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FK肯尼迪是第35任美国总统,1961年当选,1963年46岁遇刺身亡。抛开政绩不论,这位总统的情妇名单上有长长一串名字,传说中玛丽莲梦露也是其中之一,而总统夫人杰奎琳也对肯尼迪的风流韵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华盛顿的名媛,画家玛丽麦耶其实也是肯尼迪的女友,这使得她的突然死亡引发了广泛的猜测。
名媛,画家
(年轻的玛丽与好友在纽约街头骑行)
玛丽1920年生于纽约,比肯尼迪小三岁。玛丽的父亲是一名律师,当时美国进步党的核心成员,玛丽的母亲是政治记者,夫妇育有两女,玛丽是老大,妹妹托妮比玛丽小4岁。玛丽的伯父吉福曾是两任宾夕法尼亚州州长,玛丽和托妮小时候在宾州长大。
1935年玛丽去康乃狄克州的著名私校Choate(当年还是男校)参加舞会,因此认识并与威廉阿特伍德开始交往。阿特伍德日后为肯尼迪在民主党竞选中助力,在肯尼迪成为总统后更被派遣圭亚那任美国大使。
肯尼迪也在Choate念书,1936年,16岁的玛丽和19岁的肯尼迪相识,两人约会过几次,不过那时的肯尼迪不是沉迷于共产主义和世界和平的玛丽的菜。
1944年玛丽24岁,命运安排她和二战英雄科德结识。科德出生在纽约一个富有的家庭,父亲是房地产开发商,母亲则是宾夕法尼亚州一个煤矿主家族的继承人。1942年科德从耶鲁大学毕业后加入美国海军,参加了太平洋战争,曾在马绍尔群岛之战和关岛战役中任排长,被手榴弹炸伤失去左眼,并因此获得铜星勋章。科德的孪生弟弟昆汀和他一起参战,在冲绳岛战役中牺牲。
(玛丽与科德)
1945年4月19日科德和玛丽在纽约举行婚礼。七个月后昆汀(以科德去世的弟弟昆汀命名)出生,两年后麦可出生,玛丽成了专职主妇。1950年科德和玛丽的三子马克出生,夫妇带着孩子们搬到马萨诸塞州剑桥,那时起玛丽开始画画。1951年科德辞去在和平组织的职位,加入中情局,一家人再次搬到首都华盛顿。科德和玛丽是华盛顿上流社会社交圈的名人,交往的对象不乏社会名流,还有中情局的相关人员。玛丽的妹妹托妮和丈夫,记者布莱德利(后任华盛顿邮报主编,与肯尼迪是好友),中情局的特工安格顿时常在科德和玛莉家的宴会上遇到。
1954年,倾向共产主义的科德对自己在中情局的工作越来越不满——他负责中情局的秘密行动,主要工作是为各个反对苏联共产党的活动发布资金。一直很叛逆的玛丽自然看不上科德的工作,夫妻关系紧张。这年夏天,时任参议员的肯尼迪和妻子杰奎琳买下了科德和玛丽家隔壁的房子,两对夫妇成了邻居,玛丽和杰奎琳成了朋友,偶尔会一起外出散步。
1956年12月18日,科德和玛丽9岁的二儿子麦可在家附近被车撞死,已经渐行渐远的夫妇因为儿子的惨剧互相慰藉,然而一年多后玛丽就提交了离婚申请,称科德的精神虐待使得共同生活不堪忍受。
(科德)
离婚后的科德一直在中情局工作到1977年退休。2007年前中情局特工霍华德去世后,他的两个儿子接受媒体采访,称霍华德和另外一些中情局特工参与策划了肯尼迪的刺杀,科德也是参与者之一。
玛丽带着昆汀和马克生活,在妹妹托妮和妹夫布莱德利的车库里建了工作室,重新开始作画。肯尼迪一家搬走,把房子卖给弟弟罗伯特。玛丽恢复单身后不久,和年少时的朋友肯尼迪暗度陈仓,有时秘密幽会。1961年肯尼迪当选总统,趁着杰奎琳外出,他会邀请玛丽到白宫和自己鬼混。有说法称玛丽和肯尼迪的关系中,除了性,还有大麻,致幻剂的存在。玛丽把毒品偷偷带进白宫和肯尼迪分享。
(左起:托妮,玛丽与托妮的母亲,肯尼迪,玛丽)
