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把普通的人抓到监狱里,与那些臭名昭著的罪犯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他们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吗?
在科学史上有一个最臭名昭著的实验——斯坦福监狱实验。这个实验将一些普通人以逮捕罪犯的方式逮捕到监狱里,在里面与罪犯和管理员一起生活两周,观察他们的变化,看看他们是否会被同化。这个实验将人类这种生物的残酷本性暴露得淋漓尽致,是惨无人道的。
负责这个实验的是斯坦福大学的心理学家菲利普·津巴多,他将斯坦福大学心理学院的地下实验室翻修后,建造了一个仿真的实验监狱。利用报纸和广告招募了100个普通的大学生作为被实验者。
为了让实验结果更加明确,他们事先对这100个报名的大学生进行了心理测试,测试他们本来的生活方式和性格,记录下来。然后他们随机抽取了9名监狱管理员和9名囚犯,把这些“大学生”犯人、囚犯、管理员分别安排到不同的地方。津巴多自己也是管理员,担任控制整个“监狱”的角色。
1971年8月15日,实验正式开始。上午10点,在警方的帮助下,警车到达被实验者居住的地方,按照逮捕罪犯的方式,在他们的家里逮捕了这些人,随后被带到实验监狱。
到了实验监狱之后,他们像真正的罪犯一样被采集指纹,在管理员面前把衣服脱得一丝不挂,然后穿上用薄布做的连衣裙式囚衣,胸前和背上都写了号码,内衣都不能穿。他们每个人的脚上都戴着一个锁扣和一个金属链,然后三个人被关在一个房间里。
那些管理员们穿着制服,带着警棍,为了不让“囚犯”看到他们的眼神,甚至戴上了太阳镜。
实验的第一天,这些被实验者对自己的角色还很困惑,甚至有人不以为意,当做游戏来看待,根本不畏惧这些监狱的管理员。
但是从实验的第二天开始,这些监狱管理员们就开始逐渐施加压力。一个囚犯大叫了一声,就被管理员们架起来,将他的肚子使劲撞向高木。看到这个场景,有一部分实验者表达了对监狱管理员的不满,害怕他们也会这么粗暴地对待自己,于是在床上设置路障,保护自己。但是却被管理员抢去了他们的床铺,导致无处睡觉。
实验的第三天,管理员们将进一步行使权力。为了不让被实验者好好休息,管理员们一天三次播放天气预报,声音非常大,甚至半夜禁止使用厕所、使用水桶。如果有不听话的“犯人”,他们就会被关在狭小的单人牢房里,不给吃喝,也没人聊天,以此来精神虐待他们。
实验的第四天,被实验者逐渐放弃了反抗,接受自己的生活。因为管理员们会逼迫他们做一些屈辱的事情,比如拿一小块卫生纸让他们去打扫肮脏的厕所。
实验的第五天,管理员的暴力行为越来越严重。他们会让“犯人”趴在地上,强迫他们模仿动物,对这些“犯人”进行角色的羞辱。第一天的时候,这种模仿每小时有3次,但是到了第五天,就变成了每小时5-7次,次数激增,“犯人”们越来越觉得屈辱。
到了实验的第六天,津巴多把当初的两周计划大幅缩短,然后取消了实验。因为“犯人”失控了,导致他被狠狠地打了一顿。据说有5名囚犯感到极度沮丧而嚎啕大哭,精神上出现了问题,他们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愤怒到极点之后开始打人。
实验停止后,他们暂时得出了一个结论:“即使是最普通的人,只需改变一下他们生活的环境,几天之后,就会变成魔鬼,当然也有人会变成绵羊。”
津巴多将实验的照片发送给了多家电视台,一时间引起了轰动。这个实验被大量的书籍和媒体引用,在好莱坞电影和netflix(网飞)的纪录片中,都能看到这个实验的影像。美国最受欢迎的商务作家马尔康格拉德威尔也发表评论,宣传这个实验。
但是近年来,斯坦福监狱实验被人怀疑是捏造的,为此还找出了很多证据。
首先是2007年,斯坦福监狱实验的负责人津巴多接受了一个采访。他在采访中表示自己是起初不是实验监狱的管理员,他们做这个实验只是觉得欲求不满也会产生恐惧心理,于是他们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打算夺去这些被调查者的欲望。
