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集
我和林美恩在车上研究阿里郎手机,突然有人敲窗。我看向车窗外,一名穿黑色外套的短发女子出现在车外,我见过这名女子,她每次都和郑世俊一同出现,短发女子眼神犀利,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比郑世俊看起来更冷漠。
短发女子没打伞,我立刻跳下车,给她打开车门道,外面下雨,先上车吧。短发女子不动声色随我上了车,打量着我问,你就是胡伟?我点头道,我就是胡伟。短发女子又看向林美恩道,火车就要发车了,这是车票,不要弄丢了。
短发女子非常严肃,看起来不好相处,林美恩接过车票后紧张地望着我。我安慰林美恩道,这位女同志是郑世俊的朋友,她送你去平壤很安全。短发女子和郑世俊是同事,她的身手肯定也了得。
短发女子冷冷地道,东西交给我。我先是一愣,随即想到郑世俊把冷俊峰赔的钱给我了,让我交给短发女子。郑世俊知道美恩到平壤肯定要花钱,又担心林美恩拿那么多钱不安全,所以让我交给短发女子保管。
我扭过身子,指着后排的塑料袋道,东西就装在黑色袋子里。短发女子打开塑料袋检查一遍,冷冷地叮嘱道,等会上车了,不要到处乱跑。林美恩望着短发女子点点头。短发女子又道,拿好行李,我们该进站了。
短发女子说完拎着塑料袋就下车了,林美恩依依不舍看了我一眼,跟着短发女子下了车。外面下着雨,我关切地把伞递给她道,不要淋湿了。林美恩犹豫道,我去平壤了,不能还伞。我跟林美恩道,不用还了,等到了平壤,下雨的时候就打这把伞。
林美恩接过伞,眼睛红了。我叮嘱林美恩,路上注意安全,到那边了一定照顾好自己。林美恩含泪道,胡伟哥,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有时间了一定到平壤看望我。我跟林美恩道,有时间我一定去看你。
林美恩朝我挥挥手,转身和短发美女往火车站走出。我目送她们离去。等到林美恩进了站,我发动面包车打道回府。突然有人拉开车门,跳上了面包车。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上车抢劫。
稳定情绪,定睛一看,发现郑世俊上了车。我不可思议地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郑世俊道,来了一会儿。我问郑世俊道,你不是说不来送美恩吗?郑世俊望着火车站的方向道,我不是来送她的,是来找你的。
我好奇地问,你找我什么事?郑世俊问,你喜欢赌博吗?我严肃地道,你把我胡伟当什么人了,我胡伟和毒赌不共戴天,从来不沾这玩意。郑世俊道,你陪我去一次赌场。我立刻拒绝,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我不会赌钱。
郑世俊解释,不是让你陪我去赌钱,想让你进赌场演一场戏。我看着郑世俊问,演什么戏?有危险吗?郑世俊道,和我在一起,不会让你有危险。
我跟郑世俊道,你要我怎么做?我想让你演一名生活在罗先的华侨,在赌场找一个叫阿吉的赌客,谎称要买一批青霉素,这是你的新身份证件。郑世俊说完,递给我一份证件。我接过证件一看,上面有我照片,证件上的名字叫赵树华,现年三十二岁,出生在朝鲜罗先的侨二代。
我知道朝鲜有人走私药品,郑世俊这是要我协助他调查药品走私。我虽然觉得这事儿和我无关,不想趟这浑水。但郑世俊的语气让我无法拒绝,我也清楚如果我不帮他,他将来肯定也不会罩着我。我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找我,自己不去见阿吉。
郑世俊道,我的身份不方便见他们。我再次问道,我帮你做这些事,不会违法犯罪吧?郑世俊道,我们这是打击违法犯罪,怎么可能违法犯罪。我跟郑世俊道,赌场的兵哥和荣胖子认得我,这戏不一定演得下去。
郑世俊道,没关系,他们不是每天都在赌场。我又问郑世俊,你打算让我什么时候去赌场?郑世俊道,下午去可以吗?我跟郑世俊道,没问题,你现在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郑世俊看着我问,你手头有两万中国元吗?
