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电影!“她”想借勾引“他”上位,“他”却在勾引别的“他”


2014年,短片《大佛》入围金马奖最佳短片,当时担任评审的钟孟宏被其独特的黑色幽默与台湾生命力所打动,于是他主动提议导演黄信尧将《大佛》发展为长片。
2017年,导演黄信尧带着《大佛普拉斯》在第54届金马奖一举斩获最佳改编剧本、最佳新导演、最佳摄影、最佳原创配乐、最佳原创歌曲五个重量级大奖。
《大佛普拉斯》充满了很多对立元素——贫穷与富裕、窥视与被窥视、有警察无正义、有佛无慈悲、有性无爱、有人名却无人性等等。

 

肚财,没有正当职业,平时靠捡垃圾为生,尽管每天起早贪黑,受尽冷眼,挣到的收入却微乎其微,白天只能吃一顿饭,晚上去超商拿人家丢出来冷冰冰的过期食品当宵夜。
 

菜埔是肚财的朋友,白天做一些零工,晚上给工厂看门。虽然收入同样不高,但相对肚财来说,好歹算是有一份稳定工作。
 

肚财喜欢到菜埔的值班室,不是他俩关系有多么亲密无间,而是平常畏畏缩缩的肚财,只有面对更加老实本分的菜埔时,他讲话才能稍微嚣张一些。用导演的话说就是“可能只有在这二平半的货柜屋里,才能找到一点点自信。”
 

一天夜里,肚财再次来到菜埔的值班室,这次他带来了美女杂志和从超市捡来的宵夜。众所周知,吃宵夜是要有好的电视节目相伴的。可当肚财打开电视机时,却发现电视没有信号。
 
菜埔说电视没什么好看的,现在的新闻都是一些行车记录仪的视频,这让肚财有了一些想法——菜埔老板黄启文有一辆旧车放在工厂里,里面的行车记录仪可以拿出来看一看。
 

菜埔虽然心中不愿,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工作,可一方面执拗不过肚财,另一方面自己也好奇老板的生活是怎样的,最终把行车记录仪拿了过来。
 
视频插入电脑,给两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那里是肚财跟菜埔想象不到的景色。电影的色调也从灰白转为了彩色。用肚财的话来说“有钱人的人生,是彩色的”。
 

相对于黄启文的生意,肚财跟菜埔两人对他包养的女人更感兴趣。叶小姐、GUCCI、Cindy,每一个声音的出现,都让两个单身老男人激动不已。
 

旧的视频看完了,可是偷窥上瘾的肚财跟菜埔,将目光放在了黄启文的新车上。 这一次,让两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黄启文在国外留学时,把老婆孩子都接到了美国,之后才回国发展。
作为一名成功人士,难免会有一些人主动示好,叶女士就是其中之一。可惜,黄启文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时间不久,黄启文就对叶女士感到了厌倦。
 

眼看上位无望的叶女士找到黄启文,如果想分手就要用钱补偿她,不给的话就把他俩的关系告诉黄启文的老婆。
 
情急之下,黄启文掐死了叶女士,并把尸体藏到了为护国法会而制作的佛像里。
 

那一晚,看到此景的肚财和菜埔两人非常惊恐,却相顾无言的一直坐着,直到天亮。
 

为了寻求心理上的安慰,肚财和菜埔去宫庙找到乩童(乩童是一种职业,是原始宗教巫术仪式中,天神跟人或鬼魂跟人之间的媒介,类似西方宗教所称的“灵媒”。)
最后得到的答复是“正正当当做人,孝顺自己的父母,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这让肚财和菜埔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在这期间,叶女士的失踪引起了家人的注意,并且报了警。在叶女士失踪之前,黄启文与她打过上百通电话。原本黄启文有着重大嫌疑,可在高层的干预下,底层的警员也无可奈何,叶女士的失踪案不了了之。
 

从警局归来的黄启文找到菜埔,一方面暗示自己已经知道他俩看行车记录仪的事,另一方面告诉菜埔人最重要的就是平安。
 

黄启文走后,肚财找到菜埔,但肚财站在门口不敢进去,菜埔也只好站在外面陪他。在阴暗的黑夜,淋着毛毛雨,两个人静静地站在那。菜埔看着肚财留恋着眼前的景色,眼中透漏出淡淡的不舍,他想安慰肚财,却一句话说不出。
 

不久之后,肚财死了,警方在他身上测出高酒精度,表示他应该是喝醉酒出车祸的。但是一般都是喝醉酒撞死人,肚财是少数喝醉酒被撞死的,而且村里人都知道肚财不喝酒,就算要喝,也没钱喝到不省人事。
 

肚财的死没有那么简单,菜埔同样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背后的凶手呼之欲出。可随后黄启文联系了医院,让菜埔带着妈妈去治病,菜埔搞不懂黄启文的心思,很心慌。
 

