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5岁,她70岁,结婚那天我傻眼了。



插画师|柠檬夏天  文|夏天银子多
错过前两天故事的宝宝,点这里哦:
16岁,我和小叔的禁忌恋,结局太惨了。
前女友的恶作剧,害我被离婚了。
01
从小,我就觉得韩秀芬最不喜欢我。
韩秀芬是个退休教师,有四个孙女三个孙子,我排行老四。
别的孩子都和父母一起生活,只有我是和她一起住的,可她对我的态度,最为恶劣。
 
过年的时候,她给家里的几个小孩子买新衣,堂姐堂妹有花裙子小皮鞋,而我却永远是最土气最便宜的运动服和运动鞋。
她会给别的小姐妹买洋娃娃和好看的蝴蝶结做生日礼物,轮到我,却只有一本本枯燥的习题集。
 
我气不过,问她为什么这样。
 
韩秀芬看着我冷冷地丢了一句:“你和她们不一样!”
 
我不明白,都是她的孙女,我和别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02
那天开始,我逐渐留意到,韩秀芬对我和对别的兄弟姐妹,真是不一样的。
 
她很少对我笑,在我面前,她永远板着一张严厉的扑克脸。
别人可以玩玩具看电视,而我呢,只有做不完的习题,背不完的课文。习题做错了,课文背错了,就会被打手心。
 
她打人真狠,每次打完,我的手都是火辣辣的疼。
有一次周末,堂妹坐在她怀里看动画片,我也想看,可我刚在她们旁边坐下,她就“啪”地一声关了电视,说:“作业写完了吗?”
我急忙把自己刚写完的作业给她看,可她连翻都不翻,就虎着脸说:“作业做完了也还要预习!你这次成绩都掉出前十名了!”
 
我委屈极了,指着堂妹说:“那为什么她考了班级三十名还能看电视?”
 
她闭口不答,只是恼怒地把我推进了房间,对我说不背完新课文不准出房门。
我气得直跺脚:韩秀芬真的太讨厌了,我要离开她,去找我国外的父母。我听她说过,我的父母在美国挣钱。
 
当天下午,我砸碎了我的储蓄罐,取出我所有的零花钱,直奔县城的汽车站。
我对卖票的阿姨说,我要买到美国的车票,去找爸妈。
 
小镇不大,卖票阿姨认识韩秀芬,她望着我慢悠悠地说:“你不知道吗?你哪有什么父母,你是被捡回来的。”
 
我愣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眼泪也忘了流。
 
后来韩秀芬黑着脸来接我了,骂了买票阿姨一顿,说她多管闲事。
 
回去的路上我问韩秀芬:“我真是你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韩秀芬淡淡地说:“早点知道也好,反正你迟早都要知道的!”
 
我又哭了,我想这下完了,我无处可去了。
03
知道我是捡来的以后,我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了。
 
但是,我开始发狠地学习,因为我听说考上大学就可以去外地,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我要离开韩秀芬,走得越远越好。
 
期末考的时候,我考了年级第一,我拿着奖状回家的时候,韩秀芬破天荒地笑了,笑得满脸褶子,难看死了。
 
我怕,我表现的不好会被她赶出去,所以更细心认真了,平常考虑问题,也更加周全。只要我不出错,韩秀芬就没有理由赶我走。
 
她凶是凶了点,人还是讲道理的。
 
或许是我学得太拼了,她偶尔也会叫我休息一下。但我偏不,我觉得她是故意等着我出错,这样她就可以找借口赶我走了。
 
不知不觉地,我就长大了。
04
我长大了,也懂事了。
我慢慢感觉出来了,她除了对我严厉一点,在穿着打扮上苛刻了点,其实对我挺好的。
 
我爱吃桂花鱼,桂花鱼对韩秀芬来说并不便宜,但她每周都会买一条给我打打牙祭,牛奶和鸡蛋更是每天都不断顿的。只要是对我有用的学习资料,她买起来更是毫不手软。
 
她那点微薄的退休金,一多半都是花在了我身上。
 
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韩秀芬变得越来越好说话了,我在她面前,也渐渐收起了浑身的尖刺,不再像个小刺猬了。
 
小学五年级的寒假,我半夜突然发起了高烧,嘴唇都紫了。当时快过年了,我和韩秀芬先回了老家村里,姑姑和伯父还得晚几天才来。
偏远的小山村没有医院,韩秀芬急得想不起叫人,立刻骑着三轮车带我出门。
那晚风雪交加,我迷迷糊糊地躺在颠簸的车斗上,望着天上的雪花一片片落下来,寒风刺骨,我心里却奇异地很安宁:韩秀芬在呢,我不会有事的。
 
原来,我早就把她当作世界上最坚实的依靠了。
 
我在镇上医院连续住了七天,韩秀芬就在病床前守了我七天,出院的时候,韩秀芬的脸瘦了一大圈。
我望着她花白的头发突然鼻子酸酸的,我想到她经常念叨自己没去过北京,想去长城看看,我脱口而出:“韩秀芬,以后我要带你去北京玩。”
 