津巴多说:“在实验前我已经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这些都是由监控人员设计的,而不是我命令的。但是随着实验的进展,我很自然地充当了管理员的角色。我的指挥对研究的客观性有着致命的影响,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需求,根据自己的需求去推测实验的目标和要求,这个实验就变成了一场闹剧。”
其次是2013年,法国社会学家蒂博特西开始调查这个实验的记录,他对这个实验很感兴趣,但是他在斯坦福大学研究津巴多的资料时,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发现这个实验其实就是一个虐待狂的实验,是一个叫杰夫的硕士为了完成某个科目的任务,才让斯坦福成为了监狱实验。当时在上课时,杰夫试着说了一下这个实验的内容,津巴多对此非常感兴趣,于是才做了这个实验。
杰夫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表示,他担心的是,能不能找到一个可以虐待犯人的管理员,或者愿意帮助他挖掘人类潜藏的邪恶的人,结果津巴多出现了。
但是津巴多却表示他对管理员所做的那些事情一概不予支持,惩罚、羞辱都是那些管理员想出来的,他只是一个监制。事实上,17条规则中的11条规则都是杰夫想出来的。比如说脚上拴上锁链、让囚犯赤身裸体站15分钟、让犯人做俯卧撑、把囚犯的毛毯弄得满是植物刺等。
除此之外,当时的声音记录也有问题。根据实验第二天的声音记录能够听出,当时杰夫对监视者说:“请一定要积极参加,所有的监视者都要成为所谓的坚强看守,必须知道你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行动,要变得严厉,这是成功的关键。但是这些监视者怎么办由我来决定,我什么也不做,我想让大家冷静下来。”
这些声音记录显示实验期间津巴多和杰夫这些核心人物给监管施加压力,让监管变得更严厉。
一个人在实验前说,他不能接受这个指示,所以取消了参与。但是大部分被实验者都完成了,因为津巴多给的报酬非常高。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根据,一个名叫科尔皮的人在这个实验里饰演囚犯。他在2017年的一个采访中说那都是演戏。他告诉津巴多和他的同事,告诉他们那是一出戏,但是却被津巴多忽略了。
科尔皮说:“第一天,我很喜欢扮演囚犯,没有歇斯底里的抱怨,只安静地做事,就像一个真正的囚犯。我觉得我的工作做得很好,但是这种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我们是在拿钱的同时注册成为被实验者的,在进行实验的时候,因为能带着教科书进行测试,所以我认为我的学习成绩会很好。但如果你进了监狱,教科书就会被剥夺,所以第二天,我决定辞职。”
但是津巴多并没有释放他,因为囚犯在身体和精神上的问题只有在被看到的情况下才会被释放。于是科尔皮假装腹痛才得以解脱。
2002年5月,英国的BBC又进行了一次模拟实验。这次的实验者和斯坦福监狱实验的实验者不一样,他们没有管理员看守。实验结束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发生,甚至有一部分
囚犯通过投票决定建立一个生活共同体。
在节目画面中,人们悠闲地坐在那里,画面里只有男人互相依附的身影。实验进入了死胡同,BBC当即停止这个节目。人们期待残酷的真人秀节目,却并没有那么残酷。人们会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但是BBC的这个实验却被人们遗忘了。斯坦福监狱实验并没有得到验证,仍旧被媒体反复报道。
在2018年的采访中,津巴多说:“现在,斯坦福监狱实验仍旧是历史上最著名的实验,是50年后还在讨论的实验,我不打算继续做这个实验了。因为这个实验持续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是是科学史上最伟大的臭名昭著的实验,暴露了人类残忍的本性。”
作者:小阿部 校稿:川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