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案极其血腥残忍,文字描述易引起不适。不建议敏感读者阅读。
案件被揭露始于时年17岁的少女向祖父母说出的可怕事实,少女Z第二次逃跑才成功,此前七年父亲虎谷久美雄和她被长期监禁受到非人虐待,久美雄后被罪犯杀害。Z的祖父母立刻报警,而罪犯仍试图再次将少女带走。警方下达了以非法拘禁和虐待罪名的逮捕令,在罪犯之一打电话要挟Z祖父母支付七年抚养费共500万日元时,指示祖父母假意接受条件,约罪犯到家谈判。罪犯是被Z叫作叔叔和阿姨的宫崎和森,二人如约乘出租车来到虎谷家,埋伏的警察立刻将他们逮捕。
随着调查展开,Z从混沌的受害者状态中恢复神智,向警方讲述了宫崎和森更骇人听闻的罪行。除虎谷久美雄外,另有六人被宫崎和森杀害。警方派出大量警力对涉案的三处公寓进行搜证,然而一无所获。这起案子,就是日后被称为北九州连环监禁杀人案,位列日本罪案史上最凶残泯灭人性的案件之一。
天生恶人
宫崎真名松永太,森真名绪方纯子,是共同育有二子的事实夫妻。
(松永太)
松永太1961年出生在北九州市小仓北区,上有一个姐姐,父母经营榻榻米店。1968年,父亲为了继承家族的被褥销售业务,举家搬到柳川市。
松永太是那种不需要努力就可以轻松拿A的学生,从小学到初中一直担任学生干部,但老师对他评价不高,认为他喜欢吹嘘,成立帮派,让手下人替他做坏事。初中毕业后,松永太进入县立高中,和日后的伴侣绪方纯子同级,两人认识不过没有交流。因为和很多名中学女生带着不正当的动机交往,以及诱拐少女离家出走等劣迹,松永太被学校开除,继而进入私立高中。高中毕业后,松永太没有继续升学,而是开始帮助父母打理被褥生意,几年后,他接手生意,把商店更改为世界有限公司。
松永太1980年和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女性Y成婚,1981年生子,期间除了绪方纯子,他还和十名左右的女性交往着。认识Y时松永太还在读高中,每天都会在车站等下班的Y回家。Y婚后遭受了松永太的暴力,起初他在施暴后还会道歉,说不会有下一次的鬼话,但之后就毫不在意,甚至当着Y的面与各个情人联系。
Y没有参与松永太进行的种种犯罪活动,但也忍耐十年才鼓起勇气逃离。1991年1月,Y和松永太带着孩子回娘家,松永太当着Y娘家人的面毒打Y。Y再也不想继续这样的痛苦,带着孩子逃走,向警局提交了家暴申诉书。政府为孩子办了转学,也给Y母子安排了暂住的地点,因此松永太没能找到她们。松永太在两个月后同意了Y提出的离婚申请。
Y和孩子也许是松永太身边受伤害最少的人了。
从被害者到加害者:绪方纯子
(绪方纯子)
绪方纯子1962年出生,是两姐妹的老大,父亲家是福冈县久留米市安武町的地主。虽然家境优渥,绪方纯子的父母绪方誉和静美还是兢兢业业,除了正职工作,下班后和周末都会去田里干农活。绪方誉行为保守,待人得体又有距离,对两个女儿的教育也很严格,绪方家的两姐妹遵循父母教导,端庄斯文,从未行差踏错过。姐姐纯子温柔,小三岁的妹妹理惠子活泼,两个孩子按照父母的规划长大,没有人能预计到这家人日后的境遇。
短暂甜蜜过的恋爱
1980年正在短期大学上一年级的纯子接到高中同学松永太的电话,对方称上学时问纯子借了50日元,现在想要归还。纯子和松永太同级不同班,似乎没有说过话,纯子根本想不起来借钱的事儿。不过松永太善于说话,就此又与纯子通话数次,不久提出和纯子见面的要求,纯子同意了。
(少女时期的纯子)
松永太开着豪华轿车赴约,告诉纯子自己继承了家里的生意,开了公司。他承认自己没有问纯子借过钱,是在翻看毕业相册时被纯子的笑容吸引,所以编造借口搭讪。纯子对松永太的恭维起了戒心,两人见面后大概一年没有再联络,直到松永太又一次打电话约纯子见面。被缠了几次后,纯子松口去见松永太。松永太说出自己正在和另一个女孩交往,有结婚打算之事,纯子不为所动。松永太在开车送纯子回家的路上突然停车强吻纯子,纯子拒绝,朝松永太甩了一巴掌,松永太这才改掉轻浮的态度,向纯子道歉。事实上,早在两人上一次见面时,19岁的松永太就和比自己大几岁的女子结婚,并在1981年生子。
又一年过去,纯子经相亲认识了一个男友,松永太的电话又来了。松永太开车载纯子去了情人旅馆,在房间里也许是哄骗也许是强迫与她发生了关系。纯子被动接受了与有妇之夫的松永太交往。当年圣诞节,松永太请纯子去参加音乐会,纯子见到坐在观众席的松永太的孕妻Y,备受打击,况且Y与纯子曾是幼时的好友,因Y搬家才失联的。即便如此,纯子还是继续着和松永太的交往。松永太借口与妻子感情不好,准备离婚,但在完成离婚手续前只能秘密和纯子见面。松永太对纯子关怀备至,除了昂贵的礼物,“我爱你”之类的情话也不离口,纯子沉沦了。
纯子家只有两姐妹,父母决定让纯子找一个上门女婿以便继承家业。松永太承诺会放弃自己的事业入赘绪方家,纯子也认真规划起和松永太的未来。
纯子的叔叔发现松永太在调查绪方家以及纯子娘家的资产状况,提醒纯子和父母松永图谋不轨。可以想象谨慎又骄傲的绪方誉和静美受到多大冲击,静美聘用私家侦探了解松永太的底细,被松永太察觉后朝纯子发火,要求她安排自己和静美见面。
