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画师|柠檬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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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岁时,我看了一个男人的裸体,结局太甜了。
被包养3年后,老公却爱我入骨。
01
沈小云被接回家时,天已经黑了。
她从三轮车上下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拴在门口的大黑狗飞奔过来,熟悉地蹭蹭她的裤脚,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父母,他们一脸疲倦,却始终没说一句责备的话,她忽然泪如雨下。
在这一刻,她才是真的后悔嫁人了。
02
沈小云19岁那年,跟几个女孩子去隔壁镇上的落花潭泡温泉,结果她们刚下去,衣服就被几个小流氓偷了,正在她们欲哭无泪的时候,郑朝阳出现了。
他从小流氓手中抢回了衣服,给她们送了回来。
从此,沈小云对郑朝阳一见钟情。
郑朝阳刚满20岁,在厂里打工,家里兄弟姐妹七八个,穷得叮当作响,但是沈小云义无反顾。
郑朝阳也看上了沈小云,隔三差五来镇上转一转,只为了看她一眼。
爱情开始时,总是美好的。
沈小云的爸爸是读书人,思想开明,也没有拦着她,她妈妈只说,郑朝阳虽然一表人才,但是条件太差了,连她家也不如,怕她过去受委屈。
被爱情冲昏头的沈小云才不管这些,铁了心要嫁。
于是20岁那年,两人结了婚。
婚后,两人也甜蜜了一阵子,连柴米油盐日常琐碎也能咂巴出一丝快乐,但是热恋期过去后,婚姻的本质便显露出来。
郑朝阳虽然为人豪迈,但是脾气也暴,有点不如意就吵架,砸东西,沈小云性格挺好的,起先哄着他,后来太频繁也不耐烦了。
两人感情一落千丈。
结婚两年后,沈小云也不敢怀孕,因为弟弟妹妹们都要读书,有天她去做饭,打开米缸,才发现连煮粥都不够了。
沈小云愣了半天,忽然觉得有一种贯穿心脏的绝望。
郑朝阳在工厂赚的钱,基本都交给婆婆了,因为婆婆管理这个十几口人的大家庭。但是因为他们结婚了,所以分了厨房。
沈小云没做饭,等郑朝阳回来,跟他诉说,他正好在厂里受了气,趁机撒气。
沈小云刚说了两句话,郑朝阳的巴掌就下来了。
她彻底愣住,久久不敢相信。
03
沈小云的爱情,被一巴掌给打死了。
整整一夜,沈小云再没跟郑朝阳说一句话,夜里他睡了,她坐在那,眼泪就没停过。
天亮后,她说要离婚。
郑朝阳又笑着来哄她,亲她,沈小云一把推开他。
等郑朝阳上班去了,沈小云换了身干净衣服,缓慢地整理好了行李,应付了侄子侄女的玩闹,然后趁没人注意时,走去了街上,托熟人给她爸妈带了信儿,说要回家。
爸妈很快就来了,听说她要离婚,她爸坐班车去县城叫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把沈小云接了回去。
沈小云回到家,第二天郑朝阳就来了。
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说来接沈小云回家。
沈爸就怕郑朝阳来闹事,特地没去工地干活,还叫了几个叔叔过来,郑朝阳看这阵仗也不敢闹事,就说,“那你在娘家多住几天吧,过几天我再来接你。”
沈小云说,“不用来了,我不会回去了。”
这个时候,郑朝阳依然以为沈小云是在闹脾气,只有沈小云知道,她已经心如死灰了。
后来,郑朝阳隔三差五就来,他父母也来过,但是沈小云态度坚决。
好在,父母也都站在她这边。
04
断断续续纠缠了一年半,沈小云才终于把婚离了,那时候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结婚了。
但从此,她的名声也不好了。
小两口吵嘴,打了一巴掌就离婚了,这样的女人谁敢要啊。郑朝阳一家,还四处散播谣言说,沈小云不能生孩子,不愿意同房等等。
小地方这些事,传得飞快,后来连媒人也不来登门了,人人都在私底下说,沈小云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甚至有那种四十来岁丧妻的男人来求娶,说有孩子,不用她生,只要做个伴就行,都被沈小云爸妈给赶出去了。
