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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中国曾经与菲律宾合拍过一部在当时堪称大制作的电影,名叫《苏禄国王与中国皇帝》。而当时两国影人之所以会拍这样一部电影,则是跟差不多600年前两国之间一段历史有关,而从这段历史里,其实也可以折射出菲律宾这个地区在最近这600年所经历过的沧海桑田式的变化。
苏禄东王为何死在了中国?
在说苏禄东王怎么死在了中国之前,桃花石杂谈要首先给大家澄清一个概念。这个历史上曾与中国关系密切的苏禄虽然是菲律宾历史上的一个王国,但其在今天菲律宾境内的领土却局限于菲律宾南部棉兰老岛和西部苏禄群岛的一部分,另外它还在今天的印尼和马来西亚拥有一些领土,所以它并不是一个能代表整个菲律宾的王国。如果站在菲律宾这个现代国家的视角,它只是菲律宾历史上出现过的割据政权之一。
明朝时代的古地图,其中对菲律宾地区已经描绘的很详细
在元朝末年,苏禄国就开始了和中国的交往。公元1405年,郑和下西洋的行动开始。而在出洋期间,郑和曾经三次造访苏禄国,并曾亲自与苏禄东王会面,两人建立了很好的个人关系。公元1417年,苏禄国的东王叭都葛·巴达剌率领该国几乎所有贵族一同来中国朝拜,其中包括当时在苏禄国地位同样非常重要的西王和峒王。
郑和下西洋时的宝船
虽然今天的菲律宾离中国并不远,但当时苏禄王国的领地却在菲律宾西部偏南的海岛上,所以苏禄国使团来华使团当时要先后绕行爪哇、苏门答腊(都在今天的印尼境内)、马六甲(在今天马来西亚境内)以及越南,之后才能抵达中国,其行程高达上万海里,耗时长达3个月时间。
而在到达中国之后,他们又途经广州、泉州和京杭大运河,又花费了一个多月才到达了北京。而这个使团包括了苏禄国所有最重要的贵族,规模高达340人,是整个明朝所接待过的规模最大的外国使团之一,这让当时有志成为四海共主的永乐大帝朱棣龙颜大悦,对其也给予了最高规格的接待。朱棣本人及太子分别设国宴宴请,并请他们在北京周边进行了27天的参访,甚至请他们登上了长城。朱棣还加封领头来华的东王巴都葛为苏禄国王,为其在苏禄国的领导地位进行了加持。而根据一些记载,巴都葛的长子在华期间了娶了一位来自苏州的女孩为妻。
明成祖朱棣非常看重苏禄东王访华
但不幸的是,在结束了北京朝拜与参访之后,巴都葛在回国途中,却染上了不明疾病,最后病死在了今天的山东德州附近。而朱棣得报之后,不胜痛悼,因此破例亲自给巴都葛撰写了祭文。同时因为其去世地点离苏禄国距离遥远,很难将其遗体远回,因此其遗体就近在德州进行了安葬,之后巴都葛的长子回国继承王位,其次子和三子家族则留在了中国,为其守陵。而因为苏禄国是信仰伊斯兰教,所以朱棣还特地从济南找了三户回民迁到德州,与其一同看护巴都葛陵,并照顾两个王子家庭的起居。
苏禄国的沧海桑田
而在此后,苏禄国还曾长期与明朝和清朝保持了朝贡关系。但在进入公元16世纪以后,西班牙人开始入侵苏禄国,并在军事支持下在当地广泛开展传教活动,英国势力也很快来到此地。而苏禄王国不断受到这当时的世界两强的侵袭,之后不断衰落,但在苏禄岛的统治还勉强得到了维持。公元1885年,英国和西班牙签署《马德里议定书》,对苏禄王国进行了瓜分,其中苏禄群岛被划给了西班牙,而苏禄王国在北婆罗洲的领土则归英国所有。公元1898年,西班牙又在美西战争中战败,西班牙又将包括苏禄群岛在内的整个菲律宾割让给了美国。
公元19世纪晚期的苏禄王国,其鼎盛期在菲律宾南部大岛棉兰老岛等地也拥有领土
不过美西两国都没能直接统治苏禄群岛,因为此时菲律宾的主体都已经基督教化,而苏禄地区仍然保持了伊斯兰教信仰,所以此地已经和菲律宾其它地区产生了显著的不同。所以美国接手苏禄之后,虽曾多次尝试军事占领该地,但因为当地人激烈抵抗,所以并没有成功。不过美国后来虽然承认苏禄地区自治,但同时在其菲律宾殖民地通过了土地法,规定只要菲律宾的天主教徒进入苏禄,就可以免费获得8到24公顷不等的土地,所以在美国统治期间,也有大量菲律宾天主教徒进入苏禄王国故地定居。
二战之后,美国允许菲律宾独立,此时尽管苏禄人反对,但美国还是与菲律宾政府签署协议,将苏禄并入菲律宾,之后苏禄的“国王”虽然还保持了称号,但已被剥夺了所有的治理实权。但此后苏禄地区一直有反对菲律宾统治的反政府武装存在。甚至在近年,苏禄地区的反政府武装和菲律宾以及马来西亚两国政府都曾发生过激烈的武装冲突。
苏禄王陵与菲律宾的联系
而留在中国守护巴都葛王陵的苏禄王族后裔在中国一直生活到了今天,而在公元1731年,巴都葛的八代孙申请加入中国国籍获得雍正皇帝批准,其后人分别改姓温和安,成为了中国人。不过他们与苏禄群岛地区苏禄王室的联系却一直保持着,而苏禄王室后来也曾专门派一些要员来到德州朝拜其祖先的陵墓。
最近的一次比较重要的朝拜活动发生在2014年,当时名义上仍然在延续苏禄法统的苏禄王室派出其34代王妃梅里安姆率领一些王室成员来到山东德州举行了祭祀仪式。而因为苏禄王室仍然存在的关系,生活在山东的巴都葛后人在菲律宾也具有一些影响力,前些年部分后人访问菲律宾时还曾受到时任菲律宾总统阿罗约的接见。
近代苏禄王室使用的旗帜
不过因为菲律宾主体和苏禄王室以及整个苏禄地区还是存在着很大的矛盾,比如菲律宾90%以上的人口信仰基督教,而苏禄地区则仍然信仰伊斯兰教,另外苏禄地区还存在着支持苏禄王室的反政府武装,所以其实菲律宾政府对待苏禄王国的历史也显得比较暧昧。虽然曾有几位菲律宾驻华大使曾到此探望,但真正菲律宾政府的人士来此探望的情况并不常见。根据一些报道,似乎只有菲律宾前总统马科斯的儿子曾来此探望过。不过在2000年菲律宾总统埃斯特拉达访华期间,也曾提及苏禄王墓是两国之间历史友谊的象征。(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告知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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