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画师|柠檬夏天
错过前两天故事的宝宝,点这里哦:
老公堂姐太绿茶,竟偷看我们同房,真相太扎心了。
12岁时,我妈拿刀砍我,10年后,我给她跪下了。
01
陆天远说过,他这辈子最爱唐允。
唐允也是因为这句话,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算起来,两人在一起已经快9年。
可最近,唐允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淡了。
尤其是那天,陆天远要回家看望生病的公公,走得比较急,电梯还没来,她叫住他,像往常一样吻别。
没想到,陆天远不耐烦地走回来说,怎么这么麻烦。
然后飞速地亲了一下,转身进了电梯,唐允还愣在那,不敢相信陆天远刚刚这句话。
那一刻,她第一次感到了婚姻危机。
02
唐允认识陆天远的时候,是在高中。
那时候,他因为长得帅,有点才华,在学校已经是十分闪耀的人物,喜欢他的女孩数不胜数。
甚至有人夸张地说,学校里只有两种女孩,喜欢陆天远的,和不喜欢陆天远的。
唐允就是喜欢陆天远的那种。
其实,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交集,她承认最初喜欢他,是有点人云亦云的意思。但是,当喜欢在一个人心里被时间发酵后,就会沉淀成爱。
唐允只跟他接触过两三次,他们就毕业了。他像天边的星星一样遥远。
唐允在心里,一直把他当成初恋,虽然从未开始过,但她一直给自己这样的心理暗示,时间一久,真的成了心里爱而未得的疤。
所以大二那年,唐允作为文学社成员,跟其他高校交流遇见陆天远时,那些喜欢,如隔年野火烧灭的草,被春风一吹就重生了。
那时候,唐允在文学社发表了几篇故事,加上大学她如丑小鸭般蜕变,比高中时期好看多了,自然也被许多男生喜欢。
陆天远不记得她,但却说看过她的故事,还表示喜欢。
唐允心里的草啊,即刻疯长。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从日常问候到频繁的聊天,聊文学,聊电影,最后约见面。
唐允心里的爱意,一日比一日膨胀,最后,如火山爆发喷薄而出。
在一个寻常的夜晚,她没忍住,表了白。
陆天远说,我也喜欢你。
03
这算双向喜欢了吧。
唐允觉得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跟陆天远恋爱了。
她告诉了几个高中时期要好的女同学,也在微博上发恋爱日记,每一天都甜甜蜜蜜。
文学社的几个女孩,知道她跟陆天远恋爱后,还挺诧异。在她们眼里,唐允也是接近女神的存在了,但陆天远是个名声在外的浪子。
光她们知道的,陆天远恋爱过的女孩子,都有三四个。
唐允有点被这个数字吓到,他们才21岁啊,但同时又想,毕竟他那么闪耀,喜欢他的女孩子多也正常。
于是,唐允不管不顾地跟陆天远恋爱起来。
陆天远没有想象中温柔,但是他会经常写一些句子和诗给唐允,唐允每次都被感动不已。
大三开始,他们在外面租了房子,偶尔去过夜。
唐允从前很少看电影,但在陆天远的影响下,也喜欢上看电影,很多冷门的高分文艺片,他们能看到半夜。
陆天远特别喜欢的一部电影,是《吹过恋人耳边的风》,是一部很老的片子,唐允也喜欢。他们反复刷过好几次。
唐允也因为陆天远爱上了旅行,两人一起穷游过许多城市,唐允回来写游记给杂志,还能赚点稿费。
大学毕业后,唐允跟陆天远第一次出国旅行,跟团去泰国,两人在清迈的海边漫步,后来过了很多年,都是心里最美好的回忆。
毕业后,唐允很快在广告公司找到工作,陆天远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最后干脆放弃专业,跟同学做市场开发去了。
一开始没什么收入,唐允全无怨言,房租和水电费都是她来交,还担心伤他自尊心,从来不提。
后来,陆天远赚钱了,什么也没说就把一半的钱都打给了唐允。
这让唐允感动了好久。
04
两人恋爱的第五年,唐允怀孕了。
陆天远说,如果唐允想结婚就结婚,唐允心里有一点欢喜,问他,你想不想?
