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西瓜地。



插画师|柠檬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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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4胎,老公外遇14年,结局太惨烈了。
男友被骂上热搜,我才知道他的秘密。
01
最近看了李娟的《遥远的向日葵地》,写的太好了,让我向往的同时,也怀念起了我的青春时期。
我是农村人,父母现在也还在农村种瓜果。
湖北丘陵地带,田地很多,1999年那会儿,我们家那一片儿流行种西瓜,家家户户种西瓜。
我记得大概是什么时候,大概是每年初春吧,我爸就会买西瓜种子回家,浸泡之后用一个小布袋把种子装起来,然后他系在身上贴身放着,晚上睡觉也捂着,等种子露出一点点芽之后,就把它们种在提前准备好的土坯上,再盖上薄膜。
湖北的初春也还是冷的,等西瓜苗长大是个漫长的过程,印象里,已经到天气稍热的时候了才会把西瓜苗移栽到地里。
如果周末,我就会跟我爸妈一起下地种西瓜。我们家有三块西瓜地,分别在不同的地方,有一块在山脚下,三面环山,那座山是我们那一片儿最高的山,有个响亮的名字,叫黑山坡。
种西瓜的时候,我在前面挖坑,大概50厘米左右一个坑,上然后在依次按照这个坑,放一棵苗,我妈就把苗栽进去,我爸在后面浇水。
最后,再盖上地膜,把西瓜苗的叶茎掏出来,围绕西瓜苗洒一点土来压住,就大功告成。
然后西瓜苗一天把一天大,生出藤蔓来,我们会在地膜的两边套种棉花,这样等到夏天西瓜过季,西瓜藤寿终正寝后,棉花可以一直长到冬天,我们就开始采棉花。
02
西瓜苗种下去后,我爸隔三差五就会拉着一个装水罐的车,去浇水喷药。
你们该不会以为农村的水果都不打农药吧,不打就没有收成,但是也不用担心,毕竟我们自己也吃呢。
西瓜苗长到一个多月就会开花长西瓜,然后我们又等西瓜长大,等西瓜长大的过程,就是等待夏天的过程。
到端午节的时候(我们那为了避开农忙,过得是五月十五),总会有一两颗早熟的西瓜,被我爸挑出来,从田里抱回来,给我们解馋。
当然了,我爸也有失手的时候,我记得有一回抱回来的西瓜,在全家人满怀期待地目光下,一刀下去露出白粉粉的瓤来。
即使这样,我们也还是会把中间的吃掉,其他的丢到姥姥的猪圈。
再过一个星期,西瓜就正式上市了,外地的贩子一个个涌来,我爸是我们村的代办,联系西瓜贩子,总之西瓜上市的时候,我们家门口永远停着大货车。
我妈记称,我爸帮忙淘汰一些歪瓜裂枣,瓜贩子不在,我爸的标准也会降低些。
大货车载着这些西瓜,去广东和浙江,等到大家的西瓜都卖掉了,我爸妈才有时间去摘自己家的西瓜。
邻居们卖完了瓜,都会去给我们家帮忙,我至今还记得我们家西瓜地里,一米一个人,然后把西瓜一个个传到路边的拖拉机上的盛景。
我记得有一回,摘我们家西瓜时,已经天黑了,晚上八点多,我爸开拖拉机,风风火火地载了一车厢的人到我家西瓜地,不到半小时后,满载而归。
我鞋底上的泥巴掉下来,像个厚厚的鞋垫子。
对了,我印象里最好吃最甜的西瓜,是在西瓜地里,挑一颗又大又甜的,沿着中间掐一条痕迹,然后用力一锤,西瓜就成了两半,那西瓜简直是人间美味,跟几经运输到超市里的西瓜,是全然不同的。
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西瓜摘过三茬以后,就过季了,瓜贩子们都跑去隔壁河南,那边的西瓜正上市。
03
暑假开始不久,西瓜季节就彻底过去,但西瓜地里仍会有很多西瓜,有的开始腐烂,有的还在长大。
我们会开车去地里,把能吃的西瓜都捡回去,自己也吃,同时还喂猪喂鸡喂鱼。
我们村在国道旁边,有时候也会有人把西瓜堆在路边便宜卖,我也曾在某个夏天,这样赚过零用钱。
等到车厢里最后一个西瓜吃完,夏天就真的过去了。
但我记得,有一回,我把夏天延长到了秋天。
是这样的,那是开学后半个月了,放学后,我们从田里穿过的时候,我在田埂的周边,捡到了一个还没腐烂的西瓜,我抱着它穿过村子回家的路上,吸引了一片目光,邻居阿叔说,哎呀,这可是个好东西。
毕竟,那个年代不像现在,一年四季有西瓜吃。
我把西瓜抱回家,我爸一刀切开,居然还能吃,虽然不如夏天的西瓜那么甜,有点倒瓤了,还在那个时节,不失为一种美味。
后来,每年西瓜过季后,我和小伙伴们都爱去田里找被夏天遗忘的西瓜,还真的找到过几次,我们欢欢喜喜地抱回家。
这种喜悦,难以形容,直到今年夏天,有天晚上我做梦,还梦到我在地里找过季的西瓜,醒来嘴角都带着笑。
后来,渐渐长大,离开家乡,但是每年到夏天我都会回去,邻居们看到我就问,“回来吃西瓜阿?”
我说是呀。
04
2015年,第一次带我先生回家,我爸特地去摘了好多西瓜,切一个尝一下,直到切到最甜的再给我先生,那些不甜的,就被我爸扔进鱼塘。
在不产西瓜的福建,我先生每每跟人形容,我爸给他切西瓜的壮举时,我都笑他没见识。
可是,后来我们家就不种西瓜了,和大部人一起种起了桃子和李子,也许是摘西瓜实在累,又不如其他水果值钱了。
但我们那还是会有人种西瓜,所以永远也不愁没西瓜吃,知道我家没种,种了西瓜的邻居,会摘一大袋子往你家门口一放,够吃一个月。
开头写的是1999年那会儿,后来人们种西瓜,就直接去买嫁接好的西瓜苗,我爸妈后来就种植西瓜苗了,一次几十万颗苗苗,请广西的嫁接工来嫁接,等西瓜苗长大了,瓜农们就会来预定西瓜苗。
所以算起来,我跟西瓜也是有几十年的交情了。
后来在超市里买西瓜,我总会装模作样地敲半天,售货员给我挑西瓜,我总是得意洋洋地说,我家里就是种西瓜的,我懂。
其实,我根本不懂,我压根儿不知道我爸是怎么凭借听声音来判断它是熟是甜的。
嫁到福建之后,我在公婆工厂的菜地里种过一次西瓜,福建天气热,西瓜长得很快,结果我就去泰国旅游了一个星期,西瓜就长大了,我婆婆就跟我说,要把西瓜摘了,叶子开始长虫了。
摘了西瓜后,我婆婆特地称了一下只有4斤多,之后我先生拍照给我看,他们把西瓜切开,还好已经有些红了,然后吃掉了它。
我问他好吃不,他说还挺甜。
没想到,我在朋友圈还翻到了照片,以后有机会,我还要种西瓜~

我是忽然来了兴趣,想写写我的家乡给你们看,如果感兴趣,就留个言,我会继续写哈。
如果不喜欢,就仅此一篇~继续努力写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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