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棺藏尸案


2016年3月6日,香港警方接到女子报警电话,称未婚夫张万里自3月4日起失踪。
3月29日,香港警方接到报案,报案人称朋友阿T在荃湾一单位杀人后潜逃到台湾。
3月31日,香港警方寻求台湾警方协助。
4月10日,台湾新北市警察局接到报警,名叫小草的女子称在香港目击一场杀人案,后被三名凶手挟持到台湾并没收护照。女子害怕被灭口,要求警方保护其人身安全。
 
2016年3月6日,香港警方接到叫做郭琪恩的女子的报警电话,郭称未婚夫张万里于3月4日出门后就离奇失踪。张万里临走前告诉郭琪恩自己去找工作,面试完后会与朋友阿T见面,索要投给阿T的500万元。张万里和郭琪恩准备结婚,刚签了买房合同,需要在几日内支付300万首付。
郭琪恩当晚给张万里打电话,发现他的电话关机。第二日,第三日,同样联络不到张万里。郭琪恩感觉情况不对,于是报警。

张万里,28岁,曾在电信公司工作,后辞职。他对朋友说自己很会炒股,赚了很多钱,经常请朋友吃饭,也打算日后专职做投资。
失踪人口调查组负责查找张万里的下落,日子一天天过去,郭琪恩和张万里的家人却没有半点张万里的消息。
3月29日,荃湾重案组接到报案,报案人称朋友阿T给自己发信息说杀了人,逃到台湾去了。警察根据报案人提供的线索来到阿T住处,在灰窑角街的Dan6工厂大厦9楼单位。警察刚走出电梯就闻到阵阵臭味,单位无人应门,警察设法联系到单位的屋主,请他赶来开门。面积约45平方米的屋内空无一人,冷气开得很足,散发出臭气,空气清新剂,樟脑混在一起的难闻气味,房间正中摆着一只约一米长一米宽,高67公分的木箱,四周用卡板封住,箱内灌满水泥,底部铺着床褥。现场凌乱,墙身和地面都有血迹。

鉴证人员和消防员花了五个小时将水泥凿开,见到封在水泥内的一具男性尸体。尸体蜷曲在水泥块内,全身已经严重腐烂,难以辨认长相。死者的衣物与3月6日被报失踪的张万里吻合,警方初步判断他就是张万里。张万里手机在3月4日最后通话的对象就是阿T。据查张万里和失踪的阿T是在2008年一起参加远距离课程时结识成为朋友的。

死者大量失血,被灌入水泥块时只重36公斤,其胸腹背部有数处利器造成伤口,鉴于伤口附近没有血迹,法医认为这些伤是在死者死后造成。死者的左上臂从肩膀处脱落,呈粉碎性骨折。法医从死者肝脏部位测出二氯甲烷成分,二氯甲烷是有麻醉效应的工业用品。死者大腿内侧和脚上有针孔,生前被注入酒精。
法医推测死者已经死去二十多日,难以判断真实死因。


