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一年,老婆带女儿喝农药的真相。



插画师|柠檬夏天  文|刘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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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公结婚8年,超甜蜜,直到我偷偷加了前男友……
暗恋女护士,我从郑州追到洛阳去做男小三,结局甜哭了。
01
我爸是个戏子。
 
九十年代,这并不是个光彩的职业。所以,当初我爸痴迷武生,决定要跟着戏班子学戏时,爷爷奶奶震惊过后,差点打断他的腿。
 
但我爸倔得像头牛,非学不可。爷爷怕他偷跑了,打完后就把他锁在家里。
当夜,我爸留了封信,然后敲碎玻璃窗,追着戏班子的车去了。
 
我爸是个天生唱戏的料,他身材高大嗓音清亮,武生的行头往他身上一穿有模有样。
戏班主也是武生出身,一见他就很喜欢,便认了他当徒弟亲自教授。
 
戏班子的生活其实很辛苦,有戏唱不管三伏三九都得登台,没戏唱就吃住在汽车的后车厢里,风餐露宿走南闯北,没个固定地方。
但我爸却乐在其中,他18岁离家,两三年工夫,已是戏班里的台柱子。
 
他22岁那年夏天,在内蒙集宁市的一个小村子里登台,那个时候,演员们到哪儿演出,就都被分派到村民家里吃住。
我爸作为台柱子,被分到了村里经济最好的人家,姓胡,胡家有个十八岁丫头,叫胡云。
 
 
我爸在胡村里唱了五天,因为唱的好,又正赶上夏天村里赶大会的季节,周边村也轮流来请,胡云就像追星似的,我爸在哪儿唱,她一场不拉追到哪儿看。
 
一个月下来,我爸明白了胡云的意思,而他,也对这个文静羞涩的女孩儿有了好感。
他在台上演出,会刻意在台下找寻她的身影,每个村演出结束的庆功宴上有一道红豆馅的炸油糕,胡云爱吃,我爸每次都去后厨偷偷给她打包几个。
偶尔我爸没有演出,他们还会去村子河边的枣林里走走。
 
那个年代,不需要说喜欢和爱,约会就是承诺。
 
秋忙开始时,没有人再请戏班子,我爸他们在村里休整,计划继续往南走,胡云也闹着家里,要跟着我爸一起走。
02
胡云家里不同意,说一个男戏子,整天描眉画眼咿咿呀呀的,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
村里曾经有过女孩儿跟着戏子私奔的先例,胡云父母也怕她跑,像当初我爷爷对我爸那样,直接把她严严实实地锁在家里。
 
这个时候,胡云的性格特点就初现端倪了,胡家父母把门一锁,她就在家不吃不喝闹绝食,别人绝食都是带着点吓唬的意味,但胡云是真的滴水不进。
 
我爸得知消息后,半夜偷偷跑进胡云家后院,想给她送点儿吃的。
那个时候都是土房子,胡云恰好住的又是靠边的一间,我爸就一边敲墙一边喊她的名字。
隔着一堵土墙,胡云说她就是死也要跟着我爸的,我爸大受感动,两个人就约定好,第二天胡云装病骗家里开门请医生,等到天黑后,我爸来接应她走。
 
为了能带走胡云而又不连累戏班主,我爸当夜就和戏班主坦白,戏班主怕担事,连夜开着卡车离开了,走之前,他给我爸留了个大概的地址,说如果我爸日后还想唱戏,可以去找他们。
 
女人心软,第二天,胡云一装病,胡云妈马上泪眼婆娑地开了门,又请了医生来。
胡云装的也很像,又拉肚子又呕吐,就这么折腾到半夜,趁着胡云妈打瞌睡的工夫,我爸从外面搭了架梯子接走了胡云,两个人挽着手往村外跑。
 
我爸还是想唱戏的,所以是照着班主给的地址的方向跑的,但没跑多久,胡云就开始呕吐,我爸这才知道,她当时不是装病,是真病了。
我爸担心她身体吃不消,想先回去重做打算,但胡云不肯,咬着牙坚持要走。
可最终他俩没跑多久,她就一头栽倒在路旁。我爸怕出事,就背起她往回跑,把她送回了家。
 
私奔失败,戏班子也走了,胡云又病的厉害,我爸没办法,只好在村里找了间房子住下来。
他每天跑到胡云家陪她输液说话,正是农忙季,胡云的父母干活他也去搭把手。
人心都是肉长的,慢慢地,胡云的父母也就不再对他横眉冷对了。
 
