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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鱼馆幽话--恢复更新

  哈哈,这是我除了《倾城》外第一个翻页的帖子,也!!!
  好有成就感啊:)

  呵呵,应有尽有哦,各位随便:)
  啊!!!!
  居然连幽魂妹子都来了.....真...真鸡冻啊~~~~~~~~
  “掌柜的……”明颜正想坐起身来,奈何浑身无力,似乎这个皮囊都不属于自己一般。
  鱼姬眉头微皱:“早跟你说过不要太过冲动,这下可吃苦头了……“说罢取过床头一碗清冽的酒水,将那只跗骨钉浸了进去。
  说也奇怪,那跗骨钉一入水酒,顿时发出一阵凄厉的婴孩啼哭声!听来分外糁人。
  随着阵阵啼声,那原本清彻的酒水居然飞快的渗出一片浑浊的暗红!
  酒水在碗里翻滚喷涌,只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溅出半点来,到最后哭声渐息,那碗酒水已然变成了绛紫色!
  总算是完全的静了下来。
  明颜虽然知道那跗骨钉有古怪,不料有这等异相,心中正有疑问,却听得鱼姬说道:“把它喝下去。”
  “啊?”明颜露出几分犯难的表情:“不是吧……”
  “你可知道那跗骨钉上有什么东西?”鱼姬叹了口气:“要是你打算一辈子都这么躺着,你也可以不喝。”
  
  “我喝,我喝…..”明颜吃她一吓也顾不了许多,自鱼姬手上接过酒水,捏着鼻子灌下去,只觉得喉咙里满是腥气,说不出的难受,正想翻身起来呕吐,却突然发现身体一轻,不再象先前一样浑身无力。
  “掌柜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颜干呕两声,抬头问道。
  鱼姬眉头紧锁,半晌长长的吁了口气:“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听过炼血婴的说法?”
  她见明颜满脸茫然,于是接着说道:“玄门邪法中有一门炼魂术,专取未见天的婴孩元神炼制,所得的血婴秉承怨毒之气,可供炼术人驱使,吸敌人元神。害的人越多,血婴就更厉害。你中的跗骨钉上便俯有血婴,若非你身为异物,又有这几百年修为,只怕当时就了帐了……”
  明颜脸色变了变:“居然如此厉害,难怪我一看到那臭道士就浑身不自在。那些人完全是疯了,居然用这么阴损的法子来……”片刻顿时叫苦连连:“掌柜的你叫我喝那酒水,岂不是叫我连魔物也一并吞下了!”
  鱼姬摇头道:“血婴早被我的浣魂露化了,也无什么危害。只是那血婴是无辜婴孩元神所化身世可怜,只要你替它念经超度,也算是功德一件。”
  明颜一听念经,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要念经啊…..不念……我是说要是忘了,会怎么样啊?”
  
  “也不会怎么样,最多它就在你的五脏庙长住,什么时候高兴了就闹腾闹腾。”鱼姬转头看看天色,心想这猫儿不定性,吃这亏也算历练,想来也会改改冲动的性子。
  明颜无可奈何道:“也只好如此了,还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最可恨的就是那群恶人,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难道就不怕报应?!”
  鱼姬冷笑道:“那赤紫河车的药效不见的好过寻常的紫河车,想是有人故意教唆,好乘机收取婴孩元神才是真。那群名利之徒为向上爬,又有什么做不出来?只是这般忙活下来,造下孽因,却是替他人做嫁衣裳!”
  明颜叹了口气:“可惜那些孕妇和孩子,就此枉送了性命…….想不到那些人坏起来比妖精还坏……糟了,那臭道士在打敏娘孩子的主意。会不会…….”
  鱼姬起身踱到窗边:“那边有小栩在,那道士一时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我只是担心,有人利欲熏心会做出可怕的事情来…….”
  “掌柜的,这事咱们得管管。”明颜心神激动,跟了过去。
  “管?怎么管?你好好休息吧,事情要发生的始终都会发生,急也没用。 “鱼姬长长的叹了口气,“要怎么管才管的了暗藏的虎狼之心呢?”说罢转身掀开门帘走出房去…….
  