身体和情绪虐待
静美与松永太一起吃饭时,松永太表现得非常爱纯子,还不时说些笑话逗静美,之后用同样的伎俩征服了誉。为了让绪方家的父母放心,松永太和纯子联名写了婚约确认书,交给二老。自从获得绪方家家长的许可后,松永太对纯子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他埋怨纯子,自己因为要入赘而无法继续家族的榻榻米生意,更不能进入演艺圈(松永太吹嘘说东京的音乐事务所曾邀他加入),让纯子有负罪感。
1982年和松永太上床是纯子第一次发生关系,但一次纯子不小心提到以前相亲交往过的男性,被松永拿来大作文章,痛骂纯子欺骗自己,和自己上床时已不是清白之身,更把相亲男叫到酒店,当着他的面对纯子动用私刑。松永太用拳头,皮鞋,书本等殴打纯子,频率从每周一两次到越来越频繁,受到这样对待的纯子被洗脑后也有了自己品行不端才会导致挨打的想法。两人交往的第三个年头,松永太用香烟在纯子胸口上,又用墨水和大头针在纯子大腿上刺下自己的名字“太”。
绪方家给两个女儿定了晚上22时的宵禁,虐打纯子上瘾的松永太早就不管绪方家的规矩,誉和静美对此也没有过多反对。松永太又在纸上写好辱骂的话语,要纯子一一打电话给家人亲友照着纸上的话攻击对方。没多久,大多数纯子的熟人都和她断了往来,纯子成了孤家寡人,更方便松永太控制了。
被救还是堕入深渊
(绪方纯子)
纯子短期大学毕业后在幼儿园做老师。由于工作之外经常被松永太整夜折磨,她的心理变得脆弱不堪。一次在幼儿园因贫血晕倒后没几天,纯子想到自己被亲友厌恶,失去了正常的情感依托,在娘家自己的房间里吃安眠药,割腕自杀。父母及时发现把她送去医院,松永太以对纯子管教不够严格为理由向绪方家提出将纯子接到自己住处,纯子被直接从医院带到公寓。绪方誉和静美对纯子自杀的丑闻深感羞愧,不想让四邻知晓,也许松永太把纯子带走反而让他们松了口气吧。
纯子的新住处是松永太世界公司的宿舍兼储藏室,松永太虽然还有一个家,还是会每天都去宿舍“看”纯子。他看望的内容就是虐打,责怪纯子自杀给别人带来麻烦。松永太拍摄二人性交的照片,命令纯子辞去幼儿园的工作,逼她以自杀或去从事色情业威胁父母,让他们在纯子脱离父母家户籍的文书上签字。以此纯子失去了所有和外界的联系。
性剥削,离间关系,全方位的掌控
松永太曾和纯子说,她自杀未遂后,母亲静美借口关心她,单独找过自己。日后他向法庭供述称静美约他去情人旅馆发生关系,两人以每周一次的频率私会。松永太的说法无法核实,但纯子认为静美一定是被欺骗强奸,而非主动勾引松永太。
松永太又说纯子的妹妹理惠子也在婚前与自己有过关系,这一点除他之外的人也永远不可能知道真相了。他一步步策划布局,为的是实施一个惊人的阴谋。
世界有限公司
松永太将祖传生意登记为注册资金500万日元的世界有限公司,业务囊括贸易,矿产,广告,木材,海运,保险,医疗及体育设施,餐饮,酒店等多个领域。世界有限公司的实质就只是一个诈骗组织而已。松永太用暴力恐吓员工,让他们乖乖听话替自己行事。员工如果不能完成规定的销售额,会受到殴打乃至电击,在如此高压下,他们纷纷去找自己的朋友亲人,以公司可能破产等借口,诓骗受害者买下天价的被褥。
纯子被松永太从医院接到公司宿舍,又被逼着从幼儿园辞职后,自然而然成了世界公司的职员。公司的宿舍共三层,松永太的妻子Y和孩子住在一楼,偶尔也见到纯子进出,后期更听到楼上松永太对纯子施暴的响声。纯子每次被打都默不作声,只是激发松永太更深的暴力。松永太还有当着Y和孩子的面要纯子把地上的蛋黄酱舔干净的可怕行为。好几次受伤的纯子不得不去医院治疗,医生认为她的伤情可疑,报警,但警察简单问话后,事情总是不了了之。
逆来顺受的纯子退化成了松永太的从犯,她也向家族的朋友行骗,以办卡的名义套取对方的信息,继而盗领存款。被对方察觉后,纯子和公司的职员将她控制在房间,以杀死她威胁,导致受害者不敢采取行动维护利益。
1992年7月,松永太和绪方纯子去银行要求经历延长票据兑付的时间,遭拒绝后,松永又如常对经理采取言语侵犯外加武力恫吓的手段,不过经理没有被震住,而是选择提告。警方根据银行方面的控诉及之前一位被松永太骗取350万日元的妇女的报警,以诈骗罪对松永太和绪方纯子下达了逮捕令。
第二个月松永太宣布破产,和纯子逃往石川县。诈骗罪的追诉时效只有七年,也就是说,松永太二人只要在七年内不被警方抓到,就安全了。他通过世界有限公司的员工共诈取一亿八千万日元。
新的犯罪模式
逃亡途中的松永太必须要更快速地弄钱,他的犯罪模式从通过被褥公司员工骗取,转为自己向“金主”下手。公司的一名职员不知为何决定和松永太还有绪方纯子一起逃跑,松永太首先瞄准的就是他。职员被迫不停向亲友要钱,要不到钱就被打。职员被虐待了几个月后趁机逃走。
松永第二个金主是以前的同学,二人曾经约会。该女同学被松永找到时已结婚并育有三个孩子。对松永仍充满好感的女同学爽快借给松永240万日元。松永岂会止步于此,他听取女同学与夫家的矛盾后建议对方离家出走,和自己同居。女同学果真冲动地带着三个孩子租了房子,松永和纯子成了同居人。逃跑的松永太和绪方纯子无法用自己的身份租房,他们假称纯子是松永太的姐姐。除了向丈夫和父母要钱抚养孩子,女同学还需要承受松永的暴力。在交给松永1,180万日元,再也无法从家人那里榨取更多后,失去利用价值的女同学跳海自杀。
