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集
黄大牛浑身酒气地道,是啊,本来打算在她那里过夜,但被她赶出来了。我好奇地问道,她为什么赶你出来?黄大牛尴尬地道,她说我不行。我打量一眼黄大牛,看着他的裤裆道,那完蛋了,你真的不行吗?
黄大牛爬上我的面包车道,我确实不行,一个月挣不到二十个工分,她说我要能保证每个月挣二十五个工分,才会和我处对象。我哈哈笑道,原来她是嫌弃你挣工分不行啊,我以为她嫌弃你那方面不行。黄大牛一会地问道,你说的是哪方面啊?
我笑着道,是我想多了,人家金寡妇的要求也不高啊,你一个月能分到多少斤粮食?黄大牛尴尬地道,我挣的工分不多,每个月能分到十斤左右的粮食,加上自留地种的蔬菜水果,勉强能吃饱。
我问黄大牛道,你在金寡妇家待了这么久,你们没干点什么?黄大牛不解地问道,干了啊,她对我非常温柔。我惊讶地道,你们睡在一起了?黄大牛嫌弃地看着我道,胡伟同志,你的思想很堕落啊,我们都没结婚,怎么能睡在一起,你以为我像金永恩一样不要脸啊。她见我喝醉了,给我倒水洗脚,你还别说,她挺会照顾男人的。
我拍拍黄大牛的肩膀道,大牛同志,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能单身三十年,还是处男了。黄大牛呵呵笑道,以前我只觉得金美善好看,大学生还有文化,今天和金寡妇接触,发现她其实也挺好看的,而且比金美善更会照顾人。
我跟黄大牛道,金寡妇本来就好看啊,如果人家不是死了老公,怎么可能考虑和你处对象。黄大牛和我聊了一会儿,便呼呼睡着了。听着窗外的风声和虫鸣声,我也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早上醒来,只觉得腰酸背痛。开车回到村里,村子里非常热闹。村前的道路上摆满了桌椅板凳,李老和姑爹在接待宾客。
金正旭和李美雪也回到村庄,金正旭穿着军装,和一群士兵站在一起抽烟聊天。李美雪穿着朝鲜传统服装,盘着头发,头上插了很多好看的发髻。金孝珠也穿着朝鲜传统服装,作为伴娘陪在李美雪身边。两个美女站在一起,成为全场的焦点。
我在附近转了一圈,没有见到李俊恩的身影,找到金孝珠,问她李俊恩在哪里?金孝珠说不知道。姑妈在屋后帮厨师洗菜,我问姑妈李俊恩去哪里了。姑妈说李俊恩一大早就去集市上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黄大牛跟我道,李美雪今天结婚,李俊恩今天肯定不会回来了。我问黄大牛道,为什么呀?黄大牛道,你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结婚,你会去参加婚礼吗?我跟黄大牛道,不会。黄大牛道,不会就对了,如果今天金美善结婚,我也不会来。
朝鲜人结婚的流程和礼节我不懂,黄大牛倒是懂一些,一直忙前忙后。我东逛逛,西看看,最后来到金正旭身边。见我过来了,金正旭递给我一支烟,跟一旁的士兵介绍道,这位是胡伟同志,在罗先特区做生意的中国商人,今天当伴娘就是她对象。
金正旭边说边用夹着烟的手指指着金孝珠,士兵们纷纷跟我打招呼,赞美金孝珠漂亮。李美雪结婚,没有邀请地方上的干部,但地方上的干部都主动送礼,一大早就赶到婚礼现场。金正旭肯定清楚,地方上的干部送礼,是想和他攀上关系,所以他对地方上的干部不冷不热。
让我感到诧异的是,李局长没来参加婚礼。我好奇地问道,李局长今天没来吗?金正旭道,李局长这几天很忙,忙着审理金国阳家的案子。我继续问道,案子审理得怎么样了?金正旭道,金国阳和金永恩认罪了,今天我结婚,不要谈这些不愉快的事。
我和金正旭正聊着,他指指前方道,你朋友过来了,你要不要去招待一下。我朝前方望去,金寡妇挎着竹篮出现了,金寡妇的出现,在场的宾客议论纷纷。金寡妇把篮子里的礼物拿出来递给李老,说了一些祝福和恭维的话。李老欣然收下礼物,热情地招呼她找了个地方坐下。
很多人看不起金寡妇,觉得她不是个正经女人。但李老对她的态度很友善,金寡妇坐下后,李老拿来一些糖果给她。李老对金寡妇没有成见,可能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李美雪。李美雪当年被金永恩欺负,在村里的名声也不好。
