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彭德怀看着眼前的一份申请陷入了沉思。这份申请关系到一位上将的生死,这让彭德怀感到万分为难。连续思考了两天,彭德怀还是难以下定决心,以至于在去食堂的路上,彭德怀还在不停地念叨着:动,还是不动?
这时候,朱老总的秘书看到彭德怀走路也神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彭总,你在考虑什么问题呀?”彭德怀为难地说:“王胡子得了病,要住院动手术,说不做不行。现在的医疗条件,这样做有把握吗?不这样又怎么办?我考虑了两天两夜,下不了这个决心啊!”
原来,这份申请是关于王震治疗胃病的报告。在多年的戎马生涯中,王震将军一直有严重的胃病。建国以后,病情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不能长时间坐立的程度。医生告诉王震将军,必须要切除1/3的胃,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可是这种手术必须要直属上级签字才行。
当时王震将军的直属上级就是彭德怀。由于国内的医疗水平较差,彭德怀难以下定决心。如果不做手术,会危及生命,可是即使是做手术,也会有生命危险。在签字的时候,彭德怀忧心忡忡地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我真担心他下不了手术台呀。”
在解放战争时期,彭德怀直属的部队是西北野战军,王震担任一兵团司令员,可以说是他的老下级。可是两个人的脾气在军中都是出名的火爆,走过战火纷飞年代的人都知道,他们俩个人都经常发脾气骂人。
可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也非常好。在彭德怀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中,他曾经说过:“王震,他对我很好,可惜我总是对他不客气。他要我吃点好的我骂他;他拉我进掩体我也骂他。他好就好在不计较我的态度。他也不怕我,有时候我骂他也骂,骂完就完。人家说,两头湖南骡子栓到一起就又踢又咬的,可不知这两头骡子拉车的时候,可合心合脚哩!”
其实不只是彭德怀这么说,主席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语。
按照通常的惯例,无论是谁去见主席的时候都不准带枪,可是有一次王震在执行任务回来时挂着配枪就去了。警卫人员当即将王震拦住。主席闻讯说道:“王胡子是不会害我的,除非他是拿着原子弹,他带什么都不许阻拦。”
1964年主席去十三陵参观军事演习,看到王震的时候就打趣他,“你怎么瘦这么多?”
王震回答说:“报告主席,我肠子不好。”
主席哈哈大笑说:“你肠子不好,心好。”
王震忠直厚重之名由来已久。在1959年庐山会议上,开展了关于对彭德怀意见书的讨论。介于当时的形势,很多出身一野的将领也不敢出声为彭德怀说话。可是王震却在分组讨论的时候仗义直言:“总体来说,解放战争时我和彭总共事时间长一些。他基本执行了中央的指示,在西北战场上没有出现原则问题,对战争胜利是有功劳的。抗美援朝时,他更是一位民族英雄!”
那个环境下敢于说公道话的人并不多,而且说公道话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可是王震却没有遮掩自己的本心。而事后,也没有人去追究责任。从上到下,了解王震的人都知道,他的心里只有赤诚。
不惟如此,在五十年代中,身居上将之首的萧克也曾经因为“教条主义”的错误被免职,很多人为了避嫌都不敢出面为他说话。可是王震和萧克在红军时期就是搭档,当时萧克任红二军团军团长,王震任政委。还是王震出面为老战友奔走,萧克才得以重新出山,在王震手下担任农垦部副部长。
王震一生谋事忠,待友诚,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正大光明地放在明处,这种性格让身旁所有的人都感到既温暖又放心。彭德怀在生命最后的时刻中,还念念不忘地对自己的晚辈们说:“如果有时间的话,你们有时间就替我看看王叔叔,帮我问问“王胡子”最近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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