韩秀芬虎着脸朝我翻白眼:“没大没小的,你怎么叫人呢?!”
韩秀芬嘴上虽然在骂我,可我分明看见她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    
05
我与韩秀芬和谐地过了好几年,感情越来越好,好到我差点忘记了自己不是她亲生的孙女。
 
直到我情窦初开,喜欢上了我们的数学老师。
 
高二时学校新分来一个数学老师,厦大毕业的。
 
他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斯文又干净。
那时候班级的女生流行看青春杂志,看多了杂志上唯美的爱情故事,免不了心生憧憬。
然后,许老师出现了,他在一众中年发福的男老师中,显得那么鹤立鸡群,简直就像言情故事里的男主角。
我心里那株朦胧的小芽,抽条疯长了。
 
我开始盼望每节数学课,每次上自习,我拿着习题册去找许老师,说是问问题,其实只是想找借口接近他。
我开始不满身上土气肥大的运动服,我饿了一个月的肚子,省下早餐钱,去批发市场淘了一身廉价花哨的连衣裙,然后在有数学课的那天,悄悄去厕所换上。
 
只要许老师出现在我面前,我的目光就永远追随着他。
我开始在日记里,用华丽的语言记录下我朦胧的“暗恋”。因为这份“暗恋”,我的成绩一落千丈。
 
我以为自己的暗恋很隐秘,无人知晓,却不知我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在了同学眼里。
06
很快,学校里关于我的流言传的满天飞,终于,流言从学生群体中传到了家长耳朵里,韩秀芬当然也听到了风声。
 
那天我放学回家,一推门进去,就看见她脸色阴沉得滴水,正坐在客厅翻我的日记本。
 
她见我进门,用力把日记本朝我掷过来,大喝一声:“跪下!”
 
我吓懵了,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或许是我的举动激怒了韩秀芬,她大步走过来,随手抄起旁边的衣架,一边追着我打一边哭骂:“怪不得你成绩一直掉,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小小年纪不学好,我们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闺女啊!”
 
我左躲右闪,被她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了,身体的疼痛加上精神的羞辱,我的逆反心一下子翻涌上来。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猛地站起来瞪着她说:“你嫌我丢人,就把我赶出去啊,反正我也是你捡来的,和你没什么血缘关系!”
 
韩秀芬被我的话气懵了,她指着我哆嗦了半天,然后才暴喝一声:“我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见她凶神恶煞地朝我扑过来,我害怕极了,我年纪小,身体灵活,一个猫腰就从她腋下钻出去了。她毕竟年纪大了,腿脚没那么利索,渐渐的追不上我了。
 
我跑到路边,上了一辆公交车。                                 
07
公交车摇摇晃晃,我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到终点站后,我举目四望,忽然好绝望。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天下之大,我又能去哪里呢?
 
我漫无目的地乱走,不知不觉来到河岸边发呆,又饿又困的我,迷迷糊糊地躺在草丛里睡着了。
 
我是被人晃醒的,一睁开眼,就看见韩秀芬那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周围还围着几个陌生人。
韩秀芬见我醒了,明显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她哭着用力打了我一下:“你这个讨债鬼,吓死我了啊!”
 
从小到大,我从没见韩秀芬哭得那样伤心,后来我才知道,韩秀芬追丢我后慌了神,一路问人,才知道我上了3路公交车。
 
可是公交车沿途停靠点这么多,她也不知道我会从哪个站点下车,幸好小县城熟人多,她向熟人借了辆自行车,沿着公交站线路一路找一路问,几个热心的路人见她哭得可怜,也加入了寻找我的行列。
 
不知费了多少口舌,走了多少冤枉路,总算是把我找到了。
 
当她看到我蜷缩在河岸边一动不动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就软了,幸好旁边的人及时扶住她,才不至于瘫倒在地上。
 
回去的路上,韩秀芬骂我骂得很凶,还不解气似地对我又掐又打,我头一回心里没有任何怨气,温顺地垂头任打任骂。
进了家门,我说:“我错了,您别生气了!”
 
