铁的嘉善商人之一,L受到了嘉善同乡们的热情追捧。“都是让我给他们讲讲镍铁的机会,或者主动送钱给我们要求入份子。忙得很!为了赶场,有时候一个地方只能呆半个小时。”L介绍,在嘉善,直接受他影响进入这个行当的老板大概有20多位。到镍价最高的时候,有更多的人来找L,L却劝这些人不要再进入了。“我就怕镍价有虚高的成分在里面,万一这时候引导别人进来了,到时候万一出了问题,我承担不起。”L说。然而,L越是劝,人们越是想进入。“镍价暴涨的诱惑太大了,”L说,“我好心劝他们不要进去,他们却不一定领情。”
  F,开悍马的“镍铁神父”
  2006年7、8月份,小小的嘉善县城,突然多出来两辆悍马,之前那么多年,整个嘉善县城也只有一辆悍马而已。短短半年多出来的悍马把流传在嘉善的镍铁神话推向第一个高潮,据说车主都是炼镍出身的,之前也都不名一文。动辄100多万的悍马在嘉善县城窄窄的街道上面招摇过市,每天都给嘉善人民宣传着炼镍的好处。其中一辆悍马的主人,就是F。F最初是东大的一个普通职员,之前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接触镍铬生铁之前,他穷困潦倒得厉害,没有固定的工作,也没有固定的收入。”但是自从进入吴江东大之后,他发现镍铬生铁这个好东西一定能帮他赚到钱。伴随着悍马神话在嘉善县城的传播,F充当起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镍铁神父”的角色。“那个时候他很受欢迎,每天都在茶馆里布道!有一段时间嘉善的茶馆里,每天都聚集着几十个希望通过镍铬生铁发财的人,而F就每天给他们讲述镍铁暴富故事,而后集资,由F统一投资给一些正在投产的镍铁项目,从中赚钱。”如果说最早进入这个领域的人都是原来东大股东和股东的朋友,之后涌进来的,就各色人等都有了。而这里面F的作用不可小觑。
  Z,最保守的人也守不住了

  5月中旬,金属镍天价诞生,嘉善最保守的商人们也守不住了。Z是一位国有企业的老总,之前一直从事进出口贸易。在苦苦坚守了将近1年左右的时间,在镍价于4-5月份达到历史高位的时候,他再也坐不住了。“将近1个多月,我们老板脑海里全都是镍铁,公司里所有的事情,他都不管了,每天一开口就是镍!”Z的手下Y回忆道,“仿佛整个人都走火入魔了。”Z也给L留下了深刻的印象,L笑道,“他们老板过来找我,希望我给他们讲讲镍铁,找了好几次。但是我都劝他们不要进入了,因为行情最好的时候距离风险太近了。”“不过我们老板没有听L的,他自己跑到印尼、菲律宾都考察了。”Y继续回忆,“而且我们都从银行贷到款项了,2500万!马上就要开工!”Z应该说是幸运的!

  “没有想到,L的话居然真的应验了,没有多久,镍价一落千丈,我们老板马上就刹住了车!”Y说。嘉善商人的幸福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他们的暴富美梦中,一场巨大的危机正悄悄逼近。对此,有些人似有预感,但仍犹豫不决,没有采取行动。更多的人则浑然不知,他们终日欢聚,美酒、美梦、美丽人生。说话间,6月已至。

  破灭:从云端坠落的美梦

  6月,黑暗的6月。镍价突然大跌,与此同时,国内几大不锈钢厂纷纷宣布减产或停产。还没从暴富梦想中完全清醒的嘉善商人们,经历着史上最难熬的漫漫长夜。较早感觉到寒夜来临的J,在大洋此岸,苦苦等待着从彼岸印度尼西亚驶来的远洋货轮。他感觉自己几乎就要崩溃了,那船花5000万高价购买的红土矿粉,刚刚驶离印尼码头不久,国内镍价形势早已大变,镍铬生铁市场严重萎缩。J此时心中早已明白:这船运回来的红土矿,只能囤积在仓库里等待跌价的必然命运。
  镍价飞流直下

  危机最早的征兆就是镍价。“其实在镍价到达最高位的那天,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涨得太狠了,让人心里不塌实。”L说。但L并没有采取行动,他仍存有一丝侥幸的心理。就在所有人都拨弄着自己的小算盘,憧憬着半年之内迅速成为亿万富翁的时候,镍价却飞流直下。

  “我之前想的是,镍价肯定会下来,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我还以为最早也得到8-9月份,起码还能再赚上两个月的钱。可是,没想到提前就被套牢了。”一位投资者很无奈地摇着头。据说他有2000万左右的矿粉存货,而这还不算他租用小高炉已经预先支付的1000多万。“一吨镍有时候一天能跌掉1万元人民币,”华光集团的董翔凌说,“产品价格一直往下掉,掉得人心里流血。”短短两个月,一批小企业没能缓过来,纷纷倒下。

