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集
我往李春香家的方向一路小跑,终于快到她家单元楼的时候,追上了李春香。见我追过来了,李春香止住脚步道,你怎么来了?我问李春香道,你要回家吗?李春香道,不回家能去哪里?我继续问道,你怎么不在旅馆住了?
李春香道,我仔细想了一下,咱俩住同一间房确实不方便。我跟李春香道,你现在回家,不怕郑哥还在吗?李春香道,这么晚了,他应该回去了。我跟李春香道,你想回家也可以,我送你回去吧。
李春香道,我不会有事的,时间不早了,你快回旅馆吧。我跟李春香道,我不放心,我先送你回去,如果郑哥已经走了,我再回旅馆。李春香道,那好吧。
想到郑哥手里有凶器,我在回去的路上找到一块板砖当武器。见我严阵以待的样子,李春香道,你真怕他砍你呀?我跟李春香道,怎么能不怕。李春香道,我了解他的性格,他也就是拿刀吓唬人,不敢真砍人。
我跟李春香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他怀疑我们关系不纯,我给他戴绿帽子了,说不定真会下死手。李春香道,你这么害怕的话,等会跟在我后面,万一情况不对,你可以第一时间逃走。我跟李春香道,你手里没有武器,你在楼道等我,我前去查看一番,郑哥走了的话,我就喊你上来。
李春香道,不用了,我们一起上去吧。李春香说完,就往路上爬去,我紧跟在她身后,手里的板砖握得更紧了。虽然我不觉得拿着板砖能拼得过那菜刀的他,但手里拿着武器,心里踏实一些。回到李春香家,我发现门没有关,屋内的灯亮着,但屋内没有动静。
我握着板砖,跟着李春香的脚步进了屋,客厅里没有人,但一片狼藉。李春香皱皱眉,往房间走去。这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传来呼噜声,跟着李春香到房间一看,发现郑哥衣服都没脱,歪着身子倒在床头睡着了,地上还有一把菜刀。
李春香蹑手蹑脚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菜刀,又退了出来,把菜刀藏在了厨房。李春香住的房子有两个房间,一间房被郑哥占领了,李春香又到另一间房查看。轻轻推开房门,一个小男孩正躺在床上睡觉,小男孩正是李春香的儿子,他睡的很香。
李春香轻轻走进房间,给儿子盖好被子,又退了出来。我跟李春香道,现在怎么办?李春香道,我们就不打扰他们休息了,到外面走走吧。我跟李春香道,现在这么晚了,要不你还是回旅馆住一晚吧?
李春香犹豫了几秒钟道,那好吧,出门的时候,李春香把家里的灯关了,门也关上了。回旅馆的途中,李春香一句没说。到旅馆后,李哥跟她打招呼,她也只是淡淡一笑。见我也跟着回来了,李哥朝我竖起大拇指道,还是你厉害。
我笑了笑,没有多说就上了楼。回到房间,李春香已经很困了,她外套都没脱,和衣而睡。我跟李春香道,把外套脱了吧。李春香翻过身,盯着我道,怎么啦?
我跟李春香道,穿着外套睡觉不舒服。李春香道,穿着外套睡觉更有安全感。我笑笑道,你在家也是穿着外套睡觉吗?李春香道,不是的。我问李春香道,你是在防备我吗?李春香道,是的,我不想你犯错误,更不想你做对不起你对象的事。
我跟李春香道,你放一个万个心,我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今天带你到旅馆休息,只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听我这么说,李春香才脱掉外套,蜷缩在床上睡觉。我平时在家喜欢裸睡,和李春香睡一间房,我自然不能脱光光,所以穿着内衣内裤睡。
李春香可能累了,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我想到在舅舅家走廊上第一次见到李春香时的情景,那天晚上的月光很美,风很凉。我也想到给李春香写情书,在玉米地和她偷偷接吻的过往,过往种种像电影片段在脑海闪过。
现在我有了对象,而她结婚又离婚了,成为了孩子她妈。我心中感慨万千,我看向墙上的一扇小窗户,外面漆黑一片,能听到蛙叫的声音。当我快要入眠的时候,李春香突然大声叫嚷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我立刻起身开灯,发现李春香在说梦话,她满头大汗在床上挣扎,应该是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我穿着短裤,来到她床边,一边喊她一边用手推她。她突然抓住我的手道,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她的力气很大,手都在颤抖。
我加大力度推她,她猛地抱住我的大腿。我只穿了一条内裤,顿时有些尴尬。想着要不要走开,她突然睁开眼,睡眼惺忪地道,你怎么在这里?我跟李春香道,你刚才说梦话了,很难受的样子,我想叫醒你。
李春香顿时清醒了,发现自己抱着我的大腿。她想触电一样松开手道,你怎么没穿裤子?我有些难为情地道,我穿长裤睡不着。李春香立刻侧过身,背对着我道,你快回床上去吧。我笑着道,我这就回床上,你刚才梦到了什么?
