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傻空”


风和日丽,垂柳荫下,恰逢旬休,连续工作好多天的我,终于可以休息了很开心。长舒了一口气,懒洋洋的躺在摇椅上晒太阳,享受属于我的下午时光。昨天和小蛮一起作的那首诗还需要改改,“幸有案牍何妨醉,纵有笙歌不弃咏“,”弃咏“这个词如果改为”废吟“,与笙歌相对岂不妙哉。如果把我推敲的措辞告诉小蛮,她应该会很高兴吧,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得意。突然,空中响起炸雷一般的声音:“老白!你到底买不买房?”不用看就知道是我的老婆小杨,因为买房的事,我俩已经吵了很多次了。
我叫白居易,今年36岁, 刚刚升任长安左拾遗兼翰林学士,月俸25000钱,折合白银25两,在长安有马无房,租住在南郊,已经“京漂”七年。
其实我的心理也很苦恼,现在长安的房价居高不下,已经见顶,前有“开源限购令“,后有”禁官夺百姓口分永业田诏“,国家一直在积极调控,房价大跌已经近在眼前,只要再等一等就可以花更少的钱买房,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就是不明白呢。她又指着我说:“调控调控,就知道调控,调控了这么多年,房价一点没降倒是涨了不少。”
其实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也很无奈:“最近朝廷在实施’永贞革新’,要向有产者征产业税,此税一出,房价必跌,再说我们现在有吃有穿,生活很安逸了,干嘛非要住上自己的房子呢。”没想到她根本不听,还下了最后通牒:“你再不考虑买房的事,我就搬到娘家去住,”说完气呼呼的回屋去了。听到这里,我有些汗,大舅哥杨虞卿家大势大惹不起,万一被他知道了这件事,可了不得了。
当天晚上,我心中郁闷,彻夜难眠,想来我到长安已经足足七载,虽说现在工资涨到每月25000钱,但养马就得花掉5000钱,家里养的俩个保姆又得5000钱,再加上各项吃穿用度花掉9000钱,每月也就结余6000钱。真是应了顾况那个老家伙之前对我的调侃:“长安米贵,居大不易啊”。算一算这些年我一共攒下36万钱,虽说不是很宽裕,但是应该也够一套房子的钱了,想到这里,我安心的睡去。
第二天,我便骑上我的爱驹去东坊看房子,经过闹市街道,两边有茶楼,酒馆,肉铺,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好不热闹。来到东坊,只见此处屋宇鳞次栉比,各式民宅参差不齐,我下马步行,询问街坊附近是否有出售的民宅。不一会儿,便有一老翁对我热情接待,他家有民宅出售,位于长乐坊西南角。
我连忙随同老翁前往查看,只见此处民宅一进三开,有一处客厅,一间正房,两间偏房,院内有一口方井,绿植数棵,正合我意。四处查看完毕后,我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开口询问道:“这座宅子要卖多少钱?”老翁不紧不慢,双手各打了一个八字,我心中窃喜,此宅甚合我意,不想价格竟如此公道,遂毫不犹豫道:“十六万,我要了”,不想老翁轻轻摇了摇头,“是八十八万”。“五年前我担任校书郎的时候,这里的房子也就10万钱左右,你现在居然卖到八十八万,小心我到京兆尹那告你哄抬物价”,我有些激动,不想他有条不紊的答道:”官府铸造新币乾元重宝,一文当开元通宝十文,民间私铸成风,谷价腾贵,米斗至七千,物价连年上涨,你也不想想,你当校书郎时一年才挣几个钱,现在又挣多少钱,长安城人稠地少,房价焉有不涨之理?“一番说辞滔滔不绝,竟让我无言以对。又看了几处民宅,发现老翁所言非虚,长安城房价早已翻了几番。
回去的路上,只见市井小民与商贩为多斤少量争论不休,老弱病残与乞讨者相枕于道,朱门内管弦与歌乐齐鸣。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回家又要挨老婆的骂了。
果然,老婆已经在门口就位,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骂我,反而为我准备了我最喜欢的糕点和杜康,以慰藉我看房的辛苦。原来,老婆要的不是能不能买到房的结果,而是这种积极看房,积极买房的心态。想到这里,我不禁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买下房子,给老婆一个安稳的家。
终于,经过仔细缜密的筛选和比对后,我成功在长安的郊区渭南买到了我们家的第一套房子,大三居,带院子,平时在京城租房上下班,每逢假期和休息日便和老婆与小蛮一起回渭南的家中共度良宵,我和老婆都很开心。我每每和老婆说道:“早知道买房能让你这么开心,让我这么开心,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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