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画师|柠檬夏天 文|水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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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勾引我爸的过程，让我傻眼了。
怀孕4个月，老公给我下堕胎药，结局却甜哭了！
01
2012年7月，骄阳似火。
柏油路被烤得冒着热气，空气也是热烘烘的，整个大地像一个巨大的蒸笼。
我的心也似这天气一般，热烈而焦灼。
十二年的寒窗苦读终于有了回报，我收到了北京一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爸妈在县城最豪华的酒店，订了二十桌酒席，决定给我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升学宴。
升学宴前一天，我妈再次问我：“琳琳，你想好了，真的……不通知她吗？”
我头都没抬，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不了，让她来干什么，只能给人添堵。”
我妈叹口气，没吭声。
我妈说的这个“她”，叫王秀琴，是我生物学的母亲。她生了我，养了我七年，又把我像个破抹布一样抛弃了。
十一年了，老家离我现在的家不过几十公里，她却从没有在我的生活里出现过，更没有给过我任何精神或物质的关怀和帮助。
我能有今天，除了我这么多年不服输的努力外，全凭现在的父母给我的源源不断的滋养和关爱。
十一年来，她没有参与过我的成长，凭什么分享我的成果。
升学宴结束，我妈又开始苦口婆心：“琳琳，你已经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有些话妈妈想给你说明白，你不用怕认了你亲妈我和你爸会不高兴，你这一走，怕是不会再回到这个小地方，我们希望你一生都快乐幸福，不留遗憾……”
我打断她：“妈，你别说了，走之前，我会去看看她，告诉她我考上了大学，但是这辈子，我只有一个亲妈，那就是你。”
其实，还有一句话，我没给我妈说，我去看王秀琴，不是为了认回她这个妈，而是抱着一种炫耀和示威的心理。
我要让她看看，当年被她抛弃的那个小女孩，那个曾经以为失去了母亲就失去了全世界的小女孩，那个在无数个夜晚和白天，望着家乡的方向，希望梦中的那个身影再次出现在她视线中的小女孩，失去了母亲，依然活成了自己最期望的模样。
以此，来平息我这么多年积聚在心中的愤恨和意难平。
02
是的，恨。
这么多年，我从未停止过对王秀琴的恨。
尽管，她生了我，也养育了我七年，也曾经给予过我人世间最温暖最真挚的母爱，但也不能抵消她不顾一个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也要抛弃她的绝情和冷漠。
那种深入骨髓的痛，随着时光的流逝，虽然看似已经痊愈，但拔开岁月的风霜，留下的疤痕依然触目惊心。
我叫张琳，这个名字，是七岁以后养父母给我起的。
那年，我七岁，读小学一年级。
听村里的大人们讲，长年在外做工的我爸，又有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怀了我爸的孩子，所以我爸要跟王秀琴离婚。
一开始，我根本不相信这些传言，我爸多爱我和弟弟啊，虽然人不在家，但每次回来，都会给我捎好吃的零食和漂亮的衣服，还满脸幸福地抱着我和弟弟不撒手，怎么会不要我们了呢。
但不久，这些传言就得到了证实。
有一天，我爸真的回来收拾了他的东西，给我妈留下了一些钱，嘱咐我要听妈妈的话，照顾好弟弟，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家。
我隐隐约约觉得，我爸这次离开，跟以往所有的离开都不一样。
我去问王秀琴，她的眼睛都哭肿了，她告诉我，我爸跟她离婚不要我们了，从此，只能我们娘仨相依为命。
那时候的我，并不觉得这是个多么大的灾难，我爸本来一年四季就见不到人影，没了他，只不过少了些零食和漂亮衣服，只要有王秀琴在，这个家就还在。
可是不久，突如其来的一件事就打碎了我的幻想。
03
有一天我放学回家，王秀琴把我叫到跟前，她怀里抱着弟弟满脸泪花：“妮，妈妈实在养不活你和弟弟，妈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他们条件好，又没有孩子，会把你当成亲女儿疼的。你把书包收拾一下，明天就走……”
轰隆一声，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我呆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回过神来后，我“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妈妈，我不走，我以后不买零食不要新衣服不买玩具，我就要跟妈妈弟弟在一起……”
可是，无论我怎么哭闹，王秀琴都无动于衷，第二天，我还是被一对陌生的夫妻，也就是我现在的爸妈用汽车拉到了城里。
