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集
和会社工作人员吃完饭,表弟就带我回家了。按照规定我到朝鲜进行商务考察,是不能自由活动,到舅舅家探亲的。
但因为表弟在会社工作,给会社做出保证之后,我接下来的几天行程都比较自由,我在惠山本想住宾馆,但表弟说,舅舅和舅妈很想我,让我住他们家。
我很多年没见过舅舅和舅妈了,也确实想见见他们。当表弟开着车来到国营纺织厂大门口,熟悉的一幕幕开始浮现在脑海,一切都像一场梦。舅舅和舅妈知道我要来惠山,早早就在门口迎接我们。
我和表弟下车后,舅舅热情地过来和我握手,我亲切地喊舅舅和舅妈,寒暄了半分钟,我把带来的礼物递给舅舅,舅舅说,都是一家人,以后再来惠山看他不用带礼物。舅舅又问我,为什么这几年都没来看他们,语气略带责备。
我解释说因为工作太忙了,舅舅又问我爸妈的身体怎么样。我说二老的身体都很好,每天都会去跳广场舞。
舅妈笑着说,朝鲜人也喜欢跳广场舞。舅妈又问我结婚没有。当我回答还没结婚时,舅妈有些惊讶地问,中国男孩都很晚结婚吗?
我尴尬地回答说,因为我混得不好,没房没车,国内的女孩都瞧不上我。舅妈眉头一皱说,中国女孩没眼光,如果我在朝鲜,她一定给我介绍一个家世清白,年轻漂亮的朝鲜女孩做老婆。
舅舅依旧住在纺织厂家属区,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栋老旧的筒子楼看起来比以前更新了,外墙被刷成了粉色。
舅舅家还是住三楼,我进屋之后,发现一个穿军装,浓眉大眼的男子微笑着跟我打招呼,男子旁边站着一个皮肤白净的女子,女子一头卷发,穿着跟跟鞋,非常时尚,她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朝我微微一笑。
我顿时愣住了,以为舅舅有客人。舅妈给我介绍,男子不是外人,是我表哥。我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舅舅家有三个孩子。
穿军装的男子是老大,我当年来舅舅探亲的时候,他还在部队工作,我没见过他。旁边的女子和小孩,是他老婆和小孩。
我立刻开口叫哥和嫂子。表哥拍着我的肩膀说,以前经常听他正泰提到我,今天见了,果然是英俊潇洒。和表哥闲聊了几句,舅妈就去做饭了。
表弟要开车去接人来吃饭,表弟说要去接妹妹李正花。我顿时想起那个可爱的表妹,同时也想到了曾经的好哥们金正烈。
我跟舅舅说,我想和表弟一起去接人。舅舅笑着让我们早去早回,说马上就要开饭了。下楼之前,我在阳台上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李春香曾经住的屋子前。
我知道李春香一家早没住这里了,但想到当年,那个月夜见到李春香穿着白色裙装的场景,心中感慨万千。
在屋前逗留了一会儿,我就和表弟下楼了。话题自然聊到了李春香,我问表弟李春香现在过得怎么样。表弟说李春香已经结婚了,过着平凡的生活。
我问表弟李春香住在哪里。表弟说人家已经结婚了,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不要去打扰人家了。
我问表弟李春香当年的病是怎么治好的,表弟说具体怎么治好的她也不清楚。在我离开朝鲜后,李春香遇到了一个贵人,他的病能治好,全靠这个贵人。我问这个贵人是谁,表弟说是李春香现在的丈夫。
汽车行驶在惠山街头,眼前所见有一种熟悉感。罗先和惠山都是朝鲜的城市,两座城市有相同的地方,但也有不同的地方,相同的地方是满大街都能见到类似的宣传标语和海报。不同的是罗先能见到很多外国人,但在惠山基本见不到外国人。
惠山和多年前比较,变化也不是很大。我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和表弟聊着当年的种种。
我想到了郑俊浩,想到了麻子哥,问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表弟说他也很多年没见过他们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汽车很快在一家医院门口停下,这家医院我也很熟悉,因为当年让表弟着迷的美女护士,陈荣恩就在这里工作。表弟掏出一部平壤牌智能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我问表弟给谁打电话了。表弟神秘地一笑说,等会你就知道了。
没多久我见到一个穿护士的女子匆匆出来了,表弟指着窗外的女人说,你还记得她吗?
我仔细一看,立刻就认出她是当年美女护士陈荣恩。陈荣恩和当年相比,成熟了很多,更有女人味了。当年非常苗条,现在微胖。
表弟又笑着问陈荣恩,老婆,你还记得他吗?表弟叫陈荣恩老婆,让我大吃一惊。我惊讶地问他,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了。
陈荣恩红着脸说,去年的事。陈荣恩又问我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来惠山看看他们。我说我也想来,但是工作很忙,又办不到签证,所以一直没有机会。
我说的并非假话,想要办理惠山的签证确实比较困难,虽然可以办旅游签证。但旅游签证必须跟团,不能自由活动。这次如果不是表弟帮忙,我也很难办惠山的商务签证。
陈荣恩说,好不容易来一趟惠山,这次一定要多玩几天。我说我也想多玩几天,但签证只有一个星期,我想多玩几天都会被赶回去。
表弟让陈荣恩和我们一起回去吃饭,陈荣恩说还没有下班,她要先跟领导打个招呼。说完陈荣恩匆匆朝医院跑去。几分钟之后,陈荣恩一脸委屈地出来了,表弟问她领导怎么说。陈荣恩说,领导说还没到下班时间,不能早退。
表弟顿时脾气来了,要去找陈荣恩的领导理论。陈荣恩拉住他,要他不要去捣乱了,说领导也是按规矩办事。我也劝表弟不要冲动,去医院闹事影响不好。
陈荣恩说她先回去上班,下班了第一时间去找我们。我和表弟开车去接表妹李正花。没多久,汽车停在一栋七层居民楼门口。这栋居民楼是新建的,楼下有一家国营商店。我们到的时候,表妹刚好从国营商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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