(绪方纯子和孩子)
(松永太和孩子)
1993年逃犯纯子生了和松永太的第一个孩子。很喜爱孩子的纯子有了新的依托,但也因此和松永太的牵绊更深。
虎谷久美雄和女儿
虎谷久美雄在房地产公司做销售,1990年离婚后带着女儿Z一起生活。1994年的一天,久美雄告诉父亲自己认识了一个特别厉害的电脑工程师,能够赌赢赛马。父亲提醒他不要上当,但久美雄沉浸在发财的幻想中,没有丝毫顾虑。年底久美雄和父亲说,自己被怀疑是公司现金失窃的罪犯,那是父子俩最后一次见面。久美雄和母亲见面次数较多,每次都是打电话要求见面借钱,母亲从退休金和存款里拨钱给他。1995年冬天,久美雄又一次要母亲给他70万日元,被拒绝后久美雄就离开了。久美雄退出父母的视线后,换成Z向祖母要钱,但她从没有说过自己和父亲的住址和联系方式。
羊入虎口
久美雄口中的电脑工程师正是松永太。1994年女同学自杀后,松永太只能继续寻找新的出租房,因而认识了房地产中介久美雄。松永太小施伎俩就令久美雄帮没有合法身份的他和纯子用他人的名字租过至少六套公寓。松永太自称是电脑工程师,有赚快钱赚大钱的途径,轻易赢得久美雄的信任,两人加上纯子时常一起喝酒聊天。久美雄的金钱观念很差,问那时同居的女友B借钱交给松永太投资。随着久美雄和松永太的纠缠愈加深入,他的个性越变越差,不断找B要钱,还借了高利贷。
1995年久美雄提出分手,带着女儿Z搬去房地产公司的宿舍。三个月后,松永太说服久美雄每月支付自己20万日元,将女儿Z交给纯子养育。久美雄的月薪不过就是20万日元,交了抚养费后就身无分文了,即便如此,他还是同意和松永太签了约。Z由此和松永太,纯子还有他们的儿子住在久美雄帮忙租下的其中一间公寓。久美雄每天下班都会到公寓和松永太彻夜饮酒,松永太趁机套话,得知久美雄在工作时贪污租客的一些小费用的事。松永太半哄骗半恐吓地让久美雄在纸上写下了自己做过的坏事的说明。房地产公司失窃,也被松永太威逼久美雄接受自己就是盗窃犯。久美雄被道德的审问弄得身心俱疲,被动承认了松永太和纯子为他强加的很多莫须有的罪名。其中最让人恶心的,是纯子非要说久美雄和Z单独住的时候猥亵过女儿。
Z也未能躲过被欺凌的厄运,松永太也会逼还在上学,只有11岁的她喝酒,逼她交代父亲久美雄做过的坏事,Z说不出来,就会被骂被打。松永太将她的头没入水盆要挟久美雄承认自己做过各种离奇的坏事。
松永太将经营世界有限公司时用电击驯服职员的手段用在久美雄身上,久美雄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凌虐下,先后写了100多份罪行交代的说明。三个月后,他已无法正常工作,被公司辞退,也搬进了松永太和纯子的公寓。久美雄的命运正在走向不可逆转的黑暗。
极致摧残
松永太将电线剥去绝缘层,直接把金属导线缠绕在久美雄(还有后来的受害者)手臂脚踝大腿上,将电线插头反复快速插拔。110伏的电压通过导线灼烧受久美雄的身体,被通电的部位马上溃烂,通电不久久美雄就无法承受而昏倒,再次醒来又要面对下次通电。
起初松永太对久美雄的电击只是带着作乐的心理,后来竟成为每晚酒后的惯例,纯子负责通电,松永太在旁拷问久美雄。每次上刑都持续一小时左右。除去电刑,松永太也会下令纯子和Z对久美雄用拳头打脸,用钳子拧肉,用嘴咬肉。
久美雄被要求冬天也只能穿衬衣,只能睡在玄关附近的一个木制囚笼里,囚笼空间狭小,他只能坐着睡觉,双手还会被吊在笼子的顶盖。后期久美雄更被赶去关在浴室,除去喝酒,电击时,才能被放出来。他的被子就是一些旧报纸而已。久美雄每天只能吃两顿,白米饭或者面条,没有菜,且必须在15分钟内吃完,如果到时没有吃完,久美雄又会被电击。被电击的久美雄失控将食物喷到地上,松永太就把散落的食物从地上捡起来塞回他嘴里。
久美雄每天都被要求用冷水冲澡,后来他行动不便,就由纯子和Z用喷头对着他冲。久美雄需要得到松永太同意才可以排泄,小便只能在饮料瓶,大便需要全裸蹲在马桶上方并在纯子监视下完成。有很多次松永太不批准久美雄大便,导致他拉在裤子里,松永太会命令他吃自己的粪便,舔干净弄脏的裤子,吞咽擦屁股的卫生纸。久美雄还没有完全失智,尊严被侵犯到极点的他,一边按照松永太的指令做最屈辱的事,一边默默流泪。
驯服
Z的待遇比久美雄好一些,但也只能睡在浴室,限时吃米饭和面条,凌晨三四点才可以睡觉,早上7点又被叫醒去上学。搬去松永太和纯子的公寓后,Z的个子再也没有长高过。
性格温驯的久美雄被折磨得失去自主,也畏惧松永太会对Z不利,只能遵循松永的指令向亲友要钱,要不到钱就去借高利贷。久美雄先后共从父母亲友处为松永要到一千万日元左右,借了高利贷两百万日元左右。但很快久美雄就筹不到更多钱了,松永太对他的电击变本加厉,久美雄的皮肉被击穿见骨,手指粘连,胳膊抬不起来,基本失去了功能,只能由Z给他喂饭。