  对于镍价的突然大跌,有分析人士表示,年初以来的镍价暴涨还存在炒作因素。目前的镍价下滑,一方面是爆炒之后的理性回归,另一方面也是受镍矿产能释放、库存不断增长以及美国次按危机导致伦敦金属集体回调的影响。对此,金川集团也分析,近两年来,全球镍矿项目的开发如火如荼,红土矿项目大量进入投资者的视野。随着项目集中投产、供应大幅增加,将可能引发未来数年镍价暴跌,为未来镍市场的健康发展埋下隐患。在多种利空的影响下,一些著名的研究机构也相应下调了镍价的预估。高盛表示,已将2007年镍价预估从35000美元下调至27500美元;麦格理(Macquarie)近日也预计,2008年和2011年镍价分别在29203美元和13224美元左右。
  下游钢厂减产夹击

  有人曾经做过测算,只要镍价维持在19800美元/吨,做镍铬生铁就有得赚。然而,投资商们面临着一个更大的问题:7、8月份不锈钢厂纷纷减产、停产,镍铬生铁市场严重萎缩。大量原料滞留仓库,大批高炉纷纷熄火,许多嘉善商人开始面临资金链断裂的危险。采访中,大多数镍铁企业都表示,7、8月不锈钢厂减产、停产其实早已是行业惯例。

  “由于高温不适合在炼钢炉前工作,不锈钢企业一般会夏休,并趁这个机会检查、维修高炉。”华光集团的工作人员说。在其他的镍铁企业,记者也得到了相同的说法。然而,既然是惯例,为什么之前没有防范?难道,不锈钢厂果真仅仅是因为夏休而停产?事实上,早在6月26日,2007年不锈钢行业年会在广东佛山召开,会议就透露出国内几大钢企拟于7月实施联合减产稳定市场的计划。一位钢铁企业负责人解释,企业目前所用的镍大多是6月前高价位买进的,而不锈钢价格却不断下调,这些都直接影响了不锈钢市场的正常运转。

  从5月份开始,大部分的不锈钢厂家就陆续陷入了亏损的泥沼。世华财讯分析师表示,不锈钢行业占据了国内镍消耗份额的70%,因此镍价的高涨给不锈钢生产企业的肩头压上了不小的成本负担。佛山会议后,今年7月份开始,国内几大不锈钢生产企业陆续减产。张家港浦项共同销售本部首先宣布,张家港浦项和青岛浦项计划将月产量减少20%以上,并保留持续减产的可能性。太钢不锈(行情股吧)钢股份有限公司营销部相关人士透露,根据目前市场行情,太钢不锈钢股份有限公司将控制产量,预计月产量将减少20%左右。与此同时,广州联众不锈钢有限公司也计划于7月减产20%,以稳定市场。……镍铁投资商,在扭曲的市场中,痛苦而焦虑地等待。
  跌宕起伏的红土矿价

  同样等待着的,是仓库里囤积的红土。那些红土,曾经令人如此兴奋,而现在,兴奋变成了沮丧。镍价的一路突飞猛进导致红土矿粉的需求空前高涨,带动了红土矿价格节节攀升。今年1月20日,L去印尼购买红土矿粉,对方开价50美元一吨。可是到了2月12日招投标时,每吨矿粉已经暴涨到了86美元。“从去年开始,矿到港口,会有上百家企业蜂拥哄抢。”浙江华光冶炼集团有限公司常务副总经理黄瑞棠告诉记者。“最火的时候,可以说只要能进到红土矿粉就能赚钱,转手就能卖个高价,不少人就是在原料上赚了钱。”嘉善县个私协会秘书长盛东说。

  6月份,红土矿的价格达到了225美元/吨的最高价。比起当年老刘最初进口的22美元一吨的价格,整整翻了10倍!“现在仓库里囤的,是两个月前红土矿价格最高的时候进的货。”一位老板告诉记者。这是行规,一般做这个行业,都会提前订两个月的矿粉原料。而今,最贵的矿粉遇到最便宜的镍价和最萎靡的市场,对大多数镍铁投资商而言,这7、8两个月,注定是最难熬的漫漫长夜。
  看那些梦碎的人们

  所有的一切,碾碎了人们暴富的美梦。“两个多月了,我们一斤镍铬生铁都没有卖出去。”D无奈地告诉记者。D原本预计今年能赚1个亿,随着市场萎缩、镍价下跌,这一数字不得不缩减到两千万元人民币。由于进入这个行业较早,D还算幸运的,“至少没有完全亏进去,还略有赢余”。

  更多的人则深馅泥潭——仅6月份一个月的时间,嘉善县的镍铁生产商从原先的10家猛增至50家。这些较晚进入的,无一例外遭遇红土矿的历史最高点、镍价的年度最低点,以及下游厂商集体的定单削减。现在他们是欲哭无泪,“资金缩水至少有10个亿”,业内人士分析。“嘉善有好几位富豪都栽进去了,原先从中赚了一笔的先入者也吐得差不多了。而那些资金薄弱的小厂商能否经受得起打击?又能坚持多久?”L担忧地说。T,6月18日开工投产,购进7万吨矿粉,加上安徽安庆的高炉租金,总投入约7000万元。仅半个月时间,矿粉每吨跌价700元,仅此一项即亏损近5000万元……P手头来不及处理的红土矿粉至今依然堆在连云港(行情股吧)码头,据说该码头囤积的矿粉达500万吨……