  鱼姬到了外堂,思量片刻,便打发个街边的闲汉去金紫桥崔府跑一趟。目送那人走远,就听得身后珠帘叮当,知道是明颜按捺不住:“你又想做什么?”
  明颜腆着脸嬉笑道:“掌柜的口里说不管,一转身就套足了交情。先找上刑部的龙捕头,现在连兵部崔望月崔将军也请将出来……”
  鱼姬伸手拨了拨算盘:“那姓蒋的经略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是因为背后靠山不小。惟有加以钳制,才会有所收敛。”
  “何必这么麻烦?”明颜扬眉道:“不如……..”
  鱼姬抬眼看看明颜:“若是以暴制暴就可以解决问题,那倒是简单了。你百年修行不易,莫要因为一时冲动让人记下一笔,误了前程。”
  明颜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看天,仅见天际落日余辉,突然打了个寒颤:“掌柜的,为什么恶人行凶天不收,妖精未曾作恶却还要怕天谴?”言语之间颇为不愤。
  鱼姬淡然一笑:“人有人道,妖有妖规,天道使然不可逾越。世事原本如此,哪得许多公平可言。就是这京城之地,如无鸡鸣狗盗之辈滋扰百姓,引得公门中人追缉,也显不出大老爷勤政爱民。上仙要受世人香火,自然也要有所作为。”言毕眼中俨然几分讥诮之意。
  明颜心头茫然,沉默片刻:“掌柜的,难道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
  鱼姬轻叹一声:“以你的性子,我说不管你可会听?只要知所进退,不逾越天道,顺其自然也就罢了。”
  明颜不再接口,只是心中隐隐觉得掌柜的心口不一,晦涩难懂。
  接连几日都相安无事。
  街上时常见到公门中人往来奔走,便是入夜,汴梁城的守军巡夜似乎也频密许多。
  沈步云自那日之后也再未归家,敏娘不知自己尚处险境,只是伤其无情,时时垂泪,容颜更是憔悴不堪。
  明颜伤势渐好,不时去敏娘那里探视,见其失魂落魄的模样,更不忍心将实情告之,惟有心存侥幸,希望那沈步云尚有一丝良知,不会为了荣华富贵,对妻子下毒手。
  这夜依旧是酷暑难当,敏娘无心睡眠,独自一人身处小院,思量之前的夫妻恩爱,再看眼前的凄凉孤苦,不由得悲从衷来,黯然泪下。
  何栩自当日和那无尘对上一仗后,心忧敏娘母子安危,听得鱼姬言语,知道敏娘临盆在即,只要等到孩儿出世,就自然不怕那道士为祸,索性暂时留守沈记药材铺附近暗中保护。此刻藏身屋顶,见她这般情状,心头也觉憋闷。
  正寻思是否要现身出言宽慰,就见得墙外人影一闪,依稀正是那日交手的道人!
  “好贼道!”何栩清叱一声,飞身直追而去,只见那人脚步甚快,直奔南门。
  何栩见状哪里会放他轻松离去?自然紧跟其后,追出半个时辰,南门城楼已在眼前。
  
  门前守军见道人急奔而至,纷纷上前拦截喝问。
  那无尘道人无奈停下脚步,后面的何栩已然追到近处,手中诛邪剑“呛呛”作响,似乎要自行出鞘!
  何栩大惊心道上次交手,诛邪剑并无如此反应,那道士虽然邪恶,却也是肉身凡胎,怎么引得剑啸?!当下不敢大意,横剑胸前。
  那道人面色突然转为赤红,眉目之间说不出的狰狞。那宽大道袍内顿时浓烟滚滚,片刻将那道士完全笼罩其中,不见人形。浓雾中传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婴孩啼哭声,更夹着一股浓烈的腥气四下扩张!
  周围的军士见此异相都惊得目瞪口呆,手里抓着兵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此时,那腥臭的浓烟如同有生命一般横扫而来,一名军士躲闪不及,顿时被卷了进去,只听的浓烟中除了婴孩啼哭外,更有那军士的惨呼声!
  何栩心知凶险,但也不能见死不救,手中的诛邪剑早挽作一片剑花。宝剑到处,那浓雾顿清,露出那军士满是惊惧的脸来!
  虽是身不由己,他手中的钢刀依然快如闪电,冲着何栩的颈项劈了下来!
  何栩大惊,慌忙举剑相迎,不料那刀上劲力奇大,一时居然招架不住!而那浓烟已然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直向何栩罩下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忽闻一阵马蹄声响,旁的突然闪出一柄银枪,红缨过处带起一道寒芒!
  那枪杆以横扫千军之势拍在那军士的胸口,只听“啪”一声,那军士顿时摔将出去,那把原本劈向何栩颈项的钢刀也脱手而出,掉在地上!
  何栩的诛邪剑不用再抵御钢刀的威胁,自然不畏惧那近身的浓烟。
  旋身起舞,剑光如织,衣带翩翩。
  当她的剑冲破浓烟的包围时,那婴孩凄厉的啼哭声乍然而止!
  浓烟顿时消散,一张人型的黄纸飘摇而下,连带一枚早被斩作两段的钢钉。
  “是傀儡!”何栩猛省:“糟糕!调虎离山!”
  这里的既然是血婴所附的傀儡,那真的恶道人只怕早在敏娘的小院之中!
  这里离沈记药材铺已是半个时辰的脚程,便是插上翅膀飞回去,只怕也来不及了!
  “上马!”,何栩闻声抬眼望去,只见一匹玄色骏马四蹄踏雪,上面端坐着一位白袍将军,铁甲银枪,威风凛凛!想必定是适才为她解围之人。
  何栩不记得认识这等人物,踌躇片刻也顾不得许多,旋身落在马背上。
  那将军笑道:“坐稳,抱紧了。”正要催马前行,突然身子一轻,从马背上翻了下去!
  他身手了得,只是一个翻身站稳身形,见得马上佳人婉尔一笑,一声呵斥,骏马顿时人立而起,发足狂奔而去。
  深色的夜色中一骑快如流星飞逝,远处的风中传来一声:“得罪……”
  周围的军士看的呆了,半晌才围了上来:“崔将军,你的马…..”
  崔望月又好气又好笑,“本将军乐意借给人家,几时轮到你们管?!”心道这等过河拆桥的刁钻女人也不知道怎生养成…….
  