肯尼迪遇刺前一个月手写书信给玛丽,信中写道:“我知道这样不明智,不理性,你可能会恨我吧,也可能不会,但我还是想做这件事。你说过偶尔让我无法得偿所愿是有好处的。过了这么些年,你应当给我一个更可爱的答案。请你答应我吧。”这封信最终没有寄出。
1963年11月22日肯尼迪遇刺,玛丽的妹妹托妮记得当时玛丽显得并不那么吃惊,似乎她对此事早有预感。当然那时候玛丽和肯尼迪的亲密关系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无人所知。
玛丽之死
(玛丽的画)
1964年10月12日,43岁的玛丽早上在工作室画画,中午时分离开,沿着波多马克河畔的步道散步,在步道入口,她遇到了老朋友波莉,波莉成了朋友中最后一个见到玛丽的人。
玛丽继续沿着河走着,河对岸的两名机械工听到玛丽的喊声:“救命!”,随后是两声枪响。一名机械工闻声朝对岸看去,见到一个身高五尺八寸,约180磅的黑人男性站在躺在地上的白人女性身旁。机械工赶紧开车跑到最近的加油站去打电话报警。
警方于12:25左右赶到现场,玛丽左太阳穴和背部有两处枪伤,脸上全是血,已经死去。玛丽的尸体半藏在树林之中,有一道拖曳痕迹说明凶手曾经把玛丽拖离步道,似要把她藏进树林里。警方立即封锁案发地附近的两处步道入口,进行“封闭式”搜索,很快,他们在河边找到一名浑身湿透的黑人男性。男人称自己在河边钓鱼,不小心睡着,鱼竿被水冲走,自己也掉进河里。
该男是25岁的雷蒙德,五个孩子的父亲,没有犯罪记录。警察跟着雷蒙德回到他的钓鱼地点,只在附近找到一瓶威士忌,一包薯片,没有任何钓具。警方认为雷蒙德非常可疑,以谋杀罪名将其逮捕。
不能见光的日记
第二天,玛丽的妹夫布莱德利就接到玛丽在东京的密友的电话。电话那头,玛丽的密友惊慌失措地请布莱德利和托妮务必尽快找到玛丽的日记。据密友称,自己出行日本前,玛丽曾嘱托她,如果自己一旦出事,一定不能让外人看到她的日记。
华盛顿警方到雷蒙德家搜查,找到了他的鱼竿和渔具,证实他的钓鱼说完全是个谎言。警察不知道的是,正在他们积极寻找线索和证据的同时,还有两拨人在进行他们自己的调查。布莱德利和托妮首先赶到玛丽家中,她们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先看到的是有些惊慌的中情局特工,以前玛丽和科德的座上宾安格顿。
(特工兼撬锁能手安格顿)
安格顿自1954年起在中情局反间谍部门任主管,常用的间谍手段,包括撬锁开门对他而言是雕虫小技。布莱德利和托妮与安格顿对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们问安格顿如何进的门,又为何会出现在玛丽家。安格顿语焉不详,而布莱德利和托妮很快就接受了他的存在,三人一起把玛丽家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
布莱德利和托妮与安格顿只好离开玛丽家。回程路上托妮想起姐姐在自家车库建的工作室,于是夫妇二人取了工具向车库走去(玛丽没有留钥匙给他们)。没想到的是,安格顿已经在车库门口折腾门锁了。再次被撞见的安格顿万分尴尬,不得不找了借口离开,布莱德利和托妮破了门,继续他们的搜索。
一个小时后,托妮找到了一本小小的日记本,大约只有五六十页。玛丽在上面记录的大都是她的画画灵感,只有十多页上写下了她和肯尼迪的婚外情。托妮和布莱德利大吃一惊,完全不知道到该如何处置。她们和肯尼迪一家关系很好,肯尼迪当着布莱德利的面不止一次否认过自己和其她女人有染,而杰奎琳曾开玩笑说托妮是肯尼迪的梦中情人。姐姐和好友背着自己偷情,这种彻底的背叛终究敌不过两位当事人均已不在人世的荒谬感。
