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画师|柠檬夏天 文|紫藤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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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川远嫁海口,到结婚,老公都不敢让我见公婆。
我和嫂子的不伦恋,隐藏了40年。
01
芝玉出生时没了娘,2岁时没了爹,她是被伯父伯母养大的。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伯母有自己的孩子,芝玉这个多出来的孩子,自然就得不到那么多关照了。
于是,在芝玉9岁时,被嫁给大她15岁的宋秋成做童养媳。
宋家曾经也是大户人家,只是到宋父这一辈已经落魄了,秋成都沦落到给地主家掌勺的地步。
不过倒驴不倒架,大户人家的气场还是要有的。
秋成是宋家长子,虽然那时宋父已过世,大娘还是做主雇了花轿去接芝玉过门。
坐在颠来摇去的花轿里,芝玉感觉自己如同在一个闷罐里,让她透不过气来。
前路遥遥,幼小的芝玉牢记伯母的教导不准哭鼻子,为了强忍泫然欲滴的眼泪,她惶然无助地想抓住点什么,慌乱间揪住轿子的里衬布,越揪越紧,居然把布都扯坏了。
花轿是租的,芝玉下轿时,轿夫瞥见堆在轿厢的里衬布,自知回去交不了差,就问大娘要赔偿。
宋父有两房太太,大太太不能生,秋成兄弟俩都是二太太所生,只是家里大小事务还是大太太说了算。
两兄弟尊大太太一声大娘,自己亲娘就叫二娘。
大娘这当家主母本来就嫉妒二娘,这下找到了把柄,借着这由头羞辱芝玉,说她是扫把星,在娘家克父克母,才过门就让婆家破财,要好好杀杀她的威风,把她压制住才行。
大娘要动家法,叫人把芝玉吊起来打。
芝玉被这阵仗吓得哭都不会哭了,腿一软坐在地上簌簌发抖。
二娘也吓坏了,抱着大娘的脚跪求:“太太,你看芝玉才9岁,这小胳膊小腿的,哪里禁得起家法啊?再说她今天才过门,你就可怜可怜这丫头吧。”
大娘哪里肯听?踢开二娘,抓小鸡似的抓住芝玉就要打。
“住手!”秋成一声大吼飞奔过来,扑到芝玉身上把她护在怀里,仰起头喊:“大娘,以后她是我媳妇,有什么事我担着,你要打就打我吧。”
芝玉小猫似的踡缩在秋成宽厚的胸膛下,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没那么怕了。
大娘看这一家子都跟她作对,就把气都撒在秋成身上。就这样,秋成还没入洞房就替芝玉挨了一顿打。要不是二娘拦着,只怕要打出个好歹来了。
芝玉年纪虽小,却也在这混乱中看出来了,二娘和秋成是护着她的。
她像一只误入别人领地的小动物,顷刻间感觉找到了同盟,守在秋成身边,小心地给他的伤口上药,担心得一夜没有合眼。
02
新婚大喜闹出这么大动静,族亲们把二娘狠狠骂了一顿。大娘也在一旁冷嘲热讽说风凉话。
二娘无端受了气,又恨没能力,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一时想不开,哭着出了门想跳塘自尽。
躲在门后偷看的芝玉发现了,悄悄跟到水塘边,见二娘要朝水里走,默默从后面扯住了她的围裙带子。
二娘感觉不对一回头,芝玉正仰着小脸望着她。
因为瘦,芝玉的眼睛特别大,好像那张惨白的小脸上就剩下眼睛了。
二娘扯了扯围裙带子,低声要芝玉松手。
芝玉倔强地紧紧拽着不撒手,就巴巴地望着二娘,如同一只被抛弃的小狗望着它的主人。
二娘一怔,知道小丫头看出了她的心思,弯腰抱住这小人精,鼻子一酸哭道:“好,我们娘俩都好好的。走,回家!”
