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完美的谋杀


她的丈夫,他的妻子
Carl Coppolino(以下称卡尔)麻醉医生。1932年出生在纽约布鲁克林的意大利移民家庭,父母开了家理发店。Carmela Coppolino (以下称卡梅拉)科研医生,1933年3月30日生。父亲是新泽西的一名医生。1956年,医学院的同学卡尔和卡梅拉结为连理。

六十年代初,卡尔和卡梅拉住在新泽西Monmouth县一个海边的富人区。卡尔是麻醉医生,卡梅拉在新泽西的一家药厂做药物研究。1962年卡尔心脏出了问题,没法好好工作,开始转型到对戒烟人群或减肥人群的研究,催眠和出版物上。他出版了 在麻醉学中对催眠的运用 以及 值十亿美元的宿醉 二书,在当时引起不小的反响。
卡尔的心脏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这点暂不讨论,同时间FBI确实对卡尔展开了调查,皆因他給当时在同一医院工作的麻醉护士寄去的威胁信件。护士所处的环境之恶劣直接导致她搬离了新泽西州。而FBI的调查也使得卡尔离开了医院。
失去本职工作的卡尔靠每年$22,000元美金的残疾保险(约相当于如今的$17万美金)和他的版税为生,此外妻子卡梅拉每年也有$16,000元的收入。两人维持生活不成问题。

William Farber(以下称上校)陆军上校威廉和妻子Marjorie Farber(以下称玛娇蕊)住在卡尔和卡梅拉街对面。上校刚刚从部队退休,现在在一家保险公司工作,玛娇蕊是全职主妇,两人在当地的社交圈颇有地位。卡尔因为帮玛娇蕊实施催眠戒烟相识。尽管上校和妻子大概比卡尔夫妇大快20岁,四个人还是很快成了要好的朋友。1962年,卡梅拉第二次怀孕,卡尔和玛娇蕊在催眠疗法下产生了婚外情。上校和卡梅拉上班去,正好给偷情的二人带来独处机会。
卡梅拉对他们的关系似乎毫无察觉。卡尔一次说想去弗洛里达度假,卡梅拉因为工作无法同行,这时玛娇蕊自告奋勇说可以和卡尔一起去照顾他。上校很生气,觉得如果自己的太太陪别人的先生去度假几乎是明目张胆给自己戴了绿帽。玛娇蕊把上校管得死死的,最后还是如愿以偿和卡尔去了弗洛里达。

(玛娇蕊,卡尔和卡梅拉在海边)
1963年7月30日早上,上校突然感到胸口疼。卡尔猜测他也许是心脏病,让他去医院看看。固执的上校没有同意,当天下午就在家中过世。卡尔说服卡梅拉没有进行尸检就开出了死亡证明。死因写的是冠状动脉栓塞。按照新泽西当时的法律,如果某人没有死于医院,必须将其死亡上报给县验尸官。此外卡梅拉并非执业医师,因此不具备签发死亡证明的资格。卡梅拉的父亲Carmello Musetto得知此事非常生气,他教训女儿说:“天哪,我可不是这样教育你的。你做的事瞒不住的。”
1965年,卡尔又犯了三次心脏病。他和卡梅拉搬到弗洛里达州的Sarasota,希望温和的气候能帮助他康复。寡妇玛娇蕊也搬到了这里,就住在他们隔壁。卡梅拉没有通过弗洛里达州的医疗考试,也就无法在这州执业。8月32岁的卡梅拉也感到胸口疼。8月28日卡尔早起发现卡梅拉已经在睡眠中去世了。卡梅拉的医生听卡尔说卡梅拉也患了心脏病,就给开出了冠状动脉栓塞的死亡证明。
10月7日,卡梅拉去世40天,33岁的卡尔和桥牌俱乐部的搭档Mary Gibson(以下称玛丽)结婚了。玛丽39岁,是个富有的离婚妇人。

(卡尔和富有的玛丽)
得不到就毁掉

(玛娇蕊因妒生恨)
可想而知陷入爱情的玛娇蕊此刻的心情。一切障碍都扫清了,眼看有情人终成眷属,躺在爱人怀里的却不是自己?!警察很快听到来自这个暴怒妇人的故事:两年前上校的“自然死亡”其实是一场谋杀。据玛娇蕊称,卡尔给了她一支装了药水的注射器,让她趁丈夫睡着给他注射。玛娇蕊注射了一半就做不下去,只好打电话叫来卡尔,卡尔接着用枕头闷死上校。
对警方而言,这个故事并不像是天方夜谭——他们已经注意到在卡梅拉死前不久,卡尔刚刚将卡梅拉的人身保险额提到了$65,000美金。新泽西和弗洛里达警方同时取得了对上校和卡梅拉的验尸许可。卡尔被控谋杀上校和卡梅拉。审讯先从新泽西谋杀上校案开始,上校的尸检没有发现下毒迹象,反而很像窒息致死。卡尔的辩护律师是著名的F.  Lee Bailey。因为没有确切的死因,辩方认为所谓窒息致死的伤口很可能是掘墓时移动尸体导致的。医疗专家们带来相左的理论,而玛娇蕊的故事又和验尸结果不尽相同。最终卡尔无罪释放。

(卡尔和律师F. Lee Bailey)
第二次庭审
弗洛里达的第二次庭审关于卡尔的亡妻卡梅拉。纽约市的资深法医和毒理学家依卡尔的麻醉师职业推理卡尔具有接触多种药剂的渠道,他们在卡梅拉的左边臀部发现了注射针孔。毒理学家的理论是卡尔给卡梅拉注射了氯化琥珀胆碱,要证实这一点有相当难度:氯化琥珀胆碱在人体组织里会分解成人体固有的成分丁二酸和氯化胆碱,是检测不出来的。毒理学家采用了一种新方法,他将卡梅拉脑部的高于常规水平的丁二酸分离出来,证明她在死前不久接受了大剂量的麻痹神经的药物。根据这一点以及在卡梅拉左臀部残余的药物,法庭判定卡尔二级谋杀成立。
上诉庭上辩方争论因此案而发明的法医鉴定方法不应当被作为认定犯罪的证据。法庭认为尽管该鉴定方法是第一次被应用于实际案例,仍具有其重要性。罪犯不应当因为其完美罪行逃脱制裁。1967年卡尔获终身监禁。12年后,卡尔的妻子玛丽为其申请假释,在卡尔同意不再从事医疗工作的前提下他获释。1980年出狱一年的卡尔出版 从未犯下的罪行 一书,在书中称法医专家在他的两次诉讼中都撒谎,他的辩护律师不作为,导致他含冤入狱。


(卡尔出的书)

2017年4月23日,卡尔在乔治亚州去世,终年8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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