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画师|柠檬夏天 文|刘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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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恋一个女人8年，知道是谁后，全家都傻眼了！
我爸和小姨的禁忌恋，长达15年。
01
我和秦凯风相识，纯粹是个意外。
2002年春天，我在东北林大读大二。有一次我和舍友去逛街遭遇抢包，舍友包里装着银行卡和刚取的生活费，我什么也没想，大喊着抓小偷，然后拔腿就追。
秦凯风当时也在公交站等车，听到我喊，也加入了追小偷的行列。舍友的包最终被追回来了，我和秦凯风也就这样认识了。
初识的日子，我们只是很平常的在qq上聊聊天，秦凯风大我五岁，是一家户外用品店的小老板，我也喜欢户外活动，我们的聊天从户外运动开始，又很自然的过渡到彼此的生活，每一句都很投机。
哈尔滨的春天很冷。
半个月后，我得了重感冒在校门口诊所输液。
秦凯风突然来了，他背着一个很大的包，包里装着水果和我爱吃的零食，他一样一样往外掏，摆了满满一桌子。
之后的几天，他都来陪我输液，怕我闷给我讲笑话，我要喝水，他怕水烫，用两个杯子倒着晾温才递给我。
那个年纪，最容易被这种满心满眼的好打动，何况秦凯风浓眉大眼，高大周正，我的心很快沦陷，感冒好之后，我和秦凯风就在一起了。
秦凯风一有空就往我们学校跑，我们紧牵着手在操场散步，走一会儿我撒娇不肯走，他就在众目睽睽下背起我走完全程。
学校后门外有一条小吃街，我嗜爱各种油乎乎的小吃，秦凯风不喜欢油味，但他能陪着我从街头吃到街尾。
从春到冬，我们爱的滚烫又热烈，我做梦都在盘算着我们的未来。
那年立冬，秦凯风父母打电话让他回去，说家里有事，我送他去车站，心里的不舍排山倒海。
他将我抱了又抱，吻着我的头发安慰，说几天就回来了，而且春节也会留在哈尔滨陪我。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秦凯风一直没有回来。
02
秦凯风在qq上告诉我家里有事，暂时回不来，我追问他又含糊其辞。
我放心不下，就搞了个突然袭击，照着秦凯风曾说过的地址，去了他的老家木兰县。
原来，秦凯风家的事出在他父母身上，秦爸和秦妈打麻将输了钱，回来后大吵一架，秦爸一时想不开喝了农药，虽然捡回了命，但一条腿都没知觉了。
秦凯风和我说这些的时候，当时我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话里信息量巨大，比如说输了多少钱，值得去喝农药，比如说他家似乎有赌博的嗜好，还有秦爸如果真残疾了，以后要怎么办。
我只是看着憔悴的他，心疼他一个人扛这么多事。木兰县寒冷的冬日里，我毫不犹豫抱住了他，我说：“凯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
我是个传统的人，认定了一个人就不轻易放弃，同时也坚信，只要两个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没有过不去的坎。
那时候，哈尔滨到木兰一趟要三小时，车也不多，但只要有空，我就往木兰跑，天寒地冻，我的心里却像燃起了火。
秦凯风家有几十只羊，原来一直是秦爸放的，后来只好让秦凯风去，我们牵着手上山放羊，蓝天白云，羊群咩咩，每分每秒都是幸福。
但也有不愉快，我发现秦凯风特别喜欢打麻将，我不去木兰时每晚都会和他打电话，他十有八九是在牌桌上。
虽然他每次都说只是随便玩一玩，和赌博扯不上关系。我怕他陷进去，一直劝他不要去，劝的多了，他烦了，我们就会吵。
有天晚上，我和秦凯风因为打麻将的事又吵了一架，挂了电话后，我特别伤心，还有一种看不到未来的绝望，于是，就发了短信提了分手，又关了手机。
没想到，秦凯风看了短信后，马上就从木兰出发往哈尔滨赶，天太晚没有车，他就步行走了四个多小时，两只脚上全是泡，后来遇到一辆去哈尔滨进货的货车，这才把他捎过来。
第二天天蒙蒙亮，他守在宿舍楼下等我，我出来后看到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得知他连夜走了四个小时后，我一边心疼的掉泪，一边骂他傻，分手的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那个时候，我对秦凯风还是有信心的，我以为他这么在乎我，就一定能改掉打麻将的陋习，只是需要点时间而已。
但我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命运埋下的伏笔，很快我发现，他不但没有改，反而变本加厉了。
03
