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个难得的优点。
然而这一次他躺下入睡，睡梦中仿佛又重回了那个场景，他梦见夏天来到，中条山到处苍翠，那时候的他刚刚带着七零八落的弟兄们潜入到这个山旮旯里，又饥又渴，郎风最先发现了那有棵柿子树，绿油油的叶子，红彤彤的果子。他知道，那是当地村民逃进山里后种下来的，中条山上零零星星，除了罂粟花，就属柿子树最多。
他抬起头，梦里很古怪的，张起灵赤着脚坐在柿子树的枝桠上，嘴角勾着笑。
柿子树的下面围着很多的乡民，黑眼镜知道很多年以后，他们会拿起枪跟着自己，成为中条山第一支受过系统训练的民兵，然后被他送上战场。
他忍不住又抬起头，夏天的太阳真热，也真耀眼，他一时都看不清张起灵的表情。
只能听见张起灵淡淡的声音，有些飘渺似的失真：“如果当时我没有跟你走，我会不会跟他们一样，死在战场上？”
我会不会跟他们一样，怀着保家卫国的崇高的信仰和希望死去？
一定会的。黑眼镜听到自己这么回答。
这四个字出口，眼前的场景立刻像雾一样消散尽了。他睁开眼睛，微微有些头疼的撑起脑袋，从床上爬起来。
天亮了，黑眼镜摸到自己的衣服，胡乱往头上套着，套着套着，突然往床上一倒。
有那么一瞬间，黑眼镜觉得自己有点累，可能，也有点老了。
他想起自己那个古里古怪的梦，暗笑着以张起灵闷声不吭的性子，怎么可能在梦里对他问出那么长的话。
他心里想什么，他是不用问也知道的。
很难说黑眼镜跳出战壕那一刻时的心情是怎样的，不过他承认，那个时候故意没有叫上张起灵，的确是存了那么一分丢下他的心思——丢下这个军统局总务处少将处长，他所认定的危险的同类。
可是当他回头看见张起灵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张脏兮兮的小脸时，心里又确实雀跃了一小下。
黑眼镜又想起那个梦，忍不住笑骂：他妈的张起灵我居然也会梦见你和我谈信仰和理想！
干净的信仰，理想的光芒，他们都曾经在这条荆棘的道路上跌跌撞撞。
【今天更的短，所以会有二更……】
然而这一次他躺下入睡，睡梦中仿佛又重回了那个场景，他梦见夏天来到，中条山到处苍翠，那时候的他刚刚带着七零八落的弟兄们潜入到这个山旮旯里，又饥又渴，郎风最先发现了那有棵柿子树，绿油油的叶子，红彤彤的果子。他知道，那是当地村民逃进山里后种下来的，中条山上零零星星，除了罂粟花，就属柿子树最多。
他抬起头，梦里很古怪的，张起灵赤着脚坐在柿子树的枝桠上，嘴角勾着笑。
柿子树的下面围着很多的乡民，黑眼镜知道很多年以后，他们会拿起枪跟着自己，成为中条山第一支受过系统训练的民兵，然后被他送上战场。
他忍不住又抬起头，夏天的太阳真热，也真耀眼，他一时都看不清张起灵的表情。
只能听见张起灵淡淡的声音，有些飘渺似的失真：“如果当时我没有跟你走，我会不会跟他们一样，死在战场上？”
我会不会跟他们一样，怀着保家卫国的崇高的信仰和希望死去？
一定会的。黑眼镜听到自己这么回答。
这四个字出口，眼前的场景立刻像雾一样消散尽了。他睁开眼睛，微微有些头疼的撑起脑袋，从床上爬起来。
天亮了，黑眼镜摸到自己的衣服，胡乱往头上套着，套着套着，突然往床上一倒。
有那么一瞬间，黑眼镜觉得自己有点累，可能，也有点老了。
他想起自己那个古里古怪的梦，暗笑着以张起灵闷声不吭的性子，怎么可能在梦里对他问出那么长的话。
他心里想什么，他是不用问也知道的。
很难说黑眼镜跳出战壕那一刻时的心情是怎样的，不过他承认，那个时候故意没有叫上张起灵，的确是存了那么一分丢下他的心思——丢下这个军统局总务处少将处长，他所认定的危险的同类。
可是当他回头看见张起灵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张脏兮兮的小脸时，心里又确实雀跃了一小下。
黑眼镜又想起那个梦，忍不住笑骂：他妈的张起灵我居然也会梦见你和我谈信仰和理想！
干净的信仰，理想的光芒，他们都曾经在这条荆棘的道路上跌跌撞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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