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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讲匈奴,开篇就说他们是“夏后氏苗裔”,那这是否意味着匈奴人其实和中原人血统一样,甚至语言也一样呢?但其实关于这个问题,答案是比较确定的,匈奴人不说古汉语。这样说肯定也有许多朋友会提出异议,说你听过匈奴人说话吗?凭什么说的这么肯定?桃花石杂谈和所有现代人一样,当然是没听过了,但其实这方面有一些非常好的参考,可以基本排除匈奴人说古汉语的可能性。
为什么说匈奴人肯定不说古汉语?
其实桃花石杂谈比较肯定地说匈奴人不说古汉语是因为,在包括《史记》在内的中原古籍里,其实也记录有许多匈奴语言,而这些语言明显是和当时使用的古汉语完全不一样的。当然光这样说可能还是会有朋友不明白,中原史书里哪里记载有匈奴的语言呢?
其实确实是有的,只是它记载的方式让很多朋友没有意识到。因为在中原史书里虽然几乎没有直接提到过匈奴人的语言,但却记载了大量匈奴人的人名、地名和爵名等名词,比如很多人耳熟能详的单于、阏氏等匈奴王族的头衔,以及许多匈奴单于和将相的名号,比如冒顿、撑犁、孤涂、头曼等等,还有像祁连山这样的地名。
匈奴的单于和阏氏等名词,都是研究匈奴语言归属的钥匙
而且在一些特定的史书片段里,都还提到过这些名称究竟是什么意思。比如在现在能看到的记载中,就提到过单于是广大的意思,阏氏是妻子的意思,撑犁和祁连都是天的意思,冒顿是圣的意思,头曼是万的意思,屠耆是贤的意思。类似这样能确定大概意思的匈奴语词汇至少还有几十个,那么从这些人名、地名和封号里大家能看出什么呢?
匈奴的语言和人种在现代都是很难定论的问题
其实这些匈奴语译名里有一个特点是非常明显的,只要稍微用一点逻辑判断就能发现,就是这些名称都和汉语里的完全不一样,和古汉语也完全不一样,因为这些名称都是当时文化水平极高的史官记录的,如果和当时使用的古汉语有哪怕一点点的接近,他们也不会用这些在当时的汉语里都完全没有意思的纯音译名称。所以从这些匈奴译名里,其实已经可以非常确定地判断出匈奴人当时说的语言不是古汉语,而是说古汉语的中原古史官们没法理解的另外一种语言,所以匈奴人根据自己的语言所取的人名、地名和封号名只能用音译,而不能直接用汉字写出来。
语言和血统不是一回事
所以从上面的这些内容里,大家已经可以了解匈奴人当时说的肯定不是汉语。但说匈奴人说的不是汉语,并不是说《史记》里所记载的“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是不准确的。因为在世界历史和现实里,血统和语言有很大差异的例子可以说是比比皆是的。
比如现代的土耳其,虽然这个国家会把自己的历史追溯到古代北亚和中亚的突厥,甚至他们的国名都还是突厥的音译,但根据现代基因研究,现代土耳其人的血统里,中亚血统已经只有百分之十几,北亚血统更是已经很难发现了。而其主要的血统则已经是西亚和欧洲人的了。但土耳其人的语言却还是跟中亚和北亚一些语言有亲缘关系的,可以追溯到早期的共同起源。
韩国前总统卢武铉自己也认可祖先来自中国
另外类似的例子还有朝鲜半岛。现在在韩国,拥有可以追溯到中国起源的汉姓的人口有1000多万人,也就是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韩国人如果按家谱寻亲,是可以找到中国祖先的。比如中韩古籍里都有记载的朝鲜半岛最早的政权箕子朝鲜,就是来自中国中原地区。而韩国两任姓卢的前总统卢泰愚和卢武铉,其祖先都可以明确追溯到中国,卢泰愚的祖先据说来自中国山东,而卢武铉的祖先则可能来自浙江东阳。而他们在韩国,是不被视为有中国血统的,因为在韩国像他们一样祖先可以追溯到中国起源的人实在太多,甚至可以说这样才是典型的韩国家族。
但韩国人的语言却和汉语完全不是一回事。虽然因为在隋唐之后,朝鲜半岛深受中原文化影响,使用汉字长达千年,而且引入了大量汉语借词(有些人估计朝鲜语中有70%的词汇是汉语借词),但因为朝鲜语在起源时和汉语完全是两个语系,彼此之间没有关系,所以现代朝鲜语(韩语)和汉语仍然是完全属于两个语系的,这两种语言的基本原理仍然南辕北辙,完全不一样,韩国人中普遍存在的中国血统并没有使其语言和汉语成为一种语言。所以同样道理,即使匈奴这个族群有个重要的祖先是夏朝王室的后裔,到秦汉时代匈奴这个族群真正形成时,也已经过了一千多年,他们的语言受周边族群的同化,早已不用汉语其实也是非常正常的情况了。所以秦汉时代的匈奴人不说汉语和《史记》里记载他们是“夏后氏苗裔”的记载其实并不矛盾。
匈奴人究竟说什么语言?
但排除了匈奴人说古汉语的可能,其实也没法判定匈奴人究竟说的是哪种语言。因为通过现有资料,人们只有知道匈奴人的语言和哪种语言不一样,认定它是哪种语言却很难。其实在这方面,国内外的学者也都有大量研究,但到目前却仍然没有特别理想的结果。
撑犁孤涂单于这样的名称都是研究匈奴语言的绝佳工具
匈奴人生活的地区目前主要是蒙古族聚居区,所以当然会有人把现存的匈奴语词汇和蒙古语做对比,但对比的结果却并不理想,虽然有个别词汇确实比较像,比如“撑犁孤涂单于”这个匈奴语词汇,据说在匈奴语里就是“天子”的意思,而它和蒙古语里“天”和“君主”两个词汇结合起来发音比较接近。但现代研究却显示,匈奴语里代表天的“撑犁”很可能本身就是来自别的语言的借词,而且有更多匈奴语词汇跟蒙古语完全对不上,所以现在许多学者已经排除了匈奴语和蒙古语乃至与蒙古语类似的阿尔泰语系诸语言的亲缘关系。
同样,把匈奴语和汉藏语系以及印欧语系各语言进行的对比也基本上得到了类似的结果,所以现代主流观点也认为匈奴语不属于这两个语系。所以现代也有观点认为,匈奴本身就是个多语言和多血统构成的部落联盟,它内部本身可能就没有统一的语言,所以现代研究对匈奴语的研究才会如此没有头绪。
所以整体来说,匈奴人说古汉语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即使有匈奴人说和古汉语接近的语言,他们在匈奴内部恐怕也只占非常不主流的一小部分,所以匈奴的人名、地名和官名译音和古汉语完全没法对应。而匈奴的语言和近代漠北及西域地区流行的主要语言也有很大差异,通过现代研究没法确定它具体属于哪个语系,任何确定的说法其实都属于非主流看法,关于匈奴语言的争议,恐怕在未来也还会持续了。(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告知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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