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集
黄大牛突然问我道,这么早你睡得着吗?我跟黄大牛道,外面黑乎乎的,不睡觉也没啥好玩的。黄大牛问我道,现在几点了?我跟黄大牛道,晚上就九点了。黄大牛道,时间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和我去隔壁村?
我看着黄大牛道,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去隔壁村干嘛?你虽然穷,家里口粮不够,但不管生活多艰难,也不能走上歧途,去偷东西啊。想到下午金永恩怀疑黄大牛偷生产队粮食,现在大晚上又鬼鬼祟祟叫我和他一起外出,我以为黄大牛喜欢偷鸡摸狗。
黄大牛生气地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黄大牛就是饿死,也不会偷东西。见黄大牛生气了,我跟他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要去隔壁村偷东西。黄大牛嫌弃地道,就你这笨手笨脚的模样,就是真要去偷东西也不会喊你。
我笑着道,这么晚了,咱去隔壁村干嘛?黄大牛道,去看热闹。我不解地问道,大晚上的,隔壁村要举办文艺活动吗?
黄大牛道,去了你就知道了,你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话我一个人去了。我从床上跳下,整理了一下衣领,跟黄大牛道,去,有热闹看,当然不能错过,我能不能把我对象带去?黄大牛神神秘秘地道,还是不要带她去好,这种热闹只适合男人看。
我笑着道,我明白了,现场是不是有女孩,带对象过去不方便?黄大牛道,有女人也 有男人,去了你就明白了。黄大牛说完,回到自己的房间,掀开破旧的被子,从被子下拿出一个日记本和一支钢笔。
我好奇地问道,去看热闹你带这玩意干什么?黄大牛穿上一件淡黄色夹克,把钢笔挂在胸前口袋里,又把日记本放进夹克口袋,笑眯眯地跟我道,看热闹当然要写日记啊。我好奇地问道,你日记本里写的什么?能不能给我看看?
黄大牛拒绝道,这个不能给你看。黄大牛神秘的举动,让我更坚定要和他去隔壁村看看。出了屋子,村子四周很安静,天空繁星点点,在国内很难见到这么纯粹的夜空,记忆中,只有小时候在乡下能见到这么美的星空。
黄大牛打着手电筒走在前面,我激动地跟在后面。凉爽的风从远处秧田吹来,带着些许泥土的清香。我问黄大牛道,到隔壁村要多久?黄大牛道,不是很远,二十多分钟能到。很快我们走出村子,来到田野,小心翼翼走在田埂上。
黄大牛一边走路一边哼起朝鲜小曲,他唱的啥玩意我没听懂,但他唱得很欢乐。我则用中文哼起小苹果,听得黄大牛只翻白眼。黄大牛道,你唱的什么啊,这么难听?我跟黄大牛道,你不懂音乐,欣赏不来很正常。
在田野里我们步行二十多分钟就到了隔壁村,我是兴致勃勃来看节目表演的,但到了隔壁村,我发现黑灯瞎火,人毛都见不到。我没好气地跟黄大牛道,大牛同志啊,你不诚实啊,你是来带我看热闹的吗?明明是带我来偷东西的。
黄大牛跟我道,你跟着我,等会就有热闹看了。我撇撇四周道,这周围黑灯瞎火的,哪有热闹看啊?黄大牛跟我道,胡伟同志,你要相信我,我黄大牛单身三十年,虽然连女孩子的嘴都没亲过,但哪里有热闹看,我门清。你看到玉米地旁那栋小房子了吗?
黄大牛指指玉米地的方向,我睁大眼睛望去,确实见到一栋小房子,因为是晚上,看得不是很清楚。那栋小房子没有和其他房子连成一排,而是孤零零立在玉米地旁。我不解地问道,不就是一栋破房子吗?有什么热闹看?