松永对久美雄通电时还会诅咒说他这样的人还不如死掉。纯子除了配合松永太施虐,在松永不在公寓的时候,甚至也会主动对久美雄通电,她已不仅仅是一个麻木的被动施暴的从犯了。
必然的结局
1995年底,久美雄急速消瘦,精神失常,出现了语言障碍,再被折磨时,脸上都没了表情。他的情绪完全剥离。
1996年2月26日,Z放学前打电话告知松永太自己正要回公寓,纯子让她赶快回家清理久美雄的大便。Z进门在浴室里看到盘腿坐在地上的久美雄,她清理粪便时,久美雄维持同样姿势,一直喘气。松永太认为是纯子没给久美雄吃东西才让他反应迟钝,两人把久美雄拖到厨房,又一次给他通电。十来次插拔插头,久美雄只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他死了,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松永太逼迫Z写了关于久美雄死亡的说明,称Z打了久美雄的头,令他撞墙而死。松永太用久美雄身上的咬痕威胁Z,说警方很容易就可以验出咬痕属于Z,Z肯定会因为弑父被抓。
当晚松永太和纯子喝酒,Z也被令喝酒。松永太下令让纯子和Z把久美雄肢解。纯子和Z在浴室切开久美雄的血管给他放血,接着用菜刀和锯子切割身体,各个部位分次放进锅里煮熟,用搅拌机搅成糊状,装入塑料瓶,带去公园的公厕倒掉。久美雄的骨头牙齿,肢解用的菜刀和锯子则被带到船上,被扔进海里,衣服被碎纸机切碎后当做垃圾丢弃。纯子和Z最后彻底打扫浴室和厨房,久美雄就彻底从人间消失了。
目睹了松永太和绪方纯子一切行径3岁的大儿子也被命令不时对纯子通电。久美雄被电死,被毁尸灭迹时,纯子第二次怀孕,处理掉久美雄的一切后,纯子生了第二个儿子。大儿子交给久美雄的女儿Z照顾。
新金主
久美雄死后,他好友的前妻M成了松永太的新金主。久美雄生前曾向M借钱,且介绍她给松永太认识。松永太以补习班教师和物理学天才的身份面对M,在数次接触中博取她的好感,乃至约已婚有三个孩子的她幽会。松永太吹嘘自己拿高薪,出身高贵,哥哥东京大学毕业,是一名医生。单纯的M被松永太迷住,接受了他的求婚,带孩子们回娘家,与丈夫离婚。
松永太继而说自己辞掉了补习班的工作,要M拿钱办婚礼,M贷款250万日元交给松永。松永太以M的名义租了另一处公寓,与她和她的三个孩子同居,随后以各种理由把两个较大的孩子赶去M的前夫,父母家。纯子以松永太姐姐的身份带着小儿子搬进来,把M赶去了小房间住。
M见到了松永太的真面目,被扇巴掌,扯衣服,被彻夜通电,M的小女儿也会被通电。而与此同时M还在外面工作供养松永太,她带着伤,严重睡眠不足,又要赶去上班。松永太以M的女儿为人质,胁迫M服从。
两个月后松永太要M辞职,把她关进小房间,遭到和久美雄相同的对待。电刑对M的心理产生极大影响,她看到松永太就会抑制不住发抖。
M也不得不向父母要钱,借高利贷替松永太赚钱。
1997年3月的一个晚上,M顾不上小女儿,从二楼的窗户跳楼,当即腰骨骨折,肺部受伤,还是拼了全力跑去最近的人家求助。
松永太和纯子害怕事迹败露,连夜搜寻M。找不到M,他们就迅速带着所有物品搬回了虐死久美雄,那时只留着Z和大儿子的公寓。数日后,松永太开车把M的小女儿扔在M前夫家附近的路边。
失败的脱逃行动
又一个金主没了,松永太在找到下一任金主前,自然要从绪方纯子身上打主意。1994至1997年间,纯子共63次向家里要钱,金额超过一千五百万日元。这次纯子向母亲静美要150万元被拒,心知又要被电击惩罚,便趁松永太带大儿子外出的机会把静美叫到公寓,再次请她给钱。静美还是没有松口,纯子只好带着二儿子去久留米市,把孩子交给姨妈,自己去了不远的温泉景点,找了女招待的工作。
松永太察觉纯子逃跑,联系了她的父母誉和静美,说纯子诈欺杀人,是害死虎谷久美雄的主犯,必须要在她再次犯罪前把她找回来。绪方誉,静美,理惠子去松永的公寓商量订了计划。纯子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姨妈询问孩子的状况,理惠子从姨妈那里弄到了纯子的新号码,给她打电话谎称松永跳海自杀,誉也打电话说了同样的鬼话,并提出要纯子乘出租车回公寓处理松永的身后事。
纯子辞了工,打车回公寓,誉等在门口,陪她一起上楼进门,静美和理惠子交给她松永太的遗书,纯子正在看遗书时,藏在壁橱里的松永太突然出现,撕碎了纯子的衣服,下令要理惠子打她。纯子被打被电击,同时松永太逼问她逃跑后做过的所有事情,去过的所有地方,电击频率之高,纯子根本没办法思考。纯子的脚趾也因电击粘连,松永太咒骂她应该和久美雄一样死掉。
松永太让纯子打电话去骂酒吧的老板和客人,亲戚和朋友,要她照着自己在纸上写下的污言秽语与对方通话,以此彻底截断她以后再去酒吧工作的可能。纯子这次失败的出逃使她的地位下降,松永太转而让Z监视纯子。以往Z都被锁在浴室,现在她有了一定程度的“自由 ”,可以和松和纯子的两个孩子一起吃饭睡觉了。父亲久美雄的惨死和一向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也扭曲了Z的心态,她不敢恨始作俑者和主使者松永太,只能拿绪方纯子发泄情绪。纯子不敢想象还要承受多少年变本加厉的电击惩罚,在得到许可由Z陪同出门的途中试图乘出租车逃跑,两次都被Z及时制止,并报告给松永太。可以想象,回到公寓的纯子面对的是更严苛的刑罚。更糟糕的是,纯子的娘家人不可避免地被牵扯进这个巨大的漩涡。