话音刚落,韩秀芬那张虎姑婆一样的黑脸绷不住了,她搂住我放声大哭起来。
 
那天晚上,韩秀芬和我讲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是关于我身世的。 
08
其实我不是韩秀芬捡来的,我和韩秀芬有血缘关系。
 
韩秀芬有个堂妹叫韩清,长得很漂亮,人却胆小又内向。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她老实听话,可是老实孩子叛逆起来惊天动地,十六岁的时候,韩清和一个大她十几岁的有妇之夫跑了。
 
这在当时简直是天大的丑闻,韩家的众人也因此活在了别人的指指点点中。
 
十年后,当所有人都快要淡忘了这件事的时候,韩清带着女儿灰溜溜地回来了。
韩清无名无份地跟了那男人十年,后来韩清重病,男人不要她了,她只能带着女儿灰溜溜地回了娘家。
 
韩清回来没多久就过世了,留下的女儿,韩家人谁也不愿意养。
这时,已经嫁到了外地的韩秀芬知道了消息,自告奋勇地提出,她来收养这个小女孩,就跟着她丈夫姓林。
 
这个女孩,就是我的母亲林蓝。
 
韩秀芬和丈夫都是善良的人,他们对林蓝视如己出。可不知是不是性情也会遗传,林蓝走了母亲韩清的老路。
十八岁的时候,她和镇上有名的无赖跑了,从此杳无音讯。
 
三年后的某天,韩秀芬清晨起来买菜,一开门就看见襁褓中的我躺在菜篮子里,旁边用娟秀的小字写着我的名字和出生年月,那字迹一看就是林蓝的。
 
林蓝生下了野孩子,本人却压根不敢露面,显而易见,她的境况很不好。
韩秀芬又惊又怒,本想狠下心肠把我送去福利院,可在送福利院的途中,我抓着她的衣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韩秀芬看我那可怜样,一下子心软了。于是,我留了下来。
 
为了怕别人说三道四,韩秀芬对外都说我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韩秀芬认定了我的血脉里携带了某种不好的遗传,所以,她对我分外严厉,刻意把我打扮得灰扑扑的,也不许我把精力放在学习之外的其他事情上,可就是这样严防死守,她最恐惧和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韩秀芬搂着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妮,女人啊,只要行差踏错一步,这辈子就毁了!你绝对绝对,不能再走她们的老路啊!”
 
这一刻,我突然理解了韩秀芬,我紧紧抱住她。
 
我说:“你放心,我和她们不一样!”                                 
09
回到学校时,我申请了调换班级,以此斩断心中的旖旎情丝。
学校里当然还有风言风语,县城这么小,我的出走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有人说我为许老师跳河,还有人说我是想和许老师私奔,反正怎样难听的传闻都有,就连多年前林蓝的旧事都被翻了出来。
 
那段日子真是难熬啊,晦暗得看不到头。
 
我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我只能学着自己屏蔽这些声音,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
我想,我要用实力狠狠堵住那些人的嘴,我要重新成为韩秀芬的骄傲。
 
我天天学到晚上一两点,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别的时间都在学习。
有一次半夜韩秀芬起来上厕所,看见我房间的灯还亮着,她站在门口担忧地看了我很久,可是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时间就在忙碌中悄悄溜走了,转眼高考结束了,我考得特别好特别好。
接到厦门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和韩秀芬抱头痛哭。
 
我的天空,好像放晴了。                           
10
厦大很美,有大片洁白的海滩,旁边是梵音袅袅的南普陀。
 
大三的时候,韩秀芬第一次来到这个海滨城市看我,那时候我已经有了男朋友。
 
是我的高中同学程野,不过我们不同班,虽然见过但不认识,大二那年我们在回老家的火车上认出了彼此。
 
后来,我们保持联系,渐渐地有了感情,顺理成章地恋爱了。
 
之后的行程韩秀芬都心不在焉,她不断盘问程野问题,那架势简直要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盘问清楚。
程野始终很耐心地回答,见韩秀芬始终没法放心,他索性在寺庙里郑重起誓:会一辈子对林小婷好,否则,就让他一辈子孤家寡人。
 
韩秀芬一生信佛,她这下终于安心了。
 
现在我和程野已经结婚了,结婚那天,韩秀芬偷偷塞给我一对金镯子。
那是她戴了几十年的东西,那么多孙子孙女结婚,她都没给,独独给了我。我愣住了,好几天才哭出来,妆都哭花了。
再过三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怀孕后,韩秀芬说我没娘家人,没人照顾,非要来帮我。
 
我红着眼眶说:“谁说我没有娘家人!您就是我娘家人,是我妈,也是奶奶,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电话里韩秀芬沉默了一会儿,我听出她也哭了。
 
她说,“好,我明天就来。”
 
此刻,她正坐在我旁边,一边织小毛衣一边谈起我小时候的叛逆过往,我不禁羞红了脸,眼里也蓄满了泪。
 
这辈子,我何德何能遇见韩秀芬,我真是太走运了。
 
韩秀芬今年七十一岁了,我无数次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将来等我女儿结婚的时候,这个老太太仍能神气活现地继续骂一声:“小兔崽子!”
 
我想,那场景一定美妙极了。
 
PS:错过昨天原创的宝宝点这里哦:离婚后,我跟福建男人姐弟恋,他手段太绝了。
月初推的天气丹,现在有现货了,错过的宝宝点这里:
大牌捡漏!特价抢天气丹7件套,韩国直邮,正品保证~

比撸猫还软的法兰绒毯,49元入!


你点的每个在看,我都认真当成了喜欢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