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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将军——贺炳炎
贺炳炎是我军赫赫有名的独臂将军,1955年被授衔上将,曾任成都军区司令员,他在长征途中为了受伤的右臂不被锯掉,差点与卫生部长贺彪拼命。
“谁锯掉我的膀子,我就同他拼命”
1935年12月22日,贺炳炎在长征瓦屋塘战斗中负伤断臂。
56年后,长征中与贺炳炎同在军团卫生部担架队疗伤的原武汉军区副司令员张秀龙风趣地回忆:“贺炳炎说贺彪把他的膀子割了,要同贺彪拼命,把贺彪吓得没办法!”
贺炳炎为何对右臂如此看重,要与实施断臂手术的军团卫生部长、他的老战友贺彪拼命?这话还得从头说起。
1935年11月,红二、六军团从湖南桑植县出发长征。
长征前,军团指挥部将鄂川边、龙桑、龙山三个地方独立团合编为红二军团第五师,善带弱旅的贺炳炎被任命为师长。
12月22日,红二、六军团进至湖南绥宁县瓦屋塘,担任军团指挥部警戒任务的五师突然遭到敌军优势兵力的猛攻,就在防御阵地即将被敌突破的危急关头,贺炳炎从师指挥所赶到火线,从战士手中夺过一支冲锋枪,挺身而立,对着蜂拥而上的敌军猛烈扫射。
此时,敌人的一串机枪子弹打来,他的右臂就像突然折断的树枝,无力地耷拉下来,身子重重地倒在地上,被战友抬下阵地抢救。
五师卫生部长董家龙察看贺炳炎伤口时发现,右上臂骨头已被子弹击得粉碎,肌肉、血管成了肉酱,胳膊只剩一点皮连着肩关节下端,显然,右臂已无法保存。
他拿起剪刀正要剪去相连的皮肤,拿掉右臂以便包扎伤口时,贺炳炎突然吼道:“哪个割我的膀子,我就枪毙他!”
董家龙只好缩回剪刀,用止血带扎住右肩下端,以夹板固定右臂,包扎好伤口,急送军团卫生部救治。
当时卫生部已接到命令准备转移,贺彪部长一边抢救,一边派人向贺龙等首长报告。
贺龙和军团副政委关向应闻讯赶到,得知只有即刻做手术,才有挽救贺炳炎生命的希望时,果断地对贺彪说:“只要有一线希望,你就尽量在两个小时内做完手术,我们部署部队阻击敌军!”
贺炳炎刚被抬上手术台,忽然从昏迷中醒来,厉声说:“谁锯掉我的膀子,我就同他拼命!”为了保住右臂,他再次发出了与命相搏的吼声。
时间已不允许贺彪对伤员做过多的解释和说服,他一面对贺炳炎进行劝说,一边示意助手进行手术。
他剪断吊在臂上的一块皮,割掉被打烂的肌肉和皮肤,缝合好血管,锯去上臂骨断裂后留下的尖骨。
两个小时后,手术结束,还处于麻醉中的贺炳炎抬上担架迅速随部队转移。
转移前,贺彪特意嘱咐随行的五师副官,将贺炳炎及警卫员的手枪收来保管好,绝对不能给贺炳炎,以防他醒来后对医务人员鲁莽行事。
“不收枪,他疼起来真的用枪打人,你怎么办?”熟知贺炳炎火爆脾气的贺彪后来回忆说。
不出所料,晚上,贺炳炎醒来后,果然大发脾气,连声吼叫警卫员拿枪来,要与割臂之人拼命。
贺彪说:“闹得很吓人!”医护人员只好苦苦劝说,贺彪则几天不敢与其见面。
直到贺炳炎从贺龙口中得知“不把你的膀子拿掉,救不了你的命”的真相后,才渐渐平息怒火,消除对贺彪的误解。
贺炳炎为何不惜以命相拼,以保住右臂?
红军女战士蹇先任在《长征纪事》中披露了答案:“贺炳炎右臂截去后,我去探视。
他哭着说:“今后工作困难了,不能在战场上与敌人肉搏,亲手杀敌了!……”
贺炳炎为失去右臂而痛哭!对这位勇猛善战的战将来说,还有什么比失去杀敌的手臂更使他痛苦的呢!
后来在贺老总和战友们的鼓励下,贺炳炎最终还是从失去右臂的阴影中勇敢地走出来,重新驰骋疆场,成为全军闻名的独臂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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