大三课业加重，我去木兰的次数也少了，秦凯风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打麻将，其实当时他已经不止是打麻将了，还有更多筹码更大的赌局。
当然，这些我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有个周末，学校组织的活动因为停电取消，我怕误了班车有点儿急，就没有通知秦凯风，而是直接去了他家。
那个场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初冬，秦凯风家的门窗被棉帘子遮的严严实实，不透一点光亮，门一开，满家的乌烟瘴气，吆五喝六，秦凯风坐在炕中间，敞着怀，胡子拉茬，通红的眼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几张扑克牌。
他的眼神里是我从来也没有见过的狂热，陌生的让人害怕。
那群人看到突然闯进来的我，立马训练有素地把各人面前的钱揣起来离开了。
秦凯风愣了几秒，然后也像变脸似的，马上跳下炕，搓着手说：“你咋回来了，咋不打招呼呢，我好去接你。”
说着，就过来抱我的肩膀。
我从没见过赌博，但看到刚才炕上的钱摞在一起，也明白了，秦凯风赌的一定不是小数目。
一想到他曾信誓旦旦地答应过绝不会赌，我又气又心痛，被欺骗的感觉像钢针扎在心上，往外冒着血。
我寒着一张脸不搭理他，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返回学校。
秦凯风不停地给我道歉，见我无动于衷，他就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轮番抽自己的耳光，见他这样，我忍了很久的泪一下冲了出来。
我一哭，秦凯风也哭了，哭得比我还厉害。
他向我保证，说以后绝不再赌了，要开始好好工作，努力赚钱，等我毕业了就结婚。
他还怕我不信，跑去厨房拎了把刀出来，朝着自己的小拇指就要砍下去，我吓得魂飞魄散，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不敢放开。
两个人纠缠了一晚上，最终我还是原谅了他，毕竟是付出过那么多感情的，舍不得，所以又一次相信了他。
我让秦凯风回哈尔滨重新开始，他也答应得很痛快，而且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收拾东西，那时我以为他是真的想改，心里还松了口气。
但其实真相是，当时的秦凯风已输的一塌糊涂，这两年攒的钱，包括家里的几十只羊，全部都输的一干二净，他去哈尔滨，是翻本无望，走投无路而已。
赌徒的话，是永远都不能相信的。
当然，这些也是我和秦凯风离婚后才知道的。
04
秦凯风在我们学校附近的户外用品公司做销售，撇开赌博这个陋习来看，他其实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会来事，勤快不怕麻烦，别人吃不下的苦他都可以。
所以我升大四时，他当了小组长，我毕业时，他已经是管着十几号人的销售经理了。
这期间，我像个侦探似的，时刻关注着秦凯风的动向，但一直都没有发现他有再赌的迹象。
于是，毕业后第二年，我带秦凯风回家见了父母，我妈一直都知道我找了个男朋友，但不知道具体情况，那天听了秦凯风的家庭情况后，不是太同意。
她说：“小萌，不是妈不通情理，他父母都赌，你真的确定他不会耳濡目染？这赌可是会上瘾的。”
我没有把秦凯风赌博的事告诉过我妈，我和我妈保证：“放心吧，我都和他一起几年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妈见我那么坚定，也只好点头了。
虽然亲眼目睹过秦凯风赌博，但那个时候，我还是那么相信他，我相信他言出必行，我相信他在乎我和我们的家大于赌博，我相信有我守在他身边，他一定不会重蹈覆辙的。
然而，赌博的基因像刻在了秦凯风的骨子里，我怀孕三个月时，发现秦凯风又开始偷偷打牌，我察觉后，心里埋了很久的雷一下子就炸了。
因为孕期情绪不稳定，我劝说无用后，只好和他吵闹，要不然就拿离婚威胁他，家里天天都像战场。
秦凯风从一开始的安慰到敷衍，再到后来，不管我怎么说，他干脆就不搭理我了。
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然后跟踪了秦凯风，找到他打麻将的地点后，我挺着大肚，像个泼妇一样，站在小院子里喊着让秦凯风出来，他一直不肯出来，我心一狠就报了警。
正是黄昏，阳光照在院子里，有点儿凉又有点儿暖，让人分不清现实与梦幻。
警察把秦凯风押出来时，他朝我瞪了一眼，冷哼一声，目光像冰。
因为数额不大，秦凯风只在警局待了几天就出来了，但他没有回家，而是给我发了条短信：李小萌，这可是你逼我的。
我握着手机泪流满面，我给秦凯风打电话，不是挂断就是无人接，再后来就关了机。
直觉告诉我，秦凯风又去赌了。