一晃,沈小云26岁了。
父母开始谋划,把她嫁到外地去,正好有个表妹在温州打工,就把沈小云带过去了。
沈小云当然不是想嫁外地,她只是想逃离一段时间。
表妹在鞋厂上班,厂里年轻小伙数不胜数,但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更多,26岁的沈小云,已经成了无人问津的老姑娘。
下了班,整个车间的人都出去吃饭,逛夜市了,唯独沈小云没被通知。
晚上,工厂临时通知加班,要补几双样品,沈小云被叫去加班,去了才发现还有个男人。
这个人叫周立,是另一个车间的,沈小云打过几次照面,但不熟。
只有他们两个人加班,沉默了一会儿,周立先开了口,从天气,聊到温州,最后聊到生活。
沈小云很快知道,周立今年30岁了,当过三年兵,父母都不在了,一个人满世界乱窜,是老乡介绍,来的这个鞋厂,打算打一段时间的工,赚点钱就换个地方。
沈小云呆呆地望着他,像是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05
因为年纪的关系,沈小云跟周立很快成了车间里的朋友。
小表妹嫌她碍事,反而不爱搭理她,这样她跟周立就有更多时间相处了,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坐很远的车去海边。
她也跟他讲了她那一段短暂而悲惨的婚史,周立听了义愤填膺。
两人之间,仿佛有了爱情的样子。
但是,谁也没说出口。
周立只做到旺季结束,等天气一热,厂里放淡季假,他就要走了。
而沈小云,有过一次婚姻,被伤害过,她也不敢轻易和一个人开始新的感情。
就这样,两人到最后分开,也没有表明过心迹。
春节,小表妹在家里相亲,找了个对象不去温州了。
不久后,村里开始流行种西瓜,沈小云就留下来帮家里种地,夏天西瓜熟了,就在门口的马路边摆摊卖西瓜,戴个草帽打瞌睡,偶尔有长途车伴着长长的刹车声,停下来买西瓜。
也是在这年夏天,沈小云听到了一个传闻,郑朝阳去年刚娶的媳妇儿,怀着孕跳河死了。
因为吵架被郑朝阳绑起来,她死活要离婚,父母却不答应,让郑朝阳道个歉了事。结果郑朝阳对她冷嘲热讽,打得更厉害了。
不久后,他媳妇儿发现自己怀孕后,特地告诉了郑朝阳,结果第二天就跳了河,仿佛像是一种报复。
现在,女方父母带着一堆亲友去郑朝阳家里闹着要打官司。
沈小云听完一阵唏嘘,后背都冒了冷汗,也莫名感到愧疚。
06
村里种西瓜的人越来越多,市场也一天天成熟起来。
沈小云做起了代办生意,帮外地的老板装货,赚点代办费,她办事靠谱,老板和瓜农都放心。
到尾期卖不出去的西瓜,沈小云总能联系到人帮忙卖出去。
很快,沈小云就成了镇上的名人,客户遍布全国,那些缠在她身上的流言蜚语,也随着时间淡化了。
开始有人给她介绍对象了。
但是沈小云一心扑在生意上,夏天西瓜结束了,她就卖其他的农产品,钱越赚越多,日子也越过越好了。
一转眼,沈小云30岁了。
就是在这一年,沈小云重新有了周立的消息。
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夏日傍晚,她新买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接听之后,她就呆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辈子还会有周立的消息。
其实,当时分开后,她难过了很久,这几年她也总会想起周立,也梦到过他很多次。
原来周立在云南的一个大货车上看到的沈小云的名片,他闲来无事,试着打了这个电话,没想到真的是她。
周立在电话里笑了半天,说:“你说,这得多少回眸才能换来的缘分啊。”
这句话,让沈小云忽然有些鼻酸。
最后,周立说来看看她。
07
周立是一个星期后来的。
从接到电话开始,沈小云就在路边等着,跟他描述她家在什么地方,当车停在她面前时,沈小云忽然有些想哭。
30岁的沈小云,比之前丰腴许多,因为每天在瓜地里跑,也黑了不少,周立也黑了不少,但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潇洒。