从此，王秀琴在我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尽管，养父母对我很好，他们给我买我以前从没有见过没有吃过的衣服和零食，给我布置最浪漫的公主房，但我心中总是有一个巨大的缺口，被亲妈抛弃的不被爱的孩子的痛裹胁着我，让我孤独而自卑。
越长大，这种痛越刺骨。
我渐渐明白，人在无力对抗命运的欺压时，总会舍弃一些对自己而言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
王秀琴就是这样。
弟弟更小又是男孩子，明明比我更具备领养的价值，为什么偏偏被送走的人是我？
答案不言而喻，还是不够爱而已。
可我不明白，王秀琴为什么不把我留给我爸呢？
我爸走的前一天，我听见他们吵架了，我爸说：“两个孩子一人一个，妮我带走，儿子留给你。”
王秀琴咬牙切齿：“你休想带走一个，两个孩子都是我的。”
她苦心积虑地争取到了我的抚养权，转头又把我送给了别人，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母亲！
后来，我就想通了，王秀琴留下我，只不过把我当成她报复出轨男人的工具而已。
好在，熬过最初的不适应之后，我慢慢习惯了跟养父母在一起的生活，也终于能够屏蔽过去的一切，过一个平凡女孩的正常生活。
我把对王秀琴的恨和生活给予我的苦难，都转变成了学习上不服输的动力，所以，每个期末，我的成绩都名列前茅。
04
我穿上我妈刚给我买一身名牌衣服，梳起高高的马尾。
镜子里的我，青春，靓丽，浑身上下洋溢着蓬勃的朝气。
我嘴角上扬，扯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我就是要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王秀琴的面前，然后亮瞎她的双眼，让她后悔当初的行为。
我打了个车，凭着脑海里残存的记忆，找到了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那个家。
低矮的砖瓦房，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不同的是，门前杂草丛生，墙上的白泥坯大面积脱落，露出斑驳零乱的内里，跟周围高大耀眼的一座座小楼格格不入。
我的心一下子空了。
这一看就是很久都没人住的样子，我呆立在原地，王秀琴和我弟弟去了哪里？
一位当年的邻居大娘告诉我，我刚走的那一年，王秀琴就带着我弟弟嫁到了外县，从此跟他们鲜有联系。
我的心刹那间跟长满了野草一般，一片荒凉。
当年王秀琴抛弃我的行为，以及她十一年来对我的不管不问，都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她嫁人了，为了追求新生活，为了讨男人的欢心，所以她狠心抛弃了我。
大娘叹口气说：“唉，你妈的命苦啊，你爸外边有了女人孩子跟她离了婚，她嫁的那个男人也没啥本事，她又是那种情况，妮儿，你来是不是想找你妈，我这有她的电话号码……”
我扯出一丝自以为轻松的笑，其实难掩心中的慌乱：“哦，不了，我就是路过，顺便看看。”
然后落荒而逃。
05
接下来的几天，王秀琴的影子老在我眼前晃，我很惊讶自己的反应，明明恨她入骨，但当得知她过得不好，我竟全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般快意。
可这并不代表我就原谅了她，过去的伤痛始终让我难以释怀，我还是无法放下心中的执念，我必须要见一见她。
于是，我又回了一趟老家，找邻居大娘要了王秀琴的电话号码。
王秀琴大概没有想到我会给她打电话，声音都是抖的：“妮，今年你该高考了吧，考得怎么样啊，通知书下来了没有？”
我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但还是逼迫自己变得冷硬：“下来了，北京某某大学，985重本，这些年，我过得很好，不用你操心。”
王秀琴好像一点没有察觉到我语气里的疏离和冷漠，反而一厢情愿地报上她家的地址，邀请我去她家吃饭，说要给我送行。
那天，王秀琴跟她那木讷的男人准备了一大桌好吃的招待我。
王秀琴明显老了，皮肤干燥枯黄，眼角下垂，头发花白，身材也不似当年那般挺拔，浑身上下都覆盖着岁月的风霜，处处彰显着生活的不如意。
我环顾四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看见那个我唯一牵挂的那个人影。
我的弟弟，想必他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帅小伙了吧。
“蛋蛋呢，现在是暑假，他应该不上学吧？”
王秀琴正在剥蒜的手抖了一下：“他去上补习班了，跟他妹妹一起，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姐仨好好聚聚，也顺便认识一下……你妹妹。”
妹妹，应该就是王秀琴又生的女儿，我在心里冷笑一声，怪不得，又有了新女儿，所以才会对我这个女儿弃如草芥。
突然，我感觉到王秀琴的话不太对劲，便扭头问道：“蛋蛋不是应该上初中了吗，怎么会跟他妹妹一起上补习班……”
