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会怼,我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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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凌丁

2016年7月,一场荒唐的“南海仲裁案”在海牙国际仲裁庭落下帷幕,最终裁决菲律宾“胜诉”,还宣称中国对南海海域没有“历史性所有权”。
显然,这是一出披着法律外衣的政治闹剧,也是一次无效仲裁。
设想一下,如果有不明真相或居心叵测的外国人跟你battle这场所谓“南海仲裁案”的结果,试图借此混淆视听,模糊中国对南海海域的主权,你会怎么反驳?
2016年7月,一段总台CGTN驻美记者王冠 VS 美国政治专家丹尼尔·瓦格纳的辩论视频,在互联网刷屏。
面对美国专家“南沙黄岩岛离菲律宾更近”等咄咄逼人的质疑,记者王冠援引《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条文,以事实和法理依据,从国际政治、国际法、历史等角度从容应对,指出了对方的知识缺陷和错误逻辑,怼得对方节节败退。
这是在美国颇具影响力的电视台今日俄罗斯美洲台的一档旗舰节目《交叉辩论》。视频短短10分钟,在社交平台上的累计点击量迅速过亿,不少网友直呼“过瘾”“解气”。
严谨缜密的逻辑、从容不迫的态度,还有那一口流利丝滑的外语,王冠赢得了满堂喝彩,一战成名。 


“舌战”美国专家的台前幕后
直到坐进节目演播室,直播音乐声响起,王冠的脑子里还在飞速思考。
每个嘉宾的发言机会不过五六次,每次时长五六十秒,节奏非常快,如何在有限的时间里有效输出观点,让对手和观众心服口服?
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节目开场,王冠将矛头直指所谓“南海仲裁”法理上最薄弱的环节:仲裁法院的“裁定”违反了《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15部分第3节第298条的规定,即“法院不能裁决主权问题”。

为何以此为开场?
后来,王冠在他的《让世界听懂中国》一书中解释了缘由:
西方认为“南海仲裁”是符合《公约》、等同于国际法和国际规则的,所以必须一开始就从根上打破这个话语圈套,否则后续怎么辩论都赢不了。
节目中,美国专家声称:“除了中国人自己,没人认可中国的观点。”
王冠干脆就着对方的论点,直接对西方媒体长期以来报道中国时的偏见展开了毫不留情的批判:
“在‘二战’之后,美国曾借军舰帮助中国收复南海岛屿,默认中国的南海主权声索。我们在西方媒体上没有看到任何类似的报道。是的,西方媒体是相对自由的,但自由的媒体也是有偏见的。”
这一番转守为攻,可谓精彩至极,直教人拍案叫绝。

后来,美国专家开始对中国“人身攻击”,说中国“像个熊孩子”。
“中国像熊孩子?请问从1950年派第七舰队到台湾海峡阻碍两岸统一,到如今每年500余次抵近侦察并在东海、南海挑事的是谁?”
——面对美国专家的攻击,王冠很想这样吐槽。
但是在公开场合,他必须以理服人。这番对美国的吐槽,他只能在书里说说。
直播中,王冠压制住吐槽的欲望,开始了精彩的“以魔法打败魔法”。
他一字不差地引述了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接受专访时说的一段原话:
“如果你看看我们是如何在中国南海进行操作,你就知道我们已经能够调动大部分亚洲国家,通过让中国十分惊讶的方式来孤立中国,坦白地说,这加强了我们与盟国的关系,对美国十分有利。”
——美国前总统奥巴马
充分论证了美国对中国的遏制战略。
他犀利地总结:“如果这还不是勾结起来对付中国,那我不知道什么才是。”

在辩论过程中,王冠对法律条文、史实依据信手拈来,不管对手抛来怎样的攻击,他都能迅速而沉着地应对,摆事实、讲法理,怼得对手毫无招架之力。
许多观战的外国人也被他折服。


这场火爆出圈的辩论,让很多人对王冠产生了好奇。
他是怎么做到有理有据同西方人交锋的?他是怎么做到对国际政治和国际法律条文如数家珍的?
在《让世界听懂中国》这本书中,王冠将那次辩论的心路历程娓娓道来。
他坦言,“在直播过程中我没有办法思考太多问题”,最大的心得就是“积累,积累,再积累”。
身为国际新闻记者,王冠在做好本职工作之余,利用夜间和周末研习国际关系理论,阅读了数百篇相关论文和著作,“持续的知识输入和思考,让自己的思维一直处在活跃状态”。
在所谓“南海仲裁”的前一年里,他把《国际法》读了不下20遍,把《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精读了数十遍,认认真真地琢磨条文细节,“‘魔鬼’终究在细节中”。
而驻美期间养成的阅读和摘录美国总统每一次重要对华表态的习惯,让王冠在奥巴马的一篇10万字的专访中,找到了那段暴露美国野心的话。
那次辩论之前,王冠从未与那个美国专家交过手,但他丝毫不担心,因为“无论请谁出场,美国的主流观点我都已烂熟于心”。