绪方家六人
坠入圈套
纯子出逃被骗回后,绪方誉,静美,理惠子三人还是频繁到公寓与松永太讨论纯子的事。他们仍在工作,只能下班后从久留米市开车两个小时到位于小仓的公寓,与松永太喝酒到凌晨,再开车回家。
松永太以纯子杀人的筹码将绪方家三人牢牢掌控,他先提出可以和纯子分手,但是需要分手费。为了给绪方家的人一些出钱的动力,松永太当着他们的面对纯子的四肢,面部乃至乳头通电。纯子因痛苦而狰狞的面容,电流灼烧皮肉弥漫在室内的焦糊味,让他们对纯子产生怜惜之情,同意帮纯子付钱。可是松永太加码称分手后他要带走两个孩子,这是绪方纯子绝对不可能接受的,她为人仅存的一丝温情就是对两个孩子的保护,她拒绝分手。
协商分手的三个月里,绪方家共给松永太1,350万日元。其后松永太再向绪方家索要纯子的逃亡资金三千万元,誉不得不抵押了祖传的土地和房屋,向就职的农协会借款付给松永。
理惠子的丈夫主对妻子总是不回家起了疑心,松永太趁机叫理惠子把主也也带到公寓参与协商。由于松永太并未和纯子结婚,绪方安排理惠子的丈夫入赘,日后继承家业。主也原是千叶县警署的警察,结婚后他辞职,到岳父的单位农协会工作。
松永太要从绪方家搞钱,未来的主人主也是最大障碍。松永太向主也说了理惠子婚前的事,她和很多男人有关关系,怀过孕,堕过胎,乃至婚后还在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主也产生了被骗被利用的想法。松永太怂恿他去打誉,静美和理惠子作为惩罚,主也果真照办。主也上钩了,松永太又让理惠子去指责他,夫妇关系极速恶化,闹到要离婚的地步。松永以调解为名,说服他们把九岁的女儿小彩和四岁的儿子优贵带到公寓,两个孩子再也没有离开过。
主也整晚喝酒,睡眠不足,无力上班,向农协请假,整日待在公寓。绪方家其他三人仅被准许留最低限额的现金,由松永太批准他们的支出,他们在外工作或办事时,需要即时打电话向松永汇报所在地点。
绪方誉的弟弟一度发现哥哥抵押土地借钱给松永,猜测他被松永控制,想要解救哥哥一家,但狡猾的松永太唆使绪方誉出示书面和录音证明,声称除了3,000万日元,绪方家的所有财产都应该由松永太和纯子的长子继承。
囚徒臣服
为免绪方家人再生事端,松永太叫誉和静美都辞了职,绪方家的六人誉,静美,理惠子,主也,小彩和优贵都被软禁在公寓,他们的存款全被取走,他们的贷款都到了最高限额。警方后来查出绪方家先后供给松永太6,300万日元。
松永太在玄关的防盗锁链上加了挂锁,所有人外出都需要听从他的指示,外出时当然需要定时报告行踪。在公寓里时,所有人都不允许私自谈话,除了睡觉时需要整日站在厨房或浴缸里。松永太只给他们发了一套运动衫,洗衣服时只好赤身裸体等待。每人每天只能吃一顿,限时七到八分钟解决,逾期没有吃完的将遭受电击处罚。
小便不准进厕所,只能尿在饮料瓶,大便要蹲在马桶上,有人监视。
六人中除了4岁的优贵都被电击四肢面部乳头私处。9岁的小彩只因为偷吃了厨房的点心就被通电惩戒。在电击的威慑下,六人互相视对方为对手,不遗余力揭发各自的短处,以期自保。这是一个除了松永没有胜家的残酷的生存游戏,结果无非是在死前忍受或长或短的虐待和暴力罢了。
绪方誉
1997年12月20日,松永太把绪方家人叫到和室商量如何继续筹钱。绪方誉的亲戚将他名下的土地做了登记,不能随意买卖,松永太怀疑这是绪方誉的阴谋,不顾他刚刚做过十二指肠溃疡手术对他采用电击。誉跪坐在地,被吩咐自己将通电的夹子夹在身上,松永太对他通电之时还在问土地的问题。
第二天因为冰箱里的醋不见了,松永太动怒(或是找到一个动怒的借口),要绪方家人包括纯子面对他跪坐,Z和松永太的两个儿子待在隔壁房间。誉被指定为通电对象,他安静地把夹子夹在手指和手臂上,再换了身体部位,再被要求将夹子夹在两个乳头。松永太要纯子接替自己通电,纯子也和松永太一样,边将插头插入插座边大骂父亲。
通电的瞬间誉就倒了下去,额头撞在榻榻米上。小彩吓得哭了,松永太命令大家对誉做心肺复苏,但为时已晚,他被确认死亡。松永太最在意的竟然是誉的金牙,所有人手忙脚乱在和室翻找,接受了松永太关于誉是被自己的金牙呛住呼吸道而意外死亡的说法。毕竟这样的死法他们不需要担干系。
松永建议采用处理久美雄尸体的方法处理誉的尸体,纯子组织大家去购买分尸工具。小彩被松永太要求协助大人们对爷爷分尸。众人没有忘记松永的交待,仔细检查被切下来的誉的身体部分,竟真的在肺里找到那颗失踪的金牙。
誉的尸体也像久美雄一样,被倒入公共厕所,丢进大海河里和垃圾堆。第二个人间蒸发的受害者。
静美