  却说敏娘在院中见到何栩飞身离去,不由的大吃一惊,本能的想要回房躲避,却听的院外叩门声。
  尤自踌躇是否要去应门,就听得自己相公的声音。
  敏娘虽恨他无情,但思及腹中孩儿,也难以将之拒之门外。于是忍着腰身沉重,快步过去开门。一开门便见沈步云埋首立在门外,身后还有一人,没有掌灯,也看不分明。
  “你舍得回来了吗?”敏娘心中哀怨,冷冷的撂了一句,也不想去理他,径自转身回屋。
  门外两人也不言语,只是进院关门跟了过去。
  敏娘在灯下见自家相公面色惨白,身子微微发颤,身后还跟了个道士,不由得好生奇怪。
  那日无尘无意见看到敏娘,本想下手却被何栩坏了好事,敏娘对自己遇险之事一无所知,自然不认识无尘,只觉得自家相公平日里也从不近僧道之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带个道士回来。
  “这位道长是…..?”敏娘转头询问沈步云,却见他脸色更加难看,不由心中慌乱,向后退一步,蓦然身子一麻,顿时动弹不得!
  “你要干什么?!”敏娘顿时回过神来,眼见无尘阴恻恻的脸自眼前晃过,心中大骇,想要挣扎逃脱,却哪里动的了?!
  “相公!”她没有任何办法,惊惧之下只是呼唤自己的丈夫,希望他可以保护自己。可是很快,这个希望破灭了。
  她的丈夫只是缩在角落里,拉过袖子,遮住那张可鄙的脸。别说是象个男人一般站出来保护她,此刻他抖得象一只鹌鹑!
  
  无尘自怀中取出一块手帕塞在她口里,免得她高声呼救,惊来旁人,然后将她移到床上。由于角度的关系,她只能够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自家相公发抖的身影。
  无尘冷笑着自怀中摸出一个匣子放在床头,取出一个羊脂玉瓶和一把锋利的小刀。无尘用刀熟练的割开她的儒裙,让她高隆的腹部袒露在外,口中更是念念有辞。
  敏娘又惊又羞,依稀觉察到那道士是要对自己腹中的孩儿不利,不由得方寸大乱,泪眼中尽是乞求之意。
  无尘对胎儿志在必得,又怎么会放过她?一面沾取玉瓶中的猩红血水在敏娘腹部画符禁锢婴孩元神,一面缓缓举刀…….
  “喵嗷!”一声凄厉的猫叫惊破夜空,无尘只觉得脸上一痛,闪避开去却发现床前多了一只通体纯黑的猫,双眼幽碧,寒光四射,顷刻之间化为一个怒目少女,手中匕首锋利,正是明颜!
  敏娘见得明颜,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棵救命稻草,心神激荡之下居然晕了过去!
  “猫妖?”无尘冷笑道:“手下败将居然还敢来送死?”
  “是送你这个妖道去死!”明颜恨然道,话音未平,已然出手!
  两人斗在一处,房中拳脚分飞,家具早被砸了个稀啪烂。
  论及实力,无尘自然是占上风,但明颜发起狠来也非等闲之辈,这般缠斗下来,无尘倒是开始心慌了。
  一则起初用傀儡调开劲敌,时间有限。
  二则适才用咒语禁锢元婴,必定引发元婴挣扎,若不能够在三柱香时间内取胎,婴孩要么胎死腹中,要么就会自产门出世,到那时便得物无所用了……..
  