王秀琴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蛋蛋，他也在上小学……”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声门响，风一样闯进来一个小女孩：“妈，快，饿死渴死了，有冰水没，先让我喝一杯……”
紧跟小女孩身后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木讷的男孩。
我的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异样的暖流，是我的弟弟蛋蛋，那眉眼里还依稀可见小时候的模样。
果然。
王秀琴一把拉住他：“蛋蛋，你看谁来了，这是你姐姐，快，快叫姐姐……”
蛋蛋低着头默不作声，不敢看我也不叫人。也难怪，我走的时候他才一岁多，根本没有什么记忆。
反倒是小女孩，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姐。
06
王秀琴拉着蛋蛋在桌前坐下，蛋蛋却甩开她的手，径直走向了房内，关上了房门。
我被惊到了，喃喃地问：“蛋蛋，他，他怎么了……”
王秀琴露出一丝苦笑：“你弟弟，从小就有自闭症，花了好多钱都没看好，所以他现在只能跟他妹妹一起上小学。”
我这才想起，当年蛋蛋一岁多了还不会叫妈妈，王秀琴对外说他学说话晚，实则每天唉声叹气，愁容满面……
而现在，他的身高体形完全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看起来比同龄人要瘦小一些。
王秀琴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这就是为什么当初，你爸宁愿选择要你而不要他，他是想要个儿子不假，但前提条件是，这个儿子得健康优秀，能为他家传宗接代让他有面子，这样一个自私的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能抛弃的男人，所以我宁愿把你送人也不会让他把你带走，因为你弟弟的身体我也没法照顾好你……”
一直横亘在我心中的壁垒轰然倒塌，我恨了王秀琴十一年，在这一瞬间，忽然就理解了她。
理解了她当年以及后来这些年的所做所为。
我走的时候，王秀琴的男人送我出来，嗫嚅着说：“当初把你送人一直是你妈的心病，你别怪她，当初是我不同意，我说只允许她带一个孩子过来，所以……”
我心头一颤，人在难以两全和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能权衡利弊，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那条路。
按当年王秀琴的状况，如果我跟着她再嫁，肯定不会过上我这么多年平安顺遂的生活，还有，以农村的教育资源，我肯定也不会有现在的成绩。
跟着我那生父，日子估计也好不到哪去，那样一个背判家庭的自私的男人，有了新老婆新孩子，眼里哪还会有我这个女儿。
所以，有条件更好的养父母收养我，她即使再万般不舍，也不得不向这残酷的命运低头，放开了牵着我的那只手。
男人又告诉我，其实王秀琴曾偷偷去学校看过我，也曾一时冲动想认我，但看养父母把我养得这么好，最终还是决定了不打扰。
后来，我问过王秀琴，我毕竟是她亲生的，这么多年她就真的就不想我吗？
王秀琴红了眼眶：“能不想吗，你刚走的那些日子，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冲动的时候恨不得马上去找你爸妈把你要回来，哪怕吃糠咽菜我们娘仨也要在一起，可我不能啊……”
王秀琴哽咽了，“从送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决定了，永远不会跟你爸妈抢女儿，你这一辈子，只有一对父母，那就是他们，我生了你不假，但我更希望你过得好，你从小聪明，是个读书的料，跟着我没有前途……”
我瞬间泪目，生了孩子，不为养老，不为陪伴，只为在自己有限的能力下，让她的人生更加饱满富足，更加异彩纷呈。
这是她能想到的和能给予我的最周全的爱。
阳光透过窗户，在王秀琴饱经风霜的脸上涂上了一层黄色的光晕，她浅浅地笑着，噙满泪的双眼里折射出无尽的满足和欣慰。
07
上大学后，我隔三差五地会给王秀琴打个电话，向她汇报我的学习和生活，我知道她有心结，不敢打扰我，所以我得主动。
我弟弟蛋蛋这几年的状况也有了好转，生活基本上能够自理，除了成绩不够好，其他方面已接近同龄的正常的男孩子。
如今，我也结了婚成了母亲，更能理解王秀琴当年的行为。
一个母亲，总是想要竭尽全力把自己的所有给予她的孩子，前提是，她得有。
王秀琴没有，所以宁愿忍受骨肉分离的痛，也要给予我一个光明的未来，让我从此走向人生坦途。
这是一个卑微的母亲另一层面上更高级的爱。
天气渐热，转眼又快到了2022年的暑假，女儿早就嚷嚷着放暑假要去姥姥家玩。
我笑着问她：“你有两个姥姥，想去哪个姥姥家玩啊？”
她歪着头：“先去农村的姥姥家，再去城里的姥姥家，然后，把她们都带来咱家，两个姥姥就都能陪我玩了。”
看着她那苹果般的小脸，我嘴角上扬，眼里星光闪耀：“好啊，就这么定了。”
就这么定了，两个母亲都是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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