事实上,驻美那些年,他在各种场合与美国专家、媒体人等交锋不下百次,“激烈程度比后来的电视辩论有过之而无不及”。
曾经“面对对手傲慢的无名怒火,被群起而攻之的孤立无援”,都被他化作了对自我能力的淬炼。
论实战经验,王冠没在怕的。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几乎所有的精彩时刻,都是平时刻意练习的结果。
丰富的积累和经验,给了王冠舌战美国专家的底气和武器。
荧屏上我们看到的短短10分钟唇枪舌剑,背后是王冠那些年“‘魔鬼式’的生活方式”,是无数个夜晚的挑灯夜读,是一点一滴辛勤努力的汗水。
你看他如今光鲜亮丽,殊不知,他曾无数次披荆斩棘。


双语男神是怎样炼成的
“‘南海仲裁’这场辩论看得我以为王冠的英语是母语,那位美国专家的英语是外语。”
有网友这样评价。
看完那个10分钟的辩论视频之后,我发现这个评价完全没有夸大其词。
对英语学习的痴迷,贯穿了王冠的整个少年时代。
同很多人学的“哑巴英语”不同,少年王冠活泼大胆,尤其热衷“开口”。
从他上初一开始,每周日,父母轮流骑车陪他去济南黑虎泉的英语角,数年如一日。
每次有老外出现在英语角,都会立刻被“包围”。那时才13岁的王冠挤不进去,便站在外围,一边伸着脖子、踮起脚尖使劲听他们对话,一边见缝插针地努力插话,毫不示弱地把课上学到的单词和句式用出去。
虽然老外的回答他只能听懂一点点,但年少的王冠并不觉得羞涩或畏惧,等老外回答之后,他还能再提一个新问题。

少年时代的王冠
英语角的练习结束之后,他便接着去附近的泉城路新华书店,在二楼的英文专柜区淘英文原声带。
那几年,济南市面上能找到的所有英语磁带,他基本上都有。日积月累,磁带最后堆起来都比他的个头要高了。
对王冠来说,“学习英语不仅是打磨一项技能,而是打开了一扇门,让我看到了世界的辽阔和人生的无限可能”。
他找到了自己的方向——要向世界传播中国文化,讲述中国故事。

2003年,王冠报考北京广播学院(现在的中国传媒大学)的国际新闻专业,并顺利被录取。
在自身的不懈努力和老师的悉心栽培下,他的英语能力和专业素养都得到了扎实的提升。
2006年,在“21世纪杯”全国英语演讲比赛总决赛的现场,即兴演讲环节,王冠大声说出了他的梦想:
“我想在未来成为中国和世界沟通的纽带,把我对中国文化的理解,用西方人能听懂的方式讲述给他们。”
大三的王冠以中国传媒大学史上的最好成绩,拿下了比赛的一等奖。

毕业那年,美联社向已经实习一年的王冠抛来了橄榄枝,他拒绝了。
他选择了央视,因为他“不甘心眼睁睁看着每当有重大国际事件发生,总是那几家欧美媒体在定义新闻‘事实’,并影响人们的认知和判断”。
在央视,作为新人,他从最基层的工作干起。编辑、写稿、值大夜班,他干了整整三年。
值大夜班的那一年多里,他的工作时间从晚上11点开始,早上8点结束。日夜颠倒的生活,个中艰辛,不言而喻。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案头工作中,他曾不止一次怀疑自己的碌碌无为:
离开美联社时的雄心壮志是否依然还在?“向西方讲述中国”的学生时代的梦想只是太过幼稚?
但是,他的斗志并没有被枯燥的工作磨灭,他的内心深处依然涌动着为中国发声的渴望。
他一直在准备着,等待着。

人们常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但更多的时候,机会不是“留”的,而是要靠自己“抓住”的。
2010年上海世博会即将召开,英语采访组人手紧缺。王冠敏锐地嗅到了机遇,他想,他必须主动出击。
于是,他鼓足勇气,向领导“讨要”一个做记者的机会。
得到领导同意之后,很快,他用实力证明了领导的决定没有错。他的《上海世博会系列报道》,让他获得了“2010年上海世博会先进个人”称号,在人民大会堂接受了表彰。
自此,王冠开始崭露头角。2011年12月,他通过选拔,成为央视总台驻美首席时政记者。

水均益曾评价王冠是“让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很头疼的记者”
2011年至2019年这驻美八年间,王冠走遍了美国50个州中的40个,多次现场报道中美元首会晤,零距离报道了两届美国大选,一对一专访了近百位全球政商学界领袖,包括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前国务卿克里、美国前财政部长雅各布·卢、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格奥尔基耶娃等。