黄大牛道,你知道谁住在里面?我不解地问,谁住在那里?黄大牛道,金寡妇住在那里。黄大牛说完,我想起黄大牛跟我提起过,说金永恩经常和金寡妇见面。我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黄大牛带我来看金永恩偷情。
我问黄大牛道,这金寡妇什么情况呀?黄大牛道,金寡妇从小家里很穷,父母双亡,和爷爷奶奶一起长大,前些年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两年前她嫁给了同村朴正英,但结婚不到一年,朴正英病死了,她成了村里最年轻的寡妇。
黄大牛说得风轻云淡,我跟黄大牛道,金寡妇都这么惨了,咱来偷窥人家的隐私不好吧?黄大牛道,我只是带你来看看,不说出去没事。
我跟黄大牛道,只是看看你还带笔来记录啊?黄大牛道,我带笔过来,是为了记录金永恩的罪证。我好奇地道,你日记本里记录着金永恩偷情事件?金永恩笑笑道,不只有金永恩的偷情记录,还有其他人的记录。
我惊讶地看着黄大牛道,你人才啊,不去当娱乐记者可惜了。黄大牛不解地道,什么是娱乐记者?我跟黄大牛道,你不知道就算了,我很好奇你记录这些东西干嘛用?黄大牛道,检举揭发啊,将有机会,我就跟组织检举揭发他的罪行。
我跟黄大牛道,你向组织检举揭发金永恩,就不怕连累寡妇吗?黄大牛道,就是因为怕连累金寡妇,所以我没向组织揭发。我跟黄大牛道,就凭你的日记,组织会相信吗?万一别人说你瞎写的,诬陷别人怎么办?
黄大牛道,如果向组织检举揭发,肯定会有人去调查。我跟黄大牛道,好吧,不过我希望你还是善良一些,不要伤害无辜的人。我和黄大牛一边聊一边朝玉米地走去,金寡妇家离我们越来越近,透过窗户,能看到房间里发出的微弱灯光。
黄大牛关掉手电筒,跟我道,上去吧。我不解地问道,上哪里去?黄大牛指指玉米地旁的几根柱子道,爬上去。我朝柱子上方看去,发现上面搭建了一个窝棚。我问黄大牛道,玉米地建这玩意干什么?
黄大牛道,这是看护棚,等玉米成熟了,有人在棚子里看守玉米,防止有人偷玉米,现在玉米还没成熟,所以没人看守。我看看柱子上的窝棚,离地面大概两米多高,我听从黄大牛的建议,爬到了窝棚,蹲在窝棚里可以俯瞰整片玉米地,金寡妇的家也能看得更清楚。
我爬上窝棚后,黄大牛也爬了上来。窝棚不大,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蹲着。我个头有点高,挤在里面有些难受,黄大牛上来后,身体一动窝棚就会晃动。我跟黄大牛道,我们两个大男人蹲在上面,棚子会不会压垮?要不我们下去吧?
黄大牛道,下去干嘛,上面不但隐蔽,视线也好。我跟黄大牛道,你怎么知道金永恩今天会来找金寡妇?黄大牛道,因为今天星期三,每个星期三晚上十点,金永恩都会来找金寡妇。我哈哈笑道,看来大牛同志没少偷看别人偷情。
黄大牛突然把手指嘴边嘘了一声,指指金寡妇的房子。我朝前方看过去,发现金寡妇的门开了,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在门口泼了一盆水,四周观望了一番,又进屋关上门。因为隔得有点远,看不清金寡妇的模样,但从身材上来看,还是不错的。
我虽觉得偷窥别人有点变态,但又想看金永恩过来要搞什么名堂。当然了,作为一个三观很正,已经有对象的青年,我发誓我没龌龊的想法。黄大牛同志和我不一样,表面老实淳朴,其实一点不老实。我和黄大牛蹲在窝棚里,屏住呼吸,四周传来聒噪的虫鸣声。
等了十多分钟也不见金永恩到来,我有些不耐烦了,跟黄大牛道,要不咱们回去吧,金永恩今天可能不来了。黄大牛道,要有耐心,他今晚肯定会来。又在窝棚里等了十多分钟,突然一道手电筒的光晃了过来。黄大牛身体往窝棚里缩了缩,低声道,我说的没错吧,金永恩来了。
不一会儿,我听到玉米地传来走路的声响。我偷偷朝玉米地看去,只见金永恩一手拎着蛇皮袋,一手拿手电筒朝金寡妇家走去。在离金寡妇家十多米的地方,他突然止住脚步,看了看四周,用手电筒的光在金寡妇家窗户上晃了三下。
金寡妇家传出三声咳嗽声,金永恩拎着蛇皮袋,快速走到金寡妇门前,门轻轻开了,金寡妇探出头,想要看屋外情况。金永恩迫不及待把蛇皮袋往屋内一甩,楼住金寡妇的腰,亲吻着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