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相信吗？
未来几百年后，地球因为某种原因成为废墟，空气中充满毒气，分分钟就会要了人的性命，存活下来的人只能生活在深达144层的地堡之中。
因为资源有限，地堡严格控制生育，可具体方法非常简单粗暴，竟然就是给所有女性都植入避孕器！
而更离谱的是，如果哪对夫妻想要生孩子，还得去摇号。
摇中了，妻子可以取出避孕器，夫妻俩有一年的时间额度，怀不上就会被再次植入避孕器。
以上设定，出现在苹果流媒体最近上线的一部末日反乌托邦题材科幻剧。
此类作品通常大同小异，基本上走不出乔治·奥维尔《1984》的内核，无外乎统治者邪恶高压，人们为了自由发起反抗。
这部新剧大体上也遵循着这个底层逻辑，但它的有些设计令人眼前一亮，值得和大家说道说道——
《羊毛战记》
该剧改编自休·豪伊所著的同名畅销科幻系列小说。
小说最早相当于是个连载的网文，整体口碑一般。
根据网友的评价，小说起初的内容不错，但越往后越糟糕，缺乏一些逻辑性，也没有全局的布局思维，收线突然而仓促。
不过，就剧集的前两集来看，代入感很强，也能引发不少的思考。
在某瓣和IMDb上，它的评分也都达到了8以上，分别为8.2和8.4。
考虑到很多小伙伴应该还没看，接下来，咱们先简单聊一下前两集的剧情。
如开头所述，出于暂不知道的原因，未来世界变得不适合人类生存。
仅存的人被安置在与外界隔离的地下地堡中，它们遵循着一套“公约”，延续着人类的文明。
地堡完全可以自给自足，总共有144层，由上至下分为三个层级。
第一层级是管理者，中间层级是维护系统的技术人员，最底层是普通人。
由于地堡建设最初就被禁止安装电梯，所以尽管三个层级之间理论上可以相互流通，但实际上从底层往上爬非常之难。
这配方，是不是有点子熟悉？
类似于《饥饿站台》，或者说是垂直版的《雪国列车》。
大体来讲，在管理者的综合调度之下，地堡里至少能够保证吃喝，非常适合躺平。
然而，时间一长，总有人认为外面对人类已经没有威胁，一切不过是管理者的谎言，要到外面去寻找自由。
140年前，地堡发生暴动，一群人要开启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门。
事情最终以暴动者失败告终，平定暴动的那天也被定为“自由日”，此后140年间一直相安无事。
值得一提的是，只要不搞暴动，管理者并非不让人们出去，相反似乎还挺尊重想润的人。
他们设置了一个“我想出去”的禁语，如果你想留在地堡就不能说这句话，而你一旦说了这句话，就会以“清洁”地堡顶部摄像头的名义被送出地堡。
到了外面，只需要为地堡做一件事，那就是擦下摄像头，让里面的人看清外面啥情况，然后爱去哪去哪。
只可惜，此前出去的人，都在走出地堡后不久就死了，监控中也显示外面仍是一片废墟，仍不适合人类生存。
时间来到两年前。
保安官小黑和他的程序员妻子小艾，在经历了两次的怀孕失败后，终于摇到了第三次的怀孕机会。
就在众人纷纷对两人表示庆祝之时，一个开生育资讯所的老太太，神秘兮兮地告诉小艾：
如果你对生育有疑问，就来找我。
起初，小艾并没有把老太太的话当回事。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明明已经被取出了避孕器，可没能怀孕的她，心里越来越焦虑起来。
与此同时，小艾在布告栏里发表了一篇关于如何恢复被删除文件的文章遭到强制下架，也使她对地堡的一切更加疑惑：
为什么我们不能恢复历史文件？为什么我们不能问关于暴动的事？
终于有一天，小艾决定听老太太说些什么。
老太太啥也没明说，但言语间的暗示满满：
他们烧掉的书里写了什么？那真的是叛军所为吗？
我们为什么住在地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真的觉得他们想让你有孩子吗？
又过了一段时间，某电脑维修员找到小艾，让她恢复一年前一个客人送来的硬盘。
当修复完成后，小艾和维修员惊奇地发现，里面不仅有地堡完整的结构设计图，还有很多早些年的视频。
而视频的内容，竟然就是不一样的地堡外世界：蓝天白云，草木茂盛，还有鸟儿飞过。
由此小艾认为，平时他们看到的地堡外视频，根本就是管理者伪造的，目的就是令他们产生恐惧，不敢去外面。
不久后，小艾的怀孕时间额度用完了。
已经不信任管理者的她，自己做了个手术，结果发现体内仍有避孕器，这意味着，之前所谓的取出，根本就是假的，印证了老太太的话。
在小艾看来，这是公约执行者的故意为之，他们要的是温顺听话的人，所以故意不让她这种有点反骨和想法的人有后代。
小艾满怀愤怒，来到众人面前宣称一切都是谎言，外面很美好，然后终于说出了那句禁语：
我想出去。
被送出去前，小艾和小黑商量着，如果自己看到的是充满生机的世界，就会拿羊皮布去擦摄像头，让众人都看清真相。
没承想，她擦完摄像头之后没走多远就倒地了，而监控显示她所身处的外面仍然是一片荒芜。
等等，既然外面是荒芜的，为什么小艾要擦摄像头？这不矛盾么？
对于这件事，小黑也始终无法释怀，当时间来到现在，他和小艾一样喊出了“我想出去”，要到外面寻找一切的答案。
通过他的视角，我们可以看到，透过防护头套向外看，外面的确是蓝天白云，绿色葱葱。
可是，当他因为感觉不适摘掉防护头套后，眼前的一切就变得和监控中一样。