他犹豫了一会儿说,想。
就这样,唐允决定嫁给陆天远。可是由于怀孕,再加上婚前恐惧,让唐允没什么安全感,她总担心陆天远以后会不爱她了。
陆天远说,虽然他爱过一些人,但他最爱唐允。
这句话成了唐允的定心丸,所有的焦虑都散去了。
很快,他们就顺利结了婚,次年女儿出生,陆天远的事业越做越大,也越来越忙碌,他很喜欢女儿,但陪伴女儿的时间很少,陪唐允的时间就更少了。
有时候,唐允也会抱怨,但是也没有办法。
刚开始几年,陆天远也会安慰她,他们要在这个城市立足,就必须努力,等买了房子稳定下来,他就换个清闲点的工作。
每次他这样说,唐允的心都能安定一段时间。
唐允也知道,既希望他事业成功,也希望他陪伴在侧,是不可能的。
最后,她只能劝自己妥协,女儿上幼儿园之后,唐允也重回职场了,但是一切都得从头再来。
唐允跟陆天远抱怨,自己跟应届生一样在公司如履薄冰。
陆天远安慰她,“再等我两年,我养你。”
唐允看着微信傻笑,她的心情和一切对生活的抱怨,总是能被他一句话拯救。
转眼,唐允30岁了,她却还总觉得自己是个小女孩,喜欢文艺,喜欢电影,但是她忽然意识到,陆天远现在已经几乎不看电影,也不写诗了。
陆天远说,他太忙了,有点时间只想睡觉。
唐允想,他们已经有很久不曾一起看电影了,那天女儿睡后,她忽然想重温一遍《吹过恋人耳边的风》。
最初他们看那部电影的时候,还没有弹幕,现在流行起了弹幕,这么老的片子,弹幕寥寥。
唐允也发了一句:以前恋爱的时候看过,现在重温一遍。
看到电影中间时,唐允被一条弹幕惊到了。
“陆天远,我想嫁给你。”
这个弹幕还标了时间,是一年多以前,那个时候,陆天远一直在外跑市场,两个月都没回过家。
唐允的心,像被一场海啸席卷过,她知道这不对劲。
同名的可能会有,但这也太巧了。
05
唐允快进后退,反复看那个弹幕,然后截屏。
她问陆天远,还记不记得那部电影,陆天远很快回复记得啊。
唐允又问,除了大过年跟她看过,有没有重新看过这部电影。
陆天远过了一会儿才说,看过。
唐允的心,瞬间结了冰。
她说,你再去看一遍吧,要看到后半部分。
陆天远问她为什么,现在忙没空看。
唐允说,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陆天远说,好吧,那等这两天有空了看。
唐允不再说话,眼泪不知不觉地掉下来,她多希望只是同名同姓啊,一个女孩和她一样,爱着一个叫陆天远的人。
唐允等着陆天远的消息,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会去看那部电影,也会看到那条弹幕吧。
等待他看电影的时间里,唐允仔仔细细把他们的过往回想了一遍。
起初的暗恋,暧昧的美好,恋爱的悸动,结婚时他让宾客涌出热泪的发言,越回想越难过。
第三天的晚上,唐允给女儿哄睡之后,收到陆天远的回复。
她一看,就呆住了,许久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他没说看没看过那部电影,也没解释,只是三个字:对不起。
所有的怀疑揣测都被坐实,连她想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行了。
唐允颤抖着打字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一个怎样的人?
陆天远说,一个刚大毕业的女孩,认识两年了,在杂志上看到他发表过的诗,从微博找到了他,她不知道他结婚了,两人只是在网上联系,见过几次面。
陆天远还说,他和她什么也没发生。
他觉得只要不发生什么,他就没有真的对不起她。
唐允不知道该不该信,但陆天远接下来的话,更让她绝望。
他说,他爱上了那个女孩。
唐允呆呆地看着这句话,心像一点点被海水浸泡,也像一点点坠向深海,所有的光明都从眼前消失了。
唐允没有再回一个字。
06
这是唐允,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第二天早上,陆天远忽然回来了,女儿上学后,他们坐在客厅里谈。
唐允一夜未眠,头发乱乱的,眼神空洞迷惘。
她忽然后悔,为什么要去问他,如果不问,他们是不是就可以这样糊涂地过下去。
他说,他们没有发生过什么,唐允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这么多年的相处,让她信任他。
可是他说爱那个女孩,这是他亲口说的。
不容她给他找任何借口。
许久,唐允才说:“所以,你是回来谈离婚的?”
陆天远没说话,但看到唐允的眼泪时,心还是措不及防地才疼了一下。
唐允说:“你们什么也没发生,就足以让你抛妻弃女?”
陆天远只是说对不起。
唐允觉得荒唐,她说,“她知道你已婚,还会跟你在一起,还会嫁给你吗?你这样欺骗她。”
陆天远神色复杂,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没有要娶她,我打算跟她坦白,就像我跟你坦白一样……”
唐允盯住他的眼睛,忽然懂了。
原来,他只是想离婚,只是想离开她而已。
而她,刚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她死死地盯着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好妻子,好妈妈,也是好儿媳,可他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她。
唐允说:“你对得起我吗?”
陆天远垂下头不说话,唐允的目光如刀,把他从头到脚都挖了一遍。
她很想,没骨气地问他一句,“如果她不愿意离婚怎么办?”但自尊心让她无法问出口。
她说,“你有家庭,有妻子有女儿,人是要有责任的!”