  “沈步云!你动手!”无尘偷了个空挡,将小刀扔在沈步云面前,只惊得沈步云面无人色。
  “还在磨蹭什么?!”无尘见他没有动弹,一面逼开明颜,一面厉声喝道:“误了时辰就功亏一篑,你可吃罪得起?!”
  “你是不是人啊,那是你老婆孩子!”明颜无法甩开无尘,气急败坏的喝道。然而似乎却没有任何作用。
  她看到那个抖作一团的男人,一边颤抖,一边慢慢的爬去拣那把罪恶的刀,惊慌失措的眼中更添了几分孤注一掷!
  是的,对他而言,老婆孩子又算的了什么?
  那只是个粗鄙的村女,原本就配不上他。
  有了经略大人和童大总管的提携,以后有的是大好前程。
  他可以再娶,可以娶汪大小姐,可以继承御医世家…….
  他还年轻,孩子要生多少就可以生多少,
  就算汪大小姐年纪大了,有了财势,多的是女人给他生……..
  这个粗鄙的妇人和她肚子里的又算什么?!
  沈步云原本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狠辣的笑意,一步一步的挨到床边,用厨子看案板上的菜的眼神看着自己妻子高高隆起的肚子。
  “你疯了?!”明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不得不疲于应付那极其狠辣的无尘道人。
  阵痛…….
  敏娘颤抖着睁开眼睛,她感觉的出孩子的躁动不安。
  眼前是丈夫的笑脸,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到过的笑脸,自从他把笑脸给了那个美丽高贵的汪大小姐,已经许久不见…..
  “相公…..”敏娘满足的微笑凝固在嘴角,因为在她感到一道冰冷的寒气刺入自己的肚子的同时,她的丈夫的笑脸上笼罩了一片猩红!
  她听到丈夫歇斯底里的笑声,笑得象哭,甚至听到了肚子里的孩子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孩子…..”敏娘如同叹息一般的声音渐渐遥不可闻,圆睁的双眼还在看着正在割裂自己身体的丈夫,看着他粗暴的把手伸进自己的肚子,抱出一团血肉模糊,然后空空的肚子象一个破旧的口袋一样瘪了下去……
  沈步云托起那个血肉模糊的婴孩,他自己的孩子,是个女孩儿,小小的手小小的头,还有圆圆的大眼睛,和她母亲一样的,圆圆的,睁开的大眼睛……..
  眼睛在看他,孩子的,妻子的,同样圆圆的眼睛,都在看他。
  沈步云蓦然身上一冷,手上无力,婴孩滚落床榻,撞翻了床头那个洋脂玉瓶,一大瓶猩红的血浆喷撒在孩子身上,红的发紫……
  
  无尘听得有异转过头去,顿时惊骇万分:“你做什么了?!”
  只见那暗紫色的血泊中翻滚着无数的气泡,浮起来,又裂开去,每次裂开都发出咯咯的笑声,婴孩的笑声!
  紫色的血似乎永远都流不尽,在屋子的地板上蔓延…….
  沈步云的眼睛此刻也睁的很大,很圆,甚至眼角都撕裂开血口。看着血液象个顽皮的小孩慢慢的爬上他的身体,从脚慢慢的爬上来,象是一瞬间,又象是过了一百年这么久,每爬上来一点点,就觉得身子多冷了一分……
  当紫色的血液爬到他的喉咙的时候,他悠悠想起幼时父亲向他解释他名字的由来的时候:沈步云,平步青云…….
  明颜和无尘早停止了打斗,目瞪口呆的看着沈步云全身布满紫色的血液,如同一个巨大的蜡人,渐渐融化…….
  “小心!”明颜听得一声叫喊,身子一轻,却是何栩及时赶到,把她拉出屋去!
  那无尘见机稍慢,却是来不及了,那紫色的血液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脚下………
  在凄惨的嘶叫声中,无尘也和沈步云一般,渐渐熔化…….
  
