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集
我笑着跟金正烈开玩笑道,你得减肥了,太胖了会被人当腐败分子抓起的。金正烈道,这个你可以放心,我工作认真负责,大公无私,都是为人民服务。我要是真腐败,就不会连小轿车都买不起了。
我问金正烈道,你在国营建筑单位工作,你们盖的房子会出售吗?金正烈道,你在朝鲜也生活了一段时间,应该知道朝鲜的房子都是分配的。我们盖的房子当然不会用来出售。我跟金正烈道,像我这样的外国人能在朝鲜买房子吗?
金正烈摇摇头道,一般情况下是不可以的。不过你在罗先生活,罗先是特区,有些公寓外国人应该可以购买。我问金正烈道,惠山有钱人都不买房子吗?金正烈道,惠山有钱人也会买房子,但惠山有钱人买的都是房子的居住权,不像中国一样,买房子有产权。朝鲜的房子都没有产权,产权属于国家所有。
和金正烈聊了一会儿房子的事,我们很快就到了国营餐厅。虽说是国营餐厅,但这家餐厅比惠山一般的餐厅高档些。里面的服务员不像有些国营餐厅,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妈。金正烈应该来这里吃过饭,他领着我们刚进餐厅,服务员就热情地过来了。
服务员是个二十出头的漂亮姑娘,她领着我们上了二楼。上楼的时候,服务员笑着道,金主任,您有一阵子没来我们这儿吃饭了。金正烈道,最近工作比较忙,今天不是带朋友过来吃饭了吗?
服务员道,您的朋友一看就不是一般人。金正烈道,他们怎么不一般了?服务员道,男同志高大英俊,女同志白净漂亮。金正烈转动他的小眼睛道,难道我就不英俊吗?服务员捂嘴笑道,您当然也英俊。
金正烈道,你说的不是心里话吧,我这身材,我这个子,确实和英俊不搭边。不过相貌这东西很肤浅,我追求的是先进思想,是无私奉献。服务员道,金主任,你说的太好啦。不得不说,金正烈这小子成为主任之后,越来越会说话。
国营餐厅有两层,一楼是大厅,摆着七八张餐桌。二楼有六间包房,我们被带进了最中间的包房。进餐厅之后,我发现来这里就餐的人,大多拎着黑色公文包,不少人戴着眼镜,可见他们都不是普通人。
进包房之后,服务员热情地给我们摆好碗筷,又给我们倒了酒,笑着说很快就上菜了。我好奇地问金正烈,我们都还没点菜,怎么就上菜了?金正烈道,我订餐的时候就点菜了。我问金正烈道,国营餐厅还可以提前订餐?
金正烈举起杯道,打他们的电话就可以订餐点菜了。我也举杯抿了一口酒道,这家国营餐厅看起来很高档,我以前在惠山的时候怎么没见到这家餐厅?金正烈笑笑道,这家国营餐厅才开业半年,你没见到很正常。
我跟金正烈道,到这里吃饭很贵吧,等会我付账,今天这顿我请你。虽然我身上没现金了,但客气话还是要说的。金正烈摆摆手道,我在这里办卡了,我在这里请客吃饭有折扣,你大老远从罗先过来,我怎么能让你请客,我说了今天我请客就我请。
金孝珠这时插话道,他今天就算想请你吃饭都没钱。金正烈看看金孝珠,笑着道,他这么大一个老板,怎么会没钱,他赚的钱不会都被你管起来了吧?金孝珠脸一红道,我才不会帮他管钱。
金正烈道,话不能这么说,将来你们结婚了,我觉得还是你管钱靠谱。我很了解胡伟,他这人很善良,喜欢做好事,你要是让他管钱,指不定他把钱都拿去做好事了。金孝珠附和道,还真被你说中了,他这人就喜欢做好事,来惠山之前,本来带了一些钱,他一路上做好事,都送给了别人,现在身无分文了。
金正烈和金孝珠聊着得很投机,两名服务员端着菜进来了。她们把菜摆放好之后,微笑着跟我们呢道,请用餐,有什么事随时叫我们。说完,她们就退了出去。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菜,非常丰富,有烤五花肉,有小火锅,有大酱汤,有泡菜,还有一些糕点。林林总总,金正烈点了七八个菜。我跟金正烈道,我们三个人点这么多菜有点浪费吧?