李春香道,没梦到什么,我有点口渴,能弄掉水来喝吗?我看了一眼房间四周,没有喝的东西。我跟李春香道,我下去找李哥弄点开水来吧。李春香道,不用了,你用桌上的水杯,在洗澡间接点凉水。
我看了看桌上的水杯,洗澡间的凉水可以喝吗?李春香道,没事的,我一个人在家有时候也喝自来水。我起身用水杯在洗澡间接来一杯水,李春香支起身子,红着脸道,麻烦你了,我头有点晕。李春香喝了一口水,有气无力地躺下了。
我摸摸她的额头,发现烫手。李春香警惕地看着我道,你要干什么?我跟李春香道,你这是生病发烧了,得去医院。李春香又翻过身道,我没事,休息一晚就好了。我跟李春香道,你身体本来不好,都发烧了,怎么会没事。
李春香道,我当年那么大的病都没死,感冒发烧死不了。我依旧劝道,我还是去把车开来,送你去医院吧。李春香道,不用麻烦了,现在医生都下班了,就算到了医院也不一定有药治。李春香的话没毛病,朝鲜虽然全民免费医疗,但医疗条件差,医院缺药也是事实。
我跟李春香道,那你休息一晚,明天要是还没好转的话,就跟陈荣恩请个假,她不是在医院上班了,正好可以到她所在的医院看看。李春香道,到明天了再说吧。李春香被我叫醒后,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了,我们聊起了很多往事,凌晨两三点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李春香就起床了,我揉揉眼睛道,你怎么这么早?李春香道,我得去上班。我问李春香道,你感冒好了吗?李春香道,感冒没事,不影响工作。我赶紧起身,来到李春香身边,摸摸她的手,又摸摸她的额头道,还没退烧,今天不能去上班。
李春香道,正泰哥出差了,荣恩今天要去医院,店里就我一个营业员,我不去店里,今天就没人看店了。我跟李春香道,我给表弟打个电话,帮你请假,等会我送你去医院后,我替你去看店。
李春香看着我道,你会卖电器吗?我得意地道,你忘了我是干啊的?你们店里的货都是我送来的,你觉得我会不会卖电器?李春香道,可是我怕耽误你的事。我跟李春香道,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正好可以帮你看店,再说了,店子是我表弟和会社的人一起开的,帮你看店也是帮我表弟。
李春香想了一会儿道,你帮我看一天店,我付你一天的工资。我笑着道,你付得起我的工资吗?李春香道,你一天的工资多少钱?我开玩笑道,我一天的工资几千人民币。李春香道,那我真付不起。
我跟李春香道,我开玩笑的,我怎么会要你付工资。你在旅馆等我一下,我去把车开到旅馆楼下,你等一会儿下去,我送你去医院。李春香点头到,谢谢你。下楼之前,我跟表弟和陈荣恩都打了个电话,跟他们说明了情况。他们也要李春香不要去上班了,赶紧去医院。
我的面包车停在李春香家单元楼下的马路旁,等我来到面包车旁的时候,郑哥牵着他儿子的手,从我身边经过。郑哥儿子眼睛很尖,一眼就认出了我。跑到我跟前道,叔叔,你见过我妈妈吗?
我曾经救过他一命,他对我印象应该很深。我发现他戴着红领巾,背着书包,尴尬地笑着道,你要去上学啊?郑哥的儿子道,是呀,我上一年级了。我摸摸他的头,笑着道,好好学习。郑哥的儿子天真地看着我道,我昨晚来找妈妈,妈妈不在家,叔叔您见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