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集
林美恩单纯,没有防备心。我不能像林美恩一样,不然早被人送去挖煤了。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回到住处,老人打量一眼传统民居,不可思议地道,没想到山上还有这么好的房子。林美恩道,朋友的房屋,我们暂住在这里。
林美恩带老人进屋,给她介绍屋内布局。老人非常满意,对我们收留她表示感谢。林美恩跟老人道,屋子只有一间卧室和一间书房,您今晚睡哪里?老人笑着道,我年纪大了,我还是睡卧室。
林美恩跟老人道,没问题,今晚您就睡卧室。老人看着林美恩道,那你睡哪里?林美恩道,我睡哪里都行,书房和客厅都能睡人。我们收留老人已经仁至义尽,她现在得寸进尺要睡卧室,我忍不了。
我冷冷地道,我昨晚没睡好,今天我想睡卧室。老人顿时非常尴尬。林美恩看着我道,胡伟哥,我们都是年轻人,睡哪都一样,何必和奶奶争呢。我跟林美恩道,我昨晚确实没睡好,今晚难道不能睡卧室吗?
林美恩看着我道,胡伟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跟林美恩道,我以前是什么样的?林美恩道,以前胡伟哥是个好人,肯定不会和老人家争房间。我跟林美恩道,美恩,咱们可以做个好人,但也不能太傻了。
我和林美恩争嘴,老人煽风点火道,小姑娘,你非常善良,对老人肯定孝顺。我虽然年纪大了,全身骨头疼,我睡客厅也扛得住。我带老人上来,没想过她要赖在我们这里,我冷冷地问,您要在我们这住多久?
老人装可怜道,小伙子,现在山下发生洪灾,我无家可归了,你这是要赶我走吗?见我对老人不友善,林美恩有些不高兴。她扶着老人道,您晚上不用睡客厅,我陪您在书房睡。老人满意地盯着林美恩道,你真是个好姑娘,今年多大了?
林美恩道,十八了。老人笑着道,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找对象没有?林美恩羞涩地道,还没找对象呢。老人继续问,你父母呢?林美恩诚实地道,我小时候阿爸就不在了,阿妈离家出走,我跟爷爷一起长大的,现在爷爷也去世了。
说着,林美恩眼睛红了。老人看着林美恩,故作同情地道,多乖巧的小姑娘,命太苦了。我小儿子今年三十,也还没处对象,他和你一样,心地善良,就是眼光太高,一直没找到满意的对象,他年龄比你大些,不过年龄大的男人懂得疼女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儿子?
林美恩忙拒绝,奶奶,我还没考虑找对象。老人跟林美恩道,听奶奶一句劝,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找老公,你要是跟了我儿子,肯定幸福一辈子,我会把你当亲闺女对待。
我好心收留老人,她居然打起林美恩的注意,想把林美恩介绍给他的光棍儿子,我当然不能容忍了。我忍不住嘲讽,您老光棍儿子不是眼光高,是没姑娘看得上吧?我的话刺痛了老人,她生气道,小伙子,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儿子就比你会说话。
我冷冷笑道,我答应带您上山,让您住在我们这,已经仁至义尽,您竟然打起我妹的主意。还是死心吧,我不会让我妹嫁给一个老光棍。老人气得脸都红了,大声争辩道,我就是看你家妹子俊俏,想介绍给我儿子,就你们家的条件,无父无母,我儿子不一定愿意同意呢。
我跟老人道,您的宝贝光棍儿子最好不要答应,让他继续当老光棍多好。老人生气地道,小伙子,你说谁老光棍?我淡定道,你儿子老光棍啊。老人瞥了我一眼道,我看你年纪不小了,你结婚没有?
我自嘲道,我和您宝贝儿子一样没结婚,我也是老光棍。老人得意地道,你成为老光棍天经地义,无论长相还是人品,都不及我儿子。我虽不是貌若潘安,但起码人高马大,风流倜傥。在朝鲜一众矮个子男人当中,有种一览众山小的寂寞感。老人既然说我不及她儿子,我自然不能容忍。
我仔细打量起老人,脑袋有点小,脖子很短,嘴巴有点歪。我打量半天,都不认为他能生出多俊俏的儿子。当然了,也有可能她老伴长得俊俏,儿子遗传了老爹的基因。我继续问道,您儿子长得像谁?