胡云病好之后,那年冬天,在胡云父母的帮助下,我爸在他租来的房子里,和胡云结了婚。
 
婚后的日子很甜蜜,虽然胡云不太爱言语,但我爸性格活泼,那个时候的农村,少有夫妻在人前牵手,但他俩出门,我爸就紧拉着胡云的手,胡云羞得满脸通红,一路上都不敢抬头看人。
他俩在家里做饭,胡云轻轻地说一句,刚子,来一段。
我爸立马眉一挑,手里的大勺一举,就能有板有眼的唱一出《野猪林》,胡云看的眼里都是星星。
03
但过日子总是不容易,生活的真面目很快就显山露水。
 
我爸不是本地人,没有土地,胡云从娘家带来的那两亩地,不管怎么筹划也不够用。
第二年开春,别人家都在耕种,胡云才带着我爸在村里到处包地,农村人一年的生计都在地里。
 
求爷爷告奶奶的,总算包了几亩地,但胡云很快就发现,我爸精通唱戏,干农活却不行。
让他去犁地,他对着那头借来的牛畏手畏脚,让他去耕种,他一天干不了别人两小时的活。
 
生活的重担都压在了胡云身上。别人家十九岁的姑娘,都还受着父母的庇佑,她却灰头土脸扛起生活的大旗,累死也不敢放下,因为只要她少交待一句,我爸就有可能会出岔子。
 
磕磕拌拌的过了一年,当初神采飞扬的我爸被农活折磨的蔫蔫哒哒。
这个时候,胡云怀孕了,地里的重活不能干了。我爸就趁机提出还是去唱戏,不远走,就在附近找个戏班子,这样钱能多赚,胡云也不用再种地了。
 
胡云一开始不同意,但后来眼瞅着肚子越来越大,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没办法只好答应。但她也有要求,她不准我爸去太远的地方。
 
现在想来,如果胡云当时咬着牙不松口,我爸是不是就没有机会重返舞台,那样,他们俩是不是就有机会在那个小山村里,守着彼此白头偕老,过一辈子平淡又真实的日子。
 
但没有那么多如果,我爸最终还是重返戏班登台演出了。
 
在他熟悉而热爱的地方,他的精气神又回来了,他眼神明亮嘴角上扬。
一开始,只是在附近村子唱,后来名声传了出去,别的县的戏班也来请,请出去赚的钱多,我爸就不顾胡云的阻拦,经常三天两头跑外县去唱。
 
正是人生最好的年纪,我爸站在台上风光无限,卸了妆也称得上是玉树临风,特意来看他的人不少,和当年的胡云一样胆子大的姑娘和小媳妇尤其多。
04
戏子无情,虽然我爸并不是那样的人,但这样的观念,早已在那个时代的人心里根生蒂固。
我爸拿回来的钱越多,对胡云越好,嚼舌根的人就越多。
 
甚至有更过分的人,打着为胡云好的旗号,在胡云面前左一句右一句,把那些谣言添油加醋地再说几遍。
那个时候,胡云已经生了女儿,女儿身体不是太好,她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心情郁结,手忙脚乱。
 
三人成虎,渐渐的,胡云心里的不痛快越攒越多,性格刚烈的人,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于是,我爸一回来,她就不停的审问纠缠。
 
我爸一五一十交待的清清楚楚,她说我爸是早就想好的套话,不然怎么那些小事都能记得这么清楚,而若我爸哪件事说忘了,她又说我爸是故意欺瞒她。
我爸左右都不对,想发火,又觉得胡云十八岁就不顾娘家反对跟了他,带孩子又辛苦,不忍心。
但他的一再忍让,却让胡云觉得他一定是做了亏心事,就又爆发更猛烈的质疑和争吵。
 
她是个有点儿极端的人,爱的时候像滚烫的火,吵起架来也要个你死我活。
 
日子久了,我爸就特别盼着有人能来请他出去唱,这样就能暂时逃离那个令人压抑的家。
为了能出去唱,他登台表演时更尽心尽力,他唱得好,请的人也就多,胡云就有了更多的理由和他争吵,他俩的生活变成了一个死循环。
 
他们的女儿两岁那年,有一回,离家二百多公里的一个山村求雨,要搭台唱戏,来请我爸。
我爸东西都收拾好了,等着车来接,胡云突然拦着不让他走。
 
唱戏这事只要答应了,是不能随意撂挑子的,因为戏本都是提前定好的,请戏的人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找人替补登台。
 
