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 | 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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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遥远的过去看过去
有一点可以肯定
那就是过去
还没过去
我和王亚，一男一女
我们从他们家出来
又去了陈亚的家
陈亚也是女生
我和王亚都喜欢她
只是在过去
我们没有说出来
到现在我们也
没说出口
从她家出来，夜已深
我们就各自回去
三件事
第一件事很简单
我在小区门口
碰到少女阿玲捧着
一束花过来
还没有走过来前
我把她看成
一个少男
第二件事
也是在小区门口
一个城i管打一个卖麻糖的大爷
我听见小时候
有人在喊麻糖，麻糖，麻糖
你不拿钱
我不拿糖
最后一件比较乱
有人问我
生活与生存
并让我随便选一件
我哭了，很惨
32步
走32步
这是谁告诉我的
我想了想
那就试试吧
当时是上午
快到10点
我走了32步（向前）
看见许多我不该看见的
人和事
如果向后走呢
向后是几个男人
他们用眼睛
看着前面的女人
他们看了好久
仿佛什么都
没有过去
听麦田谈爱琴海
我一觉醒来
就到了爱琴海
它比爱情
都来得突然
金句
在磨铁诗歌活动中
美女面面（？）
带着我穿越刚暗下的街道
去那家小馆吃饭
走到路口时
碰见沈浩波，他指着面面
突然说这是他女友
仿佛一句好诗
被他抢先写了
论好诗的标准
我曾经很讨厌我的女人
早晨起来就去上班
我拉着她在被窝里
总要折腾几下
到她生气
匆匆跑开
后来她提前醒了
我们从5点钟开始
折腾到她走时
我又重新入睡
我不知道世界发生了什么
但我知道我发生了什么
北漂
刘玥叫我去吃饭
在朝阳北路
碰见好多北漂的人
有的认识
也有的是新来的
饭局是小平拉的
人是康良拉的
而刘玥来得晚
据说她比以前胖了
但我没有看出来
她也无所谓
一个丰满的女人
在北漂中比
瘦子要好
这是阴暗说的，或者是
严彬对阴暗说的
阴暗太瘦了
但她不是北漂
曾经有一个
叫任静的美女
她也瘦，可她后来死了
身体埋在土桥
魂不知去了何处
只有康良见过她最后
一面
就像康良，现在又喝醉了
他明天要回武汉
情绪低落
这没啥，好多人都走了
张羞，而戈，竖，王沉沉
（我不认识王沉沉）
后来我也要走
我走到门口
小平赶出来送我
好冷的风中
我们谈到溜溜（那停一下）
朝阳北路，再往北走
还有好多北漂
不知道他们要漂多久
再写一首厕所之歌
我曾经写过一首厕所之歌
在遥远的诗江湖上
我说我有一次
在巨大的广场找不到窝屎的地方
我往东去，没有
往西去也没有
巨大的广场除了广场
还是广场
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
只有蹬在一角
也许就是广场的中心
窝了一坨
当我站起身体
看见大便冒着热气
正冉冉升起
不是说大便，是说大便的热气
也就是臭气
我觉得它诗意盎然
我歌唱女性的身体
从头开始，他们说头发是干净的
但一到胸i部就出了问题
丰i满是一个
问题，飞机场又是
另一个问题
腰部可以不是，但屁i股
肯定是，百分之百是
更不要说Y毛
Y唇，Y道和Y蒂
就连大i腿
都成了下流之物
伟大的女性
它怎样让我上升
筛边打网
我知道这个词
我也许不知道这个词
它的意义和
正确性
那么你呢
那么你们以及
看见这四个字
的那些人
我外婆说我，筛边打网的
我妈也说，我干
筛边打网的事很能干
快清明了
我又想起这两个女人
一下
就一本正经
和某女照相
我坐着，她站在我身后
我的脑袋，刚好
贴在她的胸上
我问，能不能多照一会
她说，那我们就多照几张吧
从耶路撒冷，到空中花园
小时候我很喜欢空中花园
事情过了好久
我都还在偷偷回味
有钱人和穷人
一个有钱人和一个穷人打架
是谁告诉我的
我没有看见
我看见的是一个人打了另一人三拳
但两拳没有打上
一拳打到了
这个人的背上
这人转身
打了另一人一耳光
打得很快
其实我看见的
就是一人和另一人
他们就在我的阳台下打架
我没有看见
谁穷谁又有钱
一个穷人和一个有钱人
在楼下打架
像谣言，传了好远
学写一首无题
写一首诗睡觉
可能睡不着
在半夜一个不做梦的人
就等于死人
即使一个要做梦的人
他梦见她
也就活得不咋样
而世界
它干咳一二，装着
什么也没发生
拐了弯后还要拐一个弯
我们才看见太阳
也就是说，太阳一直都在
只是它被一个弯和
又一个弯遮着
我站在太阳一团阴影下
看见小王的腿
小陈的腿
和小曲特别长的腿
但最好看的
还是小王的腿
小陈的腿太白了
我不好多看
现实主义的网聊
和一个网友聊天
就谈到了爱情
她问我你究竟喜欢谁
我说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现在
在等谁
饭前
那天我说
反战就是反人类
有人问我为啥
我正想解释
就看见甜甜和陈婷过来
我就没有解释
而直到今天
我也没解释
这很骄傲
桔子
我们从南门跑到西门去找一个卖桔子的老头
我们没有找到
我说明明在这
昨天我就是在这里买的
当时老头蹬在地上
桔子就放在面前
我买了几个，老头说
你要后悔的
我这桔子真的好吃
他说得不错，这桔子的确好吃
所以今天天一亮
我就从南门跑到西门
我还想再买几个
甚至多买几个
我要把这些桔子分给大家
我相信
大家都没有吃过
这么好吃的桔子。但现在
老头不在，桔子没有买到
我给大家说的好吃的桔子
大家只能保持沉默
第二个梦
比高的矮一点
比矮的还
矮一点。这个
他不知道
我也没有告诉他
因为
我不喜欢他
我只喜欢她
她的一举
一动
和我的一举一动
都很合适
和世界也
很合适
该民主就民主
该做爱就做了（比高的
矮一点）
我们用一顿饭的功夫
做了24小时的梦
有中华崛起
也有电动车跑得比
摩托车快
风投
我在北京的饭局
碰到一个俄罗斯人
他是做国际交流的
代表大国和大国
当时，有三个女孩
坐在他的旁边
我假装没看见
其实我也
真的没有看见
我看见这些有什么用
在大国就要变小的
这么几天
遥远的炮声响了又停
绝对
单独吃饭
一个人比一只虎
居然吃得快
如果是三个人
和三只虎一起吃
三只虎比三个人
吃得快多了
我和一只虎
曾经吃过三次饭
我比它吃得快
是因为我比它
吃得要少
起床号
下面先醒
号声要大点
上面先
眼睛不愿睁开
特别天气不好
上面下面
都不想起来
至少要
睡到晚上7点
作者简介
杨黎，诗人，有神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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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编 王小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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