  最为惨烈的是文章开头提到的J,不但要承担冰火两重天的行情,由于没有客户,他租下的高炉至今未点过一次火,但仍得偿付合约规定的1000多万的年租金……X是嘉善一家规模较大的木业家族企业的股东之一,在好朋友的鼓励下,买了3000万的矿粉,可是这些看起来仿佛黄泥巴的红土矿至今没有发挥效用……好在X的企业颇有实力,他只是拿出了闲散资金中较少的一部分投入到了镍铬生铁行业,“行情会好,我等得起。”他说。X能够等得起,然而更多的人能否等得起?

  低品位红土矿粉从2003年的22美元/吨,到2007年的5-6月份达到最为疯狂的价格,一度高达225美元/吨。单在2006年,我们就给印尼和菲律宾商人送去了3.78亿美金。2007年1-6月份,如果按照150美元/吨的价格来计算,则相当于又送了10.5亿美金。谁在镍铁神话中真正赚了大钱?“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本来想着发明出来的冶炼技术能为中国人多赚点钱,结果现在钱全被外国人赚走了!”刘光火和记者聊天时,反复强调,“几十个亿啊,全部都到菲律宾、印尼那边去了。”刘光火神情严肃,“真让人肉痛啊!”
  刘光火告诉记者,2003年他们从菲律宾第一次进口红土矿粉的时候,成本只有每吨22美元。“我们是全中国,甚至可以说是全球第一个购买低品位(低于2%)红土矿粉的厂商,当时红土矿粉运到海关,海关检查人员都很奇怪这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找谁去检验。”同样的表述我们在嘉善的L那里也听说过。2005年底丁到印尼的时候,很少有人到那边去采购红土矿粉,所以拿到的价格非常低廉,红土矿粉的原料基本没有算钱,25美元一吨的价格当中80-90%都是运费、税费等等的费用。

  从1970年起日本与菲律宾开始合作,成立合资矿业公司开采含镍2%以上的高品位镍矿,运送回新日铁和住友商社进行冶炼。在菲律宾和印尼当地,0.9%-1.1%的低品位镍矿砂一直都被当成废料扔掉的。但是,后来的情况就发展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了:因为太多人掌握了刘光火的“含结晶水氧化镍矿经高炉冶炼镍铬生铁工艺”和“不含结晶水氧化镍矿经高炉冶炼镍铬生铁工艺”,国内对于低品味红土镍矿的需求迅速膨胀。记者看到2007年4月20日的一个报道提到,“据统计,4月底将有30余船(150万吨)菲律宾和印尼的红土镍矿登陆中国连云港和日照岚山港口。而3月则只有10多船,本月进口量明显增多。”3-4月份,单纯红土矿粉的进口就增加了2倍。

  但是即便如此迅猛的进口量的增加,贸易商并不担心卖不出去,因为国内需求太大了,完全可以消耗掉!据了解,目前国内128立方米的镍铁冶炼炉100台都不止;每月每台炉子平均产量按1000吨来计,月消耗红土镍矿将有153万吨。据海关统计数据,6月份我国进口镍矿及其精矿153万吨,上半年共进口702万吨,其中来自印尼的为320万吨,来自菲律宾的为325万吨,进口量相当惊人。2006年全年的这一数据为378万吨,比2005年增长了681%。

  随着国内需求量猛增,低品位红土矿粉的价格也日新月异:从2003年的22美元/吨,到2007年的5-6月份达到最为疯狂的价格,一度高达225美元/吨。而2006年的价格基本都在50美元左右徘徊,单纯2006年,我们就给印尼和菲律宾商人送去了2亿美金。2007年1-6月份,如果按照100美元/吨的价格来计算,则相当于又送了6亿美金。前前后后,印尼和菲律宾商人赚到的应该接近8个亿美金。而据刘光火的计算,真实的数据可能还要更大一些。就在嘉善的投资者们拿着计算器,疯狂计算着他们可能的收益的时候,菲律宾和印尼的商人却一定在感激上苍突然之间给他们送来了这么大的馅饼。而当嘉善商人们因为国际镍价大幅度跳水,亿万级的巨额人民币被套,而被银行、民间投资者催促还贷的时候,远在东南亚的商人们的庆功宴应该还远远没有结束,他们最终成为这次暴富神话中最大最为幸运的暴富者。当昔日红人L安安静静总结过往一年的神奇经历时,他还是有一些恍惚:有些钱来得太容易,有些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回头看看有一些迅速暴富的“高人”,却也是遭遇打击时最先陨落的“明星”。
  反思,被浪费的机遇

  今天当L和圈内的朋友们聊天的时候,还是有几个非常鲜明的观点,虽然没有得到所有人的赞同,但是L告诉记者,他觉得这么好的商机,确实是被白白浪费掉了。记者在老刘那里也听到了同样的遗憾:这么好的发明,要是能给我们国家省钱,能让我们企业赚钱,那是多么好的事情,但是现在钱都让老外赚走了。一直都在寻求“创造财富”的老刘惋惜地摇着头,很无奈:可惜啊,可惜!
  市场风险——谁掌握了对冲工具?