那是我爸第一次对胡云发火,他阴沉着脸问胡云:“你到底要干啥?”
胡云抱着孩子,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她也不说话,但就是不让我爸走。
 
一时间,我爸心烦意乱,他对着胡云大吼:“到底要干啥!你非得把咱们这个家折腾散吗?!”
胡云眼里有惊恐闪现,这时,车来了,我爸提起箱子要走,胡云死死拽着他的箱子不肯撒手。
我爸心一狠,使了很大的劲一把推开她,扭头走了。
 
那次求雨的戏唱的很成功,我爸去了才唱了两场,暴雨就伴着电闪雷鸣来了,天空黑压压的。
戏停了,我爸不知怎么就突然特别想胡云和孩子,想得心慌气短,他不顾山路上有泥石流的危险,雇了辆车往家赶。
05
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我爸回家后,一开门,满家都是农药味,胡云和孩子在炕上,早已浑身冰凉。
他怎么也想不到,就那么一次看似寻常的争吵,胡云就带着孩子寻了短见。
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没有人知道,她当时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抱着胡云和孩子冰凉的尸体,我爸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无数次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回想自己走的那天早上的那场争执,他说的每一句话,胡云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恨不得时光能穿越回去,他哪儿都不去了,就陪着胡云永远都不离开。
 
在胡云坟头,我爸把他所有的武生行头放了把火烧了,并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唱戏了。
 
他一个人住在那个小家里,家里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胡云离开那天的样子,孩子的鞋在炕角,胡云的衣服挂在衣架上,好像只要这样保持着,胡云就只是出去串个门,买个菜,马上要回来一样。
 
他替胡云给父母尽孝,虽然胡云的父母埋怨他,打骂他,但他不肯离开。
胡云带着孩子走了,他能为她做的,就只剩下这一件事。
 
就这么过了三年,胡云的父母相继去世后,我爸准备回老家。
这些年,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爷爷奶奶家封信,过年就寄钱寄东西,爷爷奶奶知道他结婚了,还有了女儿,但胡云和孩子没了的事,他还没有和他们说,两个老人还一直在盼着他们一家三口回去。
 
走之前,我爸收拾那间屋子,意外地在柜子里发现了一本日记,是胡云写的,她从我爸重返舞台写起,每个字都透露着她的恐慌和惧怕。
 
她怕我爸大红大紫后变心,也怕有人会觊觎她的婚姻,因为太爱,所以才会这么怕,是一种眼睁睁地看着,就要抓不住的绝望。
 
她的性格让她没办法把心底的担忧说出来,她应该是从产后就开始抑郁了,日积月累,所以才会走了这个极端。
我爸抱着那本日记,哭得撕心裂肺,他本来有很多的机会发现胡云的不正常,但是他太大意了,他以为她是在找茬争吵撕扯,却不知道,她只是生了病,她只是太害怕失去他。
06
我爸自责得受不了,他也不想活了。
 
但回了老家后,面对着白发苍苍老泪纵横的爷爷奶奶,他终是不忍,他不能让他们没了儿媳孙女,再让他们失去唯一的儿子。
 
我爸为了照顾爷爷奶奶,就一直住在了村里,他先在养鸡场打工,后来,又自己创业办了养鸡场,这期间,也有很多人给他介绍对象。
但他都没同意,胡云是他心上开过的花,也是他心上永远的疤。
 
他买下了他和胡云曾住过的那间小房子,每年都雇人修缮。他还保持着一年两次回集宁上坟的习惯。
有一年清明,我爸从集宁回来后,一个人在办公室喝酒,快天亮时,他出门转了一圈,然后在养鸡厂门口发现了襁褓中的我。
 
清明时节,北方的天气还是挺冷的,我被冻得哭声都没了,我爸把我抱了回去,后来多方寻找我的父母无果,他就养了我。
 
他说我是上天赐给他的,胡云也在天上,于是,我的名字就叫做云赐。
 
我长大之后,一直对我爸和胡云的故事好奇,就缠着我爸给我讲。
我爸就像讲故事一样,一段一段讲给我听,每个细节他都记得那么清楚。
每次讲,他都会喝酒,有时还会让我以茶代酒陪着他喝,他每次都会喝醉,醉了就会唱。
手一端,眉一立,那一出《野猪林》就苍凉地响彻天地。
久久的,听的人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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