有了这过命的交情,二娘知道芝玉很机灵。她自己生的两儿子,没有女儿,就把芝玉当女儿疼爱。
二娘也是苦出身,一辈子被大娘压着,谁见了她也没个好颜色。
她不想芝玉再跟她一样被人踩贬,总时不时跟秋成念叨,说芝玉无父母兄弟,年纪又小,孤苦伶仃的太可怜,要他对她好点儿,自个儿的媳妇自个儿疼,外人也得给三分眼色。
那时候家里只几亩薄地租给别人种着,收回的稻谷连一家子的口粮都不够,生活用度全靠秋成的那几个工钱撑着,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大娘过世后,为给秋成弟弟娶亲,二娘又卖了些田地,生活更艰难了。
为贴补家用,二娘带着芝玉妯娌纺麻织线、编草绳换钱。
芝玉手很巧,纺的线大小均匀,编出来的草鞋又结实又秀气,总是供不应求。为了减轻秋成的负担,她夜以继日地忙。
弟媳手艺差,做出来的东西不值钱,干脆每天按时按点睡;芝玉却只睡三四个小时,多赚钱全贴在了大家庭里,她倒也乐呵呵没一句怨言。
好在秋成听二娘的话,每月回来送工钱时,都会偷偷给芝玉带点东西。有时是一小块糕点,有时是两片牛肉,有时是一个煎饼……
每次秋成都会把芝玉叫到睡房,再仔细关好门窗,然后从怀里掏出那点东西塞给她。
芝玉握着那点带着秋成体温的吃食,感受着这独一份的娇宠,舍不得放进嘴里。
秋成就点着她的鼻子笑道:“外头人看着呢,快吃吧,等下冷了就没那个味了。”
等她吃完,他又掏出手帕给她细细擦了嘴和手,确定没有痕迹才让她出去。
03
生活不就是这样吗?有所剥夺,就有所赠与。
芝玉觉得,秋成就是她苦难人生里的一束光,温暖了她的世界。
芝玉渐渐长大,一晃也十六七岁了,她最幸福的时候就是秋成回家的时候。
因为这点小期盼,芝玉也不觉得日子苦了;也因着这份宠爱,她在秋成面前可以耍小性儿,完全一副小女儿神态。
她每天数着日子盼,盼着这个愿意等她长大的哥哥回家,盼着那份小心翼翼的疼爱。
芝玉18岁那年,正式成了秋成的妻子。
芝玉常常为了秋成各种隐忍,即便明明不公平,她也不争不抱怨。
她觉得,家和才能万事兴,哪能十个指头一样齐呢?秋成是大哥她就是大嫂,尽管她年纪小,但不能让秋成为难。
可在这样一个大家庭里,哪怕芝玉再不争再大度,也还是要受闲气的。
弟媳嫁过来不久就生了个儿子,因此有了骄傲的资本,对先嫁过来多年、却一直没有生育的芝玉各种讽刺挖苦。
有一次,一点小事让小叔子不满意,他竟动手打了芝玉,她的额头撞到桌子角上,登时撞开一个口子,鲜血流了出来。
芝玉气得发抖,二娘也站出来维护她,当天正巧秋成回来,问清原由后,直接闯进弟弟屋里,把他揪出来,打得他鬼哭狼嚎。
末了,秋成坚决要求分家。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吼道:“要芝玉多做点事没关系,她赚的钱大家一起花也没关系,但是敢打她,我就不答应!以后各过各的,她也不用天天受这闲气了。”
秋成请了族亲来分家。儿大不由娘,二娘已经老了,饭都不能做了,只好由着他闹。
秋成弟弟不得已同意分家。不过他以要养孩子负担重为由,不愿意管二娘。
芝玉二话不说,承担了二娘的赡养义务。
家就这么分了。
晚上躺在床上,秋成问芝玉:“明明有两兄弟,你怎么愿意一个人养我娘?”
芝玉笑笑说:“我们成亲那天,为了让我不挨打,娘还跪着求大娘呢,我是娘带大的,给她养老是应该的。”
秋成把芝玉搂在怀里,幽幽地叹了声:“我娘真没白疼你啊。”
04
秋成和芝玉都能挣点钱,分家后的日子反而没那么紧巴了。
可生活从来不会一帆风顺,总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如同隐藏的怪兽,会在人放松警惕时跳出来。
有一次天气突变,芝玉想起秋成没带厚衣服怕他冻着,就给他送衣服去。
到了地主家,芝玉望着那高门大户心里发怵,不敢贸然走进去。在外头转了几圈,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迈过了那高高的门槛。
正值中饭后的休息时间,芝玉在佣人的指引下找到秋成住的地方。
才走到窗口,她就听到秋成的房间传来女人的呻吟声。
她心头一紧,快走几步,探头从虚掩的门边朝里张望。只见一个女人躺在床上,秋成弯着腰,正抱着女人的脚揉捏。
芝玉脑子里嗡的一下,好像捅乱的马蜂窝,嗡嗡蝇蝇乱作一团。
她没想到,这个她认定为一生依靠的男人,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因为角度问题,芝玉看不到他们的表情。那女人的呻吟声刺入耳中,她只觉气血上涌,一张脸已憋得通红,心头已被万千蚂蚁啃噬着。
她把肩上的包袱朝门里一丢,不顾秋成追出来喊,一阵风似的跑了。
芝玉是哭着跑回家的。二娘看她眼睛都肿了,忙问她怎么了?
