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到货,我就死!”1988年,赤裸着上身的男子,将刀架在脖子上



“拿不到货,我就死!”1988年,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将刀架在脖子上。在洛阳的冬日里,对着一扇紧闭的大门,歇斯底里地大喊。在此不分昼夜,等待了一个多月,他只为拿到一箱火腿肠。 和他一样疯狂等待的人并不少,他身后的长队绵延了2公里。这些人,在冬日里苦守,都是为拿到一箱火腿肠。一箱火腿肠而已,怎么就如此大的魅力让他们坚守在这里,甚至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难道偌大的中国,就没有第二家卖火腿肠的厂了吗? 的确没有。当时的中国,确实只有这一个厂,生产火腿肠。想要火腿肠,只能来到春都厂。1978年,改革春风吹满地。此后多年,国家一直在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很多肉厂,受到了民间资本的猛烈冲击,倒在了时代的巨浪中。到了80年代,全国1600家肉联厂,有95%及以上都陷入了亏损。 在如此大的巨浪中,洛阳肉联厂还能艰难站立。虽说没有像其他肉联厂一样陷入亏损,但此时也已经是苟延残喘,奄奄一息了。如果再不转型,那必将淘汰。 
机缘巧合之下,这个厂凭借火腿肠完成了转型,并且华丽转身,一度被列为全国520家重点企业之一。 它的副厂长高凤来,在国际食品机械博览会上,第一次看见了西式灌肠机。他便知道,肉厂转型的机会来了。那时,肉厂还是国营。想引一台机器来赚钱,可是不容易。有人说他是利益熏心,有人说他是贪图大洋,但是高凤来顶住压力,力排众议说服厂长,将机器买了回来。 只用了半年,中国第一根火腿肠“春都”就诞生了。一开始,大家都没见过,销量自然不好。只能砸钱打广告,57万广告费一砸,果然有点效果。“春都”这个词语出现在报纸上、发廊里、广播里、电视上,一系列以春都为名的酒店、宾馆、理发店开了起来,这个词语成功出圈。 于是,大家再听到“春都火腿肠”,就一想买一根来尝尝。据吃过的人说,这里面可全是肉,掰弯了能弹起来,放桌子能蹦跶,活脱脱是一只能跳舞的红鞋子。要是放在米饭上蒸,肉肠中的油会浸入米饭中,就成了“猪油”蒸米饭。开盖的时,肉香扑鼻。 在1991年以前,春都火腿肠的肉含量达到85%。凭借着大肉粒、好味道、红包装,春都火腿肠引领了中国火腿肠的潮流,产能在短短几年间就扩大了数倍,由年产不足万吨扩大到20万吨,生产线从一两条,到七八条到109条,但是依然无法满足庞大的消费市场。 
尤其是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走亲访友得带几根,求人办事得带一箱,吃饭下酒得要两根,哪都离不开它。这地位,丝毫不逊于黄桃罐头。它要是活到现在,估计也要被网友当“神药”一抢而空。 但不幸的是,春都火腿肠还是把自己玩死。对于消费者来说,火腿肠里没有肉,那时不能忍的。比没有肉还不能忍的,就是火腿肠里用“烂肉”。可惜这两件事,它都做了。1993年12月,一场大火毁了春都的冷冻库。火焰烧着库里的肉,火烟直往上冒。股股浓烟,烘烤着、烟熏着这些还没有加工的肉。保温墙中的泡沫,被烧出的股股毒气,肉还没加工直接有了味。 3000吨生肉,有2600吨被烧熟或者烟熏,此一役,直接损失4000万元。但是没敢如实上报,只报了36万的损失。剩下的钱,只能消费者买单。 上报的损失都不够零头,哪有资金在买新肉。而且,就算有钱买,那么多的肉怎么能一下买齐,客户订单还是要完成的。秉持着节约不浪费的态度,他们将烧得不太严重的肉,放进了生产线中。火腿肠应该是精肉的醇香,混着盐巴、香料的清香。再不济,应该是香精和食品添加剂的味道。但是,那年的火腿肠混着毒气的烟熏味。从此,很多忠实消费者,“粉”转“黑”。 如果就此收手,消费者念其“浪子回头”,会重新尝试春都火腿肠。毕竟那是不少70后、80后的童年回忆,容忍还是比较高的。但是,它在难吃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上个世纪90年代,那时风云巨变,既有外国品牌挤压国内市场,又有出走的国门的中国品牌被迫回归,还有凭借政策补贴新崛起的新品牌。春都为了稳住自己的市场,跟这些品牌玩起了价格战。 为了保证收益不下滑,春都火腿肠调整了配方。原本是85%的精瘦肉,从1995年后一降再降,降到最后只有10%的精瘦肉,其他都是一些淀粉一类凑重量的材料。 虽然所有的火腿肠都是这样,将自己的肉一缩再缩。但是春都火腿肠,慢慢地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出现了长短不一、包装混乱、袋子膨胀等问题,很快丢失了大半个东北市场。1999年,春都基本失去了全国的市场。同年,春都之父,中国火腿肠第一人高凤来,逝世。 2007年,河南投资集团对春都股份全资收购。原来的春都在时代的对抗中,在自身的失策中,逝去了。如今,大家都抱怨火腿肠不好吃,全是淀粉和科技。而那么大的市场,本不应该找不到满嘴留香的火腿肠。#头条创作挑战赛##火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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