  “如果我们投资以前能充分了解这个行业,不要盲目投资,盲目跟风,投资会理性很多!”不过这样的感慨在此次蜂拥而上的浙商群体中并不多见:他们依然觉得有了很好的投资机会,就一定要最快地抓住,否则机会稍纵即逝。但是这种贸然的进入对他们来说,却蕴含着巨大的风险。据了解,涉足镍铬生铁投资的老板们之前大多从事传统的木业加工和纽扣等小商品的生产,虽然投资了镍铬生铁之后,他们也学会了订阅行情短信,但是对于如何规避国际金属市场行情和期货行情给现货带来的巨大价格波动,他们并不深刻了解。

  目前在浙商当中,专业从事矿产等资源类产业的企业家,大多都已经在这个行业浸淫了多年,很懂得如何利用资本市场的工具来防范未知的风险。埋在地下的矿产资源,其实倒是价格最为透明的商品之一,一旦国际市场有点风吹草动,国内的行情立刻就会迎风而动。但是对于D和L这些人而言,伦敦金属交易所(LME)也不过是他们刚刚知道的崭新名词。很少涉足股票,也没有考虑过上市的他们,就更不懂得怎样在期货市场做套期保值以规避可能的风险。

  从事铜材加工15年之久的诸暨海亮集团能在2006年的铜价大幅度涨价的危机面前,有效规避风险,就是因为早在多年以前,他们就已经派人在伦敦常驻,专门做铜期货的套期保值。他们掌握信息的能力和资本运作的能力和国际基金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所以不管国际基金如何炒作,他们总是能够找到相应的方式来最大程度规避风险。但是,至少目前来看,这些手法距离嘉善的商人们还有很大的距离。
  抱团合作——谁能起到带头作用?

  L总结的第二个经验是:一定要抱团合作。“如果我们不恶性竞争,而是形成一个整体,就能在红土矿粉的采购和对下游客户的销售中提升议价能力。可惜我们都是一盘散沙。”L说他很希望老刘能够站出来振臂一呼,大家一起把这个好产品做成功。但是老刘对他们有这么强的约束能力么?

  在老刘为他的“氧化镍矿经高炉冶炼镍铁合金”申请专利之后,嘉善一位金姓商人居然也拿着同样的技术去申请专利,而且一次性申请了3项专利,以期通过这样的行为为自己的侵权正名。而且在老刘顺利拿到专利之后,并没有人主动向他缴纳专利使用费。既然老刘在这个行业缺少“威信”,那么嘉善商人里面谁能够起到带头作用呢?”L深思了片刻,摇了摇头,“没有人。”现在虽然大家都会聚在一起聊镍价走势,甚至也有几个人合股一起投资,但是要把涉足这个行业的上百家企业都统一在一起,难度可想而知。之前合作的吴江东大的股东们的分裂似乎预示着:对于浙江商人而言,合作依然是空前高难度的动作。
  知识产权——在暴利面前可以忽略?

  “我的发明要说玄虚,没有。只是我在里面添加了一种类似于中药里面的砒霜一样的东西,这种东西的分量非常关键,放多了,就会穿炉,放少了,就会冻炉,生铁化不开。在之前,也有很多人试验过,但是都以失败告终。”在老刘试验成功之前,这个技术被誉为国际难题,但是在老刘试验成功之后,通过耳口相传,这个技术却成为一项基本技能,似乎谁都能够随随便便掌握。不高的技术门槛和早期不力的保护手段,使“诚信”成为发明者权利的唯一保护伞,而一旦暴利的诱惑击垮道德底线,这把“伞”很容易地就破裂了。或许是感受到了来自华光的压力,或许更多是内在某种良知的感召,一位嘉善商人在记者的追问下,承认了自己的侵权事实。“如果当初我们都得到老刘的授权才使用这个技术,大家都商定原料采购的价格,也统一口径和下游进行谈判,这个市场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惨不忍睹了。”

  然而更多的侵权者,并没有多少悔悟之心。或许他们还来不及关心这个问题,积压的库存和跳水的镍价带来的烦恼使他们忘记了“自己违法”的事实。对他人知识产权的不尊重,最终导致他们自身也陷入到了自己亲手导演的行业悲剧当中,无法自拔,无能为力。
  政府和银行——发挥引导和服务的功能

