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地铁,这么搞可不太行啊


今天小编亲眼目睹了上海地铁的新版导视牌设计,心中百感交集。一方面,它的整体设计和配色尚可,但细看文字内容,尤其是拉丁字母部分的排版,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废话不说,先来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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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感觉到,英文部分疏密不一、阅读体验极差?当然了,因为这里用的是广为诟病的 Windows 默认字体中易黑体(SimHei)。

为什么说中易黑体有问题?
从上图可以看出,中易黑体的每个字母都是一样宽的——这就导致了诸如 i、l 这类天生较瘦的字母两侧留出了巨大的空隙。

但拉丁字母(也称西文字母)本身不该是这样的。从其诞生之日起,M 就注定比 i 要宽——这样,在整个版面中,才是匀称好看的。

所示字体:Adobe Garamond
到了当代,确实也出现了等宽的西文字体——最初是由于打字机的限制,后来发展成了写计算机代码的专属字体——但是这类等宽字体也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不会在版面上出现深浅不一的情况。

中易黑体和经典等宽字体 Courier 的对比。可以看到,后者为了在等宽状态下实现最好的观感,对字母造型做了相当大的调整——比如 M 和 i。
而且,进一步细看还能发现,这个导视牌上还把西文字母的间距缩小了。

这就是另一方面的事情了,在做设计的时候,光把字体选对还不够——
西文排版的一条基本要求
那便是:千万不要更改字体中默认的字母间距。
如果一定要让一行中的内容变短,要使用字体的较窄(Condensed)版本;反之,使用较宽(Extended)版本,或者也可以增大空格的宽度,即词间距。注意,是使用字体的另一个版本而不是直接 Ctrl+T!


让一行变窄或变宽的错误和正确示范。所示字体:Myriad Pro
如果随意把字母间距减小,就会向本文中例子一样,笔画打架;而如果加大字母间距,夕卜国月月友看走己来京尤亻象辶文木羊。
对于上海这样一个世界级的大都市而言,在地铁导视这样体现自身形象的地方,把面向国际的西文部分做好是非常有必要的。小编几年前去在日本大阪旅游,在关西机场看到了这样的中文内容。显然,这是使用了不支持简体字的字体,导致「终」、「车」二字回退(fallback)成了默认字体。换位思考一下,对这种不认真的设计就能有所体会了。

笔者摄于 2015 年 4 月。
还有一些细节……
指示首末班车时间的这个位置,可喜的是没有犯常见的「使用中文冒号」的错误;但由于使用了中易黑体,从根本上导致最终呈现的效果仍然不如意。

06:15 没有写成 06:15,还算不错。
代表时间分隔的「:」是一个非常体现设计细节的符号,因为它的实际含义并非一个冒号;尤其是在仅有时间显示的场合中,这样偏下的位置看上去是有些奇怪的。苹果公司在其 San Francisco 字体中,就通过字体技术实现了这样的功能——「冒号 : 」在被数字夹在中间时,会将自己的位置调整为上下居中。

中文和西文或数字之间的是否需要留有间距,这也一直是设计界争论不休的问题。通常认为,只要视觉上合适,不显得过紧或过松就可以(本公众号的排版采用「汉字和西文或数字之间加一个空格」的做法);笔者看来,这个导视牌上「首班 6:15」就有些过于紧凑了,尤其对比起后面的冒号而言。
在字体和排版之外的其他方面,这个新设计也并不完美。就信息传达而言,恐怕没有多少人会在第一时间看懂左侧站名后「(数字)」的含义。

当然了,熟悉上海地铁的乘客也能想出来:巨峰路站底色比别的站颜色深,那么它应该是一个比较特殊的车站。什么样的车站比较特殊呢?也许是换乘车站——那么这个「(12)」的含义应该就是「可换乘 12 号线」了。
如果要这么理解一番,是不是够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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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尝试使用上海地铁原本使用的 Arial 字体重新对这块导视牌的内容进行了排版。

右:笔者制图。使用字体:思源黑体/Arial Narrow/Arial(数字)
在这里,我们无意给出更好的设计,因为笔者看来,上海地铁的这个新设计还是不错的——只是想让大家看到,对于这个设计而言,把排版方面的低级错误改掉,就能有相当大的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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