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社会经济发展,曾经以发达国家为主的老龄化问题,已经在发展中国家里日趋严重。
寿命变长、生育率下降,已然成为人类社会整体正在经历的过程。
但由于国情不同,各个国家面对老龄化,都有着不同的挑战与问题,而日本,作为世界上人口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就一直在应对着一件听起来荒谬又心酸的事儿——老年人犯罪。
而这些老年人的犯罪目的也很简单,不谋财、不害命,只为了进监狱养老。
对于很多没有儿女照顾,也失去了工作能力的人来说,这是最便捷、最低成本的养老方式。
日本政府清楚这个情况,所以他们会对这些特殊的老年犯人也有所照顾:比如把饭送到活动不便老人的牢房中、为患病者提供特殊餐食、年纪太大的不用做工、配有专业医疗队和老年生活设施等......
可是,这种看似面面俱到的做法,真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吗?监狱养老、被迫打工,能算得上是正常养老吗?
事实上,日本养老问题真的已经很严重了。
甚至一些日本老人曾坦言说:“如果钱都花完了,我可能会考虑自杀之类的事情。”、“人总有一死,那还不如早点死干净,我根本不想要什么长命百岁。”
对于他们来说,长寿,或许已经成为一种噩梦。
69岁的河口晃,独自居住在东京埼玉县。
年轻那会儿,他响应日本政府“集体就业”号召,从家乡前往大城市工作,在一家运输公司从驾驶员一直做到销售,年收入一度超过1000万日元(人民币56万)。
20岁时,河口晃就结婚了,很快便有了孩子,生活幸福美满,根本没有想到过自己未来的老年生活,会无比艰难。
由于常常加班忽略了家庭,43岁时,他离婚了。
孑然一身、没有养家负担,他便辞去了正式工作,靠着做些零散兼职度日,虽然收入不多,也存不下什么钱,但好歹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活得自在。
但说起现在的生活,他却有些惆怅,虽然每个月都能领到14万日元的退休金,但除去房租、水电、生活费后,就剩不下什么了。
前段时间,他又查出患有高血压,每月还得多支出7000日元医药费。
想给工作不稳定的39岁儿子,和97岁住在养老院的母亲改善生活,更是难上加难。
于是,为了维系生活,再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帮家人,他在65岁时又重新找了份活——救护车驾驶员,时薪1000日元。
虽然找到了补贴家用的活计,但提起自己的母亲,河口晃依然满是愧疚。
因为工作忙,他只能等到每个月轮休时,去养老院看望她,每次要花5000日元左右带的小礼物,这对他来讲也是负担。
他希望自己能给母亲更多、更好的东西,也希望每个月能多去看她几次,可如今的条件实在是不允许。
而目前的这份司机工作,最多还能干一年半,至于未来要怎样,他也不知道,只能过一天算一天。
河口晃的晚年生活,之所以如此窘迫且繁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没什么存款。
但同时,他又是幸运的,因为很多同他年纪一样的人,不光要照顾父母,还要照顾子女,仅靠退休金根本无法维持生活,年近古稀还要继续工作。
今年已经67岁的夫妻吉春和惠子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早已退休,但因为要养活同住的母亲、儿子和孙子,吉春只能继续工作,加上惠子的退休金,两个人每月能有37万日元收入。
曾经,他们是典型的中产家庭,经济条件优渥、住高档小区、有私家车,每个周末还能带两个孩子短途旅行。
等到孩子们都长大成人,各自组建家庭后,吉春和惠子也退休了,与带着89岁的母亲一起生活。
那时候,他们以为眼前妥帖安稳又富足的日子,会这样岁月静好地过下去。
而四年前的一场意外,将他们的全部计划都打破了——儿媳去世,36岁的儿子带着两个孙子,投靠老两口一起生活。
随着儿子和孙子们的到来,吉春和惠子的压力变得空前沉重。
上有老、下有小,儿子要生活费、孙子要学费、母亲要医药护理费,加上每月9.9万日元的13年房贷,无论怎么精打细算,钱都不够花,没有退休金的吉春只能在上班的火葬场继续工作。
可能是上了年纪,不管怎么努力,他都觉得力不从心,特别是这两年,每上完一个全班,就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废掉了。
但为了家人,再老再累也得接着干。
可是,随着家庭开支不断增加,吉春现在的工资也只是杯水车薪,他们每月都要赤字10万日元左右。
而他们的存款现在还有200万日元,照目前的超支速度,这笔钱两年就会花完。
惠子看着不断减少的存款,也放弃曾坚持了10年的记账习惯:
“我总想着车到山前必有路,但现实却并不是这样,我只能闭眼不看,选择逃避吧。”
即使曾经是中产阶级家庭,也会面临晚年破产的境况,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再焦虑也于事无补。
那么,若是拥有一笔可观的存款,老年生活就一定有保障了吗?