芝玉像是失去了语言功能,一个字也不肯说。
那个年代,只有男人休了女人的,没有女人敢和男人闹的。
别人受了委屈可以回娘家,可芝玉上没有父母可以收留、下没有儿女可以撑腰,甚至连个去处都没有。
她哭了一场后,只好认命,该干嘛干嘛。
只是她心里窝着火,又没能力抗争,就用闭嘴不讲话来表达心中的不满。
当晚秋成回来了,年轻气盛的芝玉也不跟他说话,直接睡到了二娘床上,让秋成独守空房。
秋成在家呆了两天,芝玉就当他是空气,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秋成问她怎么回事也不说,觉得没意思,想煞煞她的傲性儿,干脆连着两个月没回来。
他本来想着他不回来,芝玉会去问他拿生活费,这样就能和好了。
可芝玉这回伤了心,宁愿白天黑夜编草鞋卖,也不肯去找他。
屋漏偏逢连夜雨。
二娘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秋成弟弟两口子不管,秋成又不回家,端水喂饭洗洗刷刷都落在芝玉身上。
她翻出二娘送她的、一直没舍得做衣裳的几块布料去当铺典当了,换了钱给二娘请郎中。
二娘个子高大,芝玉搬不动她。为了给她翻身擦洗,芝玉把稻草切得稀碎晒干,又剪了件旧衣服,塞进稻草碎缝成个四方包包。
给二娘翻身时,芝玉先费力地把她侧转身,赶紧稻草布包推到背下靠着,这样不仅能擦洗后背,还能让避免长时间一个姿势躺着得褥疮。
05
秋成和芝玉就这么一个不回,一个不找地僵持着。
还是二娘看不过,托一个来探病的族亲捎信给秋成,说自己病了,秋成才赶紧回来了。
芝玉卖草鞋回来,听到二娘在骂秋成:“你做了什么对不起芝玉的事,让她这几个月都成哑巴了?”
“你知不知道她有多苦?编草鞋把手都编烂了,还省下口好饭给我吃,自己吃的红薯土豆!你们两兄弟都不管,要是没有芝玉,我早饿死了!混账东西,你老实说,到底做了什么?!”
“娘,我真的没有对不起芝玉,是她误会我了!”秋成跪在二娘床前,“那天是一个女工崴了脚,别人送她到我那儿,要我给她正骨。偏巧芝玉来送衣服看见了,这就不理我了。我一生气,就没回来……”
后面的声音低了,芝玉也没再听,悄悄退了回去,进厨房做饭去了。
过了一会儿,秋成走进来,拉过芝玉把她按到椅子上:“我来做饭,你烧火。”
在锅碗瓢盆的叮当声中,秋成跟芝玉细细说了这次误会的全过程。
原来秋成的师父除了会厨艺,还会正骨,都一并教会了秋成。他只是懂个大概,也没真的给人正骨过,所以连芝玉都不知道。
那天那个女工崴了脚,脚踝红肿得馒头那么大。别说做事,连路都走不了了。
秋成怕她挨管家骂,就叫另一个女工把她搀到自己屋里给她正骨。那人搀过来就上厕所去了,还怕他们冷顺手把门虚掩,这才让芝玉误会了。
她仔细想想,秋成那天门也没关严,那女人衣着整齐,确实不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芝玉松了口气,心儿像雀跃的火苗欢腾着,一张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更加红扑扑的,却又不肯承认自己吃醋,就故意一拧身,小嘴一嘟:“你就编吧,也就我这傻子相信。”
“也怪我傻,只想着师父传我那些药膏在屋里,不想被人看见,没想到你会生气,唉!”秋成见她不信,举起手发誓,“芝玉,我要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天打五雷……”
“呸呸呸!百无禁忌黄金铺地!”芝玉慌忙起身捂住秋成的嘴,生怕他说出不吉利的话。
秋成就势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怀里,亲了亲她:“可算不生气了。”
过了一会儿,秋成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一层层打开,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芝玉看到里面包的是一小块煨猪肝。
“吃吧,这些日子苦了你了!”秋成把猪肝放到手中,又掏出个小布包,一点点往外倒钱,两块银元,还有一些钱。
秋成咧嘴笑着,把钱一个个塞到芝玉的围裙兜里。芝玉知道,这是秋成这几个月的全部工钱。
芝玉一手拿着猪肝,一手摸着兜里的钱,嘴角漾起一抹笑,眼里却泛起了水光。
在这晚之后,芝玉怀孕了,后来生下儿子。
再后来,芝玉又生了个女儿,秋成开心的不得了。
06
多年以后,芝玉坐在火塘边和孙女聊起这些,她说,她已经忘了很多东西,但是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忘记。
说完,还朝九十多岁的秋成笑道:“我们这辈子比很多人的命还长,你们这些晚辈啊,动不动就闹离婚。其实两口子要想和和美美,就得把话说开了,别什么都藏着掖着东想西想,没事都要想出事来了。”
一字不识的芝玉,悟出了婚姻的真谛,也许就是这样,她才能和秋成白头到老。
芝玉就是我的太奶奶,宋秋成是的我太爷爷,他俩恩爱相守了一辈子,活到近百岁,最后,是我太爷爷先走,太奶奶四天后也去了。
我相信,他们早已经在另一个世界相逢。
PS:今晚是真实故事倾诉,虽然是上个世纪的故事,但是这样的故事总能打动我,写完点个在看哦。快过年啦,大家要平平安安,圆圆满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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