陆天远说:“以后我还是会养你们,我只是厌倦了婚姻,如果晚几年,我可能就不会结婚了。”
唐允说:“结婚后你就经常在外面了,你对家庭付出过什么,你还厌倦了婚姻, 我才厌倦了呢!”
说道最后,唐允吼道:“你凭什么厌倦啊,你凭什么!”
唐允的眼泪肆无忌惮地涌出来,陆天远一言不发。
唐允气得说不出话来,心里仿佛被挖出一个大洞,空落落的,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如果他肯好好求她不离婚,也许她会原谅他的精神出轨,但是他却摆明态度要离婚。
她知道他人不坏,虽然对家庭陪伴少,但对她父母也不错,去年她弟弟买房子,他还主动借一笔钱给她弟弟。
当时,唐允感动了许久,觉得他爱屋及乌。
可现在看来并不是,他早已不爱她了。
他没有什么错,只是……不爱她了。
07
唐允不提离婚,陆天远也不提。
他继续回去工作了,唐允也每日接送女儿上学,也依旧上班下班。
陆天远拿到了钱,也一如既往地打给她。看起来,好像和从前一样了。
但是,唐允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不想离婚,但她知道必须离婚。
直到三个月后,唐允终于对陆天远说,回家离婚吧。
陆天远很快回来了。
唐允把离婚条件都摆上台面来。离婚可以,女儿跟陆天远,她要求随时可以探视,而且,不得把女儿交给别人照顾,等将来女儿10岁以后,抚养权再转给她,这是他要离婚的代价。
他不确定地问:“女儿归我?”
唐允心里很痛,冷笑说:“女儿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让你看看你厌倦的婚姻,到底是什么。”
陆天远铁了心想离婚,只好答应了。
第二天,两人就去领了离婚证。
唐允舍不得女儿,没有把东西都搬出来,她租了自家隔壁的房子搬了进去。
陆天远不能去外地了,正好将外面的工作也提前结束了,他在本地找了份工作,每天接送女儿上学放学,给女儿辅导功课,从来不发怒的陆天远,被气得发疯。
唐允住在隔壁,随时可以见女儿,听那边鸡飞狗跳的时候,忍不住恶毒地想,让你知道什么是家庭的责任,父亲的责任。
女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父母不一起住了,但每天都可以看到父母,好像也挺好的。
唐允把重心都转移到工作上,像合格的前妻一样,大度地问陆天远,跟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陆天远说,他坦白了已婚后,女孩已经把他拉黑了。
唐允想笑,却笑不出来。
08
身边的朋友知道她离婚,都说她太草率了。
毕竟只是精神出轨可以原谅,但是唐允不想原谅,陆天远不是因为爱上别人想离婚,他只是想离婚,想摆脱她,摆脱这个家庭,这是她死心的原因。
她是天蝎座,敢爱敢恨,她也腹黑地想,她才不想让他得逞,即使离婚也要让他把对女儿缺失的父爱弥补回来,离婚也别想轻松。
也有人说,婚姻不是儿戏,你们肯定会复婚的。
三个月后,陆天远似乎后悔了,对唐允有讨好的意思。
但是唐允知道,他只是害怕照顾女儿,被身上的责任压怕了而已,现在他才真正在婚姻的围城里。
她也明白,这一生,他都不会再重新爱上她,而她也忽然发现,她也不需要他的爱了。
她想让他知道,离婚是他的损失。
总有人说,男人至死是少年,以前唐允觉得这句话有那么一点浪漫,现在才知道这句话有多无耻。
什么少年,不过愚蠢而幼稚罢了。
09
2019年,突然疫情。
唐允跟陆天远被困在家里的那两个月,因为女儿,他们要日日相见,陆天远处处讨好,提起从前那些美好的时光。
甚至,他又重新给她写诗了,唐允到底是个女人,有过去的记忆打底,多少还是被感动了。但她仍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陆天远也不恼,继续写,有时候也会让女儿跑到她这边来当说客。
疫情好转之后,陆天远趁着一个节日提出复婚,还用他全家人的生命起誓,他跟那个女孩,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一时迷途,他还是爱她。
唐允渐渐心软,也许爱情死后的婚姻就是这个样子,但是她不打算这样快就妥协。
现在他们离婚两年了,依然每天见面,只是各过各的,有陆天远照顾女儿,唐允的事业也迎来上升期。
陆天远还是想复婚,对她比从前好多了,还学会了下厨,叫女儿过来请她去吃饭,逢年过节也会示好,她不拒绝也不妥协。
有时候看着陆天远,她也会想起最初的美好,恍惚又酸涩。
至于复不复婚,她还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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