接下来遭殃的是静美。她和理惠子被令仰卧在厨房地上,膝盖弯曲,松永太将电线一段插入她们的下体通电。半个月后静美精神崩溃,变得呆滞,会不由自主发出奇怪的声音,拒绝进食喝水。松永太于是说静美发出的声音会引得邻居报警,所有人都会有麻烦。绪方纯子,理惠子和主也害怕警察上门,提出了给静美单独租个公寓或送去精神病院的方法,松永太驳回,要他们继续想新的方案。纯子等人努力思考才反应过来松永太的意图,是要她们弄死静美。主也怯怯说静美的情况也许还有好转的可能,但纯子和理惠子已接受了松永太的安排,意志坚定决心送亲生母亲上路。她们选定电线绞杀的方式。主也和理惠子负责动手,纯子和小彩站在门口观看。
主也将电线绕在睡着的静美的脖子上,拉紧电线,静美双腿猛蹬,理惠子用手按住母亲的脚,后来抱住她的双膝,用身体的力量压制她的挣扎。
几分钟后静美死了。
肢解工作立刻由纯子,理惠子,主也和小彩进行,切割,炖煮,搅碎的行为持续了一周。静美的各部分由此被抹去了踪迹。
理惠子
松永太带着纯子,两个儿子,理惠子还有小彩搬到另一处公寓,距久美雄,誉和静美被杀的公寓步行约15分钟,Z和主也,优贵留在原地。
松永太不时和理惠子发生关系,但这并没能让她的日子好过一点儿,她要赤裸上身,只穿着内裤做家事,被电击脸部,乳头,下体,全身都是灼伤。
比较虚弱的理惠子双耳听力衰退得厉害,听不清松永太的命令,这令她遭受更多电刑。纯子注意到妹妹很久没有来例假,将此事报告和松永太,二人都担心理惠子怀上松永太的孩子,松永太多次对她下体通电,后来又抱怨因为理惠子被关在浴室,害得自己没办法洗澡,抱怨理惠子脑子坏掉,作出理惠子疯了的结论。
一晚松永太告诉纯子自己要去原公寓,问纯子知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纯子心领神会。主也开车把松永太,纯子,两个儿子,理惠子和小彩载回公寓,松永太将理惠子安排去浴室睡觉。松永太对站在厨房的纯子主也和小彩下了指令,要他们在自己起床前处理完事情。纯子向对理惠子近况不太了解的主也解释了细节,他们很默契地商量杀掉理惠子的方法。主也还是不太相信妻子疯了,反复向小彩和纯子确认,难过地说杀死理惠子无法向儿子优贵解释。纯子听到这些也有点儿迟疑,便想去卧室以向松永太核实杀掉纯子的时间为理由拖延杀人。
然而厨房的门拧不开了,纯子,主也和小彩被锁在里面,再过几个小时松永太醒来,见到理惠子还没死,他们免不了又要被通电,犹豫再三,他们自我安慰理惠子死掉也能免去电刑的痛苦,反而对她更好。
他们打开浴室的门,主也刚准备把电线套上妻子的脖子,理惠子就睁开眼睛问他,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主也向理惠子道歉,手上没有停,小彩像静美死前母亲理惠子所做那样,抱住理惠子的膝盖,用自己的体重压住她。纯子在门口看着。
理惠子死后,主也哭着说自己杀死了老婆。醒来的松永太让他们赶快动手,见他们不够迅速,对他们分别施加电刑。纯子的嘴唇上留着通电的夹子,主也的双臂上夹着夹子,脖子上缠着电线,分尸间隙,松永太一有不满就会对他们通电。
主也
主也怕将饮料瓶的尿液倒进马桶的声音会吵醒当时正在睡觉的松永太,悄悄溜出门把尿带到楼下过道洒掉,引发邻居投诉,松永加大了对主也处罚的强度,主也赤裸下身,漠然接受了松永太和纯子对他生殖器多次的通电。
主也只能和理惠子一样,一天一顿,每餐只吃六片面包。理惠子死后一个多月,主也急速消瘦,连路都走不动了,常突发剧烈呕吐。松永太把主也和小彩锁进浴室,主也想吐时,先要吐进塑料袋,再由纯子把呕吐物冲进马桶。松永太将给主也的面包数量减少到四片,即使如此,主也也吃不完了,这又给了松永太电击他的借口。
主也也控制不住肠道腹泻,不得不穿上成人纸尿裤,排泄物漏出来时,主也又被通电。松永太逼着主也吃掉纸尿裤上的排泄物。
一次主也被派到外面替松永太做司机时,监视主也的纯子和主也被要求扮成夫妻在餐厅等待松永太和情妇见面结束,纯子怕不自然,点了很多食物,都慢慢吃完了。当晚回到公寓,主也和小彩进浴室睡觉。第二天一早,纯子去查看主也和小彩有没有按规定站好,主也仍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小彩说主也吐了整整几个塑料袋。
松永太让小彩给主也吃胃药,喝水,但几天过后,主也的情况越来越糟,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小彩只能端着脸盆放在主也脸边上,方便他呕吐。主也完全停止进食,松永太给他灌了功能性饮料和啤酒,主也再也没有醒来。
分尸的只剩纯子和小彩。
优贵
绪方家的四个大人接连被杀,松永太最担心的是小彩会把所有罪行透露给弟弟优贵。他认为只能让二人中的一人活下来,防止她们长大以后对自己不利。纯子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
松永太把小彩叫到和室,连珠炮一般问她各种问题:会不会把杀人分尸的事情告诉弟弟,就算不说优贵是不是也能猜到,优贵知情后会不会告诉警察,小彩能不能负得起可能被警察抓所有人的责任,等等。小彩被逼问到只能有一个选择:杀了优贵。杀了优贵,她暂时还能保命。
小彩把优贵骗进厨房,要他躺在地上,小彩和纯子分站在优贵两边,Z蹲在优贵脚前。小彩把电线绕过优贵的脖子,优贵根本不知道姐姐要做什么,纯子和小彩就各自拉住电线一端,Z压制住优贵的双膝,等优贵失去动静许久才停手。
