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集
老马请吃饭的地方是离海边比较近的一家餐馆,走在路上海风冻得脸都疼。餐厅是一家俄罗斯人开的,老板是一个俄罗斯大胡子,大概四十多岁。餐厅不大,不过屋内比较温馨,虽然没有暖气,但有一个大火炉。
我不会讲俄语,金孝珠也不会俄语。老马会几句俄语,但也只是皮毛,大概只会用俄语说,你好,我爱你之类的。
我们三个进店之后,老板一点都不热情,不但没过来给我们端茶倒水,也没问我们要吃点什么。从这点可以看出,俄罗斯人走生意远没有我们中国人厉害。之前在罗先中国人开的餐厅吃饭,还没进店老板就热情地过来迎接。
我们三个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环视了一眼店内。店里除了我们三个,还有五六个顾客。那五六个顾客一看就是俄罗斯游客,他们有的背着旅行包,有一名长发小伙还背着吉他,在火炉旁边喝酒边弹吉他,不时欢笑声四起。
在罗先生活的外国人,除了中国人还有很多俄罗斯人。老马饿得肚子咕咕响,不满地用中文喊服务员在哪里。这时候大胡子才注意来客人了,他走过来,用蹩脚的朝鲜话问我们要吃什么,大胡子把我们三个都当成了朝鲜人。
我让大胡子把菜单拿过来看看,大胡子说店里没有菜单。我说没有菜单怎么点菜。大胡子说了一串菜名,我也没听懂。只好跟他说,把他这里的招牌菜都来一份。最后大胡子给我们端来了牛肉,烤肉串,还有饺子等,伏特加当然也没少。
在俄罗斯餐厅吃饭不喝伏特加,那太没有意义了。我和老马觉得俄罗斯菜还不错,不过金孝珠不太习惯。我们三个边吃边聊,我问金孝珠白天去找金主任有什么事。金孝珠说他们家遇到了一点麻烦,商贸城的店铺可能开不下去了。
我问金孝珠到底怎么了,金孝珠说他们家准备把电器店关了。我问金孝珠怎么突然要关店。
金孝珠说,她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打算继续经营店铺了。我和老马本来打算开一间电器铺,金孝珠家转让出来的铺子,我们是否可以接手呢?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一闪而过,我跟金孝珠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金孝珠说我们如果想开电器铺,当然是可以的,并且给我传授了很多开电器铺的经验。金孝珠说,如果我们真开电器铺,她就来给我们当营业员。我和老马都爽快地答应了,金孝珠是地道的罗先人,她家在罗先做了很多年生意,有一定经验和人脉。
金孝珠形象气质很好,她来给我们当营业员,能给我们店铺加分不少。所以,当金孝珠说要来给我们帮忙,我非常激动。
因为这意味着我以后可以天天见到金孝珠。我和老马跟金孝珠许诺,她如果来我们电器铺帮忙,我们除了给她付工资,年底还给她分红。
金孝珠红着脸说不要工资,在我们店打工,我们管她一日三餐就可以了。我说不给工资是万万不行的,我和老马一致决定,每个月给金孝珠一千人民币的工资。这个工资在罗先算高工资了。金孝珠说她不缺钱,工资的事等我们店铺开起来以后再说。
我非常开心,让大胡子老板又加了几个菜,让金孝珠给家里的父母带回去。吃饱喝足以后,老马先回公寓了,我送金孝珠回家。步行回金孝珠家半个多小时,我们两个走在冷清的罗先街头,聊着最近发生的一些趣事。
金孝珠问我最近几天去哪里了。我把和表弟自驾从惠山出发,路上遇到汽车抛锚,我流落到朝鲜农村的事迹都如实告诉了她。金孝珠听得津津有味,说难怪这几天联系不上我。说完,金孝珠又叮嘱我,将来不管去哪里,都要跟她说一声,因为长时间没有我的消息她会担心。
我笑着说,将来无论我去哪里,都会给她报平安。金孝珠低着头,羞涩地把弄自己的头发。今日不见金孝珠,我确实非常想念她。马路两旁没有路灯,四周有些黑,我都看不清金孝珠的表情。
原本我们保持着半米左右的距离步行,等到我们走进一条巷子里,四周完全黑下来之后,金孝珠不由自主地靠近了我们。金孝珠问我带手电筒没有,我说我没有带手电筒的习惯。金孝珠说她今天忘了带手电筒,走在这么黑的地方有些害怕。
我说有我在不用害怕,金孝珠靠近我之后,我立刻牵住她的小手,金孝珠没有推开我,反而紧紧拽住我的手。金孝珠的手又凉又滑,握着她的手,我的心暖暖的。我和金孝珠都喝过酒,有些醉意。
巷子里的风吹得金孝珠直哆嗦,在黑暗处我猛地抱住了金孝珠,把她推到墙边。金孝珠的身体靠着墙,轻轻推了我几下。我看不清她的脸,于是用手捧着她的头,朝她脸上亲了上去。当我的唇碰到她的唇时,金孝珠停止了反抗,我意乱情迷。
我和老马不一样喜欢到处乱搞,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欲望肯定是有的。突然,我的唇碰到金孝珠的眼角,金孝珠流下了热乎乎的眼泪。我以为金孝珠觉得我欺负她了,赶紧停止了下一步的动作。
我松开金孝珠吧,不停地跟她说对不起。金孝珠也不说话,良久她主动抱住我说,我不怪你,但是你亲我了,将来会娶我吗?金孝珠这么一问,我顿时愣住了。金孝珠又说,在我们朝鲜姑娘的观念中,只有将要结婚的情侣才能接吻,一吻定终身。
我又在金孝珠额头上亲了一口道,我将来结婚,新娘肯定是你。金孝珠把头靠在我胸口,娇嗔地说,你们中国男人都很坏,你的这些话对其他女孩也说过吧。金孝珠的话让我想到了李春香,认识李春香的时候我还在读书,我虽然真切地爱过她,但现实很残酷,我们最终没有走到一起。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以为李春香去世了,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这次在惠山再度和她相遇,知道她还活着,并且已经结婚了。我内心有些庆幸,也有一些悲伤。我庆幸的是她还活着,我悲伤的是她结婚后过得并不好,而且我不能给予她任何帮助。
我是一介凡夫俗子,不像偶像剧的男主角那么深情,为了女主可以抛弃一切,可以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对我而言,无论多深的感情,在时间面前都会变淡。
我情感方面,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有些渣,比如和李春香分开三年后,我就认识了小雪,并且和她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差点就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虽然小雪最后给我戴了绿帽子,和我前老板老杨搞到了一起,但时间久了,我对她的恨意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