  何栩叹了口气,抽出腰间的诛邪剑。明颜见状忙一把拉住:“你要做什么?”
  何栩沉声道:“这里邪气太重,只有一并净化了……“
  “不行,敏娘和孩子都是无辜的,你用诛邪剑镇邪岂不是连她们也一并灭了?“明颜摇头道。
  何栩声音中带几分哽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能贻害无穷啊…….“
  话音刚落,院内突然下起雨来,冷冷清清,弥漫出淡淡的酒香。雨滴穿透屋顶。滴落血泊之中,点滴都是凄清…….
  “是掌柜的。“明颜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浣魂露。”
  夜色渐渐淡去,天边已有曙光。
  那片阴冷的紫色血泊早已经干涸,面上浮起一层鲜嫩的苔藓,裹着清晨的露珠,闪着紫亮的光。
  一片生机盎然。
  谁也猜不到那片紫苔下隐藏着什么样的故事……..
  翌日
  鱼姬的酒馆人声鼎沸,坐了不少客人。
  明颜偷眼朝堂子里看了看,低声对鱼姬说道:“掌柜的,龙捕头把手下的弟兄带来了,崔将军也把小的们带来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鱼姬偷笑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一个俊俏的女孩子揭开珠帘走了出来,腰上系了块漂亮的围裙,微红的脸上带着几分羞涩。
  “小栩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明颜沉吟片刻恍然大悟:“你…….”
  “嘘~~~”鱼姬自柜台下亮出半柄木剑:“这是抵压的酒债啊,昨晚上的浣魂露可是下了老本呢……”
  何栩端着托盘,走过一个青年男子的身边,听着他有节奏的敲着酒杯,终于停下脚步。
  他的脸上始终带着捉狭的笑容,低声说道:“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紫苔》完++++++++++=
  
  哎呀呀,拖了这么久总算完结了,希望没让各位新老看官失望哈:)
  特此鸣谢清水 何栩 望月吹风(胖龙) 天游龙涯,各位演员铜子辛苦了~~~~~~~~~~~~~~~~~~
  很抱歉又是个关于薄情郎的故事,没办法,因为故事中的敏娘 汪大小姐 以及沈贱人的纠葛是真实发生的事情,鱼一旁冷眼旁观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写到了文中.哎哎.....垃圾情绪.最可怜的还是敏的孩子啊,才出世就因为混帐老爹在外面胡搞拆散家庭.......
  
  一连写了两个负心汉,下次就奉献一个有情郎吧.
  敬请关注鱼馆幽话第五话--------<鼍泪>:)
  
   作者: 何栩 回复日期:2008-7-23 17:33:00
  
    天啊,我已经不止是激动了。
    泪,泪
  
  +++++++++++++++++++++++++++++++++==
  表激动了,抱抱:)
  
  作者: feijingling110 回复日期:2008-7-23 17:48:00
  
    来顶~~
  
  +++++++++++++++++++++++++++++++++++++++++++=
  穿什么马甲啊,套上猫皮出来谢幕!!!
  作者: 世上清泉 回复日期:2008-7-17 10:48:00
  
    俺申请个角色中不?
  
  
  ++++++++++++++++++++++++++++++++++++++=====
  好啊,
  呵呵,本来角色锁定都是长期支持<倾城>的老朋友,不过清泉的支持也让鱼很感动呢.:)
  
  木人看,只好厚着脸皮自己顶了.....
  作者: wzcw 回复日期:2008-7-25 10:26:00
  
  +++++++++++++++++++++++++++++++++++++++++++++++===
  呵呵,多谢厚爱.:)
  前面又看官说负心汉的题材太多了,现在又看到喜欢看类似题材的,呵呵,众口难调啊......
  其实写文的时候也没有刻意的要去表现什么,只是把所见所文糅合进了故事里.前些时候看到的姜岩事件,3377事件,胡紫薇事件,还有身边层出不穷的小3事件......谁叫现在的时代是一个遗失爱情的时代呢?
  呵呵.有人喜欢看,我就会继续写下去.题材呢也不会只拘泥于爱情.
  比如第一话 <相思藤>,其实情爱成分很浅淡,多的是对命运和自由的无奈,而最终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第二话<双生花>胡闹的成分就比较多了,那是傻妞清水喜欢凑热闹,所以才让她粉墨登场的上来插科打诨:),而姐妹相争的故事主要写的是两个字----妒忌,因为妒忌才会出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惨况.
  第三话<忘情草>是为姜岩所写,怎么说呢,钦佩她对感情的执着,但心痛她的作为.事隔半载,又发生了很多很多影响更为深远的事情,大概很多人都已经淡忘了那一段惨痛的记忆了,会记得她的大概只有她的亲人.一个人忘我的爱上另一个人也未必就是佳话一段.
  第四话<紫苔>算是为敏的宝宝写的,也是为周围和我一样对道德败坏的社会风气不满的朋友而写.人人心中一杆秤,不会因为有人偏袒就人云亦云.也不会因为恶意打压就枉顾道德准则.可惜故事只是故事,现实依旧是丑陋到令人发指.再借此文相送因不满桃色事件而倍受打压愤然离职的兄弟.......
  至于后面的故事呢,呵呵,等出来了大家就知道了.
  工作的关系,也许有时候会慢点更新,望各位包涵:)
  
  
  
  
  作者: 艾_爱 回复日期:2008-7-25 17:06:00
  
    我喜欢里边得老板娘!!
  