金正烈道,好不容易下一趟馆子,得吃好了。你为我们朝鲜人民做了这么多好事,我得好好款待你。我笑着道,你就不要夸我了,我就是看到有些朝鲜朋友过得困难,想帮他们一把。金正烈道,你现在身无分文了,打算怎么办?
我跟金正烈道,你们惠山有没有外国人能取款的银行。金正烈摇摇头道,没有。惠山又没啥外国人,肯定没你说的这种银行。我跟金正烈道,那就不好办了。金正烈笑嘻嘻地道,想找我借钱就开口,不要不好意思。
我尴尬地笑道,还是你懂我,你身上有现金吗?金正烈道,说实话,我身上有现金,但是也不多,家里的钱都是你表妹管着的。我问金正烈道,你身上有多少现金?金正烈道,你想借多少钱?我笑着道,当然是越多越好。
金正烈道,我身上有五十美金,两百人民币,还有一千多朝元。你想要的话都借给你吧。这些是我半年的买烟钱。金正烈说完,爽快地从包里掏出钱递给我。我接过钱,笑着道,你就不怕我不还吗?
金正烈笑着道,我老婆是你表妹,你要是不还我就告诉你表妹。我意味深长地笑着道,这都是你的私房钱,我表妹不知道吧。金正烈脸色一沉道,你不要乱说,我没藏私房钱,这些钱你表妹都知道。
我掏出手机道,那我给表妹打电话问问她。金正烈赶紧拦住我道,别别别,这件事还是不要让你表妹知道。我收起手机,哈哈笑道,你放心好啦,我不会跟表妹说的。男人藏点私房钱很正常,等我下次来惠山了,就把钱还给你。
金正烈道,那你要早点再来一趟惠山,我一天不抽烟就难受。我跟金正烈道,还是少抽点烟好,抽烟伤肺,容易得肺癌。金正烈道,我单位两个同事,一个抽烟喝酒,现在六十多了,还生龙活虎的,比年轻人还能干。一个不抽烟也不喝酒,前几年得病是了,才四十多岁。
说完,金正烈递给我一根烟道,要不要来一根?我跟金正烈道,那就来一根吧。金正烈帮我点燃烟,放到我嘴边道,这才是和我思想一致的好同志嘛。快吃菜,别光顾着说话了。
金正烈热情地招呼我和金孝珠吃菜,我们吃到一半,突然听到有人敲门。金正烈喊道,谁啊?门外的人回应道,是我,金主任,我能进来吗?我抬头看向门外问道,你还邀请其他人来吃饭了吗?金正烈道,没有,今天专门请你们两个。
说完,金正烈又问门外的人道,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门外的人答道,是我啊,小崔啊,前几天到您办公室找过您。金正烈道,我在清朋友吃饭,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门外的人回答道,今天我刚好在这里吃饭,知道您也在这里吃饭,所以过来和您打个招呼。
金正烈道,那你进来吧。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外进来一个朝鲜男人,寸头,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他笑嘻嘻点头哈腰朝金正烈走过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来到金正烈跟前,他拿出一根烟,双手敬给金正烈,然后又递给我一根烟。
金正烈夹了一口菜,慢慢嚼着,边吃边问道,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儿。寸头男人弯着身子道,还不是分配房子的事儿,您不是和李主任很熟悉嘛,我们一家五口人,分配的房子不到五十平米,确实太挤了,您看能不能跟李主任反映一下,给我们换个大一些的房子。
金正烈放下手中的筷子道,我说小李啊,你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但分配房子的事儿确实不归我管。你可以跟李主任反映情况,提出申请,让李主任帮忙争取一下。寸头男人道,李主任那边我反映过好多次了,他说没有多余的房子了。他让我来问问您,新建的那批房子什么时候能竣工?
金正烈道,这个还真不好说。寸头男人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您和李主任沟通一下,我这边确实有困难。寸头男把塑料袋放在桌上,用渴求的眼神看着金正烈。金正烈道,李主任那边我会帮你反映的,不过你也知道,组织也有困难,还有很多人生孩子后,房子住不下,等着换房子。
寸头男人道,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就希望您把我的事放在心上,下次分房子的时候考虑一下我家的难处。金正烈道,分房子的事都要按规矩来,你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桌上的东西你拿回去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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