  在这场悲喜剧发生后,很庆幸地,我们看到了政府的作为,7月13日,嘉善县政府召集银行开了紧急会议,要求迅速查清有多少银行款项涉足到了镍铬生铁的投资中。而银行则在此后开展了积极的催贷。但是,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在镍加大跌之前,当地某企业在今年5月份立项投资镍铬生铁的时候,还是得到了某银行2500万元的贷款。要说在镍价大幅度下跌之前,当地政府和银行对该项投资的过渡狂热一无所知,那未免有点自欺欺人。因为在记者了解到的涉足镍铬生铁投资者的名单里,就赫然有政府公务员位列其中。而银行掌握着一个地区的资金流向,他们不可能对于上亿资金在短短半年之内流向同一个行业完全不知情。

  这里面存在的问题是:政府和银行应该在什么时候,以何种身份来出现,才有助于最大程度地引导和服务盲目的投资个体,帮助他们规避可能的风险;而不是任其自生自灭,甚至加入到非理性的跟风之中去。2P作为这个行业的始创造者,老刘本可以成为这个行业的领袖:无论是技术上、资本上还是精神上。但不可否认,老刘不够“现代”的思维造成了他的局限性。当我们再次回头看看过去的那段疯狂,应该说,整个行业陷入今天的乱局,老刘也负有责任。
  “炼金术士”老刘的遗憾

  几杯酒下肚,老刘的话就多了些。讲起自己的发明被百来号企业盗用,以至于今天整个市场的混沌不清,他略有些郁闷。有知情人说,老刘在今年原料疯涨、镍价大跌的行情中,可能是损失最大的。发明专利的人损失却最大,这听起来似乎很没有道理,老刘的郁闷情有可原。欣赏他的人佩服他的发明精神,说他有仿佛天赋的“灵光”;不喜欢他的人说他脾气固执,不好交道,而且缺乏用人的智慧和管理企业的科学方法。无论欣赏与否,大家用的,都是他的发明——有些是合法地用,更多的则是非法。

  很多人都认为,老刘本可以成为这个行业的领袖:无论是技术上、资本上还是精神上。但不可否认,老刘不够“现代”的思维造成了他的局限性。当我们再次回头看看过去的那段疯狂,应该说,整个行业陷入今天的乱局,老刘也负有责任。
  老刘的“冶炼人生”

  老刘,曾经的身份先后是浙江省桐庐县郊的农民、东海舰队一枪炮手、桐庐县供电局小职员。小学毕业的他没什么很高的学历,但是他干的却都是和“科学”沾边的事,镍铬生铁工艺也并不是他的第一项发明。1971年,一天,还是县供电局职员的他骑着摩托车外出检修电路。“在建德的横山铁合金厂外,发现一堆废弃的矿渣上,有啥玩意在闪闪发光。”
  他心想,这东西亮闪闪的,说不定挺值钱。于是,他捡了几块包好了,拿到上海一位搞科研的朋友那儿化验。结果出来,朋友告诉他:“这可是好东西,这是铬铁!”

  老刘的“冶炼”人生,就从那时候开始。他辞职下海,专心钻研冶炼技术,一年后建成桐庐金属提炼厂,从废弃的铬渣中回收有效成分,冶炼的铬铁大量销往上海钢铁三厂、五厂以及太原钢铁厂,1987年开始还出口日本和韩国。几年过去,横山铁合金厂外的废矿渣消灭殆尽,甚至湖南、吉林等地的废弃铬渣也被回收一空。老刘的技术开始被很多人效仿、照搬,一时间,废铬渣成了竞相抢购的宝贝。变废为宝的神奇“冶炼”,让老刘来了兴致。这之后,他还成功地从含磷量极高的不锈钢渣中冶炼出不锈钢,40多天就赚了470多万。这项技术在1987年被评为杭州市科技进步奖。

  早在1990年,老刘就注意到了横山铁合金厂旁边的那座红土堆成的小山,那是我国在1964年从阿尔巴尼亚进口的72万吨红土矿,含镍仅为0.9%,含磷量却相当高,由于技术原因,一直无法利用,已经丢在那里,废弃了将近40年。“多年没人动,上面都长出了很粗的大树。”老刘的妻子沈建琴比划着说。其实早在60年代,就已经有一些规模大、实力强的厂家进行过冶炼实验,“但是没有一家成功的,在连云港(行情股吧)的钢厂试验时甚至还发生了冻炉事件,损失非常惨重。”老刘介绍。但是,倔强的老刘决心攻破这项无人问津的技术。他用借来的炉子做试验,大大小小无数次,经济损失不计其数。人们都知道这个东西失败率高,不肯借炉子。老刘就把赔炉子的钱,厚厚一摞,先放在一边,如果炉子弄坏了,就把钱赔给人家。在当时的人看来,老刘不仅有点疯,还有点傻,赚钱的事情多了去了,非要贴钱顶牛搞这种技术攻关。就是这个事,老刘坚持了10年。