屋主向警方证实以月租一万五千五百元将单位租给曾姓男子。曾男全名曾祥欣,就是报案人口中的朋友阿T。

(阿T 曾祥欣)
警方查看了Dan6大厦的监控视频,还原了3月初起事发单位的人员出入情况。 
3月4日凌晨阿T同男子阿豪和阿K回到Dan6,清早阿T与阿K外出,回来时带着绳子,胶带纸。
中午阿T阿K再次外出,不久和他们一起回来的是张万里。
傍晚阿T与阿K第三次离开,再次回到大厦时带着水泥和木板。
3月8日,阿T与阿豪和阿K将一只大木箱搬进大厦电梯,电梯警报突然响起,三人又将木箱搬回阿T所住单位。
3月10日,阿T和阿豪及阿K最后一次出现在大厦监控,离开大厦后没有再返回。
除阿T,阿豪和阿K三人外,还有一名年轻女子时常出入该单位。
警方与海关核实阿T,阿豪,阿K和年轻女子于3月11日凌晨离开香港,进入台湾。该四人成为警方的重点怀疑对象,同时,警方在香港逮捕五名疑似涉案人士,包括张万里的未婚妻郭琪恩,阿T的朋友廖健国(警方在Dan6大厦9层单位找到廖的工作证),向警方报告阿T杀人潜逃的报案人,以及曾在张万里失踪后进出过事发单位的梁姓男子及其女友。警方以为报案人在三月中收到阿T关于杀人的信息后等了两周才报警,也许与案件有关联,而梁姓男子及女友可能曾帮阿T等人处理过张万里的尸骸。至于郭琪恩,警方调取张万里和阿T手机的通讯记录后发现,在张万里失踪后,她曾多次与阿T通话,这一情况在她报告张万里失联时却完全没有向警方提起。警方认为郭琪恩有意隐瞒阿T的信息,试图阻挠破案进度。
3月31日,香港警方向台湾警方寻求协助。
4月10日,台湾新北市警局有名叫小草的女子报案,其称在香港目睹杀人后,被凶手三名男子阿T,阿豪和阿K挟持到台湾并没收护照。小草说害怕会被灭口,请求警方保护。小草称自己和其他三人为了掩藏行踪,不断换旅馆居住,花钱没有节制,以至于到台湾还不到两周,随身携带的十万元已经花完。为了省钱,阿T由一名纹身师傅介绍,在新北市板桥区租了间套房。此时他们只剩约1,000元左右港币,每天都忍饥挨饿。
因为香港台湾之间没有引渡条例,香港警察在台湾也没有执法权,只能通过台湾方面以小草证件过期滞留台湾为由将她遣返香港。小草乘坐的飞机刚落地,就被荃湾重案组警察以涉嫌谋杀的罪名拘捕。
在小草飞回香港的途中,台湾警方又到阿T等人在板桥的住处以三人的签证过期为由同样送回香港。香港警方守在机场拘捕三人。至此,警方共拘押与张万里案件相关人等增至九名。以下是各人对张万里案件的叙述。

张万里的未婚妻郭琪恩:

郭琪恩与张万里刚认识时,张万里全职炒股,后来到电讯盈科工作过一段时间。张万里开了借款中介公司,靠帮人拉贷款赚取佣金,而与张万里因上课认识的阿T也和张万里一起经营贷款中介。3月4日张万里出去面试新工作,同时准备去见阿T,向他索要张万里投资的500万元。
郭琪恩在之后无法联系到张万里,用GPS定位发现张万里最后出现在荃湾附近。郭琪恩在张万里的平板电脑里找到阿T电话后,向他询问是否在3月4日见过张万里。阿T回答与张万里的确见面,但张没有拿走500万就离开了。阿T说给张万里的支票已经准备好,要郭琪恩到Dan6去取,郭琪恩说支票写的是张万里的名字,就算她拿到支票也没有用。
3月8日阿T打电话给郭琪恩,郭琪恩再次问阿T是否见过张万里,阿T说3月4日之后没有,并反问郭琪恩是否见到张万里。此后两人数次通话,最后一次通话时阿T以不想惊动警方惹官司的借口要求郭琪恩不要报警。郭琪恩还是决定报告张万里失踪,但是向警方描述前后经过时,没有提及阿T,也没有说起阿T让她不要报警的事。 
阿T的朋友廖健国:

廖健国的证件被警方在Dan6案发单位找到,警方怀疑他涉案,之后警方又得到消息,阿T等四人在台湾住宿时登记用的是廖健国的身份。
廖健国解释说自己其实也是一个受害者。他和阿T2007年相识,2009年阿T让廖健国向两家财务公司共借款15万元,交给阿T替廖健国投资。过了三个月后阿T告诉廖健国投资经理卷款逃跑,所有的钱都没了。廖健国就此欠下债务。2010年,阿T又让廖健国借20万,称自己又办法抹掉廖欠的旧债,还让他不用理会讨债公司的电话。廖信以为真,借来的20万被阿T抽走19.2万元,自己只拿到8,000元。廖健国没办法,请父亲帮忙还清了债务。
2016年3月初,阿T找到廖健国,向他借用工作证,称可以给廖11万元的支票作为补偿。廖健国同意,将自己的工作证和护照借出,但阿T说支票要下个月才能给。没想到廖健国没等到支票,却等来了抓人的警察。 
报案人:

报案人与阿T在2014年结识,之后保持联系并通过阿T认识了阿豪和阿K。2016年农历新年期间,阿T问报案人哪里能买到氯仿,报案人答不清楚。3月10日,阿T和阿豪,阿K三人带着行李箱到报案人的商铺,借用报案人的打印机打印入台证,当时阿K拿着三人以及一名女子的护照。打印完,阿T表示要去机场,请报案人为他们叫一辆小型货车。报案人问阿T为何突然要去台湾,阿T说去旅游。
阿T等人到台湾后打电话给报案人,问他借钱,报案人回绝。此后阿T数次给报案人打电话,说在香港杀了人,报案人听到背景里传来阿豪和阿K讨论用水泥藏尸,以及喷洒空气清新剂和香水的事。报案人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没有在意。
3月底阿T最后一次打电话问报案人借钱。第二天报案人接到失踪人口组的警察电话,向他了解阿T的行踪,报案人联系前后发生过的事情想到阿T可能真的犯了事,这才报警。 
梁姓男子和女友:
二人承认曾经加入阿T的There组织,在小草搬到Dan6大厦前他们就住进去了。他们与阿T讨论过杀人计划,后来想要脱离组织,阿T却说想要退出必须每人每个月缴纳一万元,梁男和女友为了摆脱阿T,同意了这一要求,随后搬离Dan6。 
阿K:
阿K自幼父母离异,与母亲同住,大学毕业后在港铁工作。2015年万圣节阿K同朋友去兰桂坊酒吧参加聚会,认识了阿T和阿豪。11月阿T邀请阿K到自己住的Dan6大厦单位参观,问阿K想不想赚钱,保证不会犯法。后来阿T说认识在财务公司的人,可以借钱出来不用还,阿K将信将疑,却还是听从阿T的建议借了7万元,之后又从另一家公司借了6万元,但到手总共只有2.5万元,其余的钱款都交给阿T做投资。
阿T邀请阿K从家里搬出来和自己一起住,不要做妈宝。阿K搬到Dan6大厦后不再工作,整日与阿T还有阿豪,以及后来的小草过着萎靡的生活,除了打麻将就是吃喝玩乐。一次他们四人去澳门游玩,住在总统套房,回程前一晚,阿T透露自己的一个手下死了,另一个朋友失联,要立刻去会议室开视频会议。当时阿K觉得阿T好像是有势力有背景的人。还有一次,阿T带阿K去参加全是黑社会成员的聚会,声称他们是处理黑社会组织DeleteRecord暗杀名单的人。
没有多久讨债公司向阿K要钱,阿K才意识到阿T没有帮他还钱,阿K打算等阿T还钱后再从他家搬走。阿K多次催阿T还钱,反而被阿T恐吓说会找人跟踪他和家人。
阿T说自己是There组织的成员,他们从事贩毒,造假证书,以及暗杀行动,前特首梁正英和金正恩都在暗杀名单之上。阿T又说张万里拿了There的重要文件,被组织通缉,杀了他可以获得3,000万美元的奖金。阿K和阿豪还有小草觉得阿T越来越癫狂,说的话都不可信,没有认真对待。 
阿豪:
阿豪十四五岁时认识比自己大七岁的阿T,成为朋友。阿豪热爱舞蹈,中学毕业后以叫人跳舞和表演跳舞为生,平均月收入约在1.1万元至1.4万元之间。2014年底阿T让阿豪去财务公司借钱,阿T说借来的钱可以帮阿豪炒股赚钱,而且因为阿T有关系,不用担心还款的事情。阿豪信任阿T,于是以家人作保从财务公司借了5万元,阿豪到手2,000元,其余钱款被阿T拿走用于投资。2015年上半年,阿T说要再投钱进股市,让阿豪又借了三次钱。
及后阿豪受到财务公司讨债的信函,问阿T,阿T让他不用理会,自己会处理。没几天阿豪的家人也收到了讨债信,因此与阿豪翻脸。阿T听说便让阿豪搬到Dan6大厦与自己同住,说反正阿豪的家人不信任他,留在家里也不会有出息。
2015年9月阿豪搬到Dan6,起初他每个月给阿T付4,000元房租,三个月后,阿T让他不用再付钱。 
小草:
小草是在2014年参加反动活动时认识的阿T,此后阿T经常到小草打工的餐厅去吃霸王餐。2015年小草与家人和男友闹翻,搬到Dan6单位与阿T,阿豪,阿K,梁男及其女友同居。阿T所住单位是半复式,有半层阁楼,起初阿T和阿K住阁楼,阿豪和梁男及女友住在客厅。梁男和女友搬走后阿K搬到客厅,而小草搬到阁楼与阿T同床。
小草称自己和阿T没有肉体关系,是干爹和干女儿。
阿T以There组织的名义召开会议,讨论各种犯罪行动,包括做假证书,贩卖毒品等等。小草在会议中担任文书,阿T每个月支付小草8,000元作为报酬。因为会议中讨论过的事情从来没有实施过,小草以为阿T就是在搞笑。
阿T提到过自己的生意搭档张万里曾向他借钱投澳洲房地产,阿T怀疑是骗局。
 