  ++++++++++++++++++++++++++=====
  :)
  鱼馆幽话之五 <鼍泪>
  
  
  “七月七,牛郎会织女,喜鹊架桥…….”
  孩童拍着手,在街口唱谣嬉戏;往来的女眷们无不打扮得花枝招展,手里更是大包小包,准备晚上乞巧所用的供果点心。
  明颜靠在门楣上呆望片刻,突然转过头去:“掌柜的…..“
  “啥?”鱼姬眼睛依然盯着帐簿,手中的算盘拨的飞快。半晌没听见明颜言语,方才放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来,却发现明颜看着街边游戏的孩童发呆。
  “你没问题吧?”鱼姬翻了翻白眼,心想这些日子那疲懒狐狸回了山里修行,馆里没那么聒噪,倒是这明颜丫头开始不对劲了。
  “没…..没事。”明颜摇摇头,回到柜台边:“掌柜的,今天晚上听说是牛郎会织女呢。”
  鱼姬哑然失笑:“怎么,你这迷糊丫头也想学人家乞巧拜月求个好相公啊?”
  明颜呵呵一笑:“那倒不是。可是掌柜的,真有牛郎织女鹊桥会的事情吗?”
  “当然有。”鱼姬长长的呼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挺难的,一年才见一次,各自守在天河两岸,可望而不可及。不过都还算幸福了,至少可以远远的看上一眼,已经好过很多人了。”
  
  
  “还有人比他们更惨吗?”明颜接口问道。
  鱼姬伧然一笑:“当然,至少他们还有希望。”她起身自架子上取下一个琥珀瓶,就着两只杯子斟上,顺手递了一只给明颜。
  明颜看着杯中清到极致的酒水,嗅了嗅却全无半点酒味。“掌柜的,怕是弄错了,这是水,不是酒。”
  鱼姬笑笑:“尝一口就知道了。”说罢将酒杯送到唇边,浅浅的噙了一口,眉头微皱,片刻方才咽下,眼中隐隐泪光。
  “掌柜的……”明颜吓了一大跳,“你没事吧?”
  鱼姬淡淡一笑:“没事,只是品出酒中真味觉得有点感伤罢了。你也试一口。”
  明颜嘟囔道:“我就不信喝酒也会泪来。”说罢一扬头,将一杯酒都倒进口中。那酒水一入口,顿时如火如荼,难受非常。明颜暗叫上当,张口要将酒水吐出来,却不料鱼姬伸手捏住她的腮帮,哪里吐的出去?
  只觉得那口酒水在喉舌之间冲撞往来,辛辣中更带凄苦,好不容易下得喉头,心头却不知道为什么怅然若失,不觉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鱼姬松开手来,掂起自己的酒杯,好整以暇的看着明颜用袖子抹泪花,唇边浮起一抹浅笑。
  好半天,明颜心情平复,方才开口问道:“这酒为什么让人喝了想哭?好生奇怪……“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鱼姬懒懒的倚在柜台边,把玩着手边的琥珀瓶,看着瓶中所剩不多的酒水幽幽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看天边的金色霞光,放下酒杯:“今儿过节,早些打烊,正好出去走走。”
  明颜应了一声,心想莫非掌柜的也打算去那葡萄架下听牛郎织女的私房话不成。
  
