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 | 2021猫系列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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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猫的女孩儿
有一年
我在通化师范学院
与学生交流
写作经验
有个女学生
站起来
指着我说
你太残忍了
我问为什么
她说
你在小说里
让主人公
随意虐猫
最后
还把它杀死
我再也不读
你写的
东西了
2023.4.6
腿
那天
我坐单位
孙景章开的
面包车
去长春
车到伊通
撞倒一个
骑电动车的小伙儿
当我下车
看到他的腿
被撞断后
吓得妈呀一声
等捡起来才发现
是假肢
我庆幸地
把假肢
递给小伙儿
小伙儿不起来
还伤心地哭
非让我们
赔他一只
真腿
2023.4.5
打一段车走一段路
有一次打车
没带手机
翻翻衣兜
只有6元钱
就和司机说
一直往前开
花够6元
把我放下
剩下的路
我自己走
2023.4.5
微光
——根据ⅩⅩ同名小说改写
一个男孩儿
就想看下
一个女孩儿的下面
商量着
褪去了
她的裤子
外面太黑
什么也
看不见
就点着了
一根火柴
可是风
一下就把
火柴吹灭了
就像流星
从天空划过
他什么也
没看清楚
2023.4.6
幸福不是毛毛雨
老张不到四十岁
儿子离家出走
现在七十多
儿子突然回来
叫他爸
说是要给他
养老送终
没想到
他的身体
一下子垮了
我去医院看他
他儿子说
检查不出
什么病
可能是幸福
来得太突然
他一时
承受不了
2023.5.10
说走了嘴
他爸爸
半身不遂
他伺候了
一年多
想把他
送养老院
他爸说
“你要送我去养老院
我就死给你看”
他一生气
就说走了嘴
“像你这样活着
还真不如
死了好”
他爸爸
用鞋带
一头系在床头
一头拴在脖子上
把自己
勒死了
他哭诉
“爸呀
我真没
那个意思啊”
他叔叔骂他
“你这个畜牲
你心里
真那么想
也不能
说出来啊”
2023.4.2
感冒
那年我6岁
还是5岁
那时没有
交通工具
我在朝阳坡的
三姨家
往回赶前
三姨不让我
自己走
说天太冷了
有零下
二十几度
在室外
两个小时
就能冻死人
不如改天暖和点
她再送我
我不信
还是偷偷
溜走了
路上
冷风嗖嗖
直刺骨髓
我真怕
被冻死
我加快脚步
想在两个小时之内
赶到毕家炉
结果就
跑出汗了
2023.4.2
起步
刚改革开放那阵
我到广州
给崔喜善送山参
在宾馆
我听到他给
正在读初中的
女儿打电话
让他到广州
来找活干
我问她女儿多大
到没到
法定年龄
他说他女儿
长得大
从外表
看不出
实际年龄来
2023.4.2
守墓人
他承包的
那片山
原来想种
红松树
十五到二十年
就可以
采松塔卖钱
没种成的原因是
听说种人
来钱快
结果不到十年
一座座坟丘
就长满了
整片山
他就住在
山下的草屋
平日里望着
山上的坟丘发呆
到了清明
就会看到
坟丘边
站着活人
好像里面的人
出来晒太阳了
2023.4.4
爆裂
一夜间
杏花全开了
也许是
我抬头间
它们才
开的
它们不但
晃花了我眼
也晃花了我眼
2023.4.4
归位
王东老伴过世
娶了李翠英
她的老伴也过世了
巧的是
王东的老伴
和李翠英的老伴
都埋在了
鸡冠山上
清明那天
他们各自给
自己的
原老伴上坟
回来的路上
李翠英突然跟王东说
我要是死了
你就把我
和我死去的老伴
埋在一起吧
这样你也好
和你的
原配团聚
2023.4.6
非份之想
为了躲债
她和丈夫
假办了
离婚手续
她丈夫
——“净身出户”
可生活
还和以前
一模一样
有一天
我问她
你们办了
离婚手续后
生活上
是不是感觉
更自由了
她说
以前
没想过
出轨的事
现在
有点想了
2023.4.7
解梦
有一天
我做梦
丢了衣服
那时我
在土产站上班
同事们都在谈梦
我随口说了
我昨晚的梦
一个同事说
衣服代表女人
让我注意一下
我听出
他话里有话
就下楼去找
处了半年的
女朋友
她是单位
幼儿园老师
她正在
后院的草坪上
写生
见我过去
她停了画笔说
对不起
我和经理的儿子
好上了
2023.4.8
三缺一
在四个人的
麻将群里
张罗打麻将
有两个人
很快回应
剩下的一个人
干等也
不回应
我开玩笑
艾特他说
你死了吗
他还是
不回应
我只好直接
给他打电话
接电话的
是她妻子
说他死了
我问什么时候死的
她说刚咽的气
2023.1.18
作者简介
草屋，本名赵学臣，1963年生，吉林梅河口人。出版小说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等。
紫蝶丫头
首部个人诗集《暗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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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名本 118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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