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姐弟)

  “…多谢陛**恤。”






  “姐姐……”司空南见着皇后这般,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






  张驰翱翔的凤若困其羽翼,那还能有最初所欣赏的遨游九天之姿吗?






  可情绪翻转间便已压下,他下意识搭上自己小腹:






  “姐姐,过几日两广总督要来进贡玉石,那里的翡翠最是拔萃,定能有合眼缘的。”






  我笑笑:“多谢陛下。陛下三天两头的送这许多东西来,当真是太过丰厚,臣妾并不缺什么。”我是真的不大喜欢,比起这些,还不若进贡些宝马良驹来叫我褪掉这些枷锁骑个痛快。






  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我又能如何?






  在宫中千言万句总归是要谢恩。






  谢主隆恩。






  而这里只有一个主子。































爱发电皇帝产程已至关键,扶着跪着推腹生不出,解锁可移步哦~


ID:林间穿堂风
  自那天后,皇帝总是频频来我这坐坐。我们都默契的对那天闭口不谈装作无事发生,而我亦是侍奉在侧不曾推拒。


  他孕期反应很重,总是吐。整日里看什么都泛恶心,什么也不肯吃,总要我去哄。像极了小时候。


  “今日还什么都没吃,还是用些羹汤,否则怕是伤胃。”我看着桌上半点未曾动过的膳食,有些无奈。


  可小皇帝只是摇摇头,脸色带着些苍白:“恶心,不想吃。”


  这孩子现在两个多月,正是孕吐最严重的时候。偏生他年纪小,身量还未完全张开,倒是遭罪。


  “吃些酸的呢?”我继续劝着:“我让人做了些梅子酥,酸酸的很开胃,或者吃些瓜果、酸橘。”我看着宫女捧着的托盘,介绍着各种酸酸的食物。其中有些我看着都觉得有些牙酸。


  可司空南还是摇摇头。他是真吃不下什么。
  他从未想过孕子是一件这么辛苦的过程,他这几日日日吐,整个人都泛着恶心。太医来看了也只说是正常反应,也没什么药拉起缓解,等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我见他还是不想吃,也是犯了难。先前他生病时不肯喝药,是很听我的话的。如今怕是真难受,可看着他那神色我又觉得还是不行:


  “你整日什么都不吃是不成的。便是吐也得胃里头有东西吐才成。”我将他扶起来,“你若都没什么胃口,那便每样都吃一两口,好歹垫一垫。”


  好说歹说一通他才愿意多看一眼,还撒娇叫我喂他。


  我摇摇头,许多时候他还是跟弟弟一样。每当这个时候,就是我对他最心软的时候。


  好容易吃了几口,面色倒是缓过来些。到底胃里不是空落落的了。


  自然,这几日我都是侍寝的。或者说自从我那日“风寒”初痊后,他第二日便黏过来了。


  日子这样一天天过去,每日倒也平淡。我只两耳不闻窗外事,前朝后宫都同我无关。反倒是父亲总是入宫,不是见皇帝就是看太后。
  自然,每次父亲从仁寿宫出来隔几日太后总要找我品茶。


  宫里的日子整日便是这么围着转,也可以说就是为着一个男人整日的穷尽心思。简直无趣极了。


  皇帝已有孕四个多月了,小腹已能明显的看出有了弧度。虽说穿上衣服不甚明显,但确确实实是显怀了。那一抹弧度是他存在的印记,我想,还有半年便该出生了。


  这几日皇帝害喜症状缓和许多,但身子还是易疲累的很。日日下朝后处理奏章也老是看到他揉腰。虽然肚子还没隆起来,可却总是腰酸乏力,太医说亦数正常现象。


  唯一太医格外嘱咐的就是皇帝太小,身量骨盆还未完全发育。所以平时定要格外注意,安胎药日日不落,最好多走动。否则生的时候怕是要吃苦。


  他身量通寻常男子相比已是修长,可十七八岁的男子总是长得最快的时候。


  瞧,他还是个孩子。可却依旧要肩负起这万里江山,所以我又为什么总因为他的年龄而频频心软呢?