我问郑世俊道,你要这么多钱干嘛?郑世俊道,去赌场买筹码啊。我惊讶地道,郑同志,你堂堂国家公职人员,千万不要染上赌博的恶习。你要是去赌钱的话,我是不会借给你的。郑世俊道,你不借钱给我也可以,下午到赌场后,你自己兑换一些筹码,象征性地玩两把。
据我观察,阿吉喜欢百家乐,年龄大概四十多岁,他话很多,很容易找到他的。我跟郑世俊道,我兑换筹码要是输了怎么办?郑世俊道,你这么大的老板,就算输一两万问题不大吧。别的中国商人,在赌场输几十万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我跟郑世俊道,别人都是做买卖的,我做的小本生意。你给国家工作,工资待遇怎么样?郑世俊斜了我一眼道,我思想没那么落后,为伟大将军和国家工作,从来不考虑工资待遇。我继续问,不考虑工资待遇,你怎么有钱给美恩买那么贵的翡翠手镯?
郑世俊解释,谁说手镯是我买的,那是我在缅甸出差,执行任务时获得的。本来我想着把手镯上交国家,但想到上面不知道这事儿,就送给了美恩。我提醒郑世俊,你让冷俊峰赔钱,得罪了,他肯定会找你麻烦。
郑世俊道,你觉得我怕他找麻烦吗?我笑道,我身上没有两万现金,要去银行查查,高副书记说这两天会付货款,如果到账了就去两万去赌场玩玩。郑世俊道,那我们现在去银行。
我发动面包车,直奔商贸城附近的银行。这家银行有中资背景,可以办理存款业务,也可以办理跨境结算。我到银行查账,发现已经到账五百万中国元,还剩下部分货款没有到账。我当即给高副书记打去电话,询问付款情况。
高副书记在电话里说剩下的货款三天内付清。我跟高副书记表示感谢后,就挂断了电话。得知我收到部分货款后,郑世俊朝我伸手道,借我两万中国元不过分吧?
我笑道,一点不过分,货款的事真的很感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我这辈子可能无法翻身。郑世俊道,所以让你帮我这个忙没问题吧。我跟郑世俊道,只要有益于人民的事,我无条件答应帮你。
郑世俊想了一会儿道,这事儿肯定有益于人民,要不是最近我很忙,没时间管这事,也不会找你帮忙。我让你做的事你一定要保密,如果泄露出去,后果很严重。郑世俊的话让我隐隐担忧,这小子有把我发展成为他线人的趋势。
我递给郑世俊两万中国元道,但愿打击药品走私有益于人民。以后要保密的任务,最好不要找我帮忙,我怕自己管不住嘴。郑世俊接过中国元道,送我去赌场。我驱车送郑世俊到赌场门口,雨已经停了,赌场门口陆续有赌场进出。停车场停着各种豪车,我的面包车停在一种豪车中间格外显眼。
去年来罗先那会,我和老马去过赌场,此后我再也没有进去过,老马倒是经常光顾赌场,最后落得一屁股债,仓皇出逃俄罗斯。看着进出赌场的赌客,郑世俊跟我道,这里的赌客主要是你们中国人,每个月都有中国旅客专程从珲春过来赌博。要是所有中国人都像你不赌博,赌场怕是早就倒闭了。
我虽然经常到赌场不远处的烤肉店吃东西,但对这家赌场了解不多。郑世俊比我了解的透彻多了。通过和郑世俊聊天得知,赌场幕后老板是香港人,当年投资修建这家赌场花了一亿多美金,赌场里所有设备都是从欧洲通过海运运输过来的。
赌场共有五百多名员工,其中两百多名员工是朝鲜人。朝鲜人在这里工作工资很高,不过工资百分之七十要上交国家,剩下的百分三十才是自己的。郑世俊说到这里,我不由想到荣胖子当初忽悠周诗云到赌场工作,从郑世俊说的来看,荣胖子当初许诺周诗云一个月几万的工资,可能不是吹牛,赌场的工资确实很高,但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为了让我配合他查案,了解赌场的情况。郑世俊解释跟我讲解道,进赌场后,小额的筹码可以直接到收银台购买,大额筹码要到专门地方购买。购买三千美金以上的筹码,可以免费入住赌场酒店,赌场里百家乐、轮盘和老虎机等娱乐设备都很齐全。
赌场里还有自助餐,八十中国元就能吃一顿美味自助餐。赌场筹码以美元为单位,只接收美元、港币和中国元。郑世俊滔滔不绝,我好奇地问,中国游客入境罗先,携带的现金有限额,那点钱根本买不来多少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