张万里在3月4日在Dan6大厦九楼阿T租住单位遇害此事有石棺,尸体及大厦的监控视频为证并无可疑,检方经过核实没有控告第一批逮捕的郭琪恩,廖健国,报案人,梁男和女友共五人。但是关于案件的主谋和实施犯罪的人员,阿T,阿豪,阿K和小草四人则互相推诿,并声称自己只是被迫协助犯罪而已。小草已被警检颁发免予起诉书,豁免其被控的谋杀及相关罪行,转为“特赦证人”,阿T被列为第一被告,阿豪和阿K分为二,三被告。以下是张万里遇害时在现场的四人对案发过程的叙述。

小草:

一次会议中阿T提出杀掉张万里,There组织会给三千万美元酬金。阿T,阿豪和阿K最先讨论的是抢劫张万里,三人在3月4日凌晨去设想的犯罪地点观察,发现现场有很多监控视频,因而没有行动。
小草在3月3日下午离开Dan6大厦单位去男友家过夜,第二天早上九点左右回大厦,当时阿T和阿K在网上查地图寻找合适的犯罪地点,还说要把酒精注入张万里的身体。小草因为在3月5日与男友有去大屿山游玩的计划,遂建议阿T将张万里弃尸大屿山。上午阿T和阿K外出去买麻绳等作案工具,返回后阿豪将氯仿倒在一条女士内裤上。
阿T警告小草留在阁楼不要下楼,说会和阿K接张万里到单位。
下午13时,张万里来了,阿豪和阿K在楼下与张万里商谈,而阿T和小草待在阁楼。小草入睡后被楼下的响动惊醒,期间小草听到张万里被袭击的声音,阿豪多次上阁楼取氯仿。一段时间后阿T说张万里已经死了,小草一开始不相信,直到阿T,阿豪和阿K三人一起到阁楼,说不关小草事,要她继续睡觉。小草假装睡觉,听到三人讨论如何处理尸体。
15时许,阿T等三人外出购买绳,胶带,水泥和木板等,在单位浇筑水泥藏尸。
23时,小草离开单位,3月5日晚上19时返回时,见到客厅里木板隔出的水泥块中有血水渗出。室内气温很低,阿T解释说低温可以让水泥快速凝固。
阿豪在杀人后去新加坡参加跳舞比赛,3月8日回港,与阿T和阿K三人抬着石棺想要运走,可是电梯发出了超重警报,还惊动了保安,三人无法,只得带着石棺返回单位。一番折腾之下,石棺流出血水,阿T先把电梯里的血迹擦干净,回到单位后阿豪提议干脆把张万里的尸体从石棺中起出,放进行李箱丢弃。
阿T用锤子和气动扳手凿开水泥,可是张万里的尸体与水泥连成一体无法取出。石棺被凿开后尸臭味弥漫整个单位,众人使用空气清新剂,樟脑丸,煎中药也无法驱散臭气。最终阿T等人决定放弃,逃去台湾。
3月10日小草在外面时接到阿K电话,对方要她一起逃跑,小草不愿意,阿T夺过阿K电话恐吓说如果他不走,所有的罪行都会被推到他身上。小草的护照一直由阿T保管,小草没办法,只得跟着阿T等三人飞去台湾。
四人到台湾后先入住的是北投的温泉酒店,用事先借来的廖健国的护照登记。钱花得差不多时,四人到西门町的纹身店去改纹身,染头发以期逃避警方视线,再由纹身师傅介绍去板桥租套房住。阿T有意将小草卖到妓院换钱,小草害怕自己也被阿T弄死,偷偷与在香港的男友联系,男友赶到台湾与找借口单独外出的小草见面,两人商量后到警局报警。 
阿T:


阿T无业,由姑妈和祖母支付Dan6单位的房租,他每个月为阿豪,阿K和小草负担生活费用大约需花费4万元。There不是什么神秘的犯罪组织,只是阿T自己凑的团,意思是T.Here,也就是阿T在此。他们在手机上聊天的内容不过是朋友间吹牛,所谓的暗杀名单更是乱讲的。张万里的是阿豪一手策划,在3月4日前,他们和张万里一起去酒吧的时候,阿豪就曾在张万里的酒里下过药,杀张万里阿豪是主谋。3月4日一早,阿T和阿K由阿豪指示去买了绳子胶带,阿T说以为只是要绑住张万里勒索金钱。张万里到Dan6大厦后,阿豪和阿K同他交涉,阿T和小草在阁楼睡觉,后来张万里呼救,阿豪和阿K让他下楼去帮忙。阿T下楼见到阿豪骑在张万里身上,用一条女性内裤捂住张万里的嘴,阿豪又叫阿T给张万里注射酒精。阿T按吩咐去阁楼取针筒,回到楼下客厅时,见张万里已经面色发青,没了呼吸,阿豪还是大喊让阿T多打两针。阿K试图为张万里施救,张万里一点反应也没有。阿T假装配合,但没有真正给张万里注射酒精。
阿T说知道阿豪有背景,所以虽然自己很害怕,还是听阿豪命令。张万里死后阿T提出自首,但被阿豪和阿T忽略。阿豪建议用水泥建石棺藏尸及命令阿T和阿K变卖张万里的随身财物后,去了新加坡参加舞蹈比赛。阿T和阿K两人去买六包共45公斤水泥,砂石,木板运回Dan6大厦。
阿T和阿K以麻将桌作为底部,把四块木板钉在麻将桌周围,接着倒入水泥,在水泥凝固前将张万里的尸首扔了进去,最后在这个简易石棺上覆盖一块毛毯。
小草虽然对张万里的死知情,却没有参与杀人。阿T和阿K是在小草离开期间将张万里的尸体封进石棺的,他们不想让小草看到尸体。等阿豪回港,3月8日,阿T,阿K和阿豪试着用电梯将石棺运走,由于电梯超重发出警报,他们无法,只能将石棺搬回单位。
决定去台北,也是因为阿豪多次去过那里,有很多当地朋友。本来他们不打算带小草走,但是阿豪坚持。临走前,阿T打电话向父亲要了八万元,加上自己的存款两万元,一共带了十万元逃跑。 
阿豪:


张万里被杀前阿T多次提出要打劫张万里,阿豪觉得很无聊,没有理会。3月4日凌晨阿T说要去观塘查看地形,阿豪因为不好意思拒绝才同去,当时他问阿T,如果打劫不成把张万里弄死了怎么办。阿T的回答是,那就不做咯。回到Dan6大厦后,阿豪感到很困,去睡觉。半途阿K叫他起床去阁楼闻浸了氯仿的女性内裤。他闻过后下楼继续睡觉,没多久张万里来了,阿豪被吵醒。阿豪躺在床垫上迷迷糊糊听到阿K和张万里的争吵,一会儿阿K大叫要他帮忙,他起身见到阿K从身后困住张万里,一只手捂住张万里口鼻。见阿豪来了,阿K将张万里朝他一推,三人一齐倒地,阿K顺势用浸透氯仿的女性内裤蒙住张万里口鼻,而阿T则戴着手套,用针筒将酒精注射进张万里脚上和大腿上。之后阿T将张万里的头用胶带套住,声称不喜欢看到死人眼睛。阿T和阿K下令要阿豪一起处理尸体。
阿T知道阿豪家人住处,所以阿豪不敢报警,怕阿T会对家人不利。他惊慌失措地帮着藏尸,去新加坡参加舞蹈比赛是早就是报了名,再加上不想面对杀人的事实,正好逃避几天。阿豪回香港后看到客厅里的石棺,阿T和阿K叫他一起搬石棺进电梯,随后让货车司机运走。三人因电梯超重不得不改变计划,回单位商量解决办法,凿开水泥后张万里的尸体还是取不出来,单位臭气越来越重,阿T决定逃去台湾。
阿豪觉得小草有公主病,本来不想带上小草,是阿T坚持要小草同去。
四人在台湾时,阿T还说自己一直都了解案件调查的进展,一旦情况好转就会带大家一起回香港。 
阿K:

