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秦叔,今年62岁,我是农村人,年轻时就到城里打工,也是在城里遇到了我老婆阿眉。阿眉很善良也很贤惠,我们生了一个儿子小烨。一家三口生活很幸福。
儿子8岁那年,我收养了小涛。小涛是我发小的儿子。我也算看着他长大的。当时农村有很多做烟花爆竹的小作坊,还都挺赚钱。我发小就是做这个,也靠着这个买了几块地,盖了几栋房子。
可惜那年小作坊发生爆炸,发小家里几口人都没了。只有小涛在上学,逃过一劫。我看小涛可怜,就和阿眉商量,把他带回了家。
那年小涛10岁,我让小烨喊他哥哥。小烨刚开始很开心有人陪他一起玩。慢慢地开始不高兴,老是找小涛麻烦,小涛每次都让着他。
阿眉每次都教训小烨,让小烨要尊重哥哥,可是阿眉越是疼小涛,小烨越是捣乱。在吵吵闹闹中,两个孩子也慢慢长大。
日子过得很快,小涛来我们家有10年了。如果没有那天的事情,或许我们一家人还会很幸福地继续生活下去。
那天是阿眉生日。我们买好蛋糕在她单位楼下等她。我忽然内急,叫两个儿子在门口等我。这时小涛看到了一群混混在欺负一个女生。小涛要过去,小烨想拦没拦住,就去报 警。
这时候老婆从单位出来看到小涛和人在打架,她马上过去制止,要走时,一个小混混拿起水果刀就刺过来。阿眉保护了小涛,自己却受了伤。
小涛看到养母受伤,拿起地板的砖头拼命砸那人的头。等我出来时,小涛呆呆地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那个砖头,地板上的少年也浑身是血。小烨跪在地上哭着喊妈妈。阿眉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我马上抱起阿眉,就往医院跑。这时警车和救护车同时赶到了,可是送到医院时,医生说动脉出血,失血过多,救不回来了。我失去了我的阿眉。小涛也失去了他的自由。
小涛当时已经满18岁,那个少年也去世,我本以为防卫过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谁想案情复杂,不单是有少年去世还有其他人受伤。我也不在现场无法指证,最后小涛被判了20年。
那一年,我长了很多白头发。后来我去看过他两次,他都不愿意见我。
20年过去了,小烨已经结婚生子,我也退休了。
这天周末,我在家里喝茶,忽然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是小涛。我颤抖着,小涛喊了一声“爸”,说着就跪下,给我磕了个头,说对不起。
我热泪盈眶,把他扶了起来,让他进屋里坐。
这时小烨听到声音出来了。看到小涛,马上把他堵在门口。“你凭什么过来,你当年害死我妈还不够吗?你走。”
小涛又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把一张银行卡给了我,说:“爸,我老家拆迁了,有280万,这些都给您,算是报答您养育之恩。”
还没等我开口,小烨就把银行卡扔到小涛身上,“我们家不需要这些,你走,以后别来了。”说着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我心里五味杂陈,如果不是20年前那件事,小涛应该也和小烨一样结婚生子了吧。可是现在他刚出来,正是需要重新开始的时候,却要把拆迁款都给我。唉,真是造化弄人阿。
我正在发呆,儿子叫我赶紧收拾下。我想起来中午要出去餐厅吃饭的。儿媳带孙子在外面玩,等我们下去汇合呢。
我和儿子在路边等着,儿媳牵着孙子正在过马路。孙子远远看到我们很兴奋,甩开大人的手就往前跑,儿媳没拉住。这时一辆车开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撞到孙子。
忽然一个男人一把抱起孙子,把他护在怀里,这时那辆车刹车了,可是我看到那男人已经受伤,小腿还流血了。
我们赶紧跑过去,抱起孩子,检查了孩子都没受伤。幸好幸好,我跟那位救命恩人道谢,没想到,那男人一抬头,居然是小涛。
小烨也看到小涛,他没说话。把孩子交给我,让我和儿媳先回去。我刚要说什么,小烨说:“爸,你先回去,我会带他去医院的。”他这样说,我就和儿媳带孙子先回家了。
我在家里着急地等着,饭都没心思吃。过了几个小时,小烨扶着小涛回来了。我赶忙问小涛伤势,还好不碍事,皮肉伤,过几天就好。
小烨扶小涛坐下,转身跟我说:“爸,大哥回来了。我去收拾下客房,让大哥先住下吧。”
我愣了几秒,“好,好,去吧。”
小涛看着我,热泪盈眶。我抱了下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夏小予说:真是感人的故事。其实小涛是很善良的,只是年轻时候太冲动。这次也是因为善良,救下了小孙子。小烨也选择了和过去和解,一家人能重新在一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