事实上,即便是拥有超2000万日元的存款的人,也有着老后破产、老无所依的风险。
比如今年69岁的青山政司。
6年前,妻子去世后,他就独自照顾着91岁的母亲。
因为母亲缴不起保险费,所以一直都没有退休金,虽然青山的每月有80万日元(人民币5万)的保险收入,但依然过得很是拮据。
他需要为母亲雇佣每天30分钟的上门护理服务、每周两次的日间寄养服务、每月2.2万日元的护理费用。
除此之外,母亲患有老年痴呆,腰腿也不便,平时吃饭穿衣都要被事无巨细地照顾,离不开人,所以他无法外出工作增加收入。
这些年,母子俩想尽办法节衣缩食,每天的伙食费都要控制在500日元以内。
补钙全靠吃一碟十几块日元的虾米皮,还得分好几顿。
其实青山的存款并不少,有足足2000万日元(约人民币120万),但由于没时间外出打工,只能被迫将自己置于坐吃山空的境地。
等到存款全花没的那一天,他也不知道究竟该何去何从:
“如果实在没法继续了,说实话,我可能会想到,自杀。”
其实,像河口晃、青山政司这样的人,在日本特别常见:
他们有的每餐控制在100日元内,只有发放养老金当天,才舍得去附近大学的食堂吃上一顿400日元的饭;
有的即使腿脚不便,也要步行20多分钟去免费的班车站,只为节省4000日元的打车费;
有的总是天黑后才出门买菜,因为这个时候会打折……
这个群体,被叫做团块世代。指的是日本在1947-1949这几年之间出生的一批人,他们曾是推动日本经济腾飞的中坚力量,也是经济发展的脊梁,但到了晚年,却活得非常艰难。
他们上有老下有小,在家庭的双重压力下,随时处在晚年破产的边缘,因此不得不在退休后继续工作,形成了退而不休的局面。
因为不继续工作,就没法活着。
那么,若是那种没有父母,也没有子女,一辈子都未婚未育的人呢?
是不是他们就可以过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负担也不留遗憾的晚年生活呢?
出生于昭和12年的田所老先生,就是这样的人。今年84岁的他一辈子都没结过婚,但他似乎也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我活得很自由,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饭,想什么时候睡觉就什么时候睡觉。”
田所老先生在一个小村子里长大,初中毕业后就来到大城市打拼,退休前一直在印刷厂上班。
如今,他靠着退休金和过去的积蓄,独自过着还不错的小日子。
虽然生活并不富裕,房子也是花每个月36000日元(约人民币2300元)租的老旧公寓,还是与5个陌生人合租,但却意外的整洁与体面。
玄关鞋柜是共用的,鞋子数量不少,也有些因为放不下直接摆在地上,却都整整齐齐的。
淋浴房、如厕间也是公用的,老旧了些,但足够干净。
他自己的房间面积很小,个人物品也不多,收纳归类做得得一丝不乱。
平日里,他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去洗澡和赛马。
平时他一周会去2-3次澡堂,周末就去赌赛马,但只为消遣所以赌注都很小的,每次只下注个3-500日元(约人民币20-30元左右)。
若逢寒冷的冬天,他还会给自己冲上一杯咖啡慢慢喝,很会享受生活。
可若是有人问起田所老先生活得寂不寂寞,他一定会说:“结婚以及婚姻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或许人生应该有这样的经历。”
其实年轻时的他,遇到过一些不错的女性,也和她们正常约会、看电影,但直到最后,他也没能和任何一任女友步入婚姻的殿堂。
至于为什么不结婚,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田所老先生的母亲,是未婚先孕生下他的,她似乎不想承认自己已经有了个孩子的事实,要求他称她为“姐姐”。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把外公外婆当成父母。
这件事对当时尚且年幼的他产生了极大影响:“我不懂家人是什么,我不能理解,这或许就是我一直单身不结婚的原因吧。”
但他也会好奇正常的家庭,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所以他才会经常去澡堂,看看其他人家一起泡澡时幸福的画面。
甚至,他还会嘱咐有女朋友还没结婚的年轻人,要珍惜当下,要好好加油创造健全、和谐的家庭。
至于自己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老爷子和69岁的河口晃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能过一天,就是一天吧。
迄今为止,没有一个国家和地区,能给出解决老龄化问题的满分答卷。
而需要面对这个问题的,也绝不仅仅是日本,我们出生于80、90年代的人,大多是独生子女,很大一部分也将面临和团块世代一样的境况。
残酷、无奈,又很现实。
那么作为个体,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尽量让自己的老年生活过得舒适又体面?
答案很简单,但做起来也并不容易:
既要在年轻时对未来做出规划、尽量积累更多财富,也要在年老后保持健康、放平心态、合理投资,让自己资产与生活开支相匹配,直至生命终点。
希望日本团块世代的危机,不会在我们身上重演。
参考资料来源: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80676974
https://www.tv-tokyo.co.jp/official/home_ii/
装个好房子开通视频号啦!
他是英国90后硕士,不远万里从英国来到中国,成为抗霾的一份子,用数据做环保,只为让大家呼吸到安全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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