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湾省有一些叫做“眷村”的房子,这些房舍里住的都是当年败退台湾省的国民党军人和他们的家属。这些人来自于我国各个省份,他们走得太过突然,很多人只能跟亲人分割两地,以至于后来还兴起了一阵探亲热。
蔡国栋就是当年前往台湾的人之一,他的父母和妻子都留在山东聊城。蔡国栋一走就是50年,而等到他在回到聊城老家的时候,发现当年的结发妻子还在苦苦等待着自己,本来应该有说不完话的夫妻俩却相顾无言,只交流了一个小时后,蔡国栋就动身回了台湾。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蔡国栋与刘金娥不完满的婚姻
蔡国栋是台湾作家蔡怡的父亲,蔡怡在自己的散文《忘了我是谁》中,详细地介绍了自己与亲人之间发生的故事,其中就有与父亲蔡国栋之间感人的父女情。在蔡怡笔下蔡国栋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人,他年轻的时候英勇参军保家卫国,到了台湾后对家人也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尤其疼爱自己这个女儿。蔡怡知道父亲当年离开的时候被迫与爷爷奶奶分离,这件事情也一直是扎在蔡国栋心中的一根刺,于是在1979年蔡怡拜托朋友找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爷爷奶奶,却没想意外发现了蔡国栋一直瞒着蔡怡和她母亲的一段尘封往事。
蔡国栋本来的名字叫做蔡保光,后来他自己将名字改成了蔡国栋,意为国之栋梁。蔡国栋出生于1918年,老家在山东省聊城市的一个农村里。蔡国栋家在村里算是富裕的,因此他从小就能接触到一些书本知识,理想志气也比较远大。但正值兵荒马乱的年代,蔡国栋的父母希望儿子能够本分的守住家业,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两代人的想法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为了让儿子能够安定些,蔡国栋的父母就近给他找了一个大3岁的姑娘当媳妇,虽然蔡国栋心里是一个万个不愿意,但他无法违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好硬着头皮娶了刘金娥,那年夫妻俩一个16岁一个19岁。婚后刘金娥将蔡家打理的井井有条,蔡国栋的父母每天都笑的合不拢嘴,但蔡国栋却从来没有正眼看刘金娥一眼。李金娥也知道,自己的丈夫心怀大志,她只能默默地守护在蔡国栋身边,从来不会主动给他添麻烦。
后来蔡国栋因为成绩突出,成功进入中央国立大学进修,并被看中成为了一名空军飞行员。从军后的蔡国栋开始努力实现自己的理想,他的军衔节节攀升,影响力也越来愈大。事业上的成功让蔡国栋身边围了许多莺莺燕燕,他越是接触那些富人家培养出来的大小姐们,就从心里看不上自己家里那个没上过学只会做家务的妻子,两人虽然有夫妻之名,却根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瞒着家里再娶一妻
在青岛工作的时候,29岁的蔡国栋结识了他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蔡怡的母亲。两人一见如故,蔡国栋信奉自由恋爱,并且潜意识里总想要摆脱刘金娥对自己的束缚,于是他隐瞒自己已婚的事实,对蔡怡的母亲展开了追求。1948年蔡国栋瞒着远在聊城老家的父母和妻子刘金娥,与蔡怡母亲结婚,并在不久之后就跟随军队撤到了台湾。
那时前往台湾的国民党军人有很多,刘金娥和蔡国栋的父母都觉得蔡国栋是被迫离家,甚至连他目前的生死状况都不知道。但因为通讯困难,他们只能在家里默默祈祷蔡国栋没事,期望他有一天能突然回来。谁也没想到蔡国栋一走就是50年,并且他回来之后,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在台湾的蔡国栋有了稳定的家庭,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对自己的妻儿非常用心,将他们照顾得非常好。但其实他心里一直在挣扎,一是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没有为父母尽过孝。二是他至今不知道刘金娥的情况,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暗示自己,刘金娥可能早就已经改嫁了,但理智又告诉他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
时隔50年回到老家
1979年蔡怡收到来自聊城爷爷奶奶的家书,她得知二老已经90多岁,并且身体情况还不错的时候非常高兴,终于能了却父亲的心愿。但信中还提到了一个叫刘金娥的人,信中说,刘金娥还在苦等蔡国栋回家,已经为他守了几十年的寡。
发现父亲秘密的蔡怡带着信质问蔡国栋,既然事情已经败露,蔡国栋也只好将自己在老家还有一个结发妻子的事情全盘托出。蔡怡的母亲得知此事后难以接受,跟蔡国栋大吵了一架,但两人已经一起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最终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得知父母健在后蔡国栋就一直想要回家,但因为条件不允许,直到1988年他才得偿所愿。在回家的路上年近70的蔡国栋非常紧张,父母现在还好吗?他该如何面对刘金娥?来到老家,蔡国栋只得到了父母已经去世的消息,但因为有刘金娥的照顾,二老都得以长寿。在蔡国栋祭拜父母的时候,角落里一个年迈的老妇人默默地看着蔡国栋一大家子,她的眼里没有吃惊,只有一点点落寞。
蔡国栋很快也发现了刘金娥,但他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现在挽着新妻带着女儿,该怎么面对刘金娥呢?刘金娥看出了蔡国栋的尴尬,她招呼了蔡国栋一声让他进屋,两人在屋子里只交谈了一个小时,蔡国栋就匆匆走出屋子,然后带着家人回到了台湾。
后来蔡国栋再也没有回来,刘金娥仍旧留在老家跟蔡国栋的小妹相依为命。2007年蔡怡代替父亲回到老家,此时刘金娥已经去世,她被安葬在了蔡国栋父母的旁边。蔡怡在刘金娥的墓前表示,刘金娥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她也是自己的另一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