(左起:布莱德利,杰奎琳,托妮,肯尼迪)
托妮和布莱德利讨论很久,还是没有按玛丽的愿望将日记销毁,而是把它交给了安格顿。这本日记在安格顿手中,一直到1976年托妮和布莱德利把它要回。
辩护律师
华盛顿警方对玛丽和遇刺总统,中情局千丝万缕的联系毫不知情,雷蒙德就是他们唯一的嫌犯。这时又有一名新证人出现,他是上尉威廉米切尔。米切尔说自己在玛丽遇害当天在步道上慢跑,看见一黑人男子尾随一位白人女性。他描述的黑人男子长相与最先报警的机械工的形容完全一致。检方根据强有力的证词以谋杀罪起诉雷蒙德。
(雷蒙德的律师达维)
雷蒙德的辩护律师是位黑人女性,达维。1960年代的华盛顿,黑人和女性都是二等公民范畴,更不用提身兼双重的达维了。达维和助手重返案发现场,模拟了事发当天的经过。当天晚上,有匿名人定时给她打骚扰电话。达维没有理会潜在的危险,选择上庭为雷蒙德辩护。
检方的理论是雷蒙德在步道见到玛丽后起了淫心,于是跟随玛丽试图强奸,因为对方反抗而枪杀玛丽。达维引用了检方的两位人证提供的嫌犯特征:身高五尺八寸,体重180磅。雷蒙德的驾照上登着雷蒙德身高五尺三寸,体重130磅。
检方只好反驳,称警方已经在第一时间封锁现场,雷蒙德是唯一可能作案的人。玛丽请求绘制地图的专业人士上庭,他承认他绘制的地图在玛丽遇害区域只有两个出口。可是这位专业人士并没有到过步道,只是根据官方信息绘制的地图。玛丽提出了她和助手在现场调查的结果,除了两处正式出入口之外,这段步道还连着上百条小径,嫌犯完全可以利用小径逃跑。
陪审团裁定雷蒙德无罪。数年后雷蒙德因强奸及纵火被捕入狱,但是在玛丽一案上,的确没有任何能将雷蒙德定罪的证据。
至于雷蒙德为何会浑身湿透出现在河边,达维多年之后给出了答案。玛丽遇害那天,雷蒙德背着妻子和情人薇薇安约好在河边相会,两人缠绵过后雷蒙德睡着摔下水,等他爬回岸上,薇薇安早就不见踪迹。达维询问薇薇安时,雷蒙德的叙述得以证实,但薇薇安坚持不愿出庭作证。
(米切尔上尉)
检方的第二位证人米切尔上尉是个神秘人物。米切尔上庭时告诉陪审团和法官自己在大学任教,事后有人调阅了大学的教工档案,米切尔的名字并不在列。米切尔提供的家庭住址,是中情局的安全房,特工和线人经常被安排在那幢公寓躲避。
阴谋论
玛丽与肯尼迪总统关系密切,前夫是中情局特工,社交圈子里更是不乏中情局人员。如此身份的玛丽在总统遇刺后一年内被害,凶手未知,不由引起许多猜想,相当多人认为中情局与肯尼迪和玛丽之死有关。
在玛丽工作室找到的日记始终没有公布,其中的内容除了特工安格顿,玛丽的妹妹托妮和妹夫布莱德利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据后来拿回日记的托妮所说,她和布莱德利当着一个朋友的面把玛丽的日记扔进壁炉烧毁。
持有中情局暗杀肯尼迪及玛丽理论的人们以为肯尼迪上任后试图终结与苏联的冷战,而玛丽的枕边风对肯尼迪的影响重大。中情局代表的利益集团不能放任肯尼迪终结冷战,于是派人刺杀总统。1964年出炉的长达888页的调查报告WarrenCommission Report结论是刺杀总统纯属个人行为。这一结论让了解部分内情的玛丽不满,她向中情局的朋友,包括特工安格顿投诉,称如果中情局不公布真相,自己会说出所有实情。玛丽的举动导致她成了中情局的下一个目标。这也解释了神秘的第二位证人米切尔上尉,以及安格顿在玛丽遇害后两度试图破门而入寻找玛丽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