听说是以前在厂里的同事,沈小云父母热情地款待了他。
尤其是沈小云的爸爸,听说周立当过兵后,特地拿出了珍藏多年的酒,拉着周立喝酒。
沈小云看这架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她妈悄悄问她,周立做什么,家在哪里,还有什么人等等。
沈小云才回过味来,连忙解释:“只是朋友,你问这个干嘛。”
沈妈笑了笑,“只是朋友,人家大老远跑来看你?我们又不傻。”
沈小云倏尔红了脸,看着跟周立跟她爸豪气干云的样子,心久违地动了动。
周立酒量不敌沈小云的爸爸,没多久就喝醉上楼睡觉了。
沈小云帮妈妈收拾厨房,她爸喝得满脸醉意地站在门口。
“小云,我考察过了,这小伙子人不错,再说当过兵,人差不到哪里去。”
沈小云无从解释,但她从她爸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宽慰。
她知道,没结婚这件事,虽然他们从不说,但却成了他们的心结。
沈小云妈妈也说:“不管他结没结过婚,是哪里人,只要他对你好,你喜欢,我们就喜欢。”
沈小云再一次,红了眼眶。
周立打算在她家呆5天,村里人自然而然都把他当成了沈小云的对象。
沈小云也懒得解释。
周立这几年去过许多地方,几乎跑遍了中国,他跟沈小云讲旅途中的奇闻逸事。
沈小云也带他去看满山的果园,爬到山顶看日落,沈小云的父母忙到天黑才回来,沈小云做饭,周立就给她打下手,有时候他也下厨,给他们做他的家乡菜。
妈妈私底下,不止一次地跟沈小云说,周立是个好男人。
沈小云的心里涌起密密麻麻的欢喜。
08
5天后,周立要走了。
沈小云送他去县城的汽车站,两人一路上说笑,到了车站外边,离别的气氛一点点笼罩下来,一分一秒都让沈小云觉得难过。
周立还在说那些过往,说着,他忽然停下来了。
他正视沈小云,认真地问她,“你希望我走吗?”
沈小云垂下头,没说话。
周立又问了一遍,沈小云说:“可是我要照顾父母,我不能跟你满世界跑。”
周立顿了顿,说:“可是,我已经看够世界了,只想看看你。”
这句话,彻底击中了沈小云的心。
她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望着他,只听见他说:“其实我走后没多久,就去温州找过你,没想到你已经走了,我连你表妹偷偷交的前男友都问过了,但没人知道你的消息。你不知道,在车上看到你名字时,我有多激动,确定是你后,我就决定了,一定要来找你。”
沈小云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傻了。
周立尴尬地挠挠头,“还有,其实我根本就没买回去的车票。”
沈小云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那天,迎着晚霞,沈小云又把周立带了回去,什么也没说,她父母已经从她的表情里懂了。
不久后,两人住在一起,第二年他们在旁边盖了一栋二层小楼,夏天做水果代办,冬天做蔬菜生意,有时候不那么忙,他们也会跟着货车一路南下,或者一路北上,去看世界。
沈小云因为当年的离婚阴影,不想领证,更不想用一张结婚证捆绑住他,周立也不介意,他说,一切都听沈小云的。
所以,他们在一起10年都没有领结婚证,他们也没打算生孩子,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后来就忘了领证。
直到前几年才决定要孩子,快生了才想起来领证。
去民政局排队领证的时候,沈小云跟周立手牵手,在一众年轻男女中,莫名有些害羞。
拿了证出来,周立感慨地说,“我真不容易啊,用了10年才娶到你。”
沈小云笑弯了眉眼,“原来你这么在意这个证啊,你早说啊。”
然后周立用行动证明,他有多在意这个证,他一个大男人拉沈小云举着结婚证自拍,还发了一条朋友圈秀恩爱。
“10年,我终于持证上岗了。”
沈小云笑着笑着,忽然很感动,也发了一个朋友圈。
她发的是,周先生,这辈子请多关照。
PS:今晚是倾诉改编故事,还好女主坚持离婚了,不然下场太惨了。看完给若鱼点个在看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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