现在李美雪回村,不但让金国阳一家付出了代价,而且还宴请全村老小,李老也算扬眉吐气了。如果李美雪的对象只是普通人,关于李美雪的闲言闲语可能不会停止。现在他们得知李美雪的对象来自平壤高干家庭,对李美雪只剩下敬畏了,在李美雪面前说话都唯唯诺诺,生怕说错话。
金寡妇坐下后,金孝珠注意到她,悄悄瞥了她一眼。金寡妇看到我和金正旭在一起聊天,也没有主动过来和我打招呼,自顾自吃着糖果。想到昨天金寡妇抱着我轻吻,我觉得有些对不起金孝珠,担心金寡妇闹出什么幺蛾子。
金寡妇平时习惯独来独往,不怎么和其他人来往,所以她坐下来后,也无人上前和她寒暄。只有一些男人们,蹲在一起抽烟聊天时,会偷偷看一眼她。我跟金正旭解释道,我和她其实也不熟悉,只是觉得她一个寡妇挺不容易的。
金正旭哈哈笑道,你和她真不熟吗?她不是你朋友的话,我让李局长把她重新抓起来。我尴尬地道,这样不好吧,她犯的错误也不严重,是受了金永恩的胁迫,况且她主动投案自首,揭露金永恩罪行,对调查金国阳家也算是有功。
金正旭继续笑道,和你开玩笑的,李局长也跟我说了,这个寡妇问题不大。除了生活作风有问题,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过生活作风问题不是小问题,她是你朋友的话,你得提醒她注意生活作风问题。
金正旭说完,我看了一眼金寡妇,她也抬头看向我。我赶紧收回目光,跟金正旭道,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会注意的。金正旭笑着道,农村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本不该我管的,我算是多管闲事了。
我赶紧拍马屁道,怎么叫多管闲事呢,这叫心系老百姓,体察基层人民的生活。金正旭笑道,你真会说话,等会一定多喝几杯。和金正旭闲聊了几句,我找到黄大牛。黄大牛正在屋后帮忙,我悄悄跟黄大牛道,金寡妇来了,你要不要过去和她打个招呼?黄大牛惊讶地道,她怎们来了?我忙完手头的事就去见她。
黄大牛边说边帮忙杀鸡,他一刀朝鸡脖子割去,鸡血顿时四溅,手中母鸡不停挣扎。黄大牛居然被吓得松手了,母鸡在地上蹦跶了许久,才倒在地上。黄大牛一向自诩单挑狠人,没想到杀鸡都害怕。
我回到屋前,金寡妇依旧坐着吃糖果。不一会儿,又有几名熟悉的人过来了,黄顺道和他爸拎着几瓶酒和水果送给李老。卖汽油的大妈带着儿子也过来了,昨天他们送了礼物,今天又带了一些礼物,不得不说,他们家对李美雪的婚礼相当重视。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拎着酒瓶的男人带着朴志诚过来了,男人很瘦,脸上还有一条刀疤,一脸的怨气,好像老婆给他戴了绿帽子一样。和朴志诚一起出现,我自然猜到这家伙是朴志诚的爸,嗜赌成性的老朴。黄大牛之前告诉我,老朴不是个东西,非常喜欢赌博,把老婆都气得喝农药自杀了。
朴志诚和老朴在一起,脸上没有丝毫快乐,他看老朴的眼神充满恐惧。如果说黄大牛是个懒汉,老朴则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简直是个泼皮无奈,朴志诚是他儿子,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老朴虽然是个泼皮无奈,但肯定知道李美雪对象的来头,所以来到婚礼现场也不敢放肆。只见他拎着半瓶没喝完的白酒,来到李老身边,嬉笑着道,家里没啥值钱的礼物,只有这半瓶白酒了,美雪这丫头真有出息,打小就和别人不一样,我就知道她将来能飞黄腾达。今天我带儿子特意来祝贺她。
李老尴尬地道,留下来吃饭吧,家里的酒多,你的酒留着自己喝吧。老朴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看着李老道,那我就不客气啦,酒我留着自己喝。李老笑着拿出一些糖果递给朴志诚后,就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朴志诚见到我,高兴地跑到我跟前。我摸摸他的头道,最近乖乖上学没有?朴志诚道,我现在不逃课了,每天都去上学。金老师两天没来上课了,她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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