在央视的三年幕后经历,一天都没有白费,他在《让世界听懂中国》里感慨地写道:
“拥有在基层岗位和不同部门工作的经历,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全面、更成熟……长期在后期工作练就的图像剪辑、英文写作和跨工种合作能力,令我受益匪浅。”
厚积而薄发,人生没有白走的路,“你走的每一步,都算数”。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2001年,王冠读高一。
暑假,他第一次坐飞机出国,去澳大利亚游学两周。
那个夏天,在澳大利亚布里斯班的阳光海岸,一群来自世界不同国家的少年,心无芥蒂地交流,真情实感地交往,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一切都是那么新鲜,那么美好。
王冠回忆说,那是一段他与西方世界的“文化蜜月”——
“我曾经认真地以为外面的世界就是一个放大版的布里斯班海岸:虽有种族、肤色和语言的不同,但凭借着热情和真诚,就可以换来真心的朋友。”
是的,16岁的王冠,还是一个怀揣梦想、一腔热血的天真少年,还没有经历过现实的“毒打”。

高中的王冠在澳大利亚布里斯班海岸 
2006年,在大四那年,他进入美联社北京分社实习。
他渐渐发现,西方记者在报道中国时总是选取特定角度,聚焦于中国政治的“负面新闻”,“看上去通篇不使用带褒贬色彩的形容词,也引述正反双方的表态,但在严实的包裹下,到处可见左右观众认知的措辞”。
每当有记者有意无意地歪曲中国形象时,王冠都据理力争。但那个时候的他,太年轻了,知识储备远远不够,常常争得面红耳赤也无济于事。
这让他非常挫败。
也让他开始思考:
凭什么?
“每当中国出了事情,为什么总是他们在定义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们报道的‘新闻事实’可以影响世界上大多数人对中国的认知?我们自己人去哪里了?”
怀着这样的执念,王冠拒绝了美联社,投身央视,誓要让世界听到中国真实的声音,破除西方媒体的偏见报道。

王冠在白宫新闻发布会提问
驻美八年,他见到了太多西方媒体对中国以偏概全的污名化报道。
他越发深刻地体会到,知道西方媒体有偏见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要明白他们有哪些偏见,抹黑中国的套路是什么,由此才能有的放矢,找出我们自身需要下功夫的地方。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西方媒体的那些报道,不客气地说,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比如,他在《让世界听懂中国》提到一个案例。
2015年9月3日CNN对中国“九三”阅兵的报道,称“中国超大规模的阅兵向远在彼岸的美国传达了一个明确信号:中国新型武器射程可直接覆盖美国军事目标”。
在结尾,为了强化“中国威胁论”,生硬地插入了一段网络游戏的战争画面,画面的最后一帧是游戏里的美国装备被中国打得冒烟。
2分5秒的新闻,只字未提这是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大阅兵,“误导西方观众把阅兵理解成一场突如其来的针对美国和亚太邻国的武力威慑”。
实在可笑!
而这,仅仅是西方媒体抹黑中国行为中的沧海一粟。
西方媒体自诩的客观,不过是“薛定谔的客观”,一涉及到中国事务,就失效了。
王冠已经清醒地认识到,自己16岁那年在澳大利亚阳光海岸幻想的那个“有不同、无芥蒂的‘小联合国’”,终究是不现实的。 

2019年,王冠在联合国总部大楼

这是一场永不认输的战斗
西方媒体把控世界话语权,已经太久太久。
正在崛起的中国,必须把发声的话筒握在自己手里,发出自己的声音,让世界听到、听懂中国。
这是这么多年来,王冠一直在做的事。
他曾数次就“南海问题”激辩美国学者、媒体人,“有思想有逻辑,分分钟打脸美国”,引发中外舆论热议,视频被西方社交媒体大量转载和评论。 

王冠采访美国前国务卿赖斯
他曾从上千页的美国国会报告中找出了美国曾对中国、欧洲和巴西企业进行“商业窃密”的具体证据,迫使时任美国国务卿克里成为第一个承认美方可能对中国进行过商业窃密行为的美国领导人。


王冠采访克里
他曾多次赴美国各大常青藤名校和智库发表演讲,以增进美国政府“外脑”及年轻一代对中国社会的了解,包括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等。

2014年,王冠在美国智库威尔逊中心研讨座谈
2020年,结束驻美生涯回国后,王冠担任中国国际电视台(CGTN)主持人、记者,推出了融媒体产品《冠察天下》。
其中《探访新疆系列》《西媒对中西封城双标》《美国关闭中国使馆真正原因》等作品,在海内外时政圈引起热议,一度成为“爆款”。

王冠《探访新疆系列》,CGTN出品
就像王冠说的,“解决中国媒体在国际上‘失语’的问题前路漫漫。要用国际化的表达方式更有效、有力地阐述中国的观点,捍卫中华民族的利益”。
这并不是一条容易走的路。
他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15年,还将继续坚定走下去,上下求索,因为,“这是一场我们永远不会认输的战斗!”

本文参考资料:王冠新书《让世界听懂中国》,凤凰联动出品。这本书用青年人喜欢的方式,为你讲好中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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