小彩
松永太给小彩的脸,手臂,大腿内侧,下体通电,要她承诺不会把之前所有的杀人事件泄露出去。
Z也被赶去厨房,和小彩一起睡地上,松永太会对她们同时通电,小彩的食物被减少到可怜的地步,纯子猜出松永太没有停手的打算,让她少吃食物,大概是分尸方便。
松永太每天单独长时间和小彩谈话,一天突然和纯子说,小彩也说要那样做,说想死。松永太就此断了小彩的食物。
1998年6月7日,优贵被杀三周后,松永要纯子和Z杀掉小彩。小彩没有反抗,安静地走到厨房躺下,纯子和Z各站一边,拉紧了缠在小彩脖子上的电线。小彩没有挣扎。
松永太不愿意闻尸体的味道,和两个儿子搬去新公寓,纯子和Z肢解尸体,松永太通过电话遥控指挥。
至此,绪方家除了纯子和两个儿子的六人悉数从世界上消失。
Z的逃跑
1999年夏天,松永太复制着攫取钱财的手段,逼一个有双胞胎孩子的主妇和丈夫离婚,和自己同居。主妇要不到钱也借不到钱后,不得不去从事性工作替松永太和纯子赚钱。纯子以帮她照看孩子为名,向她索要费用。该名主妇在随后的两年半里共供给松永太3,300万日元。
第一次尝试
2002年初,初中毕业后就辍学在公寓给松永太和纯子做佣人兼保姆的Z遭受松永太施虐,逃到祖父母家。Z一大早给祖父母打电话,说趁着叔叔洗澡才敢打电话,五点会去祖父母家。祖父母不敢睡觉,见到满脸满身都是淤青的孙女,被问起时,Z说是爸爸打的。过了几天,小女孩才缓了过来,情绪没有那么紧张了。几周后,Z决定找兼职,又去见了姑妈,请她帮忙办存折。
因松永太惯常威胁Z,要她还养她长大的钱,Z逃走找了工作后,还把打工的钱都存进存折,放进公寓的信箱,打算每个月给松永太汇款还钱。
松永太早些年通过久美雄认识了他的姐姐,也就是Z的姑妈。松永太自称是东京大学毕业的电脑工程师,业余时间在写小说,邀请久美雄的姐姐约会。未几久美雄的姐姐办了离婚,松永太向她求婚,还帮她偿还债务。
松永太后以自己去外地的大学讲课,或接到NASA邀请,在美国参与火箭研发等借口很少和久美雄的姐姐见面。松永太还告诉久美雄的姐姐,久美雄把女儿Z拜托给自己,自己请了姓森的女子与Z共同生活,每月都会寄给森25万日元抚养费。
久美雄的姐姐帮逃出来的Z办好存折不久,接到许久没有消息的松永太的电话。松永太称Z偷了自己150万日元,被久美雄发现狠揍一顿,Z因此逃跑。松永太说自己通过警方查出Z加入了贩卖毒品的团伙,希望久美雄的姐姐帮着把Z带回给森照看。
久美雄的姐姐对情人的话深信不疑,马上就去父母家,特意没有关门,等候在外的松永得以进屋,向久美雄的父母自我介绍,说是久美雄姐姐的未婚夫,受托照顾Z,却没料到Z走了歪路。
久美雄的父母热情地招待女儿的未婚夫,松永太又吹嘘说久美雄工作繁忙,在东京神户和札幌间飞来飞去,哄得久美雄的父母心花怒放。
陷入绝望的只有Z一人。松永太软硬兼施非要Z当晚就跟自己回去,Z没办法和祖父母说清情况,只能换了衣服,偷偷写了一张纸条塞到祖母手中。祖母直到松永太的车开远才打开纸条,上面写的是:叔叔的话全是谎言。一定要来接我!
祖父母悔之晚矣,第二天一早按照松永太留下的“森”的电话打去,想把Z接回家,被纯子断然拒绝。
松永太让Z用刀子割开手指,写下再也不逃跑的血书,逼她自己用尖嘴钳拔掉脚趾。Z被通电用刑后按松永太的命令给祖父母打电话对他们破口大骂。
第二次的幸运
3月5日凌晨,Z趁松永太不在公寓偷偷给祖父母打电话,让他们等着自己,自己早上五点会再次和他们联系。祖父母四点就起床焦急地等待,一直等到六点,才接到Z的电话,Z请祖父母赶快到小仓某大楼的停车场接自己。祖父母没有耽搁,立马开车去接孙女。祖父问Z,久美雄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什么问题都不愿回答的Z听到这里大哭出声,说父亲被杀死了。
祖父母带着Z去报警。Z说出自己遭到的残忍虐待,脱下袜子给警察和祖父母看自己被拔掉脚趾甲的脚。警方极为震惊,把Z送去医院治疗后,让她留在警局接受更详细的问询,祖父母先行回家。
松永太已赶到Z的祖父母家,向他们要Z。祖父母假作不知Z的下落,松永太仍坚持要和她见最后一面,把事情说清楚。之后纯子上门,说受松永太的委托取Z的行李。祖父谎称他们一定会说服Z早点回去,把Z的行李收好交给纯子。
第二天纯子给Z的祖父家打电话,称同意和Z断绝关系,但是祖父母需要赔偿他们抚养Z七年的费用,共500万日元。准备抓捕松永太和纯子的警察监听了电话,指示祖父同意付钱,说Z正好今天会回家,请纯子和松永太上家来谈话。
几小时后,警察在Z的祖父母家将化名宫崎和森的松永太及绪方纯子逮捕。
零物证
松永太和绪方纯子与警方对抗,坚决不承认犯罪,反而说Z是精神病,幻想出了可怕的事情。
警方按照Z的线索找到松永太的三个落脚点,分别是虎谷久美雄和绪方家六人被害的公寓,距离该公寓15分钟的另一处公寓,以及松永太给孩子们安排的公寓。Z在逃跑前就在第三处公寓照顾孩子们,除了松永太和绪方纯子的两个儿子(9岁和5岁)外,还有松永太诱骗的主妇的双胞胎儿子(6岁)。所有的孩子都没有上学。