  或许我也给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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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出的事情不要太过于纠结,只要不影响你最终的结果。对我们这些人来说,结果重于一切。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皇帝的肚子也一天天的隆起。他总爱将他柔软的肚皮往我这里拱,很喜欢我摸他。






  他隆起的小腹仿佛剥壳的鸡蛋一般白皙滑腻,有时我也觉得很神奇。这便是一个新生命的孕育,结合了我二人的血脉。






  等他肚子里的孩子会动的时候,一直压抑着的朝臣终于又忍不住的给他上了书说皇帝有孕不能无妃嫔伺候。






  要说这言官也当真是有些迂腐坚持的,也是这一句将皇帝原本的好心情消散殆尽。






  我听说又发了好大的火。






  不过我心中却并未有任何波动,往后在这深宫里这样的场面还多着呢,一辈子也看不完。但我却是不能继续插花了。
  据说这一回是几位大臣联名上书,说皇帝此般独宠一人实在是荒唐,更有甚者竟说我是祸国妖后。司南客听后大怒,直接一茶盏就摔了过去,当场将人连贬三级道荒州永不返京。






  他这会倒是真气着了,五个多月的胎气竟也动了。太医说最好要卧床几日,如此我自然是要侍奉左右。






  我并不对他们的诋毁而感到不能理解,正相反我十分清楚。皇帝的宠爱便是如此,没有它在这深宫中便是人人可欺,活不成个人样;可要是帝王太过宠爱那便会遭人眼红流言四起,到时候五马分尸于这宫墙。哪一个都不是好结局,甚至后者更凄惨。






  所以我始终认为要是管不好自己的情谊就莫要让你所谓的神情来埋葬别人的安稳人生。但如今我已经陷进去了,那自然就得重新考虑。至于那些话本子上的根据男人的爱就能美满一生的也就看看就好了。






  皇帝动了胎气,我自然是要立即前去的。按理说我应当做出慌忙着急却又努力维持威严的模样,可我只是盯着眼前几乎完成的花束。忽的一剪刀将那最抢眼的一朵剪去。
  华云有些不解:“娘娘分明刚才还夸它好看,说这束话里就属这朵最是画龙点睛,如今怎的剪了?”






  华云自小服侍我,心中自然清楚我的脾性。是以她并未催促,反而有心思品花。






  闻言我冷笑一声:“倘若只能凭借旁人的喜恶来评判自身,那便只能任人宰割。况且这话就算我不剪他,再这花瓶里它又能活多久呢?”说着说着我忽然觉得这些花都碍眼起来,起身皱眉道:“都扔了吧,瞧着碍眼。”






  花如此人亦如此,上一瞬的喜爱或许就会成为下一刻殒命的催符。






  但我不可能像这朵花一样,无根无依。






  皇帝的身子只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从而动了胎气,按理说喝上两副药调理一下即可。但帝王身子不敢开任何玩笑,故太医也是谨慎再谨慎。






  司空南原本有些发白的脸在看到我后忽然缓和了些许,不那般吓人。他擦了把额前的虚汗,唤道: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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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从来都不用因为哄他而花费许多心思,几乎只要我过去他总会很听话。






  今天也不例外。






  说了半日话他脸上总算是有了些笑模样。






  司空南忽的握住我的手,目光灼灼:“姐姐不必担心那些乌糟事,我只要姐姐。”






  他的眼神看上去太过诚恳,像极了刚陷入情网的情郎对着心爱之人的庄严许诺。






  他月份一天天大起来,我也是才知道孕者重欲是何所谓了。






  我看着脸色微红、蹭过来的司空南微微摇头:“陛下不可。”






  他一张脸顿时垮下来,还是不甘心:“姐姐。”尾调略微拖长,像极了小时候在我身边撒娇。






  “太医说了,您如今月份重了不可太过纵欲。”我看着他泛红的脸一脸无奈。






  “姐姐!”






  小皇帝明显不高兴,随着月份越来越大。他的身下也总是起了反应,有时衣服略蹭到都能起来。
  他这年龄本就是最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加上有孕自然一天天的不好过。可偏太医说了不可整日放纵,日日高欢会伤了元气。






  所以我只能做这个恶人,毕竟侍寝与我而言并无什么。但太医这几日把脉时总是隐晦叮嘱,他如今快七个月了。若是这般放纵下去到了孕晚期怕是不好。






  可是他整日端坐着肚子又沉,整个人总是要粘着我。我也是知道他的辛苦,但也没法子。






  只能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背,口中威胁:“阿南要是总这么言而无信,往后我可就还到坤宁宫去了。”






  上个月,我总算松口叫回了他阿南。那日他的笑容我至今都记得,同寒冬屋檐下的冰棱一样夺目。






  “这怎么行?!”司空南一听就急了,腾一下坐起来。随即又哼唧唧的躺下额头往我肩膀上蹭。可看上去还是一脸委屈:






  “姐姐惯会欺负我!”说着就纷纷的抱着肚子转过身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我仔细端详他的侧脸,发现这几个月他仿佛又褪去了许多青涩。眉宇间渐渐有了成年男子的影子,可是蜷着身子背对着我的样子看上去却还是让人觉得仍是少年。
  “陛下说笑了,太医千叮万嘱。皇上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臣妾可不敢。否则朝臣和太后知道了,还不知又要说臣妾什么。”我不咸不淡的抛下一句,司空南立马转过身来。






  我看着他着急的眸子,一脸淡然。






  许多时候,皇帝的偶尔任性是需要周围人的克制的。否则臣不拭君,就不知要谁抵命了。






  “我,我只是……”司空南明显不知道该说什么,每次我提到这个问题,他总是这样。






  我们往日总是会互有默契的避过它,因为我知道一件事反复的拿来说只会让人厌烦;而要是长时间的不提又会被人下意识的忽略。






  所以人生在世,尤其是在这深宫,又哪里能容我真正的喘一口气?






  “我知道阿南的心思,但我也只是同你说我的顾虑。我们生于宫墙,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我坐起身,略叹口气。






  那一声叹息仿佛是一下子打进了司空南的心里,他一下子就心疼起来,这也是让他内心愧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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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南年纪虽小,可也是自幼长于深宫,自是知道这后宫女子的不容易。可哪怕他如今九五之尊,所求也不过是想像寻常夫妻一般能够闲话家常。






  可这再正常不过的需求,可放在帝王家里却又显得那般的可笑。






  世人汲汲营营,可到头来却总是逃不过你羡慕我、我羡慕你罢了。






  我也算是自小同他长大,自是一眼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陛下应当知道臣妾与您不是。”赵望舒可以知道,但赵皇后不可以。就算知道了也只能跪地请罪求皇帝雨露均沾。






  中宫皇后,最是要大度体贴,可不能善妒。又如何能独占帝王,可笑天真的以寻常夫妻相称呢?






  “是!”可空南却难得的气愤起来,他腾一下子做起来抓着我的手:“我们是!”






  “我只想同你做寻常夫妻,在这高墙之内。姐姐你能不能信我一次,我会处理好一切。无论是前朝还是太后都有我,姐姐……”






  少年的眼眸明亮而热意,此刻他漆黑的瞳孔里照影的全都是我。






  我看像他逐渐分明的棱角正渐渐褪去青涩,握着我的手掌紧密的好似要将血液里的温度传到我的掌心。






  “夜深了,睡吧。明日还要早起。”我岔开话题,有些事不是说说就可以的。
  小皇帝明显不甘心,又喊了声:“姐姐!”






  可我只是看着他:“陛下若休息不好明日没精神,损了身子太后瞧见了定也会责备臣妾侍奉不当。”






  司空南低下头,神色一下子看不清。






  我终于叹口气,语气放软下来。轻拍他的手背:“我不是个吃亏的性子,所以你不必担心会委屈我。”






  “我——”






  “夜深了,再不睡当真要晚了。你如今怀着孩子,莫要任性。”我抢在他前面开口,他终于低下头慢慢躺回去。






  只是握着的手却一直不肯松开,他就这么抱着我抱了一夜。






  我知道他一夜没睡,我也没有睡。
  但有些不能一直捂着,必须要是不是的揪一点出来抖一抖,更是逃不掉的。






  第二日他强撑着处理公务,晚上脸色就不大好。偏那日太后来看他,瞧见了更是心疼。






  “昨夜孩子动的厉害,所以没怎么睡好,母皇不必太过担忧。”司空南倚在榻上捂着肚子对太后满口胡言,随即还找补一句:“太医说这般是孩子康健,也属正常。”






  太后在,我自然得站立一旁侍奉。司空南见了执意要拉我过去,我倒也没拒绝。毕竟皇帝坐着,我也坐的。






  太后看着皇帝的眼下泛着的乌青自是心疼,却也只当是孕子辛苦。侄女虽也是自小看着长大的,可到底有着亲疏远近。可看着两人这般,终归是没说什么。只将带来的些点心放下,叮嘱二人要注意身子,便也就走了。






  我看得出来,姑母已经在退步了。或者她渐渐的也想开了,亦或者她只是做出了正确的评判。






  毕竟之前护子心切,但到底是我赵家出去的女儿,还是能分得清形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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