老人自豪地道,我儿子当然像我,我年轻时是生产大队的一枝花。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能说出这么不害臊的话。我跟老人道,您儿子这么英俊,我妹高攀不上,您还是去找其他姑娘当媳妇吧。
老人得意地道,我儿子不但英俊,人品也很好,每次生产大队开会,都会点名表扬我儿子。我呵呵笑了,没有说话。老人又跟林美恩道,小姑娘,这是个机会,你错过我儿子,很难再找到他那么优秀的男人。
林美恩尴尬地道,奶奶,我真的没考虑找对象。老人盯着林美恩道,你长得很美,就是太瘦了,女人太瘦了不好,生育能力不强。老人说完,上下打量林美恩。
林美恩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她本来对老人态度友善,但老人说话确实不讨喜。还好林美恩脾气好,没跟她计较。林美恩跟老人道,我确实有点瘦,但我力气不小,下地干活不差。
老人怜悯地看着林美恩道,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你家太穷了,让你吃不饱饭,把你饿得这么瘦了。如果你嫁给我儿子了,我们家肯定不会让你挨饿,一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林美恩尴尬得不知道如何答话,我实在忍不了这个老家伙了,怒视着她道,我妹肯定看不上你儿子,你要是再打我妹的主意,就赶紧给我滚。
老人见我动怒了,态度立刻软了下来,笑着跟我道歉,小伙子,我就是随口说说,你要是把我这个老太婆赶出去,我就真的没法活了。我轻蔑地道,你不是有两个宝贝儿子吗,去找你的儿子。
老人委屈地道,我大儿子是民兵班长,现在忙着救灾,我和小儿子走散了,一时半会找不到他。我跟老人道,我们收留你住一天,明天你最好去找你儿子,我们这里吃的东西不多。
老人装可怜道,山这么大,路又不好走,我去哪里找儿子?我跟老人道,那是你的事,和我们没关系。老人觉得自己站在道德高点,突然开始指责我,小伙子,你心眼怎么这么坏?现在山下很多人无家可归,你们住这么好的房子,就容不下我一个老太婆吗?
林美恩劝道,胡伟哥,食物还够吃几天,就让奶奶多住几天吧。说完,林美恩从柜子里拿出一些食物。老人见到林美恩手里的食物,两眼放光。故作可怜地道,小姑娘,我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能给我点吃的吗?
老人睁眼说瞎话,刚才在车上林美恩都给她面包了,她居然说一天没吃东西。林美恩拿出一些饼干给老人,老人收下饼干后,又厚着脸皮去抓袋子里的食物,林美恩也没阻止。
我顿时急眼了,出手阻止道,你要把食物拿完,不给我们留一点?老人尴尬地笑了,抓起来的食物,又放回袋子。我跟老人道,做人不能贪得无厌。老人笑道,你不是要我明天出去找儿子嘛,我想着带些吃的在路上。
我冷冷地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拿了食物明天出去找儿子。老人看着我道,你放心好了,只要带够吃的,我肯定出去找儿子。林美恩又给了些食物老人,跟她道,您明天要是找不到儿子,可以再回来。
老人问林美恩道,你们不是亲兄妹?林美恩跟老人解释道,他是我认的哥哥,他叫胡伟,不是本地人,是在罗先做生意的商人。老人疑惑地看着我道,原来这样啊,你们长得一点不像,你比他善良。
林美恩跟老人道,我们虽然不是亲兄妹,但他像亲哥哥一样对我好,我哥也很善良。老人拉起林美恩的手道,小姑娘,你还是太单纯了,他一个大龄单身男人,认你当妹妹,对你好肯定有别的目的。
林美恩着急地辩解,奶奶,您不要乱说。老人跟林美恩道,奶奶活到这个岁数,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你们既然不是亲兄妹,他把你带到山上住在一起,你还没看出他是对你有企图。
林美恩继续解释道,胡伟哥不是那样的人。老人劝道,明天你和奶奶一起去找儿子吧,你和他单独住在一起,迟早要出事,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林美恩跟老人道,胡伟哥有对象。老人盯着我道,他有对象,你就更不能和他住在一起了。他有对象了,还和你住一起,传出去你的名声就毁了,哪个男人敢娶你。
林美恩羞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辩解。我知道把这个老家伙带回来肯定有麻烦,没想到她这么能搬弄是非。我警告老人道,你要是再胡说八道,现在就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