  终于,2000年12月,在山西一座36立方米的高炉内,老刘期待已久的成功终于来临。“我用27天时间,炼出了3000吨镍铬生铁。”成功让老刘充满了喜悦,供不应求的产品使他的公司迅速发展。现在浙江华光冶炼集团有限公司炼出来的镍铬生铁,磷含量低于0.035%,而镍含量却能达到3%至4%,年产能达75万吨,专门供应宝钢、太钢、张家港浦项等多家国内知名钢厂。随着技术的不断改进,镍含量逐渐增加到8%左右,最高甚至达到了11%。

  每一次“变废为宝”的神奇冶炼成功后,总有许多人使用老刘的冶炼技术,他也不懂得怎么去保护。一次又一次地,老刘把废渣废土变成有价值的东西,人们纷纷效仿,作为原料的废渣废土,价格也水涨船高。对这些,他倒也并不十分在意,“反正我的钱已经几辈子也用不完了,我也算是对国家作了点贡献”。只是偶尔谈起一位同行用了他的技术获得了“全国劳动模范”的称号,他有些耿耿于怀,“我的技术,他得了个劳模……”老刘话没说完,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炼金术士”的遗憾

  据说老刘以前有个习惯,吃饭的时候随身带几片试纸。菜一上来,动筷子之前先问大家:“你们猜猜这菜是酸性的还是碱性的?”看着众人莫名其妙表情中,他开心大笑,然后用PH试纸现场验证。有时候家里买了新的汤勺,老刘也忍不住要琢磨琢磨成分,甚至还拿到炉子上去烤一烤、炼一炼……“那个时候,在我们的华光宾馆旁边就设了一个小小的熔炉,他动不动就会拿些东西过去炼一炼,整个人痴迷的不得了!”老刘的妻子沈建琴也给记者报料。专注的老刘俨然化学专家,对配方、成分之类的东西深深着迷,让人不禁联想起过去的“炼金术士”。只不过,炼金术士们是期望炼出长生不老药,而老刘则是让废料有了新的生命。

  但是,伴随着老刘的“科学精神”的发挥,他却始终无法逃脱自己性格和命运的一个怪圈,从最早的铬到后来的不锈钢到最近的镍铬生铁,他每次都忽略了对自己的技术发明的保护。这一次镍铬生铁的工艺,是在他发明成果出来的5年之后,在饱受专利盗用之苦、整个市场渐趋混乱之时,他才想到要去申请专利保护的。或许,在老刘身上,体现得更多的是科学精神,以至于他看起来似乎脑袋里“少了一根弦”。“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过去,没申请专利的时候,我们跟一些合作单位签订了保密协议,但合作到期,保密协议就变成了一张废纸,很少企业能真正遵守。后来,我们申请专利,按法律规定在这个过程中,专利必须在网上公开公示,我们不得不把自己的技术、配方公之于众。可以说,现在60-70%的侵权企业都是从这里获得了冶炼技术。”华光集团的行政经理董翔凌介绍。

  虽然如此,很多人还是认为,老刘从一开始就没有重视核心技术保护,更没有好好规划整个行业发展,才导致了他今天蒙受这样巨大的损失。“如果老刘一开始能把这个行业整合起来做,跟一些企业采取更紧密些的合作方式,相互约束,或许市场不会像今天这样乱,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出现如此多的'盗版’。”一直跟老刘有合作关系的一位企业家说,“老刘的思想还是很有局限性,没有现代化的企业运作思路,身边也缺少真正优秀的管理人才,这才是他最大的瓶颈。”而一位曾经试图投资镍铬生铁的投资人则分析:老刘的这个发明虽然意义非常重大,但是就像老刘自己所说的,“我的这个发明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捅破了之后,大家都知道怎么做了”,所以这项技术真正缺乏的是防止别人进入和快速复制的门槛。“而且,华光也没有通过股权激励和股权约束的方式,对自己的专利实行有效的保护。”投资人分析,“如果老刘能够像肯德基、麦当劳一样保护他自己的配方,成熟而理性地运营他的商业模式,这对于整个行业都应该是一种幸运,给老刘和全社会带来的财富也必然是源源不断的。”

  而这,也许是老刘,这位有着让人敬佩的科学精神的农民企业家平生最大的遗憾。也许镍价的回升能够让涉足镍铬合金投资的中小企业暂时爬出泥潭,但是迎接他们的是否一片明媚阳光,还依然是个巨大的问号。
  前景:“炼金术”何日魔力重现

  和D一样投资镍铬合金铁的嘉善商人们现在都在忙碌着相同的一件事情:应付银行的催贷电话。“好的,我们明天打款给你们!”D放下电话,平和的神情中带点微微的焦虑,“这已经是最近上门催贷的第三家银行了!”2007年7月13日,嘉善当地政府开了工作会议,希望各个银行尽快盘查到底有多少银行资金涉足镍铬生铁投资。“不过真正的盘查是从8月中旬开始的。”嘉善县个私(民营)企业协会秘书长盛东告诉记者,根据盘查的结果,到目前为止掌握的信息是具体涉足镍铬生铁投资的银行资金量不是很大,不到总体投入的1/5,相当于人民币5-6个亿。