  夜色如水,繁星如缀。
  鱼姬拂袖灭了檐下一长排灯笼,留下旗帆旁边的一盏,隐约照亮倾城鱼馆的招牌,转头见明颜快手快脚的封上门榧,眉目之间尽是期待/
  “走吧。”鱼姬心知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跟去,也懒的多说,右腕一翻,手里多出一只琥珀瓶递给明颜:“酒快没,正好去取点回来。”
  “哦,”明颜快步跟上鱼姬,不时偷眼看看夜市上的繁华景象,只见众多情侣在街市游历穿行,欢声笑语起伏跌宕,心想到底还是人间热闹。
  鱼姬与明颜顺着御河而下,一路上也遇到不少少年情人在河畔对月谈心,郎情妾意。
  好不容易到了一处暂无人烟的河堤,鱼姬方才捏了个分水咒,只见那段原本恬静的河面顿时一分为二,现出一个深邃的通道来。
  明颜早见过这分水换景之法,见鱼姬飞身跃入也将身一纵跟了上去。虽未睁眼,也听的周围水流激荡,直到双脚踩上实地,方才睁开眼来。
  只见四周俱是芳草萋萋,夏虫唧唧,更无半点人烟。暗黑天幕上的星河显得格外清晰,照得脚下干涸的石沟一片银白……
  “这里很美啊。”明颜叹道,沿着石沟向上走了好几部:“掌柜的,你不是说来取酒水吗?这里连水都没有,又哪里还有酒?”
  鱼姬淡淡一笑:“泉眼在上游,还有几步路程。”说罢踏着石沟里的卵石向前行,山间微风掠起几片草浪,更有无数幽幽的萤火上下游弋,晃若仙境一般。
  作者:白兰薇薇 回复日期:2008-8-3 13:07:00
  
    居然是沙发.......
  ++++++++++++++++++++++++++++++++++++==
  巧了,居然和我一起发的,时间都一样的说...
  :)
  明颜兴冲冲的跑在前面,不时身手去掬身畔的萤火虫,然后再任由它自手缝中逃逸,自得其乐。
  直到不小心撞上一根坚硬粗糙的石柱,她才停了下来,一面揉着额头,一面裂嘴叫痛。
  那石柱很奇怪,象是被人凌空斜斜的深插入地面一般,露出地面的部分也有一人高,表面早被雨水侵蚀的千疮百孔。
  “哎呀,什么破石头?好死不死的杵在这里,想撞死人啊。”明颜不悦的嘀咕道,顺便重重的踢了一脚,却撞得脚丫生痛,似乎那看似破败的烂石头更硬过铜墙铁壁。
  "哎呀,还治不了你了?!"明颜一撸袖子,作势要分个高下.
  鱼姬摇了摇头,心想这丫头的急性子大概是一辈子都改不了。“还是算了吧,要是妖王鼍刖的断山锏这么容易就让你踹断了,你也不会留在我这里。”
  “妖王鼍刖?”明颜眨了眨眼睛,迟疑的收回拳头,“什么人啊?很厉害?”
  鱼姬笑道:“这里原来叫修罗泽,气候阴湿,方圆五百里的妖魔精怪不计其数,能够一方称王的自然不差。”
  她移步绕石柱一周,伸手拍了拍那无比粗糙的砾石表面:“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断山锏还屹立不倒,难怪一路行来没有看到一只妖物,方圆五百里大概还算太平。”
  “这么说来,那个叫鼍刖的是只好妖了?”明颜问道,“名字怪吓人的,可是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名字啊?他去哪里了?得道成仙了?”
  
  “成仙?….哈哈......"鱼姬犹如听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一声长笑,"成仙有什么好?妖总想修成仙,殊不知天界冷清,哪里比得世间逍遥自在?那群高高在上的神仙也不见得就真的比芸芸众生逍遥快活….."
  明颜听的鱼姬话中似有讥诮之意,只是垂首道:“掌柜的总说成仙不好,可谁又不想成仙?可以受世人尊重供奉,不用怕终有一天老死重堕轮回,不用躲躲闪闪的做妖精......明颜只是只微不足道的小妖,成仙只是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罢了…….”
  鱼姬见她言语之间颇有些抑郁,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路是自己走的,能否成仙并不重要。妖又如何?人间有句话叫英雄不问出处,只要所作所为光明磊落,就不比仙人卑微。便是妖王鼍刖也曾经只是只卑微的小妖而已,你也不用妄自菲薄。”
  “小妖?”明颜闻言抬起头来,面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没错,小妖。”鱼姬目光转向那片与漆黑天幕相交的草海,喃喃道,"也难怪,好几百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你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作者:艾_爱 回复日期:2008-8-3 16: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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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话是写来应节气的,快七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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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白衣谬赞,实在汗颜啊......
  他曾经只是五百里修罗泽里最普通的一只鼍。
  在他身形尚未长成之前,他每天都过得很小心。
  因为沼泽上盘旋的老鹰很中意他那并不坚固的皮下包裹的血肉;
  便是大一点的腹蛇也可以轻松的绞杀他一饱口腹,
  甚至巨大的同类也是致命的威胁。
  他必须小心翼翼,用最快的速度猎取足以果腹的食物,再把自己深藏在泥浆之下,躲避无数天敌的猎杀……..
  这种战战兢兢的日子似乎是从他自蛋里爬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没有停歇过。
  尽管此时的他的体型和力量早胜过幼时百倍。
  从最初的捕食青蛙虫豸果腹,到能够不眠不休的潜伏在泥沼之下,用他铜锏一样的巨尾将一头强壮的花斑猛虎扫落泥沼,再一口咬碎猛虎的头颅….
  如果说有一样是没变的,那就是弱肉强食的定律。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终于在一个月圆的夜晚,他突然发觉自己老树也似的皮甲开始发痒松动,在忍耐着剧痛在岸边的砾石上磨砺之后,他从一直跟随自己的那层厚甲中爬了出去,甚至可以象曾经见过的人一样站立起来!
  那一刻,聪明如他也知道自己不再是一头普通的鳄鱼,而是修成人形的妖怪。
  