但我强迫自己不要想，我整夜整夜的流泪，把我们从相识后的每一天都想了一遍。
我想不通，是赌博的魔力太大，让秦凯风抛下怀孕的妻子不顾，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是个十足的赌徒，我只是现在才明白而已。
05
孕期八个月，女儿早产了，秦凯风终于出现，他头发枯槁，眼窝深陷，衣着虽整洁，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在了。
因为身体虚弱，我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秦凯风事无巨细地照顾我和女儿，来看望的亲戚朋友都羡慕我嫁了个好男人，我妈也悄悄地和我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太过了。
她并不知道秦凯风赌博的事，我怕爸妈对他有意见，也没脸和任何人说。
我的心冷冷的，虽然早有预感，但直到那一刻我才肯承认，秦凯风只有输的一毛都不剩时，才能想起来对我好，但凡手里还有筹码，他是不会回头的。
而这几年他没有赌，也并不是我的劝说起了作用，他只不过是在积攒资本，他早看不起那些小打小闹了。
赌博是秦凯风一辈子也迈不过去的坎，也许他真的能改，但一辈子很短，我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在他的身上，因为我有了女儿，我想给她正常的更好的生活。
女儿满月时，我提出了离婚。秦凯风看着那几张离婚协议，先是一如既往地痛哭流涕，跪地求我原谅，见我不搭理他，他故技重施，跑进厨房提了把刀出来，这次他说要砍掉拿牌的三根手指。
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强迫自己把心硬成钢铁，然后等着他动手。
秦凯风没料到我会这样，提着刀尴尬地站了半天，后来，他开始破口大骂，他把所有的事都推在我头上，说如果不是我步步紧逼，他也就打个小麻将，不会越赌越大，说我是丧门星，是我害他输了那么多钱。
悲哀袭来，从头漫到脚，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秦凯风，或者说，这才是本来的他。
我把早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给他，秦凯风一把打掉我手里的协议，恨恨地说了句：“想离，没门！”
然后摔门走了。
之后的几天，我的手机被各种催债的电话打到爆，我这才知道，在我生孩子九死一生的关头，秦凯风在外以各种理由借了很多钱，还有高利贷，天天泡在赌场里赌。
现在他看我离婚态度坚决，又放了话出去，说他赢了钱，但钱都在我手里，要钱都得找我。
06
我气得浑身颤抖，牙都要咬碎了，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女人的眼泪也是珍贵的，为秦凯风这样的人，真的不值得。
我委托了律师来打我的离婚官司，法律是公平的，即便是在婚内，赌博输掉的钱，也无需共同承担。
那个时候，我也无比庆幸自己的理智，赌博的人都差不多，赢钱的时候花钱根本不在乎，秦凯风也有赢大钱的时候，但我从来没花过他赢来的一分。
很快，官司打下来了，赌博欠的债由秦凯风自己还，我们没有房子，没有存款，我要了女儿的抚养权，他每个月给我800块的抚养费。
刚离婚的时候，我很消沉，好几年的感情，说放下也难，我想秦凯风肯定是爱过我的，有些细节骗不了人，但比起赌博的刺激，那些爱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一年后，我在商场买东西时，遇到了秦凯风家那边的一个亲戚，我和她聊了几句，可能是看我们已经离婚了，她才说了实话。
她说秦凯风父母就爱赌，而且一直都赌的大，喝农药那次，就是因为输了二十多万，要债的人上门了，他为了吓唬别人喝的，结果弄巧成拙，反而真把自己给害了。
而秦凯风，赌性很大，多大的牌桌都敢上，有一次输红了眼，和别人起了争执，差一点把人家推下井。
和我离婚后，他赌的更大，听说有一次赌债还不上，追债的人来了，他当着别人的面砍掉了一根手指。
我想起秦凯风三番五次拿砍手指吓唬我的场景，觉得一切都像是个故事，我和秦凯风，从来都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现在，我带着女儿在一家工厂门口开了家打印店，生意做顺了后，我又增加了收发快递，打印一张五毛钱，收一件快递一块钱，但每一分都是自己劳动所得，拿在手里，虽少却踏实。
我想这才是我要的生活，也是我想给女儿的生活。
平淡平凡，真实又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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