最后，小黑看到了小艾的尸体，他艰难地爬向对方，然后也断了气。
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防护头套相当于VR眼镜，透过它看到的是事先安排好的录像。
对比下小黑通过防护头套看到的景象，和小艾之前在维修员那里看到的视频：
是不是一模一样？
可能有小伙伴会问，怎么小黑和小艾都死了，他们都不是主角吗？
确实是这样，前面不是提到维修员么，真正的主角是维修员的地下情人小茱，她在地堡的能源系统中工作，你可以简单理解为烧锅炉。
不久前，维修员给小茱留下一张纸条，然后离奇从120层坠楼摔死。
小茱认为维修员不可能是自杀，于是便设法找到小黑帮自己调查。
两人顺着维修员留下的线索，来到一处被禁止进入的洞口，最终不仅发现了建造地堡的挖掘机，还找到了那块硬盘，以及小艾设法恢复硬盘时的笔记。
前面提到，硬盘里有完整的地堡结构设计图。
维修员正是从图中得知地堡底部有个通往外界的机密地道，然后把硬盘和笔记藏在淹没地道的水池中。
可想而知，他应该是被自杀的，原因就与他发现这些真相有关。
在第二集的结尾，天生怕水的小茱来到深深的水池，即将继续维修员未完成的事，找到那扇通往外界的窗。
在我印象里，不少反乌托邦题材的作品，对于统治者的设置，都采取一种默认的邪恶属性。
他们或贪图享乐，或暴虐成性，或有着希特勒式的偏执与疯狂，仿佛这些人就是天生的坏胚，根本不需要太多理由。
举个或许不是很恰当的例子。
《1984》中的老大哥，有着无上权威和极强的压迫感，为民众灌输着“战争就是和平，自由就是奴役，无知就是力量”的可怕思想。
如果进一步追问，为什么老大哥会成为这样的人，他所作所为的逻辑在哪，动机和依据是什么，除了维持统治和权力的需要，书中似乎就没有系统性的论证和塑造了。
因为，老大哥更多是一个符号和象征。
或许是路径依赖，一般反乌托邦题材的影视作品里，对统治者的刻画往往倾向于标签化，统治术无外乎残暴极权、篡改历史、掩盖真相、维持恐惧、文化洗脑等等。
相比之下，这部《羊毛战记》倒是多少有点不一样的地方。
在原小说中，地堡的管理者还算是“为国为民”，其所做的一切，有着为了地堡安定和老百姓生命安全的一面。
外面的致命危险是真实存在而非凭空捏造，起因是核战争造成整个世界充满毒气，人吸了很快就会死。
除了罪犯和说出禁语的会被流放到外面“处决”，大多数的人都可以在地堡里好好活着。
根据小说，起初世界上有很多地堡，但绝大多数地堡都因为自由派的暴动而毁灭。
资源短缺，又要防止暴动，于是这个地堡渐渐就形成了现在的这种高压统治。
或许本剧设定仍然有些套路，但它的逻辑还算完整，没有非黑即白的简单脸谱化。
讲到这里，必须再次吐槽下开头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控制人口，就要选择给女性植入避孕器，好歹也是未来反乌托邦，就不能想点其他办法吗？
除此之外，小伙伴们应该还有个疑问，既然到了外面就得死，那为啥还要多此一举整个VR影片给人看？
大概率上，看了VR影片后的人，会忍不住擦摄像头完成“清洁”任务，让里面人看到外面的美好。
由此，里面人便看清了废墟和被流放者的死亡，更坚定认为外面不行，进而失去了反抗念头。
个别人，哪怕怀疑一切都是阴谋，也组织不起来啥人，相反，倒是更容易被精准锁定和迅速清洗。
为什么每一个被流放外面的人死得那么快？
这不仅仅是因为空气中有毒，更源于他们所穿的防护服被做了手脚。
如此就保证了不会有突发状况，使得每一个零星个体的外出，都是一次对大多数人的现身教育。
根据小说的后续剧情，小茱被流放时穿了其他的防护服，她成功找到另一个有氧气的地堡活了下来，后来得知一切的人们推翻管理者，走出地堡。
大体上来说，这仍是个自由战胜奴役的故事，有一定的创意，但主要是依靠强设定来架构的，只能看个痛快，经不起深扒。
其中最大的问题，恐怕是地堡内的生态是如何平衡的，怎么就在地下自给自足，养活了这些人几百年……
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诗中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法国大革命时罗兰夫人临上断头台前疾呼：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而行！
自由是个好东西，追求自由本没有错，可如何追求自由，追求什么样的自由，却值得好好思量一番。
如果有人像剧中一样，给你提供一段“VR视频”，用一个假的自由乌托邦去忽悠你，你能不能够分辨？
如果有人高呼着自由万岁，实际上则盘算着利益，躲在远处拱火，怂恿你舍身取义，你会不会保持警惕？
如果有人以自由的名义禁止你的自由，为了他的自由妨碍你的自由，甚至不惜毁掉无数人的自由，你还觉得他信奉自由吗？
热爱自由，不等于看到“自由”两个字就要高潮，很多时候，别人递过来的“自由”，很有可能是个陷阱。
认同我说的，就点赞在看支持一下吧！
今天就到这里！
拜了个拜！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沼泽
在看护肝，观众老爷点个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