警方对三处公寓进行彻底搜查,七名受害人死去的公寓是三楼的一个房间,其玄关们的猫眼被防烫垫从室内挡住,邮箱开口被室内用卡板贴住,窗户挂着遮光窗帘,入户门的防盗锁链被调到最短,只能开一条窄缝,所有的窗户和门上都挂着挂锁或内嵌锁。距离该公寓15分钟的单身公寓,其壁橱推拉门上贴着用血写着不擅自外出和再也不逃跑字样的白纸。
(七名受害者被杀公寓的厨房)
(部分受害者睡觉及被分尸的浴室)
三处公寓的浴室和厕所都被人用强力清洗剂洗过多次,警方没能提取到任何人体组织或有效证据。如Z所说属实,所有案件都发生在四至六年前,受害者的遗骸已不可能从大海公厕中找到。警方还是相信Z的说法立了案,追加针对松永太和绪方纯子的罪名。绪方纯子得知自己也被指控杀害父亲绪方誉后转变态度,配合警方供认了所有罪行。
随着警方掌握了更多信息,松永太也只能承认七个人在和他还有绪方纯子居住时死亡,但他把罪行都推给纯子。不得不承认对诸多受害者通电施暴后,松永太还坚持通电是建立秩序的手段。至于肢解尸体弃尸,松永太称让受害者的亲人亲手肢解受害者,是对受害者的陪伴和供养。
审判
七名受害人分别是:
虎谷久美雄,1961年生,曾做过房地产经纪,被杀时33岁;
绪方誉,1936年生,曾是农协的副总,被杀时61岁;
绪方静美,1939年生,被杀时51岁;
绪方理惠子,1965年生,曾是牙科保健师,被杀时33岁;
绪方主也,1959年生,曾任警官及农协职员,被杀时38岁;
绪方优贵,理惠子和主也的儿子,被杀时5岁;
绪方小彩,理惠子和主也的女儿,被杀时10岁。
松永太对所有七项杀人控罪均不认罪。2005年3月,对松永太和绪方纯子的庭审结束,检方认定松永太二人对七名受害者有杀人的主观意愿,结伙杀害他们,需要承担重大的刑事责任。二人的罪行令人发指,在日本的犯罪史上绝无仅有,请求法庭判处死刑。松永太用犯罪手段满足自己对金钱的欲望,但不愿意自己动手,依靠对他绝对服从的绪方纯子犯案,巨细靡遗地清理犯罪现场,不留下任何证据。
检察官同意绪方纯子的证词对检方能够对她和松永太起诉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她的供词并不足以抵消她犯下的滔天罪行,如果只是因为她配合警方交代罪行,就对其减轻量刑,是对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属的亵渎和侮辱。
绪方纯子的律师否认她具有主动杀人的意图,是在松永的长期虐待和支配下无法拒绝他的指令,而杀害或伤害了诸受害者。
心理学教授指出松永太拥有操纵人心的才能,通过电击和体罚,逐渐控制受害者。受害者在时刻担心被电击的心理,学习准确领会松永太的意图,代为执行。松永太不需要直接说出“杀人”,“分尸”,就可以令很多人替他犯罪,他剥夺了他们对杀人分尸是否违法是否丧失伦理道德的思考过程全部剥夺。
松永太虽然不认所有罪行,却也在对警察的供述中说出了一些实话。他说自己的人生信条就是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退给别人,自己绝对不会亲自动手,因为需要承担责任,而他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入需要承担责任的境地。他会提出建议,由他人代为行事,自己获得好处。即使将来有人被追责,自己也不会被波及。
一审法庭判处松永太和绪方纯子六项杀人罪,一项伤害致人死亡罪(绪方誉之死)罪名成立,处以死刑。法官在宣布判决结果时表示松永太没有任何悔意,他绝对没有改正的可能。
松永太当天就提出上诉,绪方纯子在上诉期限的最后一天也提出上诉。
2007年9月,福冈高等法院对松永太和绪方纯子做出二审判决,对松永太维持死刑,将绪方纯子改判无期徒刑。法官采纳心理学教授对绪方纯子的分析,即她被松永太虐待后出现了人格变化和情绪剥夺,将松永太的价值观默认为自己的价值观。纯子在犯案时怀着对主犯松永太的强烈恐惧,判断能力下降,被捕后她坦白了所有事实,在真诚地进行反思。
检方对改判绪方纯子无期徒刑异常不满,当天提起上诉。
2011年12月,日本最高裁判所终审判决维持松永太死刑及绪方纯子无期徒刑。松永太如今仍关押在福冈拘置所等待行刑。
无法复原的人生
最后与松永太交往的主妇的双胞胎儿子被送回父母身边。松永太和绪方纯子的两个儿子被福利机构接纳,念完了高中。
虎谷久美雄的女儿,揭发出残忍罪行的Z虽然也参与了虐待杀人分尸和弃尸的犯罪,却没有被起诉。为了保护她和祖父母,虎谷久美雄为化名。Z的近况不为人所知。
(松永太终审被判死刑)
(绪方纯子终审被判无期徒刑)
2017年松永太和绪方纯子的大儿子不露脸接受电视采访。他保有着整天呆在狭小的公寓不准出门,大人们切割尸体,将尸块放进锅子里烹煮的碎片记忆。他18岁时,对松永太和绪方纯子的终审判决宣布,他给母亲写信,也去狱中看望,想要了解绪方纯子真实的想法。他高中毕业后找了份工作,早早结婚,但没有要孩子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