  D和P表情平和,在和记者接触的两三天里面,他们始终生活平静安逸。虽然外界盛传,他们各自起码有几千万资金被套,不过他们告诉记者,由于大部分资金都属于企业闲散资金,不涉及银行贷款,所以暂时来说还不会给企业的生存带来太大的影响。“不过既然银行要把之前的贷款回收,我们也需要积极支持,在这种关键时候,我们还是要支持银行的。”D语气平和,似乎谈论的事情根本和钱无关。R之前也和L一样从事木业加工,当记者问到,银行收贷会否对日常经营发生影响,他轻描淡写的表达: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投到这边来的钱很大部分是自己的闲散资金。虽然涉足镍铬生铁的投资,我们并没有把原有的行业荒废掉,原来的木业每年也源源不断地赚进来1000多万。伴随着国际镍价的一路走低,红土矿粉的价格也由巅峰时期的225美元/吨回跌到了60美元/吨左右的价格。“目前红土矿粉的价位比较理性了!”

  D的电子报每天都给他发来镍价的市场变化。“我们现在是最难熬的时候,不过肯定会慢慢好转!”D是个平和的人,脸上一般不会表现明显的喜恶表情,“这段时间行情在回暖。”D把他的手机递过来给记者看,“看,LME昨天是27000,今天已经到28000了,如果恢复到到30000的样子,我们就完全解套了。”不过国际行情接下去将是怎样的走势呢?从7月底开始,国际镍价有逐渐回稳的趋势,到记者截稿时为止(9月4日),伦敦LME镍价达到29650美元/吨,现货结算价格为29405元。而与此同时,一位贸易商称,一些含镍生铁厂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停产之后,已开始重新点火。当9月的秋风慢慢吹来的时候,镍铁市场却有了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这种春风能让他们陶醉多久,依然是一个问题。对于嘉善的投资者而言,他们的镍铁事业能够进行多久依然是一个问题。
  华光采取维权行动

  首先他们的镍铬生铁的冶炼技术本身就是侵权,侵犯了刘光火以他的儿子刘沈杰的名义申报的两项发明专利。从去年12月开始,浙江华光采取了一系列的维权行动。首先,在申请专利的同时,华光在冶金行业媒体上刊登“严正声明”,要求停止侵权行为,并向28家企业发出了律师函,但有反应者寥寥。

  今年2月,刘沈杰正式获得发明专利授权。而此时,华光集团发现自己要打击的对象已经远远超过28家,“全国利用我们这项技术侵权生产镍铬生铁的企业已经超过100家了。”刘光火也没有想到这个技术的传播速度如此迅速。5月28日,浙江华光冶炼集团有限公司在北京召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发表维权声明。在会上,刘光火表示:“尊重自主创新成果、保护自主知识产权是浙江华光的基本信念和一贯主张,浙江华光坚决不侵犯他人的知识产权,同时坚决捍卫自己的知识产权。”“现在侵权的厂家有上百家之多。接下来,我们将通过法律手段重点打击侵权厂家,淘汰一批企业,可以一定程度肃清这个行业。”董翔凌告诉记者。“我们会集中打击几家情节最为恶劣的侵权企业,规范市场环境。”华光集团行政经理董翔凌告诉记者,“也很希望得到媒体在这方面的支持!”8月底在桐庐,华光集团的代理律师底世清也和记者强调:“华光正在全面取证,进展顺利。不排除很快将采取司法手段,陆续把近百家涉嫌侵权者送上法庭。”

  而面对自己对华光的维权行为,嘉善商人并不以为然。记者问他们:如果需要向华光集团交纳相应的专利使用费才能被授权使用该冶炼技术的话,他们是否愿意支付相应费用。他们或回答得吞吞吐吐,或者直截了当告诉记者:我们已经掌握了这个技术,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钱?知识产权对于他们来说,似乎只是报纸上面的话题,和他们的真实生活无关。
  高炉被毁前途渺茫

  镍价暴涨之时,嘉善做镍铬生铁的老板们经常会聚在一起,交流最近的心得。其中少不了要相互问问,最近又在哪“起”了高炉。他们所说的“起”并不是真的新建,而是利用过去淘汰了的炼铁高炉,以铁合金项目的名义稍加改造后,即可用于冶炼镍铬生铁。据介绍,租用一个200立方的高炉,成本大概在1500万元/年。一座座重又冒烟的小高炉终于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重视。8月28日,国家发改委网站发布紧急通知称,将禁止落后炼铁高炉等淘汰设备转为它用,对新建、拟建铁合金高炉项目,各级投资主管部门不予核准和备案,金融机构不得提供信贷支持,对在建项目各地要认真进行清理,并将清理结果于9月底前报产业政策司。通知指出,目前我国高炉铁合金生产能力严重过剩,由于这些高炉多达300多座,如全部转产可增加铁合金生产能力1000多万吨,将进一步加剧铁合金产能过剩的矛盾。一些刚刚进入到镍铬生铁行业的人们傻眼了,已经支付的租金怎么算?囤积的原料拿什么冶炼?一系列问题摆在面前。