  这个世界本无公平可言,有人生来显贵,有人生来贫寒,即便是妖物精灵,也因出生分了三六九等。
  没有显赫的家族,没有沾亲带故的仙家提携,也并非什么汲取天地灵气,得天独厚的灵兽,毫无疑问,他是最卑微的那一种,卑微到连名字都没有…….
  他曾经见过修罗泽里的妖王蛟戮如何在修罗泽的领地上出游,如何前呼后拥招摇过市,如何勒令领地上的妖怪精灵将各自辛苦修行的妖力上供,稍有不如心意,就被蛟戮一口吞下肚去…….
  他突然明白在妖精的世界,也一样是弱肉强食。
  蛟戮可以这样肆无忌惮不光是因为他拥有强大的妖力,也因为他与龙王本是血亲。
  有这层关系在,众妖就算如何不甘受他鱼肉,也不敢相逆。
  要么是谄媚相侍,要么是迁居他处,剩下的多是深居简出,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
  他不要做别人口中的肉,也不屑趋炎附势做妖王的走狗,所以他花在修行上的时间比其他妖怪多出一倍,除了觅食之外,他都藏身于巢穴中刻苦修行,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不用仰人鼻息。
  鼍刖,是一个记号,也是一种志向。他知道有朝一日,鼍刖的名字必然响彻妖界,不在蛟戮之下,尽管那时候他还不太懂什么叫做抱负。
  
  修行中根本觉察不出岁月的飞逝,几百年过去,鼍刖的苦修也有所回报,功力增长,一日千里,终于有一天,他用自己的鳄尾炼就了一件称手的兵器------锏。
  虽然来于自身,第一次使用的时候,他并不十分了解它的力量,舞到忘形,一锏砸向修罗泽边的山崖,结果一声巨响将山崖一分为二,当真是无可匹敌。在最初的惊讶咋舌之后,鼍刖给自己的兵器取了个名字叫断山锏,心头很是欢喜。
  然而他并不知道那惊天动地的一锏不但砸断了山崖,还惊动了蛰伏修罗泽深处的妖王蛟戮。
  原本鼍刖一直深居简出,蛟戮向来只知道享乐,也不知道有他这号人物。而今断山锏一出,鼍刖的实力也可见一斑。向来一山不容二虎,妖王蛟戮自然是容他不下。
  一面是鼍刖刻苦修炼日益精进,一面妖王蛟戮疏于修行,往来相斗几次,蛟戮虽约胜半筹,倒也伤鼍刖不得,任他全身而退……..
  如此一来鼍刖之名在妖界声名雀起,群妖私下都道鼍刖年纪尚轻,而妖王已日渐老迈,假以时日必定能够取蛟戮而代之,成为修罗泽的新妖王。此话传到蛟戮耳中,更是恨之入骨,只是一时间也杀他不得,惟有变本加厉欺压旗下的妖精,掠取妖力以供己用,等待时机诛杀鼍刖。
  时有小妖不堪蛟戮肆虐,偷跑投奔鼍刖。
  然而鼍刖虽有扬名立万之心,却无自拥为王之念。早年刻苦修行只为自立自保,一身傲骨自然看不起以奴才自居的妖精们,加上生性冷淡,所以对妖精们不予理睬。久而久之,群妖皆道其狂妄,无人敢去亲近于他。
  鼍刖也无他念,居于浅泽之中,不涉足蛟戮所居的深泽,每日仍是刻苦修行,闲暇在浅泽游弋,虽形只影单,茔茔孑立,日夜磨砺断山锏,似乎多了个不说话的同伴一般,也自得其乐。他的话也不多,一直以来,所见的活物不是他捕食的猎物,就是不同道的妖精,会不会说话也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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