肚财出殡与护国法会是同一天进行。土豆、菜埔等人给肚财送殡,护国法会却发生了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在众多僧人诵经期间,大佛体内发出“咚”“咚”的撞击声。
 
电影也到此结束。

《大佛普拉斯》以底层边缘人为原点展开,同时采用黑白与彩色混搭的映像呈现方式,结合导演恰到好处的旁白,将富人生活的骄奢淫逸以及穷人生活的黯淡悲凉,非常直观的表达出来,给人以强烈的冲击和震撼感。
 

穷人与富人是电影的主线,电影用多个角度的对比来呈现两个阶层的差异感。
 
首先是镜头颜色
整部电影大部分都是以黑白为主色调,切换到行车记录仪的画面时才变成彩色。穷人的黑白,富人的彩色,通过色调,很直观的告诉了我们两个阶层的世界有着本质的不同。
 

其次就是人名
在剧情中,有钱人都是很正常的人名,有一些是英文名,比如黄启文、叶芬茹、GUCCI、瓦乐莉、cindy。而穷人的名字,却都是一些奇怪的称谓,肚财、菜埔、土豆......
"肚财"用闽南语发音的话是[dou zhai],音似闽南语的"肚脐"。因此根据推测,台湾人说的肚财应是指「肚脐」。
 

第三,地位的差别
电影中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对比——警员的态度。
在电影前半部分,有一个肚财被抓的新闻。从警方提供的影片显示,肚财载着大量来路不明的物品,引起警方注意,基于安全问题,警察上前盘查,没想到竟遭到该名男子攻击。最后在两名警员合理制服下才将中年男子带回警局进行侦讯。
但真相却是,警察看中了肚财的电瓶车,想要没收,但是从行为上来看却是暴力执法。最后胳膊拧不过大腿的肚财,被拘留不说,电瓶车还是被没收了。
 

叶女士失踪的事情暴露之后,警员盘问黄启文,却换了一份嘴脸。
明知黄启文有着重大嫌疑,办案警员碍于对方的身份地位,对其毕恭毕敬,用他自己的话说“只是问一下叶女士的事情,就差泡杯茶请他喝了”。最后在副议员刘三城的威逼之下,把黄启文无罪释放。
 

如果警察的正义,需要根据对方的身份来重新定义,那么又何来正义之说呢?
真相完全成了附属品,权利才是正义。
 
第四,赚钱
电影开头在交代肚财的背景时,用了一段肚财跟废品厂老板对话的情景。
肚财靠收垃圾为生,要奔走很多地方才能找到一些能卖的东西。就是这些不值钱的垃圾,都要经过废品厂老板的压榨,不经过正常过称环节,直接就是一口价,爱卖不卖。而这,只是几十块钱的差别。
 

反观副议长刘三城这边,项目费用张口就要留三成,甚至恬不知耻的说平常都是留四成,这次是看在黄启文的面子才下手轻了点。
电影中只是稍微提了一下“大佛山佛陀园区”这个项目,可背后涉及的资金绝对不会少。
 


“等我有钱,我也要找一个人帮我取一个英文名字。”
“你不要笨了,要不要帮你点光明灯?人家有钱人出来社会走跳,是三分靠作弊,七分靠背景。你有背景吗?你后面有什么?”
“我后面有凤梨、香蕉、芭乐、莲雾。”
 

看完黄启文的行车记录仪,菜埔表达了想成为有钱人的愿望。可作为成功人士的黄启文,也不是那么简单成为富人的。电影告诉了我们三点,任何一点对普通人来说都极其困难:
首先,他曾出国留学,从把家人接到美国定居来看,家庭背景和实力并不弱。
其次,学成归来的黄启文成为知名艺术家,说明他自身能力很强,个人很努力,所以在同行业中他成为了佼佼者。
第三,黄启文跟秘书长有着不正常的男男关系。从跟女大学生、叶女士、Puta的关系来看,他的性取向是正常的,那么讨好秘书长只能是为了上位而做出的牺牲,正如叶女士和PUTA讨好他一样。

电影最后,在大佛的“咚”“咚”声中结束,是一个很有深意的结局。但今天不聊这个,而是一个被忽略,却又细思极恐的细节。
在大佛刚被造好时,有一位师姐和上人来看大佛。
 

虽然师姐和高委员一口一个阿弥陀佛,但能明显的感受到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你说我胖,我就说你乱搞男女关系。
为了防止双方冲突升级,高委员当场决定法会推迟一年。秘书长趁机出来打圆场,让大家把注意力放在大佛山佛陀园区上。
 

如果按照这段剧情,后面的护国法会是不应该进行的,起码得推迟。从结果来看,法会不但照常进行,师姐也不见了,背后的寓意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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