张万里被杀几天前,阿T约他去酒吧喝酒,趁张万里没注意时,阿豪往张万里的饮料里加了透明液体,后来张万里没有喝。不过阿K和小草也被阿豪逼着喝过这种加料饮料,喝完后两人都异常疲累乃至昏迷。这次行动没有成功,阿T说要抢张万里一笔,但阿豪说不如杀了他。阿K想到以前阿T说过杀了张万里可以领3,000万奖金,于是同意参加杀人。当时小草也有加入讨论杀人的方法,提议将张万里弃尸大屿山,还说到时候分钱她也有份。
3月4日凌晨阿K和阿T,阿豪去观塘查看地形,觉得不合适而放弃。早上阿K和阿T去带了张万里回Dan6大厦单位,说了没几句话,阿豪突然动手打张万里,那时阿K站在张万里身后,伸手控制住张万里,阿豪则拿出沾了氯仿的女性内裤捂住张万里的嘴。未几张万里不再挣扎,阿K知道坏事,连忙喊在阁楼的阿T下来。阿T带着手套拿着针筒下楼,往张万里身体里注入酒精。阿K害怕,对张万里进行急救,可是张万里早就死了。阿T此时拿出手机拍下张万里死亡的照片,说是要发给There组织去拿奖金。接着阿T用袋子套住张万里的头,说不想看见死人眼睛。
阿T取下张万里的手表,拿走他的随身财物,和阿豪一起把张万里抬进洗手间。
他们造石棺弃尸未果逃到台湾,在台湾时阿K和阿T提过要去自首,阿T表示同意,并说如果阿K可以抗下案子,他一定会帮着照顾阿K母亲。
 
案件经过一个多月的庭审后,法官对陪审团作出了引导判决的发言。法官形容阿T,阿豪和阿K三人的证词是“割喉式自辩”,为自己辩解同时却佐证了其他两位的罪行,如果陪审团接纳三人各自关于其他二人的证词,都可以裁定其他二人有罪,如果陪审团同时相信其中某人对自己涉罪的开脱,则可依据疑罪从无裁定该人无罪。
法官又提到陪审团需要考虑对受害者使用酒精和二氯甲烷行为的意图,参与以二氯甲烷捂住张万里口鼻,往张万里体内注射酒精的被告是否了解他们举动会对张万里造成的后果。(四被告都提到氯仿,其实他们使用的是二氯甲烷。)
关于“伙同犯罪”的定义,法官指出,在案件中,只要参与犯案的被告事前得知会对张万里使用二氯甲烷和酒精,就可以被认为是伙同犯案。
2019年12月,四男三女组成的陪审团经一天半商议,裁定阿T曾祥欣谋杀罪名成立,阿豪刘锡豪及阿K张善恒误杀罪名成立。法官处阿T终身监禁,处阿豪和阿K各17年有期徒刑。

 媒体对此案的关注度较大部分放在小草与阿T,阿豪和阿K的关系之上。小草的男友曾主动要求报纸对其采访,澄清小草既不是阿T的女朋友,也没有暗恋阿K,他与小草交往两年多的时间,对小草是个怎样的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小草的行为不需要多加解释,自己明白就行。他不介意外界对自己的说法,但不希望外界造谣小草。

小草在2019年出庭作证时,刚刚分娩产子,时年22岁。
此案与2017年发生的陈同佳杀害潘晓颖一案何其相似,而香港,台湾的处理态度又何以南辕北辙。在张万里案中,台湾警方以四名疑犯签证到期有危害台湾公共安全的可能为由要求移民署注销四人签证,随即以逾期滞留将四人遣返香港。两方面的合作使得在缺乏引渡协议的前提下仍能顺利完成交接,控制嫌疑人。所以不到两年的时间里究竟是法制和正义的概念变了,还是玩弄政治阴谋的手段跟上了?
被阴谋裹挟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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