  L在江苏的高炉也属被淘汰之列。“经常有人来查,不过一般地方政府提前5天就会接到通知,所以,我们来人的时候就把工厂关了,人走了再接着生产。”知情人告诉记者。今年夏天爆发的太湖蓝藻事件给所有中国人敲响了环保的警钟,江苏等地对于规范企业环保的力度肯定还将进一步加强。对于这批狂热的投资者而言,今后面临的挑战无疑会更加艰难。“国家对这一块已有所动作,虽然是从环保的角度考虑,但对我们来说、对整个行业来说,是很有益处的。今年四、五月份,已经清理了一批,接下去,力度还会更大。”华光集团的董翔凌认为。除了环保因素,小高炉的安全隐患也令人担忧。今年5月23日,湖南娄底一小高炉在生产镍铬生铁时发生爆炸,事故造成10人受伤。由于国内生产镍铬生铁大部分使用的是印度尼西亚、菲律宾等地的红土湿矿,含有25-30%的水分,在投入高炉前需要脱水干燥,如果湿矿就放进高炉内则很容易发生爆炸。……
  爬出泥潭后会有阳光么?

  虽然红土矿粉的成本价格也许能够平稳一段时间,但是市场的需求问题似乎却并没有结束。8月27日,记者了解到,全国最大的不锈钢生产企业——太原钢铁厂在国内首先研发出了推介使用的无镍、高铬、高抗腐蚀性能的TTS443新型不锈钢,并实现了短期销售3000余吨的佳绩。虽然嘉善一些商人正在考虑到东南亚投资,把冶炼厂直接修到红土矿粉旁边去,但是他们的动作还是远远落后了。早在2006年夏天,宝钢集团和金川集团、国家开发银行一起,就与菲律宾政府和菲律宾镍业公司签署了解决诺诺克镍项目债务的谅解备忘录。中国企业计划向菲律宾镍业公司投资数十亿美元。诺诺克镍矿位于苏里高市附近的诺诺克岛,拥有1.44亿吨镍矿储量,为菲律宾储量最大的镍矿。“看到你们从镍铬生铁的生意中赚取这么高额的利润,难道太钢、宝钢他们丝毫没有想过自己来直接生产这种过渡产品吗?”虽然当记者把这个问题抛给很多嘉善的商人的时候,他们的回答都显得信心满满:做这样的投资他们得不偿失,你知道国有企业的动作不会这么快,他们曾经失败过,不敢贸然尝试……但是其实,宝钢早已经到印尼和菲律宾考察过红土矿粉,并且有意向进行大规模的合作。如果说宝钢和金川的东南亚之行,解决的是自己产业链的延伸,那么太原钢铁厂的替代产品的出现,则无疑会根本改变市场的游戏规则。

  而与此同时,来自海外的国际投资商们也把视线投向了刘光火的发明。“好几年以前,韩国人就想从我这里买断我的专利,但是我拒绝了,他们开价是21亿美金。”可是现在很多外国人到D、L的小高炉去参观,他们很有机会得到完全免费的专利技术,从而将小打小闹的民企们打得一败涂地……也许镍价的回升能够让涉足镍铬合金投资的中小企业暂时爬出泥潭,但是迎接他们的是否一片明媚阳光,还依然是个巨大的问号。“炼金术”的魔力何日重现?还有人能让它大放异彩吗?看来答案只能交给时间了。
  看来答案只能交给时间了。
  这是2009年的文章。当时伦镍的价格一度跌到1万。
  2016年2月达到阶段最低7550.

  到今天2017年6月, 伦镍的价格为9200.
  我从崖边跌落
  落入星空辽阔
  银河不清不浊
  不知何以摆脱
  我从崖边跌落
  落入丛山万座
  呼声不烈不弱
  梦门何故紧锁
  谁引我入明火

  谁推我入筐箩
  谁割去我耳朵
  谁圈我以绳索
  谁耻笑我执着
  谁把岁月蹉跎
  谁碾碎了泡沫
  谁心已成魔
  撕破 我从崖边跌落
  为何 是梦还是解脱
  我从崖边跌落
  落入星空辽阔
  银河不清不浊
  不知何以摆脱
  我从崖边跌落
  落入丛山万座
  呼声不烈不弱
  梦门何故紧锁
  谁低头只沉默
  谁迟疑难定夺
  谁把美梦捕捉
  谁将画卷涂抹
  谁结束这折磨
  谁轻柔的抚摸
  谁纵身入湖泊
  换温暖魂魄
  我从崖边跌落
  落入星空辽阔
  银河不清不浊
  不知何以摆脱
  我从崖边跌落
  落入丛山万座
  呼声不烈不弱
  梦门何故
  我从崖边跌落
  落入星空辽阔
  银河不清不浊
  不知何以摆脱
  我从崖边跌落
  落入丛山万座
  呼声不烈不弱
  梦门何故紧锁
  谁引我入明火
  谁推我入筐箩
  谁把美梦捕捉
  谁心已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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